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墨晚秋和秦少昀目光流转互相碰撞,犹而墨晚秋一双清水眸子闪过一抹复杂,虽刻意掩饰,却依旧被他捕捉。
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舒服。
梁叶杄突然起身道:“皇上,皇太后与公主,秦大公子叙乐,既然没有其他事,那么臣这就告退了。”
“这位是——?”秦少昀闻言便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打亮着眼前这个装束文雅,眉眼清俊却带有一种不可忽视的英气的年轻少年。
梁叶杄淡淡一笑:“在下梁叶杄。”
“梁三公子?”秦少昀下意识的说道,“你就是启真将军?”
“正是。”梁叶杄低头答道,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久仰。”秦少昀点了点头,”在下秦少昀,身无官职,闲人一个,近日方自江南游学回来。没想到将军这般年轻有为。”
梁叶杄笑了笑:“臣告退。”
走出几步,他忽然又回头说了一句:“皇上放心,臣定会在三日之内查到云惊鹭的下落!”
“好——”墨飞尧目光流露出欣赏,打量了他一番,“有小将军这句话,朕倒是放心。三日之内若是查不到——”
“任由皇上处置!”梁叶杄扬声吐出一句,大步走出了殿外。
云惊鹭?那位年轻的惊鹭阁阁主?秦少昀听到这里,眉心一挑。这位梁少将军,就这么有信心,可许以三日,抓获那个狡猾无比的云惊鹭?
梁叶杄后脚刚踏出殿门,并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踏进福禧宫,向殿内几人问了安后跪下道:“禀皇上,越楚使臣求见!”
楚乘鹤?墨晚秋双眉不禁拧了起来。这人似乎这两个月都没怎么出现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跑出来蹦跶?她想到这里,不禁双唇微抿。
六妹妹的事情,该想想办法了
墨飞尧脸色沉了沉:“怎么这个时候来?”想了想便又说道:“传朕诏令,在乾元殿接见。”说罢便一扬袍袖,“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墨晚秋见状道声:“父皇慢走。”随后便看着他的背影大步流星走出福禧宫,目光,越来越幽深。
墨云画c墨幽莲c墨凉玉三人从内殿走了出来。墨晚秋向墨凉玉点了点头,墨凉玉如水般的杏眸透出几分了然。墨晚秋便告疲回宫。
刚刚踏出殿外的院门,背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二公主请留步。”
二公主墨晚秋蹙蹙眉,转过身来,其实这个称呼,她已然有些陌生。
她回头,迎上秦少昀一双狭长凤眸的目光:“昀表哥有什么事吗?”
秦少昀笑着走近,薄唇轻启:“真没想到,花园里那个敢威胁我的狡黠丫头,竟然是我那个人道天京第一才女的秋儿表妹。”
墨晚秋嘴角抽了抽,却还是迎上他的灿烂笑容,弯了唇角,在御花园的百花怒放之中,笑得自信而张扬。
“本公主也无论如何想不到,御花园里那个偷听别人说话的家伙,竟会是我那个素传所谓第一公子的昀表哥。”
所谓?秦少昀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令百花也黯然失色的飞扬眉眼,微微有些失了神。
“我们也有好久没见面了。”他微微一笑,忽地又走进一步,“那么今日一见,表妹觉得少昀这‘所谓第一公子’,是否属实呢?”
“本公主又没闲心出宫碰见那些公子哥儿们,没有比较,怎知属不属实。”墨晚秋答得很快,下意识地,尽量去避开对上他灼灼的目光。不能否认秦少昀“第一公子”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他的确生的漂亮的过分,唇角常年弯着完美的弧度,一笑时正如三春日光,和煦而暖人,没有人能在他面前挂得住冷漠。
秦少昀“呵”一声,笑得阳光四溢,忽然又走近一步,薄唇凑在她的耳边,轻声笑道:“那么我很好奇,秋儿表妹的装晕计划,可成功了?”
“昀表哥想听哪一种答案?”墨晚秋似笑非笑,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开他一步。
秦少昀笑着挑眉:“哦?难道表妹还有好几种答案不成。”
“当然。”墨晚秋莞尔一笑,“昀表哥若是想听到本公主说成功了呢,那么本公主便是晕过去了;若是想听说不成功呢,那么本公主便是真的晕过去了。这个答案,昀表哥可还满意?”
秦少昀眸子带笑:“不满意。”
“那也无法。”墨晚秋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昀表哥不满意,可休说我词不达意,那也只能怪你自己辞言不精。本公主乏了,要回宫休息,先告辞了。剩下的么,昀表哥自己琢磨去吧。”
“长亭,我们走。”
长亭忙道声“是”,便上前挽着墨晚秋的手离开,临走前还多看了秦少昀一眼,目光中满是“离我们公主远点儿”的敌意。
秦少昀淡淡一笑,看着窈窕的身影一点点离去,目光专注,眉宇间挑起三月的轻光,流转生情。
怀兰阁。
时辰已近正午,三月的阳光微醺,整个天空都有些懒懒的。
墨晚秋也懒懒的,扶着长亭的手坐在暖阁里软椅上。霖铃忙上前递上一杯热茶。
墨晚秋接了,却没有喝,随手放在身侧的雕花小几上。
霖铃有些紧张,偷偷地抬头观察墨晚秋的神情。墨晚秋却根本就没有看她,阖着眼睛,倒像是在闭目养神。她看了几眼又低下头去,心里更添了几分忐忑。
“霖铃,本公主走时说让你清点人数,可有发现谁不在了吗?”墨晚秋却忽然慢慢地开口道。
“回公主,”霖铃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忙答到,“奴婢清点过了,那个时候只有簪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好。”墨晚秋缓缓开口,依旧没有看她,“簪儿呢?”
“回公主,关在柴房里了。”霖铃低了头答。
“柴房?”墨晚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掠过之处有些意味深长,“押上来。”
“是。”
不一会簪儿便被带上来了,她一对丫髻乱蓬蓬的,脸颊上有红印子,看上去像是被人打过,衣裳也脏兮兮的。
墨晚秋看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就是你给墨云画报的信?”
簪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奴婢没有!奴婢从未做过对不起公主的事情,天地可鉴!”
“可是霖铃说,那个时候怀兰阁只有你一个人不在。”墨晚秋说着,目光又似是随意地从霖铃脸庞扫过,又收回来,佯作心不在焉。
簪儿便急了,忙道:“那时公主您和那个宫女在屋里密谈时遣奴婢出去把那批怠慢六公主的守卫换掉,难道公主您忘了吗?”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墨晚秋歪着头想了想,目光又看向了霖铃。
霖铃见状竟直接上前呵斥簪儿道:“胡说!换守卫才需要多久?你换完守卫后又做什么事情去了?”
簪儿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霖铃:“簪儿刚刚办完事情回到院子,就被人打昏了没了知觉,醒来便已经被关在柴房里了,奴婢呼人想要出去,霖铃姐姐进来就给了两个耳光,骂奴婢是背叛公主的叛徒”
“——你背着公主给三公主通风报信,不是叛徒是什么?”却又被霖铃打断。
“霖铃姐姐,簪儿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如此为难?”簪儿抬眼看着霖铃,眼泪又扑簌簌落下。
“你——”霖铃气急,转身跪倒在墨晚秋面前,“公主你看——”
“够了。”墨晚秋冷声打断,“芮儿,汀儿。”
芮儿c汀儿两人原本候在门外,听得墨晚秋唤便走了进去,汀儿说:“公主?”
“交给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墨晚秋抬眼看着她们问道。
芮儿笑着说:“回公主,事情办妥了。”
“很好。”墨晚秋微微勾了唇角,“把人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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