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圣寒门 > 正文 第一章 南北之争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话说唐朝大诗人孟浩然的这首诗,气势磅礴,说的正是潇·湘第一福地——洞庭湖。

    浩浩汤汤的八百里水域,即便是天灾之年,也能鱼米富足;这么好的一块地方,自然是引得各路豪强争夺不休。

    在众多豪强之中,以袁氏家族最为强大,他们祖居湘西,唐初移居君山岛,武功卓绝,最重要的是,手中握有凡界八大神器之一的“潇·湘神剑”,可携风带雨,横扫荆楚。

    但是这个家族有一怪病——怕光,并且每一百年人才辈出,再过一百年又销声匿迹;当他们销声匿迹后,洞庭湖必然大乱,而当他们回来时,必然腥风血雨。

    及到了北宋年间,这个家族中出了一位旷世奇才,此人名叫袁拜北,年约三十,身材颀长,面目俊朗,一袭白衣,一叶扁舟,自君山岛的清风渡口,伴着微凉的晨雾,缓缓驶向岳阳城。

    彼时的岳阳城,商贸发达,码头林立,俨然是长江航运的中心,西边大山里的奇珍异宝,东边苏杭的绫罗绸缎,都是在岳阳城内完成交易。

    年久失修的岳阳楼又翻修一新,并且更加巍峨堂皇。

    除了原有的官商盗匪c士族豪绅,连自诩名门正派的衡山派也忍不住来分了一杯羹。

    在如此龙蛇混杂的情况下,袁拜北也只是携剑在身,却兵不血刃,仅凭着个人魅力,夜访三家;十天请退衡山派,月余笼络各官绅,百日建立湖南会馆,会众数万,雄霸洞庭湖,以君山岛主为尊,一时间风光无两,被称之为“世家豪杰”。

    就在洞庭湖人人为袁拜北歌功颂德的时候,却有一人不服,此人名李崇南,身份无从考证,大约也就是一贫苦的渔家子弟;但此人生的样貌非凡,宽额大耳,狮鼻凤眼,身长有九尺,力大如牛,同时智慧也过人,一向在邻里主持公道。算命的瞎子说他是蛟龙之命,能翻江倒海,但需知进退,否则祸及湖南,人人遭殃。

    袁拜北建立湖南会馆后,因限制捕鱼,李崇南只得上岸后在码头上扛沙包;他素来看不惯这官商勾结c鱼肉百姓的世道,便在闲暇时对帮工们说:“陈大王所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朝一日我李崇南也要踏上君山岛!”

    当时的君山岛为袁氏家族所私有,非袁氏族人是禁止踏足君山岛的,就连跟袁拜北平起平坐,也是拥有凡界八大神器之一的“祝融炎剑”的衡山派掌门也得亲自下帖,由岛上的仆人引着,方能上岛;此时名不经传的李崇南,以一介莽夫的身份,想要踏足君山岛,无异于痴人说梦。

    后李崇南因不服管教,多次与湖南会馆发生冲突,失手打死一袁氏族人,遭到湖南会馆的疯狂追杀;他虽也有些侠名,无奈和袁拜北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中原武林竟无一肯站出来做和事老,保李崇南一命。

    李崇南自知潇·湘之地已无处藏身,便远赴松潘高原,在吐蕃国做了一名喇嘛;也是机缘巧合,在吐蕃国潜心修习十年,他竟然有机会见到布拉达宫的活佛角嘶啰;角嘶啰觉得他是可造之材,破例传授他两部密宗绝学,《金刚护体神功》和《大日浮屠掌》。

    再回来时,李崇南已经不是那个年少莽撞的李崇南,袁拜北三十二岁起家,而他这一年也是三十二岁,命运的车轮似乎更倾向于年轻的一方。

    这一年,江湖上发生几件大事,其一是闻名遐迩的姑苏燕子坞被当朝驸马王诜剿灭,王诜不是为了那还施水阁的武学秘籍,却是为了半幅不知所谓的《蜀葵图》,另外半幅在宋徽宗赵佶手中。

    第二件是岭南武夷山深处的魔教教主元易水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把传说中的冥界神器——寒刀;此刀为极寒之物,所过之处,霜雪三日不化,威力惊人。

    元易水一时兴起,带着寒刀独闯五岳,结果五岳的守山长老个个如同废物,手中的神器都来不及使用,便被寒刀冻成冰棍一般,眼睁睁看着元易水取走神器。

    这下子,五岳的掌门人可坐不住了,原本他们是各自为营,手上有神器,压根就不把其它门派放在眼里;现在丢了神器,只得求助于蜀山剑派,蜀山剑派表面上是一家,实际上青城和峨眉也是暗地里较劲,都有神器在手,谁也不服谁;当然,谁也不肯贸然带着自家神器去远在岭南的魔教找晦气。

    五岳掌门一合计,那只有去洞庭湖请袁拜北出面了,其它四岳的掌门以为当年衡山派退出洞庭湖,袁拜北欠了衡山派掌门肖仁谷一个大人情,却不知道肖仁谷当年是经营不善,临走还讹了袁拜北一大笔钱。

    在君山岛吃了闭门羹,五岳掌门的脸都气绿了;恰在此时,靠着仗义疏财,已经在洞庭湖混出一些名声的李崇南,派人请五岳掌门一叙。

    五岳掌门对这个唤作“草莽英雄”李崇南的人还不是十分了解,将信将疑地来到这三教九流的住所,及李崇南亮出逍遥王独孤独傲和金陵主人原文的字帖,五人顿时刮目相看,也愿意屈身坐下来,详议大计。

    次年,李崇南在勾栏瓦肆拉开反袁大旗,想不到一呼百应,加上五岳的人马源源不断地加入,一时间竟与有数万帮众的湖南会馆不相上下;武斗持续了数月,互有损伤,然而袁拜北却迟迟不露面。

    李崇南去信一封,约袁拜北在岳阳楼一战,了此纷争;袁拜北也终于有了回音,答应在二月二龙抬头之日,亲身赴岳阳楼,与李崇南一决高下。

    众人都忌惮袁拜北有神器,怕李崇南不敌,劝他也寻件宝物傍身;五岳掌门更是清楚神器的威力,让李崇南三思,与其做这种没有把握的决斗,不如半路拦截袁拜北,集六人之力缠斗,必能打败他。

    李崇南对这些名门正派的行径嗤之以鼻,正色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不然何以立足天地之间?”

    五岳掌门又是惭愧又是悔恨,悔恨的是只怕押错李崇南这步棋。

    当年的二月二清晨,李崇南身穿粗布麻衣,泰然自若地坐在岳阳楼上,手里拿着一壶浊酒,自斟自饮;楼下万人涌动,都在等着这位世家豪杰袁拜北的现身。

    然而,一直等到黄昏,才从湖面上漂来一艘小船,船头竖着白旌,一个身穿缟衣的老者跪在舢板上捶着胸口大哭:“天不佑我袁家,天不佑我袁家”

    众人错愕不已,及船到了岸边,一问方知,袁拜北竟然在昨夜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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