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换世之旅 > 《换世之旅》正文 第六十章
    天饭桶,吃了三顿量的桑家点心,晚饭时还能塞进三人量的食物。他老子娘养大他是极不容易的,我给他付薪水也是挺心力交瘁的。

    只是桑家再填饱百个他也丝毫不在话下,不然我这张脸就是糊得跟狐狸那般城墙厚也得给他羞下一层来。

    桑家的佣人素养好得极是贴心,笑意怡人担心他还会饿,连宵夜都一应给他做好准备。

    天笑得合不拢嘴,他那张嘴本也没合过。

    狐狸千娇百媚花容百色,这是他的好处亦是他的不好处。若在他开心时,自然是为他的一副好颜色锦上添花;若是其他情绪,他的好姿容便永占喧宾夺主之位。

    他午后那般的伤怀,眼下心情自然也好不到那里。上菜的年轻女佣们没有眼力见的只管沉迷他的祸水红颜。

    天心满意足饱食他的大餐,更添油加火的把狐狸给刺激坏了,于是他削天可谓尖酸刻薄狂风暴雨。

    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天何其冤枉,饭后他打着饱嗝无辜看我:“我惹他了吗?今日简直毫无人性。”

    我安抚地拍拍他:“想开点,他今儿只是比以往瞧你更不顺眼些。”

    天是个实心的自在乐,瞪眼“呸”声:“我吃多吃少关他屁事!”转身金刀大马地走开。

    我乐得“噗”一声笑。

    月露驱使跑腿的找茬上门,可至今未曾真正露面过。这一世狐狸比她更快找到月霜转世,并第一时间在桑千金身边设下阵界。

    这样看来月露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发现桑千金具体在哪。

    再这么说来只要护着桑千金平安活到十八岁即算成功。

    桑千金虚岁实则十七岁又零八个月,还有四个月她才满十八岁。却是这四个月里我们得护着她安然无恙。

    我琢磨后发现这事有难度,桑千金说开是个病秧子,月露则是个心疯魔。这俩难度,不易克服啊。

    我又东想西想一会后,猛记起一件事来,忙不迭跑去找狐狸,见他劈头就问:“狐狸你跟我说,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我可不能再做糊涂鬼了。我左想右想,你子肯定是还有没告诉我的事。你自己掂量,若再不部坦白,这活我可不干了。”

    狐狸连月露不死这等大事都瞒了我百年之久,我是越想越心惊。

    这事牵牵扯扯的扯出不少我往日里不在意的细枝末节来,深感我当真活太糊涂。

    还不晓得狐狸瞒了我多少事去呢!

    前个儿气得那样糊涂,一直不曾得闲与他计较。

    狐狸正歪靠在廊前的美人榻上自斟自酌,好不惬意。

    我略看一看,捡了个榻尾的位置坐下,紧盯他。

    狐狸承认,坦率得可恶:“我自是有些事没告诉你的。不过你不必多问,有些事里面原有你知道的,时机到了,不说你也自会明白,所以呢我才不会为你浪费口舌;还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可我没法做主是让你知道还是不让你知道。所以你到底能知道还是不能知道,就看日后如何吧。”

    承认欺瞒也能理气直壮到如此地步!

    我被狐狸的不要脸堵得哑口无言良久。

    狐狸笑睨我一眼,略略直起柔软无骨的身体,说:“我是九尾仙狐,你再瞪,我这脸上也不会给你瞪出一朵花。”

    我顿了顿,说:“你看我的脸色,没看出我含蓄的嫌弃吗?”

    狐狸笑出了声:“想我死的多了去,你这张脸色可远不够看。”继而悠悠柔柔扮好心:“夜深了,快去睡吧。”

    狐狸如此多娇,引得我只想将他踢折腰!

    我干瞪眼半响,换话题:“我问你,保护桑千金这么大的事,就算月露一时找不到,可也总会找到的,到时你打算怎么办?月露这回卷土重来,你知道她绝不会像百年前那样拖着个病痨鬼身体。

    狐狸挑眉一叹:“唔,我本就不指望你和天这俩废柴,皮皮才是主力之人。你不用操‘怎么办’这份心。”

    事实证明我太多嘴口贱。

    我心衰力竭起身离开。

    我自不是真气,气也不是气狐狸。

    我只是哀叹自个儿。

    心情不虞离开,回房途中遇见桑千金。这姑娘抱着个胖嘟嘟的白兔站在月色下,清清冷冷对着院中夜景出神。

    虽是今日初见,我看这年纪不大的少女大概两千多年前未曾失心时亦是个性子清淡的。并非涉世未深的缘故,这姑娘似是天然的出世脱俗。

    天午后还跟我说,我可能找到知音了。这位桑千金住的地方环境,穿的用的东西,看起来应和我一样,是个极爱古物的。

    我私以为恐是多有不及这姑娘的地方。

    离得有段距离,我本着不多事原则不上前打扰,歪歪脑袋走了。

    回到桑家为我们三人各自准备的客房,我把自己抛向那张柔软舒服得充满感叹的大床,然后想起自己又忘事了。

    月露要对付桑千金,那么首要第一人必是对付皮皮才对。论能给月露造成伤害的对手,狐狸恐怕都得稍稍往后挪。

    如此想来皮皮身边岂不是危机四伏?

    不过再一想,我又打消再去找狐狸的念头。皮皮和狐狸这俩在世间难有敌手,对皮皮,应该无需太担心。

    要说皮皮与月露的具体仇怨,我尚不清楚细节,但今日得见桑千金,一下想通很多事。

    我和皮皮与天当年成为朋友虽莫名其妙,但实有那么点儿冥冥中的巧缘。

    十年前那个腊月十五的深夜,我在大街路灯下看到年少的皮皮和天在争执。熟悉的画面感一闪而过,鬼使神差我停下脚步看这俩鬼的热闹,等热闹散场,少女冷冰冰转身离开,少年孤零零寒灯只影。

    少年几分萧索的背影颇引人不忍相看,我惊诧于自个儿突如其来的悲天悯人之感。

    数年后,当俩少年少女褪去花季青春最后的一丝稚嫩,我看他们真真一对冤家相爱相杀的画面成为平淡日常,有一天我可歌可泣地茅塞一开,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回头蹬蹬跑去找狐狸。

    我冲狐狸惊然说:“他俩的前世我见过。”

    其时狐狸对我淡淡一瞥。

    我再说:“百年前你口中跟我提过的那位千年奇才捉妖师其实就是皮皮妞前世对吧?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难怪当年你说和那个捉妖师是朋友。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站她旁边。狐狸,你太过分了,这么多年一声不吭。我今天才把他们那两张脸和几百年前的那两张脸对上。”

    狐狸闻言仍不见色的淡定:“哦,那又如何?”

    我挑眉:“你前世就认识他俩了,一副跟人不熟的样子,很没意思。”

    狐狸不以为意:“不好意思,我觉得很有意思。前世我认得他们与今生我不想告诉他们两者没有关系,而你现在才想起来他们也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蠢钝笨。”

    我c我他妈的无话可说。

    我和皮皮与天的前世相遇,场景和当年的寒夜初见何等相似。

    我对十年前的那场初见画面混混沌沌多年,等冷不防拨开迷雾,对狐狸辛辣却无可辩驳的评价油然一股不得不认同的叹服之感。

    前世的皮皮和天,与今生的皮皮和天,年纪上有些区别,可俩人相对争执的那个画面可真是如出一辙。

    冷冰冰面部表情的女子,阴寒如看无物看着地上跪着的男子,然后无情决绝转身离开。

    唔若要说画面还有何区别,便是前世的那时是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风雪天,地上铺的积雪把男子膝盖往上寸把都给没过。

    男子——前世的天,当时是什么模样?

    我红尘做客许久,悲欢离合多麻木。用我难以感同身受的感情知识,非要表述形容的话,他便是悲痛欲绝c行尸走肉c了无生趣。

    当年被狐狸一度打击之下,我郁猝之余亦明白对皮皮天前世之事其实多问无益,便没追究俩人前世到底是何恩怨情仇,不过当时亦明悟另一件事,今生的天从被皮皮揍到大,而且又愿意被揍,多是因果轮回缘故。

    老子有时候真忒恨因果!它又昭示我无可救药的蠢!

    几年前我单想起来在他们的前世见过他俩,那时却还愣是c无论前世亦或今生的皮皮,我都没把她和百年前的民国宴大帅放在一起联想过。

    皮皮是个天才捉妖师,狐狸在当年民国亦跟我提过他数百年前认识一天才捉妖师,而我见过皮皮的前世——我c我c我怎么就没早把这些放一起想上一想呢?

    如今想来,当年的月露宿体宴大帅那副凄凄惨惨病痨鬼模样,不正正是皮皮妞前世的大手笔。

    怪道眼比天高的狐狸会给一个凡人如此高的赞誉。

    皮皮妞的前世乃是三百多年前的满清年代。前个儿狐狸跟我说,月露的邪术在两千多年间已越臻高深,后来已能保肉体数百年不腐。是以我又犯一错,民国时的宴大帅压根不是那个时代的人,而是月露从皮皮前世那个时代就开始操控的宿体c三百多年前的满清时期人。

    皮皮妞前世把月露当时的宿体宴恪削得惨无人道,是以当年民国我看见的宴大帅是如此诡异的虚弱,后来还如此低调“死”在与我们的对战上。

    对皮皮妞的旷世惊才,我已无话可言!我唯有抱头撞墙反思自省自己!

    只是依着月露那性子,今生不把皮皮挫骨扬灰大抵解不了心头恨。

    我感到一点愁人呐。

    如今皮皮尚未回归,约莫暂且无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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