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异端契约 > 正文 第十章 真实的演出
    在一片吵杂混乱中,肖恩余光看到从紧闭的百味熟肉店大门里,浮现而出的“老管家”虚无之影,缓缓走到了与自己平行的地方站住,他没有回头依旧盯着不远处仍然在跳脚发泄的店主们,平静的问道:“他发现了吗?”

    能感到“老管家”朦胧模糊的脸上明显洋溢着欢快的微笑:“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吓的就象一只阉割了的鹌鹑在瑟瑟发抖,我推测当初他能从悔罪室里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很有可能也就是这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让守夜人都感到太过恶心了吧。”

    “能让您着位严守礼仪的贵族笑的怎么欢畅,还真不多见”

    肖恩有些惊异的扭头望了他一眼。

    听到着话,“老管家”立刻收拢了笑意,耸耸肩问道:“那么下一站?”

    “回家。”

    沿着靠近房屋还算完好的路面,肖恩默默拎着牛排和肉肠,穿过第五街在转角处的书报摊上买了一份至少延期了三天的报纸。

    很有学者气质,无论何时看到总是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在仔细阅读的摊主糟鼻头老巴伦,他左耳戴的黄铜蜗形喇叭助听器,简直形同摆设,每次肖恩总要扯着喉咙喊三四声,他才恍然从小圆眼镜框上抬眼看看人,咧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笑着接过2便士面额的铜币,递上一份《新号角日报》。

    穿过整个西区,走到东区第四大街,向北二十公码就可以看到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内一栋栋陈旧沧桑的低矮房屋没有院落,打开房门,孩子们就能跑到街面。

    这条叫做约翰巷的窄道,是六十年一个发达了的老家伙,跑到矿城政务署掏了五枚金克朗命名的,不过人们还是习惯了叫它老街。

    就象没人能说的清老街存在了多少年一样,也没有人能说的斑鸠酒馆在老街上耸立了多少年,它伴随这条老街上的人从懵懂直到青年再到垂暮。

    大家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就象习惯了老街名副其实的老。

    此刻,紧闭大门的酒馆前,或站或蹲,聚着一小堆年轻人,从他们桀骜不驯窥视路人的眼神,露在灰白色旧亚麻衬衫下的砍刀头,显而易见可以看出他们要么是一帮纵横街巷的混混,要么就是一群骨子里都流淌着暴虐血液的黑帮成员。

    远远看到肖恩的身影,人群中立刻跑来一个戴咖色软呢便帽,鼻梁布满雀斑的健壮矮个子,他略带责备的使劲捶了一下肖恩的肩膀。

    “你小子去那了?我们都等了快二个小时。”

    肖恩扬了扬手里提的牛排:“刚去西区红胡子的熟肉店转了一圈,不巧碰到驻军抓人,不敢走。”

    着种情况在桑顿岛矿城里每个月总要上演那么二三起,矮个子维特早就习以为常,直接越过过程,兴奋的追问起结果:“绞死了几个人?”

    “三个。”

    维特很遗憾自己错过了精彩好戏,相当惋惜的撇撇嘴,凑近肖恩说道:“我们五天后要去干一票大买卖,你要赶紧给汉勃老大看看伤!”

    肖恩看了一眼着个应该相当熟悉的老朋友,默默的点了点头。

    伴随着维特用口哨吹起的夏神圆舞曲,俩人刚走到斑鸠酒馆门前,分开的黑帮成员中就横着肩膀迈出了一个身材匀称,棕色短发的健壮男人,瞧他走路的得意派头,简直就象一个率领着部落战士的酋长。

    男人叉腿站在肖恩面前,面无表情与他对视了片刻,忽然咧嘴一笑,这个表情使长着陈旧刀疤的窄脸,显得更加狰狞,但话语中却流露出熟悉和亲热的腔调:“嘿,肖恩,让需要你的人等着么久,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既然朋友在他手底下混饭吃,肖恩也同样给予了同等的尊重,他再次扬起手里的食材将刚才的话又解释了一遍。

    可能是年纪的差异或是地位的不同,大汉勃更能体会到赚黑钱的风险和艰辛,

    他听完,没有象维特那样遗憾错过了好戏,反而沉默片刻,抬手轻触额头,在胸前画了一个梵斯帝冈教廷的十字教礼,很真诚的叹道:“万能万知的主在上,但愿这帮可怜的家伙们灵魂能得到安息。”

    主是仁慈的,也是博爱的,只要信奉他的人,每一个都是好孩子,所以肖恩这个好孩子也跟着他的教友,一名黑帮老大,很真诚的附和了一句“愿主怜悯”,走上前,毫不客气的抓起大汉勃一直下垂的左臂,看了一眼小臂外侧轻重的淤痕。

    “怎么脱臼到现在才来,你是不是想等筋腱彻底坏死,干脆锯了省事!”

    肖恩很刻薄的嘟囔了一句,甚至还煞有其事的向上捏了捏肘关节,似乎真的在考虑从哪个部位下骨锯合适。

    虽然明知是句玩笑话,但被他用专业手法在胳膊上按压掐捏,还是吓的大汉勃不禁一哆嗦,赶忙陪着笑脸回话:“我最近有点忙,你也知道,帮里的那些蠢货砍人可以,收钱可就嘴笨的要紧。”

    松开手,肖恩倨傲的仅从鼻腔里“恩”了一声,表示他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身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黄铜钥匙,打开斑鸠酒馆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尾随在肖恩身后的大汉勃,见手下人也纷纷站起身想要跟进酒馆,立刻换了一副腔调,毫不客气的粗鲁骂道:“该死的,我又不是要干架,你们特么的围过来干嘛,都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昏暗的酒馆大厅,散乱摆放着五套残破的黑漆桌椅,半弧形松木吧台上堆满了污渍遍布的酒具和餐碟,所有的物品全覆盖着厚厚一层豆灰色的粉尘,由此可见已经停业许久。

    对此熟视无睹的肖恩拎着食材径直走向屋角,推开了一扇与墙上斑驳壁纸同色的隐蔽木门。

    随手拧开门后的黄铜煤气阀手轮,顿时,贴着墙壁安装的贝壳造型煤气灯里,微弱的豆大火苗,晃动二下,猛然窜起近半公寸高,成为了橘红色的稳定火束,它散发出的明亮光芒将正方形的室内渲染成一片细腻的柔和暖色调。

    与外间截然相反,这里十分整洁干净,深棕色的核桃木长桌面井井有序的摆放着听诊器c叩诊锤c计时摆,血压计等医疗用具,贴墙放着一排排咖色玻璃药瓶的橡木柜旁是罩着白色细麻布的手术床。

    所有的一切,包括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精味,都表明这是一间治疗疾患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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