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空中落下了大雨,“噼啪”的坠声敲打着玻璃,伴随的秋风都掺着丝丝冷意。
屋内没有开灯,仿佛全然是一片死寂。
高跟鞋点地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这是什么”她笑着问。
雨水暴躁地冲刷起窗面,跪在地上女孩浑身颤抖。
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又响了,同着外头的雨声一般,却尖锐的多,女人拨弄着素指,说:“喔,我说呢,最近的错误总是这么频繁”
“呵。”
女人停下了脚步,她又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你是谁?不不不,什么都不是,请记住,你,不过是一个垃圾,一个弱的,愚蠢的垃圾。”
“你没有地位没有身份,所以,你什么都别想要,更不需要想要什么,垃圾就是垃圾,任人摆布就好。”
突然,她激烈的语言平息下来,连嘴角都弯了起来。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继承‘那狗屁古舞,让你解放,让我解放,懂吗”
最后,她轻描淡写道:“其余的,都由我解决。”
一侧的仆人沉默地站在一旁,拿出了一把刀。
女人接过刀,却递给了女孩,并用长长的指甲扣住了她的手。
刀锋锐利,冷意刺骨,这把刀的把柄握在她手上,刀尖则指向鲜血即将四溅的地方。
“就一刀,好吗,”女人在她耳旁低语,“做完了,就把垃圾丢出去。”
女孩猛然抬起头,她纯黑的眸子里面满是惊慌,带着哭腔叫了起来,道:“求求你,不要,我我会好好学的,给我加更更多训练时间,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错,它会死的,它肯定会死的”
女人没有所动,她强硬地扳动了女孩的手,捅了下去。
湿滑的液体淌过了手背,鲜血粘上了脸,浑身都泛着反胃的恶心。
“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女人起身,“可以丢了。”
女孩失魂落魄般,死死地盯着刀尖的血。
雨下得更大了,女孩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雨。
她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台上,隔着厚厚的窗户,看着楼下那个的身影。
它是白色的,的一只,它的猫毛并不长,浑身湿漉漉的时候就像一张白纸般薄。
在雨中,更是不用撕就会碎了。
女孩就这么静静的,静静地听着它在“噼啪”的大雨中撕叫至停息,静静地看着它身上的鲜血被大雨冲刷至消失,静静地
静静地等待它失去最后的温度。
那一定很冷。
很久以后,女孩在手机帖子看到了一个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个女生偷偷养了一只猫,结果被母亲扔到外面,那个女生冒着暴雨找啊找,也没能找到它,最后躺到床上哭了一个晚上。
女孩默默地看着手机,关上荧屏。
比这个结局再附加的痛苦是什么呢?
大致是自己的软弱到只能坐在窗口上看,连奔跑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女孩用被子将自己全部裹住。
恐惧却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吞咽殆尽,将意识消磨,黑色聚成一片,看不到半分光明。
这里仿佛是最为黑暗的的深渊,只是一眼便会陷入。恐慌只是它的第一眼,如果你踏出去就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她好像成了一个幼稚童话的主人,期待着光明,点燃了一根根火柴,沉醉在美梦中。
等到希望全部燃烧尽,她的身体就在不知不觉中冰透,最后死在了冰冷的地上
黑暗一点一点下沉,女孩的意识渐渐开始消失。
正当结尾的幕布完全落下前的一刹,一声清脆的响起。
那声音好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瞬间敲响了落倾的意识。
一声从内心深底的清醒声重新唤醒了混沌思维。
感官迅速恢复,记忆重新复苏,落倾一个猛顿前倾,下意识地向前伸手。
她握住了一颗珠子。
而空中却散落这一块块水晶般的碎片。
那些碎片形成的轮廓及颜色太过熟悉,在空中任意挥洒也能识别出它的原型。
那是一只蝴蝶。
过往的记忆开始重叠,大脑连带着上下的器官都在剧烈萎缩运动着,偏偏自身清醒的要命,连逃避都做不到半分。
旁侧传来了刺耳的孩童叫声,一具孩童的尸体满身血丝,极快地扑向落倾。
落倾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狠狠咬舌后努力地停止颤抖的手,将刀拔出。
舌尖鲜血的铁锈味浓郁,一向对味觉敏感的她却没有半分察觉。
因为从来没有过一刻,落倾的杀心这么强烈过。
一侧的风约幽已经紧追着他,只需要落倾稍稍错开躲避。
可她却上前了一步。
没有过多的华丽招式,只是用了最基础的练习起手式,却一下贯穿了他的脑袋,紧接着下劈,将脑袋切成两半。
暗红的鲜血掺杂着白色的柔软固体,一起溅在了她的脸上。
男孩尸体缓缓倒下,风约幽来不及讲话,便转身追击人群中的可疑目标。
落倾没有擦拭着脸上的脏污,而是蹲下了身子,在溅落的鲜血中将一块块碎片拾起来。
拾完了之后她将那些碎片放到了一个荷包里,然后把它曾经舔舐过的妖核放进了去。
许久不言的系统出了声,道:“你这样做毫无意义,它并不是物妖,不会复活。”
落倾看了看自己的手,只道:“你怎么会懂。”
等到风约幽解决完所有事情后,落倾已经清洗后换了套衣服,她拿着一本书,嘴里叼着地瓜干,细细地咀嚼着。
风约幽看了看书封面,是一本《山海经》,不由得有些奇道:“你怎么看这个?”
“感觉自己了解的有关于妖的知识太少,想补充补充,”落倾支起了脑袋,“真是太多了,还全是无插图的文言文,都没法子联想。”
风约幽挑了挑眉,道:“我全会画,你可以问问我。”
落倾闻言有些诧异,把笔递了过去,随即坏笑道:“那我来考考你,若是输了,可别怪我收封口费唷。”
风约幽自信满满道:“来啊,你若是输了就把着盘地瓜干给我吧。”
落倾随即卷其袖子拿着书找了片刻,道:“其状马身而鸟翼,人面蛇尾,嗜好举人,名曰孰湖。”
风约幽并没有用炭笔打稿子,而是直接粘墨描绘。
他的手极快极稳,即便是从局部开始画也没有影响整体的平衡,简单的勾勒了两笔后一只模样生动的异兽便跃入纸中,惟妙惟肖。
落倾不服,翻了好些页才读了起来,道:“有鸟焉,其状如枭,任免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颙。”
这道题倒是有些耐琢磨了,所谓的“枭”其实就是猫头鹰,而猫头鹰这种生物向来是难去描摹它的羽毛的,单用墨水想要画好,自然是不容易的。
可风约幽手法实在是厉害,虽然想了一阵,最后还是选择不打稿子,徒手画完,还画的怪好看。
落倾又抽了几种,风约幽全都画出来了,好像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落倾不由得有点恼了,道:“不跟你玩了,根本比不过,你这身体的主人是怪物吧,怎么什么都学的这么好。”
风约幽接过她手上的地瓜干,道:“那当然,可你还是比了,那就别想太多回回都后悔呦,心愁太多头发掉光光。”
此话另有所指,风约幽以为落倾会沉默,落倾却哼笑一声。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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