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男朋友又被鬼盯上了怎么破 > 正文 115.入V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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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确认身后一个人也没追上来, 少年脸上咧出一个微笑, 也不再躲躲闪闪, 直接一头钻进了小巷子里的一个拐角,眼前顿时出现一座熟悉的房子, 虽然有点破烂, 但是少年却很快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奔驰的脚步渐渐放缓,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舒缓了许多, 少年慢慢地走向熟悉的房子, 远远地看见那个房子里泄露出来的一丝光线, 都让少年忍不住感到心里十分满足。

    快靠近了!少年脸上的神色渐渐兴奋起来,不断摸索着怀里略微有些干瘪的钱包, 忍不住加速小跑几步, 就要跑到门前时, 他脸上所有的兴奋顿时一敛,步伐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恐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就像是沙漠里行走了好几天没喝过水的旅人,这干哑的嗓子巫黔听了,都忍不住稍微皱起了眉头。

    不过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巫黔不太想多管闲事,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家里好好躺着,顺便看一下老五有没有好好吃饭。

    “一点小手段。不过, 能麻烦你把钱包还给我吗?虽然里面没有什么钱, 不过这个钱包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礼物, 我不希望弄丢了它。”

    冲着少年伸出手,巫黔耐着性子说道。

    “有多重要?”少年打算向后退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他压着嗓子,以至于巫黔听着有点含糊,不大确定他说的是什么。

    “什么?”

    “我问,送你钱包的人,对你有多重要,是你的、爱人?”少年又问。

    巫黔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老五那张脸,顿时在夜色下笑开了。老五是爱人?那他还不如直接供个祖宗起来。

    “不是,是我一个兄弟。”

    少年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才从怀里掏出来那个钱包扔向巫黔,夜空里黑漆漆的,巫黔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身手,居然能够接到这个钱包。

    “谢了。”一摸到熟悉的触感,巫黔就知道是自己的那个钱包了,拿着钱包的手扬了扬,扭头就打算走。

    “等等!”少年用那破铜锣嗓子叫住了他。

    巫黔微微扭过头,“怎么?”

    “你不报警把我抓起来吗?”

    一瞬间,巫黔忍不住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等到他借着夜色看见少年那张脸上认真的表情时,他哭笑不得的表情顿时收了起来,虽然精神上已经很累了,他还是笑笑和这个少年解释起来,如果要问为什么他这么做的话,大概是,少年的表情太过于真挚,也同样的,太过于迷茫了。

    “我的钱包你已经还给我了,不是吗?我没有丢掉什么。”也不会去和一个走投无路之下才做了扒手的少年斤斤计较。

    少年却意外的很是固执。

    “但是我确实是偷了,只是因为你追上门,我觉得我打不过你,所以才还给你而已。”

    所以我就应该报警是吗?巫黔有点明白这个少年在执着什么了。

    “事情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来看的。”巫黔对着这双迷茫却又清澈的眼睛,终归叹了口气,说了句真心话。

    “你就当做是一个大人无聊的同情心吧,因为他不愿意看着一个为了兄弟而误入歧途的少年,就此背上人生一个抹不去的黑点。”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偷了他的钱包的小贼聊这么久,巫黔自己想想,都绝对有点不可理喻。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弟弟,还有我家住在这里的事情。”少年的疑问仿佛是一个无底洞,答完一个还有一个,巫黔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多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但是看着少年这他不回答就不让他走的架势,巫黔随手掏出来一张空白符箓,然后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下,符箓在他的手上突然燃烧起来,瞬间照亮了巫黔那张脸。

    “你、你是天师对吗?”少年突然又惊又喜,巫黔倒是惊讶多一点。

    “你知道天师?”这个年龄的少年,应该对天师没什么概念才对吧?

    “我、我知道。”少年紧张地向前走了几步,巫黔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少年只有十三四岁,但是现在看起来,虽然有点发育不良,但是这小孩应该有十七八岁了才对。

    “你、你缺徒弟吗?我什么家务都会做,也可以给你跑腿!只要、只要每个月给我一点生活费就可以。”

    巫黔忍不住沉默了。

    为什么,这个话题,会跑到了收徒弟上去?还是说,现在的小孩都是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吗?

    少年看他不做声,磕磕巴巴地继续说下去,“我、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天师,他说、说我很适合当徒弟,很有天分!”

    巫黔不得不先打断他的话题,“抱歉,我没想过要收徒弟”

    “我真的很有天分!当初是我不肯跟那个天师走!但是他真的说过,我很适合做这一行!”少年心急了,忍不住抢话道。

    巫黔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因为他死活就是踏不出那一步,明明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徒弟,但是他真的,因为这个少年的话,开了眼。

    “诸相百态,现!”一掐法决,巫黔开了天眼看向少年。

    站得笔直的少年面露忐忑,但是巫黔看过来的时候,他却下意识地抬头挺胸,似乎这样能够表现得更好似的。

    “咦?”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巫黔忍不住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少年顿时带着一丝期待看着他,“怎么样师傅?我是不是很有天分?”

    巫黔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才有些迟疑地问他。

    “当初说要收你为徒的天师,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少年想了想,才有些磕磕碰碰地说道,“他说我天生玉骨,在修行方面就是一个人形作弊器,非常适合修炼。”

    巫黔随手抹去天眼,才点了点头。

    “他说的倒也没错。”

    “那师傅你是答应了?”少年顿时大喜!

    巫黔稍微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

    少年立即打蛇随棍上,“那师傅你住在哪?我这就回家收拾东西搬过去伺候你吧!”他说着就要立即行动似的,巫黔赶紧拦着了他。

    “别急。”

    少年以为他要反悔,刚想说点什么,巫黔就从身上摸出一张工作用的名片递给他。

    “你这几天先处理一下家里的事情吧,收你为徒不是什么小事情,我也需要准备一下。”

    “没关系的师傅!我可以先过去给你打杂!”少年接过了名片,却很固执的坚持道。

    小孩这是怕他长翅膀飞了吗?巫黔虽然看破但也不说破。

    想了想,他假装从包包里掏出来一点儿现金递给少年,不多,大概就两三百。

    “预支给你的生活费,过两天我会过来找你的。”

    谁知道少年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没有接过这些钱。

    “师傅,我没给你干活,就不能先拿钱,钱你收回去吧,我不会要的。”

    巫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小孩顿时脸上烧了起来,他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不会要的师傅,我们还能顶得住!”

    意识到自己似乎伤害到了一个少年的自尊心,巫黔难得有点尴尬地收起了钱。

    “抱歉,是师傅做错了。”

    小孩嘴唇蠕动了一下,嗓子依旧沙哑,“没关系,我原谅师傅。师傅是好人,我知道。”

    这样还被小孩发了张好人卡,巫黔心里忍不住惊叹这个小孩的懂事程度来。不过也是这样,他就更加奇怪,小孩到底是有多么走投无路,才会跑去做出偷盗这种事情来。

    想了想,这次巫黔掏出来一张卡,还没等小孩开口拒绝,就展示了一下上面的字样。

    “公交卡,报销你去找师傅的路费,你还在上学吗?”

    少年眼神一黯,摇摇头。

    巫黔把卡递给他,“那正好,明天起,你就每天早上九点过来找我,晚上六点下班,没问题吧?”

    “下班?”少年接过卡,忍不住有点奇怪地问。

    说溜嘴了巫黔面不改色,“嗯,你现在还没正式拜师,所以只能算是上班。”

    少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点点头,“好,没问题。”

    “那我先回去了,今晚有点晚了。”巫黔说着,眼睛不经意地扫过了那个还亮着灯光的房子,又补了一句,“明天你把你的弟弟也带过来我认认人吧,顺便让他看你正式拜师的样子。”

    少年不疑有他点点头,然后贴心的表示,要送巫黔回去。

    巫黔哪里可能让这么个小孩去抹黑送他?直接把人连哄带骗送进了家门之后,自己果断离开了。

    打的回去的路上,巫黔忍不住悄悄从空间里翻出来了一本古籍的手抄本,翻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那一页。

    冰肌玉骨,常出现在女性身上,但是天生阴气极重的男人也会小概率出现。这种体质的人类,因为体质特殊,最容易被山精野怪看中夺取躯壳,也可以用作入药,有美容养颜奇效。

    所以,之前那个看中了小孩的天师,是打算用他入药吗?居然撒谎骗小孩说他这样的体质适合修炼?要知道,阴气重的人,在修炼这条道上,是很难走下去的,修鬼道还差不多

    在车上摇摇晃晃思考了一路,巫黔直到站在自己还亮着灯光的房门前,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让那两个小孩明天过来,可是老五,还在家里住着呢!

    陈翱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来,他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因为小妹妹的缘故,很久都没有和四妹好好谈谈心了,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顿时说道。

    “既然是回学校,我送你一趟吧,也好让他们没那么多闲话。”他言下之意是他也明白那些门门道道,自然不会让陈婉菊难做。

    陈婉菊脸色微微一变,捏着小巧玲珑的手包有点过分用力,说话都有些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大哥,你不是在家里耽误了这么多天时间吗?还特意送我去学校,那多浪费时间啊,我没事的,你安心去学校吧。”

    陈翱走在前面没注意她的脸色,只是爽朗地笑了一声,“公司的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当然是去给我的四妹妹当后盾来得更重要一点了。今天你就跟我的车去吧,晚点我让司机过去接你放学。”

    虽然他给四妹也买了超跑,但是坐陈家未来继承人的车过去,自然是意义更加不同的。

    他打定了主意,就不打算给机会让四妹妹拒绝了。陈婉菊也看得出来,走在他身后脸色一变再变,手包都捏得有点变形了,才硬生生把这口恶气吞了下去。

    又拿她来替陈家做面子,每次都是这样!才做过的指甲差一点被它的主人生生掰断,陈婉菊强忍着心头的不满,一直跟着陈翱直到到了学校,又顶着无数人艳羡的目光,才恨恨地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看也不看那些想要凑上来献殷勤的人,口气极差的冲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你到底准备好没有?我是已经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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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街道变得稍微喧闹了一些,靠着事务所的自行车道上,一个背着单肩包的年轻人耳朵里还带着耳机,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踏在脚踏板上的白色球鞋轻轻一踩,轻盈的车身顿时在事务所门前将将停下。

    他随手将车靠在了事务所的门边上,也不在意别人会不会偷走他的车子,自然而然地推开了门,一顿夹杂着辛辣的响起顿时扑鼻而来。

    饶是闫非习惯了被他哥精贵着投喂,也忍不住在嗅到这股香味之后,觉得浑身毛孔都像是舒张开来似的,顿时对巫黔的手艺更加期待了几分。

    “二少。”今天发生了几起事情提不起精力,时谦看见闫非这个家伙,都懒得和他抬杠了,垂死挣扎般抬了抬一只胳膊当做打招呼,下一秒又重重摔回到了沙发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知道我要来分你的水煮鱼,提前认输了?”闫非扭头看了两眼,顿时发现了两个小孩儿坐在另外一边,冲其中一个招招手,“帮我把包放好,还有我车放在门口了。”

    程弥生正在督促自家蠢弟弟做作业呢,听到闫非这样招呼的方式,本来关注着梁夕的视线顿时移了过去,心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按照这个人说的做了。

    “一来就想欺负我徒弟?你车就扔外面,没人敢拿,对了,你哥最近准不准你吃辣的?不准我给你弄个别的清淡的。”巫黔满身大汗地从厨房里冒出头来打断了闫非的话,程弥生顿时听出来了,原来是师傅的熟人啊!

    闫非一听巫黔提起这个,就忍不住拧着眉开始掐着手指算日子,算了两遍,他才松了一口气。“今天可以吃!过了今天明天就不行了。”

    “那就好。”巫黔知道了之后就缩回了头,继续忙他的去了。

    时谦听他们的对话,从趴着变为侧着头看着闫非。

    “他连你哪天能不能吃辣都要管上了?”他一和闫非说话就没忍住,脸上顿时就带着点嘲讽的意思。

    闫非和他彼此相看不顺眼很久了,冷呵一声就怼了回去。

    “呵呵,你有本事告诉我巫黔不管你?”

    时谦歪着脖子看他的姿势顿时一僵,脸上顿时写着几分心虚。闫非顿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自己还不是被巫黔管着,有什么资格说他?

    梁夕在旁边做着作业,私底下悄悄地戳了戳他哥,“时叔叔被黔叔叔管着吗?我觉得没有耶,黔叔叔超宠他的说。”

    程弥生也是同样的感觉,不过他能看出来他师叔心虚了,那估计就是事实没错了。不过就算是事实,也没有弟弟的作业来得重要,他想到这,顿时板着脸看着一脸八卦的弟弟。

    “你的作业做完了吗?我等着检查的,不做完等下不准吃饭后点心。”

    !!!那怎么行!梁夕一张小嘴顿时张成了o型,黔叔叔的小点心!那可是人间美味!他上一次不小心带了点到学校去被班上的王胖子吃过之后,每天都拿着钱求着跟他买呢!

    一想到那么好吃的小点心可能要化为乌有,梁夕猛地低下头,他要投身到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终身事业中去!为了更美好的晚餐而奋斗!

    程弥生看了一眼弟弟眼中升起的熊熊烈焰,顿时满意地点点头。最近他在训练馆那边看了点书,好像还挺好用的。

    屋外四个人的动静巫黔在厨房里完全听不见,他把从陈家带回来的那条大鱼做成了水煮鱼之后,又特地做了几道辣的菜。

    不单只是老五,闫非也是个不能接受太多辣味的,所以他哥十分科学地让专业人士给闫非设定了能吃辣和不能吃辣的日子,但是综合来说,能吃辣的日子少得可怜。

    所以闫非偶尔会过来他这里加加餐,巫黔也会很上道的做些辣菜,但是辣度又不会伤胃的程度。

    不过考虑到还有两个青春期的小孩,他又特地炖了一锅高汤,汤里还有不少炖得轻轻一抖就会骨肉分离的筒骨,正好给小的补补钙。

    负责吃不负责做的四个人都非常的捧场,时谦还有两小自然是不用说的了,一向是巫黔巫大厨的忠实拥护者。

    就连闫非这个吃惯了他哥特地为他准备的山珍海味的人,也不得不表示时谦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巫黔这么好的手艺,就糟蹋在你身上了,啧。”嘴里一边吐槽,闫非一边以惊人的速度从锅里抢出鱼肉片,三两下碗里就堆起了一座白花花的小肉山。

    时谦也毫不示弱,刷刷几下,同样在自己的碗里堆起了同等高度的一座小肉山。

    巫黔忍不住扶额,旁边的程弥生看着这个战况,很自觉地从汤碗里捞出来一个筒骨然后默默地塞进了自家弟弟的碗里,瞬间高度高出了那两个幼稚的大人的碗一大截。

    “噗。”巫黔没忍不住一笑,顿时被辣油给呛进了喉咙里,一张俊脸顿时憋得通红。

    时谦被他吓了一跳,随手就拿起一杯水递给他,巫黔接过来又咳了好一会儿,才喝了下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时谦看他好了,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打算继续埋头苦吃。不过他一扭头,就看到三张脸都保持一个惊讶的模样看着他,眼睛诡异得让人差点想直接往三人头上都贴张符了。

    “看我做什么?”随口说了一句的时谦,程弥生和梁夕两个人看他们师叔/时叔叔毫无自觉的样子,忍不住默契地伸出手指着巫黔还没放下的水杯。

    时谦顺眼看过去,顿时一怔,那不是,他自己专用喝水的杯子吗?

    巫黔也顿住了,眼神游移了一会儿,心里顿时莫名的唇干舌燥起来,完全是紧张的。

    完了完了,他居然用了老五的水杯喝水!他想起来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时候是姜龙那个傻子不小心拿错了,结果老五硬生生一个礼拜没和姜龙说话。

    巫黔顿时冷汗就下来了,眼睛不敢直视时谦,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时谦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

    太奇怪了。时谦想。

    我明明不喜欢任何人碰我的东西的,为什么,为什么二狗子碰了,我居然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闫非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夹着好吃的鱼肉,眼角瞥过不敢对视的人,心里暗自发笑。

    有的时候一颗种子就是无意中在春风的吹动下,洒落在了一片适合生长的田野,待到土地肥沃的时候,这棵种子就会自己努力的生根发芽,最终,成长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被勒了一勒脖子,姜龙还是没心没肺笑嘻嘻的,让后面跟着进门的老大和老三忍不住齐齐翻了个白眼,老三赵兴荣更是直接喷了一句。

    “平时什么都懒得要命,就只有吃饭知道快。”

    他们几个都是大学一个宿舍的宿友,这么多年也一直来往,早就是过命的兄弟了,也只是自家人说话才这么不客气。

    老大林重也不理会这两个天生的冤家,他作为宿舍的老大,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成熟老大哥的样子。

    把两个小子都推进门,他才从身后扛出来一个泡沫箱,脸上略微带着点得意。

    “小黔你呆会儿挑几条大的做了,都是好东西,今年海肥,收成不错,剩下的你自己收拾了慢慢吃。”

    巫黔点点头,“成。”

    不用说他也知道是什么,林重当初念的航海专业,结果没想到憧憬的海军没做成,倒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弄了条船专门做点海上的生意,至于生意好不好,不说别的,至少每年巫黔海里的东西,就没少吃过。

    三个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屋自觉的都横在了沙发上,只独独留下一张贵妃榻空空的,姜龙一看就笑了。

    “真新鲜,老五呢?他往年不是都来得最早吗?我记得他去年还提前一天就蹭在老二家里了,今年怎么了?”

    巫黔正扛着海货往冰柜那边去,听到这话扭过头来比了个手势,“今早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可能会晚一点,你们都过来给我搭把手,我还得把屋子给收拾收拾。”

    “啊,不是吧?”姜龙啪叽一声就直接倒在沙发另一边赵兴荣的毛腿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赵兴荣嫌弃的推了推他的猪脑袋,“起来,重死了,你到底又吃胖了多少斤。”

    “干嘛干嘛,我今年明明瘦了三斤好吗!”姜龙一听到胖字,就跟赵兴荣急,他最不能接受别人说他半个月字了,半字也不行!

    “好了好了,都动起来,别等会儿老五过来叨叨叨起来,你们受得了吗?”林重一皱眉直接发话让两人都爬了起来,三个人跟小蜜蜂似的就开始在屋里转悠着收拾起来。

    “诶,林重,你行不行啊,你看看你那地,那灰尘都没弄干净呢,老五看到了肯定要说你了。”

    “行吧,那你弄,我给你们打下手。”

    “老大你去把外边儿的门把手给擦擦,不然老五肯定又要嫌弃了。”

    “哦,成,老二,你家湿纸巾放哪了?我去擦擦。”

    巫黔挑着眉看着他们勤勤恳恳的,忍不住就露出一排大白牙无声笑了起来。

    这些个家伙其实个个都最宠着老五了,还嘴里都不承认,总说自己惯着老五那个洁癖,也不看看他们嘴里说一套手上做一套的样子。

    心情颇好的哼着歌,巫黔扛着一箱子新鲜的海货挑挑拣拣,总算把几条最新鲜最肥美的都挑了出来,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老五那家伙最喜欢的就是水煮鱼了,今天给他整一锅吧,到底在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也不知道他多久没吃过了。

    一屋子4个大男人各干各的活,等到都收拾完了,巫黔最后一道菜也刚好出锅的时候,就听到门边有人开门,4个人齐刷刷的牛头盯着门口,就看见他们心中永远的高岭之花老五走了进来。

    时谦依旧是穿着干净笔挺的白色西装,一枚精致的金色羽毛领夹俏皮可爱的别在领带上,或许是来得急了些,头发上罕见的垂着小绺绺,轻轻搭在时谦的金丝眼镜框上,让本来就显得极其禁欲的男人陡然多了一惑,就像是高不可攀的神祗突然变得有了一丝烟火气。

    就算巫黔看惯了老五那张脸也难得被晃了一下眼睛,然后他立马眼尖的发现,老五明显有点憔悴的眯起了眼角。

    这算是他多年来对老五观察入微的一个小细节了,老五爱干净,总不爱在外面吃,但是他自己的厨艺实在是令人发指的可怕,所以总会养成一餐吃一餐不吃的坏习惯,比如现在,这眼角一眯起来,最起码今早的早餐就没吃,中午说不定也只是随便打发了一下。

    “快去我房里换身衣服,我给你弄好了就放你衣柜里,换完就过来吃饭。”巫黔一出声,时谦的视线立即就跟了过来。

    他点点头,虽然龟毛但是速度却不慢,换好了拖鞋施施然的进了主卧去换衣服去了。

    “我怎么看着,老五今天魅力散发得更加离谱了?”姜龙摸了摸下巴,一副福尔摩斯沉思状。

    “就你嘴多。”赏了他一个脑镚儿,林重也看出来了,平日里老五在外面爱端着那也是在外面的事,自家人还不知道自家事吗?老五那么爱笑爱闹的一个人,今天来得晚不说,进门都不带吭声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先别说话,等会儿吃饱喝足了再问。”巫黔说着去厨房里把他备用的养胃粥给端了一碗,放在时谦的座位上。

    在主卧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又看到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专门留给自己的衣柜,时谦不经意间一直拧着的眉心才算是舒展了一些。

    他确实心情不好,任谁刚刚被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劈腿,都不会开心得起来,尤其是临分手了,那个劈腿的男人还理直气壮的把他骂了一通,那就更加开心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

    时谦摇摇头,嗅着空气中熟悉的香味,嗯有水煮鱼的味道!有了这个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微微发亮,动作迅速的把不方便吃饭的衣服都换下来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换上巫黔给他准备的宽松舒适的居家服,这才哒哒哒踩着拖鞋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这是心情好了点?巫黔笑了笑,招呼着人过来自己身边坐下,把粥推了推。

    “先喝了再吃东西。”

    “哼。”嫌弃的看了一眼,还是乖乖的把粥给喝了下去,一碗下肚,原来快要搞事情的肚子总算安分了。时谦摸了摸肚子,心里嫌弃,一碗粥就把你收买了,啧。

    巫黔可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在他心里,老五就是老小,老小那是什么?那就是大家的掌中宝心头肉,他拎起公筷,直接就把一只鸡身上的两个翅膀都夹到了时谦的碟子里。

    “啧啧,看老二偏心的。”嘴里吧唧吧唧的啃着鸡爪,姜龙啃得欢,还是老二手艺最好了。

    “成了,一只堵不住你的嘴,难道两只还堵不住吗?”赵兴荣翻了个白眼,拎起另一只鸡爪强行塞进了姜龙的嘴里。

    时谦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才开始吃起来。

    他当然知道知道巫黔偏心他,问题是,你们不都这么偏心吗,有什么好计较的。

    巫黔也是这么想的,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继续光明正大的偏心,总之一顿饭下来,时谦就没自己动过筷子,往往是一个眼神过去,菜就到碗里了,吃得他心满意足,就连原本高冷的表情,也渐渐变回了哥几个最熟悉的笑脸。

    到了收拾桌子的时候,巫黔一边指挥着老大老三老四给他打下手,一边不着边际的想。

    果然是老五那张笑脸最下饭了,这么一桌子菜居然都能扫的干干净净,老五功不可没啊。

    等到都收拾好了,巫黔又把切好冰在冰箱的西瓜端出来的时候,就突然发现,时谦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怎么了?”这话是问时谦的,巫黔拉着凳子坐到他身边,其他几人都默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真勇士,居然敢直接问老五话。

    时谦正心烦呢,刚想说你别烦,就看到巫黔一张脸上满满都是担心,还有躲在后边儿那几个以为自己没看到,也差不多都是一张脸。

    心一软,他哼哼唧唧了一下,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把事情交代了。

    “什么?”

    “他居然敢甩你?”

    “还给你带绿帽子?”

    “还敢嫌弃你?”

    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声音还高,巫黔没说话,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时谦的表情,羞恼大过于伤心,他顿时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时谦干脆破罐子破摔,把事情彻底给捅了个干净。

    要说起来,也真的是巧合。

    时谦谈了一个男朋友,大家都是知道的。当初时谦还在学校的时候,那个男人就顶着被全校粉丝追杀的风险,大胆而热切的追求时谦。

    时谦好追吗?当然不!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而且有极重洁癖的人,时谦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要找对象,为什么?他嫌脏啊!

    尤其是某种生命大和谐大一统的运动,他更是完全没有任何性趣,所以当初他就直白的丢下了一句话,他这辈子都不接受恋情,除非柏拉图。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追求他的那个自然也是,但是人家为了得到真爱,居然硬生生咬牙应了,对天发誓就算一辈子柏拉图也认了。

    就这样纠缠了一整个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时谦这朵高岭之花,终于被摘下了。

    然而,三年之痒,那个男人,到底还是没忍住,找了别的男人上床。

    时谦本来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他的洁癖非常严重,平常并不是非常乐意出门去家以外的地方。

    但是正好他们宿舍几兄弟约好见面的日子要到了,时谦难得出门,是因为他想到一道菜,想要买食材上门直接让巫黔做给他吃,所以难得的去了一趟超市。

    巧的是那个男人,正好在同一家超市里,买套套。

    接下来的是,不多说也知道了。

    那个男人明明自己耐不住寂寞,毁了诺言去找了小三,到头来被分手的时候,还指责起时谦来,话说得很难听,无非就是对时谦的柏拉图心有不甘,毕竟时谦洁癖之重,连吻都没同意接过。

    听完了之后,哥几个表情都黑了。

    这什么男人啊?要真的耐不住,当初就别来追他们老五!自己发的毒誓,也真不怕以后jj烂成十八截接都接不上。

    几个人开始轮番花式的把那人臭骂了一顿,时谦看着他们几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又好笑又感动,这时候巫黔靠了过来,小声问。

    “你老实告诉我,断干净了?没让他占你便宜吧。”

    时谦扭头看着巫黔熟悉的脸,低低的应了一声。

    “没,他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我还能对他好吗。”

    巫黔点点头,又仔细的问了一些细节,确定时谦最多就是被骂了一顿,其他地方都没有吃亏之后,才满意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时谦其实也没有多么喜欢那个男人,只是当初他确实也是喜欢男人的,那人又立了毒誓追了几年,他才点的头。

    现在真要说起来,他纯粹是气不过多一些。

    几个人都把老五当成心肝似的,还能看不出来?所以渐渐地话题就转了回来,彼此分享了一下最近的开心与不开心的大小事情,又有巫黔勤勤恳恳的不停给他们提供吃的喝的,直到晚上七点新闻联播的电视声响起,他们才纷纷起身各回各家去,除了巫黔和现在的时谦,他们都是成家的人了,晚上都不会夜不归宿省得家里人担心的。

    巫黔一一把人送出家门,这才回过头来招呼还瘫在贵妃榻上不想挪坑的时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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