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醒,回忆的梦停在开端再没往下。我睁眼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个时的呆,然后起床。
洗漱等事宜阿年程帮助,坐到餐桌前还霸占了两张椅子——一条石膏腿搁去一张椅,姿态十分丢人。
天建议说要不他还是去医院找找那位狼妖先生,我摇头否决,既知是无用功,无谓巴巴冒险。
剩下的三个女孩子,找不回来了,这是一晚睡醒之后我的肯定直觉。
我心头有些不滋味,因此使得阿年亲自下厨的早餐也失了些味道。
这个早上,我一直对着阿年若有所思。
阿年是位人物,我的目光扒着他一早上,他愣是像个没事人不动声色。
早餐后,我给皮皮去了电话。
拨了三次,皮皮妞才接的电话,一接电话开口就骂人。
她忙得要死,我找她不挑时间,我是嫌命长可她嫌命短。
我心平气和劝慰她说,嫌命短就不要火气冲天。古话有言:怒则伤身。
皮皮听后骂得更欢欣活跃。
我问皮皮有什么办法最快找到狐狸,我需要他尽快回来。
皮皮这下连带狐狸一起骂,仿佛她刚骂我时其实是忘记了狐狸也得一起骂的。她骂了我俩一通狗血淋头,末了跟我说,她会用御术帮我寻找狐狸,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御术,乃驱使妖魔或天地生灵为自己办事的法术,常为道行高深的捉妖师使用。
虽然一大早被人由头到脚骂一通,不过得到皮皮的准话,我十分满意地答好后挂断电话。
这一天,我没等来皮皮的回电。
皮皮了得,然狐狸也厉害。这两人若有一天心血来潮要打一架,我也不晓得到底谁会更胜一筹。
不过就我看来,若单论及隐藏行踪这门本事,狐狸大概当为古今第一。
缘由无他,前赴后继的妖怪追杀狐狸数千年,连百年前他那位最大的敌手宴大帅最终都不能奈他何,皮皮要找到他,尚需时日。
急不来的事,我便安安心心在家等。
临近中午的时候等来了一位熟客,天的弟——通通。
通通是一只狐狸妖,不过和我家那只狐狸其实并无攀亲带故的关系。
狐狸只是对他们这一种族的通称而已。
在妖族里很难找到像通通这样在人类世界混得如此叹为观止的妖。他混世三百年,游走黑白两道,左右逢源游润有余。
三年前天在通通的吧店和他发生冲突,天的怪力拳头,没打出恨成仇,反倒把自己打成了通通的偶像。
通通后来心服口服地做了天的弟!
实乃一大奇缘。
最擅收集消息的通通经常为我们杂货铺服务。
今儿他喜滋滋乐颠颠跑上门向天邀功。
他告诉我们,他顺藤摸瓜查到了医院的那位吴堤先生,他认为今次的少女失踪事件和这位狼妖先生一定有关系。
通通子极是靠谱,调查到这个程度,我感谢他,可他注定要一场欢喜一场空。
得知我们早已知道并且用不着去医院调查后,他一腔欢喜顿时浇个焉巴巴。
我于心不忍,想了想后,留他吃午饭,子这才又喜开眉笑。
清净无事过了半日,到临夜吃过晚饭,正是我悠然养伤同时等着皮皮回电的时候,一心儿巴巴盼着他回来的人猝不及防回来了。
我那会儿躺在客厅的躺椅上翻一本玄而玄乎的深奥哲学书。
我啃这本书啃了大半年,没闹清它写这么高深是否是为了使人人都成哲学家。
正看得满心苦恼,皱眉愁脸,冷不丁抬眼,狐狸这只迷众生惑万物的妖男夭夭窕窕站在我眼前。
狐狸这一次离家,从他消失在这个家门那一刻起,我满打满算拢共有二十一个白天二十二个黑夜没见他。
眼下他站在我面前,我却有点怀疑是不是哪个法术不错的妖儿化了他模样来坑骗我。
这年月,打杂货铺主意的妖怪们心眼也变得七通八窍的多,千方百计无所不用其极。
上次就有个不知是脑长草还是塞大粪的螳螂妖趁我不在,化了我的模样上门打算坑天把地下书房的宝贝骗去。
然而这位螳螂兄的演技完不够家,被天识破不止,还在惊慌落跑中触碰到皮皮在屋子设立的法术结界,结果直接从窗口给弹飞上天。
那个一飞冲天的丢脸场面成为了天好一段时间取乐于我的笑料,我一直找机会要寻这位螳螂兄出来抽他一顿的!
立在我面前的狐狸是半妖化模样,银发锦袍,但他看起来有点糟糕,这个糟糕自是以狐狸的角度而言。
狐狸是一个极致爱美爱整洁,爱到人神共愤的洁癖狂。他不能容忍自己不美丽不干净。
狐狸好像是刚和谁打完架的样子,绣着精致繁琐花纹的孔雀蓝衣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从锁骨往下到胸肌部分的中线处露了不少。
这自然是个极诱人犯罪的高魅惑美图,所谓败点,不过狐狸的锦袍非他闲庭信步走出的微乱,而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微凌乱。
此乃狐狸不能容忍之一!
我和狐狸好说风雨患难百年,虽然他瞧着不太像他,可我绝没法儿将他认错。
我对着狐狸打量思忖片刻功夫后,倒是把急着要问他的正事给忘了,反丝丝欢喜可是终于老天开眼教他也被谁欺负一回?
这么想着我心翼翼的开口:“狐狸啊,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狐狸一双眉眼上挑的黑瞳定定盯在我身上,他这非喜非悲的诡异眼神实在过于复杂了些。
我冷眼看了半天,被他盯得十分的毛发生寒。
我合上书,心头几分七上八下。
撑起身体,正打算喊在房里许久不出来的天是否在里面孵蛋,狐狸终于说话了。
他盯着我说:“月露回来了。”
我一头雾水:“啊?”心念电转这貌似是个听过的女人的名字,猛然唬得额筋一跳,瞪大眼难以置信看狐狸,结结巴巴:“你你你c你要发展第二春?你c你要放弃月霜?!”
那还了得!太阳东升西落,乃是古今没变的真理!
狐狸顿时眉一皱,却到底没恼我,无可奈何对我轻叹气,沉声说:“宴恪回来了。”
“宴恪”这名字听得我一个兜头兜脑从躺椅上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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