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迪克说，“我就这么一提。只要倒是能够付我们佣金就行。”
“这一点请放心！”马库斯说，“我们菲雷再怎么样，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阿斯雷一行人，跟着罗伊从海路返回菲雷。
在他们乘坐的船上，阿斯雷看着船长有点眼熟，没想到船长竟然主动过来打招呼。
“您就是阿斯雷先生吧？久仰大名！”船长道，“我叫格伊兹，这艘船的船长。”
阿斯雷努力思索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是没有想起来。
“你莫非以前是法卡斯海贼团的人？”阿斯雷问。
格伊兹笑道：“算是吧。我的确曾经在法卡斯海贼团待过，不过阿斯雷先生您指挥军队跟奈鲁卡鲁打的时候，我还不是法卡斯海贼团的一员。”
“那你是从达兹、法卡斯他们那里听到我的故事吗？”阿斯雷问。
格伊兹哀怨地说：“阿斯雷先生……我当年也跟随您一起打过仗啊……”
“啊？”阿斯雷愣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有过这么一个人。
格伊兹说：“毕竟过去二十年了。像我这样的小兵，您想不起来很正常。你们当年装成佣兵团进入伯尔尼的时候，我凭着跟达兹的关系，加入了你们。后来就一直跟着你们，一直跟到魔岛……很遗憾，最后决战奈鲁卡鲁的时候，我因为实力不济，没有跟你们一起。而是跟法卡斯老大一起接应你们。”
格伊兹原本是海商的儿子，也会开船。
一次在港镇帕顿装货的时候，碰见了法卡斯海贼团的达兹他们。
法卡斯海贼团的海贼团，虽然比起他们的商船来很破旧，但是达兹那群海贼，却给格伊兹一种非常自由奔放，令人羡慕的感觉。
后来，格伊兹为了追求自己的人生，离家出走，作为佣兵四处旅行。一直到伯尔尼的某个小镇，他被“黑之牙”的人雇佣，袭击阿斯雷他们。这一回，他再次碰上了达兹，并且被达兹说服，参加了阿斯雷他们的武装。
行军途中，达兹曾经邀请格伊兹参加海贼团，格伊兹马上同意了。因为实力不济被留在法卡斯身边之后，格伊兹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法卡斯海贼团的一员。
“那他们怎么样了？”阿斯雷问，“你后来是参加了法卡斯海贼团吧？我看你现在这艘船也不像是海贼船啊。”
“现在确实不是。”格伊兹说，“法卡斯老大年老退休之后，海贼团没了主心骨，走的走，散的散。我好不容易聚拢一群人准备继续做海贼，结果奥斯迪亚侯对海贼打击得很厉害，像我们这样的小股海贼根本没有生路。还好我做海贼之前就是海商家的儿子，懂得做生意，就跟剩下的人商议转行洗白做海商了。”
“那也挺好的。”阿斯雷说。
格伊兹沮丧道：“我本来是不想继承家里的海商生意才跑出来，先是当佣兵，然后又当海贼，没想到绕了一大圈，竟然又回来做海商了。”
阿斯雷问：“那达兹呢？他不是很喜欢当海贼吗？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格伊兹道：“那家伙嘴上吹的厉害，什么要寻找海贼王的宝藏……结果法卡斯老大退了之后让他当海贼团老大，遭遇一次暴风雨之后就隐退了。”
阿斯雷：“啊？”
达兹再怎么说也当了那么久海贼，他们法卡斯海贼团的船还被自己凿沉过，不大可能遭遇一次风浪就退却了吧？
“他那次伤得很厉害，昏迷了几天。”格伊兹说，“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说着什么要返回菲雷，看望自己的父母，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看啊，他就是觉得自己没本事当老大，趁机逃跑了。”
那一次，海贼团遭遇暴风雨。达兹顶着暴风，在甲板上指挥水手干活，结果桅杆被暴风吹断成几节，其中一截正砸在达兹的后脑勺上。
达兹昏迷几天之后才清醒过来。醒来之后突然跟格伊兹说自己已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准备返回家乡，让格伊兹代替自己管理海贼团。格伊兹怎么都留不住达兹，又没办法将达兹这套说辞跟别人讲，只好对外说是失踪了。
“那样也不错。”阿斯雷说，“海贼怎么说都不是正经行当。”
格伊兹不屑道：“你以为海商就是什么正经行当啊？”
“海商怎么了？”阿斯雷问。
格伊兹问：“你……听说过桨帆船吗？”
阿斯雷：“听起来……就是同时用浆和风帆的船？”
格伊兹说：“一般的船，都是扬起帆，靠风力前进的。顺风的话，速度还蛮快的。可要是逆风的话，船就没有办法前进了。桨帆船呢，则是靠着人力划桨前进的人力船。因为不受风力的影响，所以适合做那些定期到货的买卖，不用像帆船一样靠天吃饭。”
“这个又什么问题吗？”阿斯雷问。
“问题大了！”格伊兹说，“就说我父亲吧，贝鲁卡商会的会长，表面好像很受了尊敬，实际上干的事情比很多海贼还要心狠手辣。法卡斯老大虽然是海贼头目，跟他相比都简直已经是大善人了！”
“怎么回事？”阿斯雷问。
格伊兹说：“我父亲廉价雇佣了一大批划桨手。让他们挤在狭窄的船底，把他们当做奴隶使唤。一旦哪个划桨手生病无法划船，马上就会被直接丢进大海里面去！”
阿斯雷：“……”
格伊兹继续道：“小时候，我很喜欢坐父亲的船。也跟外面的人一样，认为我父亲是一个和善的绅士。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跑到船底，发现了那群划桨手……他们一个个奄奄一息地划着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活活累死或者是被丢进海里淹死……那些人里面，有一些甚至还真是十多岁的孩子……听别的水手跟我讲了划桨手们的事情以后，我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坏蛋。我们在上面享受着船的便利，下面的人却在忍受着痛苦的煎熬……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自己的父亲……”
阿斯雷：“这样啊……我还以为只有海贼是恶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