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26 章
    口恩爱些就成。”

    林大娘背着手看着屋檐下去年春天燕子垒得窝,闻言作出撕心裂肺的重咳嗽, 喘了好一阵儿才说道:“二叔这话可别乱说,要是给外面的人听到我们娘俩还怎么在镇上待下去?我儿子早定了亲,同方家没什么瓜葛,他们家想和我结亲家?让他家的娘们把那两颗眼珠子掰正了,下辈子先排队等着罢。”

    三弟妹和方家弟妹不和的事林西荣心知肚明,并未多想,只当是fù人间的嘴碎纠葛,好声好气劝道:“三弟妹,话不能这么说,方家娘子嘴是不好了些,以前没少和你置气,可你自己不也不饶人吗?眼看着就要到秋闱了,你总得给远南想想,前面的路还得好好打点才能走顺畅,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误了孩子的前途。”

    林大娘这会儿也不装病了,高声叫嚷道:“二叔,你也别在这里给方家人说好话了,横竖在我这里连门都没有。我这辈子都不会看方家的婆娘顺眼,日子过得再穷,我也不会想着攀她家的富贵。前途这事哪有误不误的,全看老天给不给这个福份,考中了固然好,考不中继续读,不乐意读了继续做抄书卖字画的买卖,我们一家子还能成了叫花子不成?二叔,你走吧,谁都行,就是她方婆娘家的闺女不成。”

    林西荣无奈的很,这个弟妹一旦做了决定再更改难得很,终归是个愚蠢fù人,到这会儿都扒着看别人不顺眼的事儿三弟怎么死的事想来更是没动过几回脑子,如此倒好,他也能放心些。就在他生出去意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出来的却是林远南……

    “二伯,方家家世高,我不过一介贫寒学生是在高攀不起,而且我已经与周家的姑娘定了亲,君子重诺,即便往后过一辈子清苦日子我也甘愿。方小姐高雅贤淑,当配门当户对的佳公子,有劳二伯挂念远南的亲事,若是十天之后有空的话,当来喝杯喜酒才是。”

    林西荣心底暗笑这母子俩真是一对蠢人,但凡有半点三弟聪明,也不至于活成这般境地,不过这般也好,省得他费心挂念,总在要不要斩草除去后患中徘徊不决。姓周名为阿蝉的女子,他也让人查过了,不过是个绣娘而已,祖上也未曾出过什么出息人,两人配着倒也好,横竖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罢罢罢,自己也能省一笔银子,当即叹息道:“你这孩子真是懂事,换做旁人早缠上去了,真是随了你爹那股脾气。我这就去回了方家,只可惜阿瑶那孩子对你一片痴心,听了这话指不定要伤心成什么样子。那我也不进去了,你把这些东西拿上,就当你成亲二伯给的随礼。”……

    林远南抿嘴不言,清冷的脸上不见半分留恋,将东西接过去道了声谢又沉默了。林西荣也看明白了,外面那些话合着是谣传,侄子对方瑶压根没什么情意,有些事情向来是传得多了,人们便自然信了,孰真孰假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待人走远,林大娘才从院子里出来,啐了一口:“老不死的东西,算计到咱们娘俩头上来了,儿子你和他客气什么,这些不知道怎么赚来的黑心钱,你收着做什么?”……

    林远南将娘推回院子里,关好门落了栓,两人进屋后才说道:“娘往后还是注意些,免得不甚露了咱们的底。他先前不过是怕咱们知道爹的死因,藏在心里等着报复他们,这次提及我和方瑶的亲事该是想收买我们以便堵咱们的口。今儿瞧见我们为的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来心里的防备也消除了。二伯这个人,想来好日子过得久了,又听惯了奉承话,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林大娘点了点头,叹息道:“你现在大了,主意也多了,我也只能听你的。但是你要答应娘,不管怎样你都得平平安安的,别忘了等阿蝉嫁进来,家里又多了个人挂念你。”

    林远南想起那天她把自己给逼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往上翘:“这些事还是不要让阿蝉知道了,她心思重,没必要知道这些。”

    却说那天沐兰带着乔高进了小姐屋里,她候在外面,半点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小姐现在变得越发陌生了,完全猜不透小姐的心思,她莫名的觉得害怕紧张起来……

    方瑶也未和乔高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道出了她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事情,她无意多嘴chā手他的事情,不过是趁着有时间认识他一下,毕竟是方家的奴才,她这个做小姐的还是有资格过问的……

    乔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下头淡淡地说道:“小姐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成,乔高若是能办到必定不会藏私推却。”

    方瑶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这个男人虽然相貌不是很出挑,但是是那种让人看着舒服的,越看越觉得顺眼,对他的口气也随和了几分,摇摇头道:“暂时无事,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认不认我这个主子,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你先回去忙着罢,不要让我爹知道你来过方府,更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你私下里和我有往来。”

    乔高点头应道:“小的明白,告辞。”

    不知道为什么,方瑶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好驾驭,不过却胜在听话,假以时日她必定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东西。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想知道那个销魂窟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兴许是对向来让她敬重的爹太过失望了罢?方家正经的生意不少,平日里能赚不少钱,为什么爹还要做这等损yīn德的买卖?如果因为这事祸及自己和弟弟甚至整个方家,爹会不会后悔?

    乔高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来,开口道:“小姐,小的奉劝您一句,不该您知道的东西最好不要过问,不要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就当是您那样救我一命的忠告。”

    方瑶顿时惊得睁大眼,她什么时候救过人?前前后后想了许久都不曾回想到什么。摇了摇头不愿意被这等琐碎事烦扰,她再等,等阿蝉再次碰触到她底线,到时候她再不会像现在这样忍气吞声……

    阿蝉并不知道林家二伯要撮合林远南和方瑶的事,她这几天手脚更加利索,已经完成了大半,许是好日子越发近的缘故,这两天总觉得什么都做不到心里去,坐在绣房里,心却四处乱飘。她这些天总爱缠着林远南要他继续给她写诗,不过他吃了一次亏之后就学的聪明了,再不上她的当……

    锦绣看着她从原先的急急切切变成了慢慢悠悠,好似说要早点做完活的人不是她,今儿更是让人看不明白,从怀里掏出张纸来,将篮子里的蓝色布料取出来,照着纸上面的潦草字迹一针一线的绣着,当真是好耐心……

    他念了两回之后便不再念了,阿蝉想等成亲的那天再给他,也好让他知道他的每句话她都有放在心上……

    阿蝉收拾东西刚出方家就看到林远南在不远处等着,从那日开始,他一直不间断的等在这里,连最开始说风凉话的人都开始眼红起来,路过总会说两句:“阿蝉真是好福气,瞧着嫁过去日子该是及好过的。”

    林远南不过习惯xìng地摸摸她的头发,亏得这个朝代对准夫妻之间的亲昵相对宽容,不然怕是少不得要遭人指点说闲话……

    他今儿带着她往另一条路走,眼看着是去僻静处的,虽然现在天黑的晚了些,可该回家了他这是要做什么去?

    阿蝉心中好奇,却也没问他,两人走到一处极为破落的茅草屋前停下来,林远南指着它说:“这是我先前从别人那里买来的,等到了酷暑天气,咱们一家子就搬来这里住。无人打扰清净不说,甚在风景也好,这等日子才是惬意,也不枉费我当初花了三两半银子将它买下来。”

    阿蝉看着这间破的不能再破的茅草屋,不可置信地说:“这居然要三两半银子?自己盖一间也不用这么多,不过是人受点累,你当真是……有钱也不是这么胡乱花的啊。我倒是瞧着家里就挺好的,将另一边收拾出来种棵树再种些花,过不了几年也是个好景致,又能纳凉。你往后可别这么糊涂了,让人给作弄了……”

    林远南嘴里的那句:“这里能给你生出许多钱来。”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想来她也是不会信的。他知道她向来活得精打细算,方才也是不由自主罢了,他倒不是嫌她这脾气,只是觉得何必什么时候都委屈自己呢?

    而这时听过林西荣带来的话的方瑶,正是恨不得将那个好命的阿蝉给生吞活剥了才解恨!

    第三十八章

    夕阳耀眼的金黄被院前的一片树林切碎成一丝丝的光, 打在阿蝉浅色的衣裳上面。她念了好一阵才觉得尴尬,骨子里的抠让她想也没想就说出这样一番话,等清醒过来才想明白, 那个时候林远南眼里并没有自己这个人, 而且她管的未免太宽了些, 紧闭着嘴不说话了……

    林远南摇头笑笑,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外面虽说破败了些,推门进去, 入眼的各处干净整洁,想来是平日里用心打理过的。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方桌子,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 正对面是一张木架子床,和他的房间布置的很像,一目了然……

    屋子里有些冷, 他生了火盆放在阿蝉脚边,他半倚靠在墙上,慵懒地对着阿蝉笑道:“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人知道, 时间都跟着走慢了。”

    阿蝉彼时坐在床沿,低垂着头看着火盆里跳跃的火焰,其实味道还是冲的很,不过比冷得蜷缩成一团还是暖和更重要些。乍一听林远南的话, 她的心思顿时歪到别的上头,当即抬头惊道:“你……你怎么生出这种念头?难不成你……”带我这里想的是这种事?……

    林远南见她一脸防备, 登时忍不住笑得肩膀直颤,他就是再想要也不至于连这短短的几天都忍不下去,更何况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从骨子里怜爱,更加不会让她往后难堪。不过这种又惊又羞的俏模样让他心头像是拂过一道春风,撩拨的痒且难耐……

    阿蝉见他笑完后径直往自己身边走,嘴角划出淡淡的笑意,狭长的眸子里闪着让人惊慌的光,这人……莫不是?她的心狂跳,愿不愿意?不停地在脑海里闪现,眼看着他离得越发近,在他的唇压上来的那一刻,她的心给出了最真的回应,只要是这个人,她是愿意的,除了命之外的一切都可以给……

    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男子身上特有的香味,此时的他不似以往那般清冷严肃,透着几分肆意的不正经,更为闪耀灼眼,此时两人近得能让她看清他细密的眼睫,清亮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而压在自己唇上的温热柔软又多情,勾得她失去理智,只能随着他的深入而渐渐放空,完全沉溺在其中……

    林远南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灿烂如艳桃般粉嫩的面颊,她的脸颊生得很小,自己一只手便可将其覆盖。他微微倾身,而她被迫仰着头承受他的意乱情迷……

    阿蝉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带着灼烫的热从肌肤中慢慢的渗透,平静的血流也跟着沸腾起来,一路侵袭到她的心,让她不自知地发出一声轻咛……

    林远南将这一道细弱的声音收入耳中,原本慵懒自然的身体蓦地变僵硬,那道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狂浪差点将他淹没,只得狼狈的退开,是他高估了自己,以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克制住自己,哪怕是仇恨,可是这一次却让溃不成军,原来在她面前他早已经不是最初的自己……

    阿蝉双眸中泛起水意,朦朦胧胧地看他,宛若置身在山花烂漫处,满腔都是对他的痴恋……

    明明两人什么都没做,时间却走得飞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天色已经暗下来,林远南向她伸出手,声音微哑,丝丝情意包含当中:“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回罢,往后我再带你来,也许到时候发现这里的好。”

    阿蝉顺势握住他的大掌,手心里有些湿意,他是不是也同自己一般有些紧张?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实在看不出当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许是她太过愚钝了?思绪不禁转向那些让她脸红耳热的地方,她到底是怎么了?再自己的意中人面前,怎么总想些不着调的事情?纵使摇头也扫不去脑海里不断响起的声音……

    这里清净无人打扰,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心里更像是住了一只小兽,在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时再度搅乱那一池春水……

    林远南不过瞥了她一眼,见她依旧是那副羞涩的小女儿情态,脸上的笑意更深。有美如此,旁的人如何还能入得了他的眼。总有些闲着无事的人在背后他瞧上了阿蝉什么,那些眼拙之人如何能懂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好?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阿蝉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往后也不会生出那些让他痛断肠的事。他本以为好不容易等来的好日子,竟是痛苦折磨的开始……

    阿蝉回到家,祖母没有在外面等她,松了一口气。走过周良的屋子,正巧王秀出来夹咸菜,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冷哼一声……

    阿蝉抿嘴回到正屋,她才懒得和王秀一般见识,哪怕就是再绣房碰上,也都是不把彼此放进眼里的,将手里的篮子挂在墙上,听得屋里传来说话声,疑惑地走进去,却是阿九,脸色变了变,还是笑道:“九哥来啦?吃过饭了吗?有两年没吃过我做的饭菜了,今儿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周祖母拉住她笑道:“不用忙活了,阿九来了有阵了,还带了饭菜来。这不是等着你呐。”

    阿蝉摇头笑笑:“你是从北疆拼命回来的,该是我们给你接风洗尘,怎么能让你带东西来,我再炒个菜,别嫌简单才是。”

    阿九心里难受可还是忍不住扯起一抹笑,似是感慨又怀念道:“以前常来蹭饭,祖母不嫌我烦尽给做好的,后来阿蝉大了吃的是她做的菜,少说也有两三年罢?在北疆最难熬的那阵,总觉得自己快没命了,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再吃阿蝉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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