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台之上,才气玉高悬。
白壁上挂着一幅幅世尊遗篇。
杨帆与这十余位学士大儒共同走近白壁遗篇,准备尝试补全。
这些学士以范承渊为首,对杨帆颇为不善。
杨帆上来时,这些人有意避开,拂袖冷哼,似是不屑与他同在一台。
对此,范承渊只当是看笑话。
而杨帆也不在意,待会一切都能见分晓。
他开这么大个挂,若不是先前抄诗遇上了意外,根本不会失手。
一行人上台,瞻仰着世尊遗篇,久久无言,一直没人出手补全。
坐在外席观看遗篇盛会的众人也不见怪。
世尊遗篇想要补全哪能提笔就上,真要刚上台就补全诗句,这才是怪事。
上台文人墨客各站一边,而杨帆跟前,摆放的是世尊最有名的遗篇之一,将敬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入海不复还。
君不见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篇将敬酒被刘城雨大笔挥毫,全无遗漏。
只是在第二句君不见的宣纸上,竟有些模糊,似是被酒水浸染,导致水墨发散,让人辨认不出字迹来。
李太白这首诗,也只有刘城雨敢照抄不误,还让人不能挑错吧。
杨帆一面看着,一面想道。
真深究起来,这岑夫子,丹丘生是何人?
陈王昔时宴平乐又是何时的事情?
在异世,可没这人物。
换个人写这首诗,必然会让人有所指摘,但刘城雨在人间名望如日中天,哪怕诗中有世人不知的含义,也只当世尊高深莫测,旁人难以企及揣摩了。
念此,他忽然想起前世广为流传的段子。
文豪写上一句晚安,也能被人解读出种种深意。
晚安中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联想到天色已暗,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
而在这黑色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出人民的麻木。
而句末的感叹号体现出了对人民麻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名人声望够高,哪怕错别字也能成通假字,更何况这些解读。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身旁忽然响起了声音。
“这是世尊当年在道门醉饮三百杯,飚诗五百首的时候,所书写的名篇。”
范承渊并未急着拾遗补缺,而是来到杨帆身旁,笑道:
“怎么样?你可有把握补全?”
范承渊一脸和蔼,宛如指点后生晚辈的姿态,让杨帆面色渐冷。
“我想补全自然简单。”
杨帆望着他,认真道:“倒是你,只知死读书的腐儒,毫无文才学识,何必要来参加这遗篇会?”
对于范承渊这种笑面虎,杨帆可不会嘴下留情,直接怼他。
“你。”
范承渊面色微变,有些恼怒:“竖子,满口胡言乱语,老夫的声誉岂容你轻辱!”
此前他曾上书弹劾杨业谋逆,导致杨家满门上了断头台。
范承渊心中也明白,杨帆和他有梁子,势必会冷语相向,但他没料到,杨帆居然敢这般说话。
他是当代文坛大儒,岂容轻辱?
“怎么?不服?”
杨帆冷眼望着他,伸手拿起了毫笔:“便让你看看,天才和庸人的差距。”
手中执笔,杨帆毫不犹豫,在世尊遗篇上写下大字。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他的手笔,恰恰印在了模糊字迹上。
“你怎敢!”
范承渊一呆,他们补全遗篇,可都是另写纸张,谁敢在世尊遗篇上题字,简直是亵渎世尊。
杨帆麻烦大了!
他心中暗暗想着,此事要是颜家追究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化解。
“竖子,你怎敢在世尊遗篇上动笔!”
范承渊抓住机会,爆喝一声,满脸正气。
他的一声怒吼,令宾客纷纷侧目,望向此处。
“他居然直接在世尊遗篇上题字了!”
“完了,这遗篇被他给毁了,颜家追究起来,他只怕有大祸。”
宾客们见状,也都一惊,而后便是七嘴八舌的声讨起来。
“别慌,你家少爷做事,还怕他出意外吗?”
柳青丝岿然不动,望见青檀粉拳攥紧,十分紧张,宽慰一声。
颜山听到骚动,凑近一观,心下也有些惊讶于杨帆的大胆。
不过他想起老太爷的话,倒未发难。
“杨公子,你直接在遗篇题字,后来者如何再拾遗补缺?”
“这么做,只怕不妥吧。”
颜山并未如众人预料般勃然大怒,反而平心静气的问道。
“颜家主多虑了,既然我已经补全,又何须后来者再狗尾续貂?”
杨帆也猜到颜家态度,所以话语间底气颇足。
“狂妄!”
“真以为你能有世尊那般文海如神不成?”
在场宾客,纷纷蹙眉,对杨帆的态度极为愤慨。
“真是聒噪。”
听着四周响起的怒斥声,杨帆眉头微挑:“你们若有质疑,尽可搬出才气玉一试便知。”
“福伯,取玉来。”
颜山闻言,压下众人声音,派下人取才气玉。
一时大家都停下了思考,准备看看杨帆如何收场。
范承渊对杨帆更是心头有怒,冷笑连连。
四方宾客的神态,被杨帆尽收眼底,他并不慌,毕竟有挂在身。
很快,那位被称作福伯的下人取来了才气玉。
颜山亲自握住才气玉,来到这篇将敬酒前,催动测试。
“嗡!”
当才气玉被催动,如道鸣般的轰响传遍全场。
下一瞬,金光乍现,代表才气的玄黄气息,辉映在整篇将敬酒之上。
杨帆所补全的那句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竟完全契合。
盯着才气环绕之景,他们有些呆滞了。
怎会如此?
世尊遗作,这家伙上来就补,怎么可能丝毫不差?
当代大儒推演世尊遗篇,都需要推演数年,翻遍古籍,一个字一个字的来回评测。
而杨帆,仅是随手一笔,居然分毫不差?
“才气玉坏了吗?”
范承渊再也难以保持大儒的沉稳气度,倒吸一口凉气,惊声道。
颜山宛如看傻子般瞥了范老先生一眼,只觉得问题太过愚蠢。
才气玉怎么可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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