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妻乃鬼面将军 > 正文 60.060.咱们私奔吧!
    香油鸡原料鸡腿、姜、蒜、辣椒碎、盐、鸡精、芝麻油、生抽

    “什么在上面”鬼面将军目光森冷。

    “你听错了。”许君无辜眨眼。

    众副将一身冷汗, 他们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

    他们知道将军对许君不错,但之前都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现在被诸葛瑾这么一说, 他们再看向两人时竟还真觉得像这么一回事。这也让他们毛骨悚然。

    “听错”

    “吃馒头”许君赶忙把手里拿着的馒头戳到了面具上, 试图堵住面具下的嘴。

    面具之下的人后退半步,看着突然靠近的人,还有面具前的那个被咬了两口,还留着两个清晰的牙齿印的大馒头。

    “可好吃了。”许君抓了鬼面将军的手, 让他自己抱着大馒头。

    送完了馒头,许君松了口气, 似乎觉得鬼面将军吃了他的大馒头, 就不能再凶他了,刚刚那事就过了。

    众副将看了看鬼面将军, 又看了看他手中那个被啃了一个角的馒头,他们将军才不会被这样轻易糊弄过关

    “出什么事了”许君笨拙的转移话题。

    “那群人又来了。”鬼面之下的人望着手里缺了个角的馒头沉默半晌, 接过了话题。

    “人”

    “土匪。”

    “他们不是下午才来了”许君皱眉, 想想那些被偷走的菜,他可心疼了, 不过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收粮的事情我会再安排一些人过去帮忙。”鬼面将军道, 虽然让驻兵去地里收粮有些大材小用, 但这事关到军队的生存。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许君, 不过现在看来他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好呀”许君乖巧点头, 有人帮忙是好事。

    看着许君这不急不缓的模样, 众人都有些惊讶,这人下午不是还气得不行,怎么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不过看了许君脸上那坏的很明显的笑容后,众人又大概猜到了些,“你做了什么”

    “什么”许君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说算了。”陶驰讪讪。

    许君一脸坏笑和嘚瑟。

    “悠着点,小心那群家伙盯上你。”陶驰忍不住提醒,“那群家伙全都是些亡命之徒,军队都敢招惹。就跟蟑螂似的,永远无法赶尽杀绝,就算是这次防住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冒出来了。”

    “谢谢你,桃子。”

    “陶驰”

    确定完晚上这一波偷袭损失的数量后,许君把一群人送到门外。

    门才一关上,许君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

    他反锁上门,一回头就看见窗户已经被打开,诸葛瑾半个人都已翻了出去,只剩下个屁股在屋内。

    “还想跑”许君迈开步子,身影一闪,已经站在了诸葛瑾屁股后。

    “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诸葛瑾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已经被许君拽住腰带拖回屋里,轮了半圈后重重扔在了地上,“唔”

    摔到伤处,诸葛瑾趴在地上好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许君反锁上了窗子,在他面前蹲下舞了舞拳头,“拿来。”

    “什么”

    “玉玺。”

    “你要那东西干吗”诸葛瑾见许君没准备再动手,索性就趴地上不起来了。

    真要说起来,他都有些替自己不值。

    当初明明是他教的这小子,教的时候也十分随意,结果哪成想才几年时间过去,他反倒是被比下去了。

    “你才是,好好的干吗去偷那东西”许君问道。

    诸葛瑾一直不对朝廷出手,这件事情他也曾经听他亲口说过,如今却突然偷这灼手的玩意儿,总不能是因为闲着无聊。

    而且他这一次跑到他这里来,牵扯到了他,若是处理不好整个尚书府都要跟着倒霉。

    “打赌被人阴了。”诸葛瑾厚着脸皮赖在地上,“我现在可是伤患。”

    “打赌”许君皱眉。

    他看似没心没肺单纯得紧,实际却不然。

    外面那些自从下午就跟着他们的人,还有下午陶驰给诸葛瑾单独安排住宿这事,两件事情加起来,不难猜到那些人已猜出诸葛瑾身份这事。

    猜到诸葛瑾的身份,知道玉玺在他身上,又知道他是尚书府的人,那群人会想些什么他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诸葛瑾不愿意多说,一提起这件事他眼中的笑意立刻消失,转而冒出丝丝杀意。

    “给我。”许君再摊手。

    “我诸葛瑾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的。”诸葛瑾冷冷道。

    “嗯”许君舞拳威胁。

    诸葛瑾沉默地看着面前似乎不具备任何威胁性的肉乎乎的拳头,这东西可是个灼手货,交给许君,也只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涉及到玉玺,就算许君再擅长装疯卖傻,大概在狗皇帝那也是不好使的。

    “你要去干吗”诸葛瑾并未马上交出东西。

    本来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实在迫不得已,他都不会往这边来,都不会来找许君。

    “当然是还回去,难道你准备留着”只要玉玺没有被追回,诸葛瑾身后的追兵就永远都不可能消停。

    “哈哈,要还给你的将军,怎么,心疼了”诸葛瑾邪笑起来,“这么说起来,我听说他之前没抓到我让不少人都很失望。”

    自从上一次诸葛瑾被救走后,附近的城里入驻了大批的禁卫军,鬼面将军的失职让之前被众人指手画脚的他们有了借口。

    诸葛瑾话才说完,脑袋顶上就传来一阵钝痛,许君毫不客气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揍了下去。

    “我干吗要心疼他”许君莫名其妙,他现在躲他都还来不及。

    说话间,许君又舞了舞拳头威胁,让他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诸葛瑾捂着自己的脑袋,深深地看了许君一眼。他往旁边挪了挪,从床底下抽出个黄色的袋子。

    诸葛瑾把东西慎重的放在了面前那只手里后,却没立刻松手,“你可要想清楚了。”

    许君没理他,径直把那袋子抢过来打开看,确定是玉玺后,他把东西收了起来。

    营中,一群跟在鬼面将军身后一路琢磨着许君到底准备怎么办的副将,直到看到面前的人进入了议事大厅,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所以他们的将军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没看出他们将军是否喜欢许君,但是他对许君的照顾偏宠,那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将军,接下去我们怎么办”陶驰问道,“地里的事情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你跟着他。”议事大厅之内,鬼面之下的人有些头痛的低着头,看着抱住自己脚脖子不放的兔子。

    他倒不是不信任许君,他只是有些担心他,那群亡命之徒比许君想像的还要坏得多,他们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是”得了命令,陶驰立刻就跑了。

    其余的副将看了看站在议事厅里,被兔子抱了脚就不再走的一身黑铁铠甲的男人,一个个的赶紧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用冰冷眼神俯视脚下兔子的人这才弯腰,把脚背上的小兔子拎了起来。

    坐在空荡荡的议事大厅内,看着被放在面前桌上的兔子,鬼面下的人有些走神。

    他喜欢许君

    他们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屋内两人的对话他基本都听到了,但最让他震惊的却并不是最后那一句,而是这句。

    虽然晋祁确实让他照顾这人,可是就连他自己都发现了,他照顾得似乎有些过了。

    可这就是喜欢

    “你知道吗”鬼面下漆黑的眸子茫然地望向面前的小兔子,他未曾经历过这些,亦无人教他。

    被询问,小兔子坐了起来,一本严肃地动动三瓣嘴抖抖小胡子。

    鬼面下的人显然没听懂,它往前两步,把脑袋塞鬼面将军的掌心里藏起来,不给看了。

    察觉到掌心处细微的动静,看着剩在外面的毛茸茸的短尾巴,那双森冷漆黑的眸子中不由多了几分暖意。

    可许君是个男人,如果他喜欢许君,那他喜欢男人

    之前那一夜的记忆瞬间袭来,模糊的经过和印刻到灵魂深处的疼痛让他如置冰窖,寒意不断从四面八方袭来。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随着这一阵寒意袭来的他腹中那翻滚的恶心感。

    他脸色煞白地起身,快步向着门外而去,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吐了个痛快,直吐出苦水都干呕不止。

    这一动,却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坐起来的那一瞬间,侧腰碰到了一个体温比他微低却柔软舒滑的东西,那种舒服至极的触感让许君身体情不自禁一颤。

    那刹那,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袭来,让他神识有瞬间的晃荡,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被记起。

    许君揉着眼睛回过头去看向身侧,这一回头,他身体再次僵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在他身旁,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侧躺着

    男人一头长发随意的散落在枕间,他的侧脸被他自己抬起的手臂和碎发遮挡住大半,只露出半边嘴巴和下巴。

    但即使是如此,男人脸上散发出的那份痛苦和不适,依旧十分清晰。

    因为男人此刻虽然昏睡了过去,可他那随着许君起身的动作而从被子下露出来的满是红色斑驳痕迹的胸口,还有若隐若现的带着可疑浑浊的液体的腰下那处,都清楚的说明了一切。

    看着这旖旎一幕,许君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蓦地,他如置冰窖手脚冰凉,因为他在枕边看到了那一个昨天夜里才见过一次的,丑陋的黑铁面具

    昨夜的记忆伴随着宿醉的头痛袭来,许君记不清全部,只隐约大概记得自己似乎回了家,然后做了个荒唐的梦

    许君脸色煞白地咽了咽口水,他偷偷摸摸的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找了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笨手笨脚狼狈地穿上。

    床上的人被折腾得很惨,昏睡得很实,并没有发现他的清醒。

    许君此刻已经顾不上其它,又回头望了一眼看不清脸的人后,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溜了出去。

    溜出了门,许君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从四周的景物来看,这应该还是宫中。

    许君心惊胆颤的顺着走廊往前走,很快便找到了出入宫内的侧门,昨天他和他父亲就是从这边进来的。

    兴许是老天助他,他出来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士兵换岗的时候,趁着那些人去旁边说话,他偷偷溜了出去。

    此时天色还早,出了皇宫,街道之上空空荡荡店家都还未开门。

    许君不敢在路上多耽误,赶忙寻了捷径小道,从尚书府后门溜回了自己房间。

    进了屋,许君正惊魂未定,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少爷”平安忐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许君受惊,连忙脱了身上的外衣,躺到了床上紧紧闭着眼睛装睡。

    他脑子现在还有些混乱,但有一件事情他很清楚,那就是如果被那鬼面将军知道上了他的人是他,那他哪怕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他砍

    而且,依着那鬼面将军的势力与手段,恐怕整个尚书府几百人都要跟着遭殃。

    宿醉的头痛,看到那一幕后的冲击,混乱的思绪,还有死亡的恐惧,这一切让许君直到缩着白净的脖子躺在床上,额头的冷汗都未曾散去。

    平安推门而入,他轻手轻脚地跑到床边掀开床幔看了一眼,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后他松了口气。

    “少爷,小少爷”平安推了推床上面相白净乖巧的人,把许君叫醒。

    看着睡眼惺忪的许君,平安连忙问道“小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夜许君说出去吹吹风之后就不见了,宴席结束还没见到人平安吓坏了,原本他想去告诉尚书大人,结果尚书大人也喝醉了正闹着要和人拼酒。

    等他和其他的下人带着尚书大人回到尚书府,他后知后觉想起小少爷丢了时,都已经是深夜时分。

    宫里那会儿早就已经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出,开始宵禁,而他又害怕被发现丢了许君要受罚,所以不敢吱声,一夜无眠直到刚刚他实在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昨夜就回来了。”许君揉了揉眼睛,糯糯道。

    平安闻言松了口气,正要追问,许君猛地抬起头来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他,“你昨晚丢下我就走了”

    见许君突然要问罪,平安瞬间慌了。

    大榆谁不知道尚书府的人那都是把许君往心坎里宠的,这要是让那三个人知道他昨夜把许君一个人丢在宫里了,那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少、少爷。”平安赶紧好言好语的讨好,“我不是故意的,少爷你别生气。”

    “哼,你完蛋了”许君不理平安,复又重新躺下,盖上被子缩作小小一团。

    他脸颊酡红依旧神魂未定,心脏砰砰直跳个不停,不知道是昨夜太疯狂还是宿醉的原因他手脚都软了,就连那处也软着,怪难受。

    皇宫,临时收拾出来的别院中。

    到了晨练的时间之后,躺在床上的男人本能的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意识恢复的那一瞬之间,他便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他抬手摸自己的脸,脸上的面具早已经不见,他有瞬间的慌乱,随即蹙眉。

    那双森冷的眸子转动,看向被子下自己的身体。微带薄汗的身体,暧昧的痕迹,以及那处撕裂般的疼痛,与被褥中那带着淡淡腥臭的气息

    他因为宿醉而有些混沌的大脑,在感受到那处传来的疼痛之后,瞬间清醒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彻骨的寒意与恶心呕吐的冲动

    “该死”那一瞬之间,宿醉的满腹感还有那万分恶心的感觉汇聚在一起,让他忍不住伏在床边干呕。

    可随着他翻身扭动的动作,那处竟又传来了让他更加恶心抓狂的感觉

    那在他体内安静呆了半宿的东西,竟顺着他的动作流了出来,混了血水正顺着他的腿往下流去。

    察觉到那冰凉的感觉,男人一张脸瞬间扭曲疯狂,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寒冰龟裂。

    “该死该死”男人双手抓住床沿,修长匀称带着薄茧的手指深深掐入了木质的床沿。

    他强忍着努力忽视那令他头皮发麻恶心万分的流动溢出的感觉,可那感觉却像是烙印在他灵魂之上的存在,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一想到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东西在他体内,更是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就连把那人挫骨扬灰的冲动都有了

    空荡的屋内,冰冷的刺骨杀意瞬间席卷开来,充斥着整间屋子。

    若是有外人在,此刻定然是屈服于其强大瘆人杀气之下脸色惨白,不敢直视床上之人。

    “将军”门外传来一阵士兵试探的询问声。

    床上的男人听到男声,瞬间激起一身鸡皮,他好不容易才勉强压制下去的恨意与杀意,伴随着怒意又一次重新席卷而来。

    是谁

    昨夜到底是谁

    趁着他喝醉,对他做这种不容于世有违人道的事情,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针对大榆又或者是谁故意如此,故意用这样的手段侮辱他

    为什么

    男人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扯过床上单薄的被褥围在了平坦紧实的腰上,他无视那令他头皮发麻的感觉,僵硬着身体下床站了起来。

    可他每向前迈出一步,那种流动的感觉就更加清晰。那东西滑过他的腿,直滑到脚踝处。

    “啊”男人一拳直接轰在旁边的床框上,让整张床都随之晃动。

    “将军”门外之人听见动静,就想要推门而入。

    “滚”男人沙哑咆哮,犹如受辱的野兽。

    屋外的人脚步声顿住,片刻之后,所有人退去。

    入浴,清洗。

    再戴上那面具出门时,男人所有的怒气与恶心都隐藏在了面具之下,只剩下淡淡的杀意弥漫在身周。

    跟随着鬼面将军一起回朝的所有将士,都隐约察觉到了他们将军的心情不佳,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放肆,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昨夜是谁当值”鬼面之下,男声沙哑。

    人群之中,一个中年男人不安地站了出来,“禀将军,是属下。”

    “昨夜都有些什么人出入这里”鬼面将军负手而立,身上的僵硬都被隐藏在了宽大的长袍中。

    “这”站出来的男人结结巴巴。

    “说”鬼面将军眉头紧皱,面具之下传出的声音也更为冰冷阴寒。

    “禀将军,昨夜兄弟们都喝醉了”

    军队大获全胜,皇上亲自设宴庆功,昨夜跟随着鬼面将军一起回来却没资格入宴的他们,一个个的也都在这院子里喝了个痛快。

    鬼面下冰冷的杀意越发的粘稠,让在场所有人都一身冷汗。

    众人心怀疑惑,却不敢多问一句,只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鬼面将军到了嘴边的杀伐命令被他咽了回去,昨夜他醉得彻底,即使他忍住恶心回想也想不起那人的面容。

    亦是说,那人可能也在这群人当中。

    一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这群男人,其中一个竟与自己做了那样恶心的事,鬼面将军垂在身侧的手便捏得咔嚓作响。

    莫大的屈辱与恶心感,让他有把所有人都杀个干净的冲动,男人的自尊心令他绝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但他并未失去理智,无论如何,这个人他一定要亲手抓出来,然后再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许君看了看诸葛瑾,又侧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他向前走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察觉到许君的动作,鬼面将军身体一僵。亦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此刻与许君靠得十分近,几乎是前胸贴后背。

    刚刚许君向前跨出的那一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更是让他心中莫名的多出了几分失落。

    可他失落什么

    瞬间,他心中莫名一阵慌乱,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对别人对触碰厌恶至极,可刚刚他却自己把人拉倒了身前护着。

    许君向前跨出一步见身后的人没有动作后,他又向前走了一步。这天气好热的,他背上早就都汗得湿乎乎的了,也不知道这人做什么要靠那么近。

    “哈哈哈”诸葛瑾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人当真有趣得紧。

    诸葛瑾这么一笑,鬼面之下的人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他。诸葛瑾虽换了衣裳改变了容貌,但与他正面交过手的人,都对他这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记忆犹新。

    那一瞬之间,鬼面之下的人心思百转,复杂万分。

    之前前来救人的人个子与许君相差不多,只是棉袄下的身形难以确定,还是说救人的人就是许君

    不,应该不是。

    许君看上去并不像是练过武功的,至少他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没看出半点端倪。若是他能隐藏得如此之深,那功力怕是远远在他之上

    而且,如今不管救人的是不是许君,这人在许君身边总是没错,玉玺再加上许尚书,这事若是传出去许家必定遭殃,许君也脱不了干系。

    他本应奉旨立刻拿下这人,可若是如此许君必定受牵连。他沉默的那一息之间,维护的心思立刻生根发芽滋生成林。

    众人屏息以待,就在众人以为鬼面将军会有所行动时,他却转身走了。

    看着转身走开的人,众副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后他们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了一眼许君后,纷纷追上。

    “将军”众人不解。

    走在前方的人并未回头,“派人暗中跟着。”

    “是”

    前方的人脚下步伐顿了顿,“再派人暗中保护许君。”

    众人闻言,脸色不由有几分怪异,“将军,莫不是那人有什么怪异之处”

    “玉玺在他那。”

    “什么”众人皆惊,“将军为何不将他拿下”

    “他本江湖之人,向来不涉朝廷。”鬼面之下的人只淡淡留下一句。

    众副将闻言,却是好一会儿后才想明白话中之意。

    神偷之名他们都有所耳闻,他十分神秘,但大概也是所谓的贼不与官斗,所以他向来不涉朝廷。

    这次他突然对朝廷出手,偷的还是玉玺,若说临时起意未免有些不可信。而且之前不久他们回去参加庆功宴时,将军身边似乎也出了事。

    难道是朝中出事了

    众副将面面相觑,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牵扯到朝中之事,又牵扯到许君,难道是和许尚书有关

    “这件事情,莫要说出去。”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又停下脚步冷冷命令。

    众人此刻均是一身冷汗,又被他如此冷眼看着,霎时间手脚冰凉,“是。”

    这群人急冲冲的来又急匆匆的走了,许君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看着他们走远他才收回视线。

    鬼面将军等人离开,诸葛瑾还没来得及开口,许君就招手让旁边的司马贺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片刻之后,司马贺脸色怪异地收了纸笔快速离去。

    许君则是留下,让四周那些没受伤的人,把地上还能吃的菜全部拾了起来。

    诸葛瑾双手抱肩,站在旁边看着抱着一怀抱土豆南瓜的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笑,“你们关系很好”

    “什么”许君抱着一个大南瓜和几个土豆,他想要去捡地上的土豆,结果一弯腰,怀里的其它土豆掉了一地。

    “我看他对你挺好的。”诸葛瑾用下巴指了指鬼面将军离开的方向。

    这岂止是挺好,这都好得有些不正常了。

    那鬼面将军认出他来他大概也猜到了,他原本还以为接下去的安稳日子又要没了,没想到那人却转身走了。

    “诸小瑾。”许君抱着大南瓜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干吗”诸葛瑾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

    许君把大南瓜塞到了诸葛瑾怀里,“不许偷懒”

    正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不怀好意的诸葛瑾,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大南瓜,笑容一点点龟裂。

    不过想了想自己身上的伤口,又想了想面前的人似乎是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房东兼财主,他还是乖乖把南瓜搬到了一旁的板车里放着。

    夕阳即将西下时,急冲冲离开的司马贺背着个小包裹,又急匆匆的回来了。

    许君让其他的士兵带着受伤的士兵,还有剩下的那些东西先回去,他们三个人则是又在地里留了一会。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三人这才一身大汗地回了营中。

    去食堂领了饭菜放着,又赶紧去洗漱了一遍后,许君正领着作为朋友来访的诸葛瑾回房间,他屋前就冒出个人来。

    “将军为小先生的客人安排了住所。”陶驰脸上带着戒备的笑容,嘴里操着一口的方言。

    许君闻言连忙点头,他房间本就不大,再藏这么个人挤得慌,这一下也算因祸得福。

    “哈哈,不用如此劳烦,我就在他这里将就两天就好。”诸葛瑾笑得一脸灿烂,“替我谢谢将军的好意。”

    “不好。”许君嫌弃的拒绝。

    “我有事情和你说。”诸葛瑾不等陶驰再开口,推着许君就进了房间。

    进了屋,诸葛瑾确定外面的人走了之后他才坐下。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面对许君赤裸裸的嫌弃的眼神,诸葛瑾倒是越发的开心,“你不觉得那将军对你好得有点太过分了吗”

    “未俟”

    “什么”稍一缓,诸葛瑾就想明白了,“他连名字都告诉你了”

    鬼面将军不知来历不知面容的事情,可是整个大榆众人皆知。

    诸葛瑾一边漫不经心的和面前的人聊着,一边却戒备的注意着外面的状况。

    从傍晚时他就发现了,有两批人跟在他们身边。

    一批人一直跟着他,隐约间带着几分杀气,显然来者不善。另外一批却明显的只是跟着许君,十之八九应该是某人安排来保护他的。

    不过这两批人大概是怕被他发现的原因,所以一直隔得很远。

    许君不说话,只是疑惑地望着面前的诸葛瑾。

    “我有的时候吧,觉得你当真聪明,有的时候吧,又觉得不知道你这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诸葛瑾勾了勾手指头,把一脸戒备的许君骗到自己面前后,才又神秘地说道“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喜欢”许君瞪眼,“不可能”

    下一刻,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后颈一阵发凉。

    之前那件事情他一直不敢对任何人说,因为如果那件事情暴露,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连整个尚书府都要跟着遭殃。

    “是不可能还是怕了”诸葛瑾挑眉,许君的反应超乎了他预料的大。

    “怕我怕什么”许君拿了桌上的馒头用力地啃,腮帮子塞得满满的。

    “怕被他吃掉呗。”诸葛瑾摊手,他是越发的觉得好玩,许君和那人之间定然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吃掉”

    “就是那种事”诸葛瑾打量着面前看着白白净净的小少爷,有些怀疑他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就是两个人不穿衣服在床上做羞羞的事情。”

    许君一噎,差点没被馒头噎住,他噎得脸都红了。

    “你要是没这方面的意思,我看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免得到时候被他骗去吃掉了还不知道。”诸葛瑾突然严肃。

    大榆对这些事情可不接纳。

    他曾听过其它国家有过类似的事情,大宁就似乎颇为宽容,但他们这里却一直被看作不容于世的龌鹾事。

    刚刚这一席话,他虽然带着几分玩笑几分调侃戏弄,但心底更多的却是担心许君。

    他自己是放荡不羁的性子,对这些事情倒没什么不能接受,可是许君若走这一条路,怕是要受不少的苦。

    “不可能,就算真的有,小爷我也是在上面的。”许君红着脸瞪着诸葛瑾,他手里抱着的大馒头都忘了啃。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上面的。

    “哈哈哈”诸葛瑾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突然笑了,“那么自信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在上面”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

    带着鬼面的男人,还有一众脸色怪异的副将,不知何时都悉数站在了门口。

    能够自由出入山里,那之前从他手上救走诸葛瑾的人当是许君无疑。看着面前一身蘑菇的许君,鬼面下的人心中有几分难以描述的不自在。

    他对许君的了解,还不及诸葛瑾。

    “上马,我送你回去。”

    许君乖乖点头,略有些笨拙地翻身上马,他不擅骑马。

    爬上了马背后,许君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往后挪了挪,让出半边马鞍。

    从这里回营骑马要一个多时辰,如果靠走的,天黑都未必能回去。

    “啪啪。”许君拍拍身前的马鞍,示意鬼面将军上去。

    鬼面将军翻身上马,身体在靠到许君胸口时却不由一僵。还不等他本能往前倾躲,身后就有手环来搂住了他的腰。

    许君从后面伸手紧紧抱住了他,整个人更是贴在了他的后背,夏日炎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君身上的气息。

    坐在前方的鬼面将军握紧缰绳,“驾”骏马调转的方向,向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马儿跑动起来之后,许君就越发紧张地搂紧了前面的人的腰,一颗脑袋更是左右转动似乎有些紧张。

    鬼面将军微侧头看去,一回头,却只看见一个脑袋顶。

    他身形比许君稍高些,此刻又坐在前面,直接就把许君挡住了,只剩下脑袋顶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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