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此起披伏,有的在惧怕着什么,有的在兴奋的嘶吼。这是一大片妖兽的聚居地,但是能引起他们兴趣的不是抓住了猎物。
有着妖兽散发着不弱的实力在注视着下面奔跑的人族。
“咳咳。。。”楚刀因为跑得太快,喉咙已经干渴的有些窒息的感觉,周围的景象开始朦胧起来像是跳了一只旋转舞,目光随着世界颠沛流离。
很奇怪的是他破烂的衣着,却是具有流线型的羽毛制的衣服。让人有种黑夜里雍容华贵的破败感,像是一个落寞的贵族,或者穿着精致而破烂的野人。
那张已经看不出与身体符合的年龄的双眸,眼眸是类似于骨灰一般,燃烧过后残存的灰色。而与之不符合的则是瞳孔深处沉淀的血腥的红色,两相结合呈现出一副沧桑感。
以他的根骨来看不过十岁,甚至可能更小。以他不够丰满的肌肉来看,楚刀在这之前不过是一个体态略瘦弱的人。和作为潜力股的胖子锻炼后的肌肉不一样,显得太勉强。
再过几个时辰便是天亮的时候了,楚刀的这个举动和他在这大荒生存的一年里完全不符合。平时的他可是小心翼翼的,饥饿的都不敢去打猎。
他怕杀得太多来不及处理,被其他妖兽闻到赶来食用就不好了。于是有时候,挖几条虫子来吃。毕竟虫子也是可以果腹的,去掉头吃嘎嘣脆鸡肉味。
楚刀不禁在如今回忆起当初,像这种时候在族里还能在古色古香的院子里,烧壶茶常常荔枝还有一个小女孩在旁边吵吵闹闹。
那时候的风没有这般瑟瑟让人发抖秋意,似乎已经快到了夏天的尾巴。但是回忆还是在一年前夏天的肚子,可以看看枫叶泡泡茶。
如今这般却是如同枫叶般的落下,漂泊着寻找安定的居所。可是秋意浓浓的风怎么会只是简简单单的就落下?于是枫叶还在流浪。
楚刀朦胧的意识接住那枫叶,那片有些残破的枫叶有些许颓败,但是还维持着干枯而文理分明的样子。像是不肯死去的挣扎,似乎最后还要死去。
一只猩猩一般的妖兽,似乎有意蹂躏楚刀。一拳猝不及防的蓄力打在楚刀的背后,这一拳没有用几分的力量,像是戏弄蚂蚁一般。
楚刀的脚步已经逐渐虚浮,略微的踉跄似乎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倒下。这迎面的一拳,在这个状态下又怎么能接的住呢?
楚刀的魂玄力(通俗来说是精神力)还是有些许的残余能攻击两次,他眼眸的瞳孔血色光芒一闪似乎实质一般的魂玄力阻隔在拳头和空气中。
这只妖兽起了兴趣,它没想到楚刀会反抗。就像玩弄蚂蚁的生命一般,抱着一种对蚂蚁的轻蔑的掌控权。怎么会同意它的反抗?
虽然楚刀的血色魂玄力起到一定阻隔的能力。但是在那只妖兽加强力道下,那破碎秋风的的拳头下似乎毫无作用。
楚刀弹跳起来,尽量的把自己抱成一个球。露出后背来承受着一拳,而他的目的则是让那把背在身上的玉尺来替他抗下这一拳。
玉尺是墨色的,像是从水墨画里拔出来一般。有着与众不同的感觉,像是一幅画中的一把尺子。和正常刀剑一般的长度,却是私塾夫子的戒尺的款式。
这把玉尺接受了妖兽的一拳,虽然楚刀飞了出去,但是却没有丝毫骨头断裂的声音。也就是说这把玉尺在抗住了妖兽的一拳还未碎裂,还削弱了冲击力。
楚刀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爬起来踉跄的继续跑。当然他跑的足够远了,被这一击打飞的也足够远了。恰好可以看到湖了。
楚刀下快跑的脚步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因为之前跑的的太急又一个翻滚滚入了湖里。湖水的清甜却让他缓过神来,也让他的体力恢复了几分。
他就浮在水面上,就浮在那,世界也重新回归了原来的景色,一切似乎都的得到了矫正,也明确这过去不是梦。
他已经无家可归了,而且他还失去了自己的姓。他不想姓楚也不能姓楚了。虽然他活下来了,但是他的名字楚刀背着弑亲罪名。
因为除了自己的妹妹没有人会相信他不是弑亲的人,他不想背负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活着。但是又不能报仇,自己的妹妹自从被爷爷关进柴房不让她见他就已经不知其生死了。
他暗自想着,刀是他的父亲给他起的名。但是如今他不得不不能姓楚了,此刀也非彼刀了。他决定就叫做刀项楚,刀向楚!刀楚项!
他在想接下来应该去哪。
似乎无处可去了,这里在苍州境内。前面应该就是靖安城,也许我得开始试试看乞儿的生活。项楚有些悲哀的想到,贵为一族族长的孙子,却只能活得像是街头的乞儿。
项楚顺了顺被沾湿的头发,蓬头垢面衣着破烂,倒真是一幅街边乞儿的派头。项楚自嘲一笑,没想到他也会沦为书中所书的为世人所嫌弃的乞儿。
不应该啊,明明是灼灼夏日,为何还是一如既往的寒意袭来?是其境太清?妖兽环列生死不知!
他暗自抚摸胸口半年前被妖兽蹄子所踩伤的胸膛,如今还在隐隐作痛着。他已经离开生地一年了,已经在这危机四伏的山脉生存了一年了。
在这里饮兽血、吃虫子,朝避猛虎,夕避长蛇。他终于在无数次探索下看到了去靖安城的路,他就一步步走去。
“驾!”一辆马车横冲而来“快滚开!别挡着我张少爷的路!”马车上的孩童飞扬跋扈,嚣张的不可一世。就要撞到项楚了,却丝毫没要要勒住马的意思。
项楚冷漠的望着那只冲势难止的马,灰色眼眸中的血色瞳孔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实质的杀意。
项楚自从可以修炼,又在这地狱般的妖兽肆虐的山脉存活了一年了。那眼中的杀意也从那场变故,直到如今存在了一年了。其中累积的杀意,再加上他开魂引动玄力导致灵魂异变。
如今他眼神的杀意已经十分的凝实,让那只马犹如陷入沼泽一般寸步难行。
“恩?有点修为。”那马车的主人呵斥到“可惜太弱了,就这修为也敢拦小爷的车架?”随即飞出马车,策马的长鞭向项楚甩来,抽的空气呼呼作响。
项楚经过这么多天的饥饿,再加上刚刚震慑那只马。那一发魂玄力的阻隔已经是最后一发了,如今玄力和魂玄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说这张家此人的修为不知道高出他多少。这致命一击的打来他又怎么能接的下呢?
项楚有些透支体力般发昏的晃了晃,周身又是陷入一阵朦胧。鞭子的鞭风已经舔?着他的脸了,接下来就应该是抽飞半死不活。
该死,难道身体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刀项楚有些哀伤的想到,也许我的命运最终还是得死的。呵,谁都会死不是吗?不过是早晚而已。
朝阳那血一样仓皇的霞光照在他的脸色,鞭子的抽响声已经“啪”的一声作响。
没有预料之中的抽飞,脸上的红色也并非血迹。一切仿佛一旁被鞭风蹭到,才掉落了几片黄叶的枫树一般。有些暗自庆幸,至少上天还不想他那么早死。
定睛一看,是一把黑色的铁剑替他承受了这一鞭。顺着这把剑望去,是握剑救下他的人。
此人脸若寒霜不苟言笑,眉间一点悲凉暗恨深。一身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与张家少爷比起来简直是一个萤火一个皓月。
张家少爷气急败坏的说“是谁!”,他有些气恼,今天不但有人感叫停他的马还拦住了它的鞭。“我可是张家族长的小儿子张楠!你们居然敢拦我?!”张家少爷怒声呵斥。
张楠定睛一看,发觉拦住他鞭子的,是朱州江城大家族江氏的不愿意姓江的,修炼天赋可怕的少年——司空翊。那个因为小小年纪,便达到了锻体境一重九阶所以被破例承认的少年司空翊!
张楠顿时哑住了,他想不通这个高冷旁人勿近的铁男子为什么会出手相救一个不相干不认识的人。
司空翊没有理会呆在一边的张楠,而是看着项楚说到“我知道你我是同病相怜人,只不过你更加的悲惨。”司空翊认真的说到“需要帮忙吗?”不只是张楠惊诧的愣在那,就是司空翊的仆人也是。
这位冷酷无比的司空翊公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乐于助人了?
“我需要些水,还有食物。”项楚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只是莫名的有些情绪上的共鸣。就像是秋风吹落枯黄的叶子,配上悲哀凄楚的夕阳霞光。
再者,他的确饿了。
司空翊招了招手,让仆人拿来了食物。许久没有吃过如此精美食物的项楚自然是三下五除的吃完了,不留一点残渣。
“切,饿死的乞丐一个。”张楠用令人极其厌恶的口吻说到“小乞丐慢慢吃,大爷我看在司空公子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项楚恢复了些体力,被激怒的一字一顿的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虽然修为低微,但是却也是骄傲的。则么会容许如此的谩骂!
“哼!”张楠倒是不在意项楚这个修为低微的,衣着和乞丐一般的人。像是打发乞丐一般的丢给他两个铜钱,然后扯起一个微笑向司空翊挥手告别。
“我要让你后悔!”项楚愤怒的拽紧拳头,像是在对自己发誓,又像是在询问身边的司空翊如何可以提高实力。又因为自己的身世和低微的实力,不禁神色无光。
“不如和我一路,考入靖安吧。”司空翊用邀请的目光看着他。
项楚蓦然无光的神色泛起一丝明亮,靖安?看来是个不错的地方,至少和做乞丐比起来有前途的多。
“我叫司空翊。”司空翊突然的自我介绍。
“刀项楚。”项楚简单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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