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71 章
    晚上守着她说了很多话,直说他们两人之间的缘分太浅薄,她拖阿蝉jiāo代的话自己都知道了,也许等转身投胎之后能得一个好的归宿,一阵哭一阵笑,全在新的一天开始结束,此时他的脸色平静的很,当初张邈的娘离开时他也不过是个愣头小子,而现在才总算彻底地尝过了情之滋味。

    第七十四章

    依着规矩不能这么着急的下葬, 得把该做的事情做足了才成,张屠夫生怕那位方小姐又生出了别的念头,要是再派人来折腾, 打扰了锦绣的清净可怎么好?……

    他恋恋不舍地蹲下身子认真地看了一遍, 抓着她的手叹息道:“若是走上奈何桥, 孟婆让你喝汤你不要拒,这一世的痛苦太多了, 忘了好好投胎去,兴许老天怜惜你会让你投胎到好人家, 这也就成了。”

    阿蝉站在一旁,看着张屠夫让人将棺木订上运出去,父子两人看起来都颓废的很, 让人看着无不难过。她本想跟着一同去坟地,却被张屠夫给拦下来:“你家中还有客人在,锦绣知道你的心意, 你还是先回家罢,我想好好的送她一路。”

    阿蝉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将随身带的银子塞到张屠夫手里:“这是我和远南的一点心意, 好歹做了一回姐妹……”

    她不在意可是难保旁人不在乎,看着他们和棺木出了院子这才慢步往家走,到了门口用力跺跺脚又拍打了一番身上,这才进院子……

    倒是没想到本该去铺子的林远南这会儿还在家, 与那位太子殿下同站在树下,偶尔说两句话。身份未揭破, 便不必将那身份放在心上。都是顶顶好看的两个人,远南与他相比也不过是少了得天独厚的家世悬殊,褪去那熏陶得来的贵气,远南与他不相上下……

    她快步进了屋,发现那位知府大人今儿倒是没来,要是照着姚蔓的说法想来是看不得她和另一个男人亲近,让心上饱受折磨倒不如不看的好……

    林大娘正在做中午饭,见她回来招手让她去搭把手把放着还未洗的菜给收拾出来,随口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那边的事情忙完了?”

    阿蝉点了点头:“张大哥怕半路上生出事端扰了锦绣清净,这就去了……说咱们家中有客人在,依着讲究怕冲撞了,所以就让我先回来了。”

    林大娘嗯了一声,手下动作不停,嘴上说道:“倒是个懂事的,可惜,老天太会捉弄人,倒是苦了他了。我也瞧出来了,张邈那小子也是高兴的很,这会儿只怕还不知道怎么难过。”

    姚蔓在屋子里绣帕子,她本想帮林大娘做活,林大娘连连说不用,什么都chā不上手只得红着脸回屋了,听到阿蝉的声音,下地掀开帘子轻声唤道:“阿蝉,若是不忙了,你进来陪我说说罢。”

    林大娘听到这话也不让阿蝉在一旁帮着了,让她先去陪姚小姐说话去,阿蝉无奈只得答应了,抖了抖手上的水珠,在帕子上擦了擦,这才进去了……

    屋子重新布置过,先前的冷硬简单已经不复存在,添置了许多女儿家用的东西倒是柔和了很多,在床边的衣架上随意挂着一件男子的衣物,和姚蔓常穿的外衫靠在一处,倒是显得十分的亲昵……

    “可是办妥了?你也莫要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有位好姐妹,那时还坐在一处说要嫁什么样的人,谁知道没过多久她就患了重病去了,如今想起来无不感叹那般小的年纪还未见过世上最号的东西便离开了,当真让人觉得心酸不已。”

    阿蝉眼皮垂下来盖住了那双泛着水意的眸子,鼻头微酸,小声说道:“小姐不知,我那妹妹不是得病而死,是自己喝了□□死的,我明知道她要做傻事可我劝不住,也没那等本事帮她扫平这冤屈,让她做出那等糊涂的事。”

    姚蔓细问,阿蝉便将这事说了,倒是暂未提及方家的龌龊处,只说锦绣家人不小心得罪了方家人,最后长姐被捉走,爹娘没了xìng命,而她自己状告无门只得自己铤而走险做糊涂事,却不想道最后还是把自己的xìng命搭了进去……

    “欺人太甚,不过一个小小商户人家居然也敢做出损人xìng命的事,你放心,等我哥哥来了,我便告诉他让他好好地治这些人,还你友人公道。”

    阿蝉脸上的欣喜忍不住加深,十分感激地说:“多谢小姐,有小姐这句话,锦绣想来也该瞑目了。”她想知府大人定能顺着这条线将地底下的腐烂一并拔起,远南就不必再这么为难了……

    而此时林远南和楚公子站在院子里说些学问上的事情,不过寥寥数言,那黄公子夸赞道:“学业做的这般扎实,若是给我师傅见了怕是得好一番激动,秋闱在即,以你这般学识定能高中。”

    林远南摇摇头:“我与仕途无缘,不会参加秋闱,如今只想着俗事尽了,到时候做些小买卖过踏实日子便可。公子难得来一趟,何不出去看看?虽说是小地方,却也有别样风光可赏。”

    楚行微微眯了眯眼,重新打量一番眼前的人,总觉得他话里好似藏着别的意思,和聪明人说话,每一句都得细细思量,笑道:“不知哪处好玩?正巧今儿有阵功夫,不妨这就去一趟。”

    林远南拂了拂粘在身上的柳絮,漫天飞舞如白雪的景致,挡住了人的视线,像是一伪装让人看不真切:“城郊繁花似锦,山峦绵延,当中美景自是难收敛,兴许还有意外之喜。不过我倒是不大建议楚公子过去的,要是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只怕这道门往后怕是不好进了。”

    楚行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不过短短一阵工夫就拿捏到自己的软肋,他还真是别人越拦着就越想去探一探究竟的,也好搓一搓姚蔓的锐气,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里子如恶fù一般的女子?他堂堂一国太子,在她手下何谈颜面?若不是脸皮厚实,又打心底里稀罕着,这会儿只怕早已两条大路各自走了……

    “既然是难得的好地方,自然要去一去的,不然可不是白来了这一趟?”

    阿蝉收拾好表情出来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明白方才姚蔓为何说的会是知府大人,这两人虽然在习惯上最为亲近不过,可两人却还在拌嘴,谁也不让谁,笑着摇了摇头……

    用过中午饭正是犯困的时候,林远南难得歇在家中自然是要睡一觉的,拥着阿蝉躺在床上,才闭上眼感觉到她翻来覆去的不安稳,无奈道:“怎么了?什么事也该停歇下来了,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咱们的日子还是往前看的,别把身子绷的这么紧,好歹缓一缓。”……

    阿蝉这才喃喃道:“方才姚小姐问了我些话,我便将锦绣的事情告知了她,她说等知府大人来了便将这事说了,这是我为锦绣讨回公道所能走的唯一一条近路,兴许还能帮着你些,将后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全提起来,也让你别在那么辛苦。”……

    林远南探起身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笑道:“我能得你这般真心待我的娘子,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让他们慢慢查,有这等威慑压场,也好过让他们肆无忌惮为所yù为。想来我那位好二伯要坐不住了,他心里也许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要上门来试探我们了。”

    阿蝉疑惑道:“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情?”……

    林远南勾起唇角,脸上满是得意,分外的英俊潇洒,用极为慵懒不屑的声音说道:“他们也不过是走了歪门邪道这才挣了大笔银钱,可是若是觉得在污泥中住的久了,想要回正途粉饰太平这脑子却是不够用的。我不过让人给他送了个大饼,他自己贪婪撞了进来,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我岂能放弃?便借机让他狠栽了一把,这次大出血,想来让他元气大伤,不然方万山过去找他算账,他怎么能忍下来不翻脸?就算他家里还有余底,只怕也不多了,我会让他们吞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我倒是有些期待正面碰上的时候,二伯那张脸该有多难看?”……

    阿蝉忍不住笑起来:“这等大事你心里有数就成,我若是能有通天的本事自然二话不说助你一臂之力,怎奈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听你发发牢骚,这么说来倒是让你委屈的狠了,该是娶个高出身的小姐也省得你兜兜转转费这般大的力气。”

    林远南心里一阵好气,这混账丫头嘴里就没个正经的,明知道他最不爱听这种话,偏偏一次一次又不停地说,像是非要把他的心窝子给戳出窟窿不成,照着她柔软皮肤细腻的鼻头轻咬了一口,不似惩罚,倒更像是亲昵的调戏,阿蝉微微眯着眼笑,等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头已经往下移动,她双手放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摇摇头:“远南,不成,今儿我实在没这个兴致,你快些睡着罢。”

    林远南何尝不知,只是一时被她身上的香味所蛊惑,这才没收住,他将头埋在她的颈中难耐地喘息,他看似清瘦可是体重却不轻,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肌肤相触,一阵灼烫与清凉相碰,让人觉得分外的舒服……

    这一番折腾之后两人很快入梦,可惜还未睡踏实,只听房门被人扣了扣,阿蝉睁开迷蒙地双眼下地去开门,打开见是婆母,用手背掩唇问道:“娘,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林大娘一脸别扭,还没开口却被身后的人给抢了先,厌恶地皱了皱眉。阿蝉看过去却是先前在林府见过一面的林二夫人:“瞧我这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两口子睡午觉了,在路上一耽搁到了这里就成了讨人嫌的了,阿蝉可不要怪二伯母。”

    林大娘护着媳fù往里面走,轻声说道:“那边歇息了,不好惊扰到人家,只好来你们屋了。远南还睡着?”

    林远南在阿蝉动身的时候就醒过来,听到娘问,走出卧房道:“娘,二伯母。”而后径直走到阿蝉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冲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句话才说过不久,没想到人就真的追过来了,阿蝉弯了弯嘴角,也许这么多年的仇恨全都搬到台面上来了……

    “二嫂怎么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情托人给带个话就是了,何必在路上受这等罪?”

    林二夫人笑道:“我一早就要来了,实在是家里的事情忙抽不开身,你二哥昨儿都说我成天念着要来看看你们一家三口,都不待动,听着倒像是没诚意的,你说这得多冤枉我?我就是和他赌这一口气也得来这一趟。弟妹,你说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怪我吗?当初真的是被那些嘴碎的yīn险小人给说的乱了方寸,不然你和远南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委屈,你二哥和我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这不怕你们日子过得艰难,让我给带了些银子来。”说着微微侧身从衣袖里往出拿银票,却不想一眼看到在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一件不寻常的物件,黑色低调的首饰匣子只有识货的人看才能看出当中端倪,惊讶地指着匣子说:“你们家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宝贝?我时常在藏玉居淘首饰,他们惯用这种匣子装些贵重首饰。”

    林远南脸上没有表情,看着林二夫人站起身将匣子打开,当中的精致首饰如夜中的明珠一般散发出让人无法错目的光芒,就连林大娘也跟着站起来,惊讶地看着远南道:“这是从哪儿来?怎么会在咱们家?难不成是罗老板托付给你让你保管的?”……

    阿蝉也没想到他会将这个拿出来,他是故意想让林二夫人看到?故意将他们的猜测做实?不是说没搬倒他们的证据吗?为什么现在又这么早的硬碰硬?疯了吗?要是一个不小心重新被压下来可怎么好?她不怕死,可也不能让整个家就这么栽进去……

    不管阿蝉看向他的目光里含着多少不赞同,用饱含磁xìng的声音说道:“二伯母好眼力,这是藏玉居的镇店之宝锁情重,我拿回来给阿蝉戴,她说太贵重了偶尔拿出来看看,连碰都舍不得碰,胆子太小了。”

    锁情重……别人不知道,林二夫人时常在藏玉居中挑选首饰自然是听过的,脸色蓦地一僵,随即换上笑脸问道:“远南,你还是不要骗二伯母了。这锁情重据说是放在城中铺子里由罗老板亲自看管的,你不过是个普通的账房先生,罗老板怎么会让你碰这个?倒是说说,是不是寻了别的法子将它给弄出来的?”

    林二夫人嘴上说着不赞同,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贪婪之色尽显,她如何都不能相信林远南是用正经手段拿到的……

    林远南抿嘴笑了笑,走到娘身边扶着她的肩膀笑道:“因为……是我让罗老板代为看管的,这才他来镇上办事,我便让他给我带过来了,二伯母若是看上什么首饰,同铺子里的人说一句便能给你算便宜些。”

    林大娘神色古怪地看着儿子道:“你说什么胡话?罗老板就算再念着你的好,也不能让你这么胡来,快别给我丢人了。”

    林二夫人从林远南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出了自得,眼睛里竟是透出睥睨天下的气势,看来老爷的猜测居然成真了,楞了楞说道:“难不成你是藏玉居的另一个掌柜?那往后咱们买首饰可有得靠了,说起来这藏玉居可真是赚钱的好地方,满城里谁不羡慕,从一个小作坊用短短几年的功夫就有这般大的名气,感情当中还有咱们远南的功劳啊?我回去可得给你二伯好好说一说,到时候有个什么事情也好互相帮衬着。”

    林二夫人一直坐到太阳快落山才离开,出远门的时候正好和一个满身贵气的公子迎面撞上,心里又是一阵疑惑,但人走远了才小声问道:“怎么家中还有别人在?可知底细?若是遇到些坏人可怎么好?到时候无端端惹来些麻烦可真是得不偿失。”……

    林大娘这回可是学聪明了,故作神秘道:“是京城来的,三郎曾经的老师安排来的,是贵客,我们更不能亏待了人家。”

    等碍眼的林二夫人离开后,林大娘的脸色顿时变得yīn沉,扯着林远南的胳膊把人往屋里拖拽,口中念个不停:“你倒是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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