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茜胸口微微作痛，她怎么也不该怀疑小白，可小妖的话就像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剑，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都无法再毫无保留的相信小白了。
比起小白，她更愿意相信小妖，而且是因为那主仆契约，这些东西她都无法否认，她头一次觉得主仆契约就像一个恶魔，可以轻易蛊惑人心。
难怪千百年之后主仆契约会失传下去，恐怕没有谁不会不对它感兴趣吧，毕竟它可是可以让人永远无法背叛的东西，可这东西太过可怕，她不愿意使用，更不愿意对小妖使用。
想些过去的点点滴滴，白若茜越发觉得愧疚，在她最弱小、最无助的时候，一直是小白守护在她身边，一直保护她、照顾她。
可她呢，居然在怀疑小白，白若茜心中万分沉重，她自嘲道，“白若茜，你真虚伪啊，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可怕了，是在青莲剑宗的时候就变了呢还是来到魔域之后”
她无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她跟小白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她永远也无法像过去那样相信小白了，可是啊，她真的离不开小白。
她很自私，既怀疑着小白，又贪恋小白给她带来的温暖，又自私的想把小白留在她的身边，想让小白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
为此她做出了一个她无法想象的决定，她默许了小妖去监视小白，虽然她没有明确同意小妖的行为，但更没有明确拒绝。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好陌生，她忍不住问自己，难道这条路走下去注定会孤独吗，如果继续走下去她会不会一个个的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突然，一双小手从后抱住了她的腰，她瞬间识别出了那股香味，要是过去她会立刻露出微笑，宠溺的将她抱到怀中，可是现在，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甚至她在抗拒这个拥抱。
她整个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可没过多久，白若茜就感觉自己的后背湿了，小白正抱着她无声的哭泣。
“小白”白若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抱到了怀中，可是小白却避开了她，只见小白眼中饱含着泪水，啜泣道，“主人，你放我走吧。”
“既然你相信了小妖，不愿意相信我，那就让我走吧。”
“反正你已经有了小妖，也不需要我了，一只不听话的兔子永远都比不上一把永远都听话的剑。”
“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么一天了，”小白绝望的喃喃道，“小妖她比我厉害，见识也比我多，与她相比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罢了。”
“我想要保护你还需要牺牲自己，连累你为了我担心这么多年，可小妖不一样，她可以很轻松的保护你，甚至，小妖是不会死的。”
“小白，”白若茜忍不住了，“难道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跟小妖是一样的。”
“可是你更愿意相信小妖，而不是我，明明我跟你的时间更长，也陪你有过了无数次绝境，但你还是选择了小妖，”小白苦涩的一笑。
“主人，我说的对吗，你更相信小妖，因为那可笑的主仆契约。”
白若茜低下头无法反驳，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小白的话残酷的撕碎了她虚伪的面具，可是小白说的对，她更相信小妖就是因为那主仆契约。
“主人，”小白继续悲伤喃喃道，“我真怀念我们刚刚相遇那一会儿，你是我见过的最纯洁的女孩，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是妖的人。”
“虽然你那时实力低微，可我愿意叫你主人，可现在呢，你长大了，也变强了，但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主人了。”
“但是主人，我不怪你，因为你在朱雀峰那段最痛苦的时光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不会后悔，我不会后悔当年牺牲自己的命来拯救你。”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你是我的主人，你是白若茜。”
“小白，”白若茜悲痛欲绝，她连忙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一次我真的伤害你，伤到了你的心。”
“主人，放我走吧，”小白失魂落魄的道，“我恐怕不能在陪在你的身边了，我们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你永远都会对我心存芥蒂。”
“小白，不会的，”白若茜一把抓住了小白，脸上却露出了莫名的表情，“我承认我很自私，舍不得你，但是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白若茜头一次理解云琴，人的占有欲有时真的很可怕，甚至会让人变成疯子，这一刻，她深刻理解到了欲望的可怕，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小白，她就是这么自私。
小白看了她半天，突然自嘲的一笑，“既然主人不愿意放我离开，那就跟我签订主仆契约，这样你就可以成为我真正的主人了，你也可以拥有一个永不背叛的小白了。”
瞬间，白若茜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心动的感觉，就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蛊惑她，这让她很是羞愧。
她立刻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保持一丝清明，她坚定的道，“小白，我不会跟
你签订主仆契约。”
小白终于怒了，“主人，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或者是虚伪，我让你签主仆契约你又不签，可你又怀疑我，而且还不让我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小白，我错了，”白若茜紧紧的抱住她，“我知道我深深的伤害了你，我也知道我对你的伤害怎么也不可能弥补，但我还是恳求你能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吧。”
“我保证我们会回到过去的。”
小白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一个主人呢，其实我也离不开你啊。”
“主人，我真的害怕你要赶我走，我宁愿死在你的面前，也绝不会离开你的，”小白突然道，“哪怕你打我、骂我、怀疑我，我小白哪怕是死皮赖脸的也要呆在你的身边。”
“小白，不会的，”白若茜连忙道，“我相信你，我永远都相信你。”
眼看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妖终于叹了一口气，她还能说什么呢，恶人都由她来做了，明明她选择的才是最理性、最正确的决定。
“果然啊，无论是人还是妖，感情都是最大的弱点，”小妖喃喃道，“可现在，我也有这个弱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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