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水浒乾坤 > 第十八章 大树十字坡(下)
    领头的伍长看天色也不早了,这么追下去也没有结果,倒不如在此调笑调笑,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在这小娘子身上占些便宜,便顺势道:“看来那贼人不在附近,哥几个就在这稍歇片刻,然后趁天黑之前赶回去复命。”

    其余的兵卒也跟着在这荒野里搜捕了半天,早没了干劲,见伍长发话,便纷纷应和着下马进了酒店,点了几样酒菜便吃喝起来。

    二娘上完酒菜,又跟几名兵卒说些客套话,等到跟几人熟络起来,她才试探着问道:“既然劳动几位军爷大驾,想必那贼人一定非同小可吧?”

    那伍长自从进门便四处打量,见这小娘子果真是独个在家,一双三角眼早放出贼兮兮的光,又见二娘主动过来搭讪,不觉心痒起来,看着二娘颇具姿色的脸蛋谗笑道:“那是当然,这贼人虽然来头不大,但是赏金却高的很,足足有三百贯钱呐!”

    三百贯钱!二娘佯装惊讶,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后厨方向,又回想起韩羽手中沉甸甸的包袱,那里面少说也有百十两银子,要是两样加一起恐怕也值三四百两银子了,要是这些银子到手,老娘以后穿金戴银,还用做这剪径的行径吗?

    一个兵卒也跟着打开话匣子,说道:“听说那厮打伤了殿帅府新任殿帅高太尉家的公子,那高衙内是何等样的身份?那贼人也不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另一个兵卒笑着接道:“这你都不知道,高衙内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那厮看不过去,就痛斥了高衙内,花花太岁岂能吃这等亏,结果双方大打出手,听说那厮武艺确实了得,出手便伤人,花花太岁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当场就被打成了落破的瘸腿太岁了。”

    那伍长不屑的冷笑道:“那高衙内也是个吃鸟的蠢货,只被个小厮打了几下,便受惊过度,昏迷不醒了,要是落在本军爷面前,非亲手打杀了那厮不可。”

    “军爷能耐不凡,要不然那贼人也不会这般没命的逃。”二娘嘴上奉承着,心中却犹豫起来,以她的性格,到了手边的行货是万万不能放走的,但听完整件事的经过又佩服起这年轻人的仗义敢为,如今这种世道,能有人做出这样的好汉行径真是让人心生佩服,可再一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一时间又叫人非常为难。

    那伍长见二娘失神,趁机捉住二娘白皙圆润的手腕,咽了口唾沫淫笑着道:“小娘子生的如花似玉,你家男人也够心狠的,怎么让你在这荒郊野外受冷落,军爷身上正好有些银两,不知道小娘子想不想赚了去,添些首饰也好。”

    二娘不动声色抽回手掌,媚笑着道:“官爷休要戏弄,奴家的丈夫就快回来了,若是撞见,奴家丢了名节,可是不要活了。”

    见对方也不恼怒,这伍长仍不死心,伸手就去摸二娘浑圆丰满的翘臀,二娘柳腰摆动,一闪身便躲开了那只粗糙的大手,反手一下拍在伍长的手背上,纤细白皙的手掌看似无力,这一下还是疼的伍长猛地吸了口凉气,手下的几个兵卒见长官吃瘪也在心中暗笑。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伍长还想要再调戏几句,就在这时屋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跟着迈步走进来一个汉子,这汉子身穿粗布衣衫,八搭麻鞋,颧骨高眼窝深,皮肤粗糙黝黑,肩上挑着两个空空的菜篮子,见屋内有客人,也不多话,跟二娘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后厨。

    韩羽看不见外面情形,只隐约听见几人说话,说的什么也听不清楚,心里正焦急,忽然听见有人奔后厨走来,他躲在地窖里用力握紧朴刀屏住呼吸,紧张的感觉心脏都快蹦出胸腔了。

    那挑菜汉子进了后厨,一眼就瞧见面案被翻动过,还从外面插着栓,显然地窖里有人,屋里又坐着五六个骑马而来的官兵,他们夫妻本就不是寻常之辈,见此情景顿时猜出了个大概。

    “娘子,你给几位官爷打的什么酒啊?”二娘正和那几个兵卒打趣闲聊,后厨里的挑菜汉子忽然高声问道。

    二娘回身眨了眨眼睛,才道:“是酒柜左边酒坛子里的好酒。”

    闻言,挑菜汉子急忙赶将出来,埋怨道:“今早我特意嘱咐你,左边酒坛子里的酒快要酸了,吃不得了,你怎么能糊弄几位官爷,快给官爷换好酒出来。”

    不等几个兵卒发作,那汉子就开始赔罪道歉:“小人的浑家是个糊涂的人,整天只知道涂脂抹粉,慢待了几位官爷,恕罪恕罪,我再去给几位官爷切些牛肉下酒,都是今天集市上新杀的壮牛,新鲜的很。”

    那伍长见小娘子的夫君回来了,知道没什么便宜可占,顿时兴致索然,听说又吃了酸酒,心中有些恼怒,当即冷着脸道:“不劳烦店家了,我们兄弟还得回去复命,耽误不得。”

    几个兵卒也是晓事的人,虽然并没觉得那酒有什么问题,还是附和着骂嚷了几句,连酒钱都没付就扬长而去。

    等兵卒们走得远了,二娘才对挑菜汉子道:“你问我用的什么酒,我还以为你要麻翻这几个大头兵呢。”

    挑菜汉子笑道:“你家汉子还没那么蠢,几个大头兵即没什么钱财又容易招人怀疑,我只是想赶走他们罢了。”

    他又望了望屋里,才对二娘低声道:“地窖里藏的是什么人,可是个年轻汉子?”

    二娘疑道:“你怎的知道是个年轻汉子?”

    挑菜汉子说道:“我今天在集市上听说昨日有个年轻汉子打伤了高衙内,现在开封府正在通缉他,海捕文书已贴到集市上了。”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二娘看了眼后厨方向,心里颇有不甘,对她来说那不是一个活人,那可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

    挑菜汉子也不多话,径直走到后厨土石灶前,俯身问道:“地窖里的兄弟,我是这家的店主人,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韩羽隐约听见这夫妻二人已将那些兵卒打发走了,这才放心回答道:“在下姓韩,单字一个羽,从东京汴梁而来,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

    挑菜汉子闻言大喜,道:“正是此人!”当即打开窖门,将韩羽从地窖里拉了出来。

    三人相见,挑菜汉子双手抱拳,道:“韩兄弟怒打高衙内,今天已在市集上被传了个遍,兄弟英雄行径,我夫妻二人好生佩服,没想到有缘相见,幸甚幸甚!”

    那时节不似现代,很多寻常小民从未离开过家门十里,终其一生也只见过里正、胥吏这样的小官小吏,即便是现代影视剧里一文不名的县太爷,在地方上也如土皇帝一般,更难想象京城里的老爷们是何等的权势熏天,韩羽却连高俅那样的当朝高官都敢得罪,光是这份胆量便足以让人称道了。

    韩羽先前还担心被这二娘坑骗,当下心中大定,才回礼道:“韩某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算不上什么英雄,还未请教大哥高姓大名?”

    挑菜汉子爽朗道:“我姓张名青,这位是我的浑家孙二娘,这间酒店就是我们夫妻二人开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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