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爱情总让人沉沦 > 第59章 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死去
    提到闫梦萱的名字,尔白的神情渐渐的暗淡了些许,有个疑问一直盘恒在心头。“妈,你知道西深当初为什么和闫梦萱分手吗?”

    夏曼清眉心微蹙,迟疑的点了点头,“听说过一些,好像是闫梦萱被人强爆了,当时事情闹得挺大的,婉卿说什么都不允许西深和闫梦萱继续在一起,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何况,当时闫梦萱还报了警,闹得沸沸扬扬,季家也是要面子的。”

    尔白听完,有短暂的沉默,当时她还在国外治疗,所以,对此事一无所知。“他们就是因为这件事分开的吗?”

    夏曼清摇头,微叹中又带着几分嘲弄,“西深的性子一向独断专行,婉卿甚至以死相逼,他都没妥协,一定要和闫梦萱结婚。当时好像连婚期都定下来了,眼看着就要结婚了,闫梦萱却突然失踪了,西深找了她很久,也没有找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夏曼清说完,尔白彻底的沉默了,她双手交叠在身前,眸中的情绪很复杂,心也开始乱了。原来,他们并没有分手,只是闫梦萱不告而别。那么,如果有一天,闫梦萱回来了,西深会不会动心,会不会动摇呢?毕竟,他们曾经那么深深的爱过……

    尔白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越想,心就越乱,越不安。

    夏曼清似乎看出了尔白的情绪,手掌覆盖在她冰凉的小手上,出声安慰道,“尔白,别想得太多,他们毕竟是过去式了,现在,你才是西深的妻子,老话说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婚姻不是儿戏,既然西深对你好,就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不能不负责任的说放弃就放弃。”

    尔白宽慰的笑了笑,却嘟起嘴来,反问道,“那你还和爸爸离婚,妈,你对婚姻的态度就很不负责任哦。”

    夏曼清脸色不自觉的沉了几分,眼中浮起淡淡的忧郁之色,“我和你爸的情况特殊,不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能有幸结为夫妻,也不是所有夫妻都能幸运的相扶到老。妈妈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但是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尔白,我希望你能做那个幸运的人。”

    “我尽量吧,谁让你没给我做好榜样呢。”尔白没心没肺的一笑。

    夏曼清一副无可奈何,伸手戳了下她的头,宠溺的说了句,“死丫头。”

    尔白笑着,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结了帐,走出了咖啡厅。

    尔白帮母亲托运了行李,然后陪着母亲一起来到登机口,只是,没想到会意外的与季西深的二姨江婉茹相遇。

    江婉茹和几个富太太站在一起,随身携带的东西并不多,看样子应该是出国度假的。

    “二姨?您好。”虽然尔白知道江婉茹不待见她,当然,她也不是很喜欢江婉茹,但毕竟是长辈,见了面,总要礼貌的打声招呼。

    江婉茹的目光从尔白与夏曼清身上一扫而过,傲慢的扬着下巴,轻嗤了一声,“你这声‘二姨’我可担待不起。”

    尔白碰了一鼻子灰,无所谓的牵动了下唇角,她还不至于没品到和一个中年妇女计较,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毕竟是长辈。

    尔白得过且过,但夏曼清却看不得自己的女儿受气。“婉茹姐,尔白和西深已经结婚了,她喊你一声‘二姨’也不为过吧。”

    江婉茹鼻孔朝天,看都不看夏曼清一眼,反而和身旁的富太太说道,“你闻没闻到一股子狐臊味儿?这年头,不要脸的狐里精都这么嚣张了。你们自己去玩儿吧,我不去了,和一个搔货乘坐同一趟航班,我怕恶.心死。”

    “请您说话放尊重点,否则我告你诋毁。”尔白微眯着美眸,眸色微冷。江婉茹怎么对她都行,但尔白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母亲。

    江婉茹别写的哼笑了一声,“你想告我,那也要看看西深同不同意!就不该让西深娶你,狐里精生的女儿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尔白温怒,却被夏曼清拦住。

    “算了,别和她一般见识,我换乘下一趟航班。”夏曼清说完,拉扯着尔白离开了是非之地。她不希望尔白从江婉茹的口中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尔白陪着她一起办理了改签手续,两人换了另一个候机室准备登机。

    “妈,西深的二姨好像一直在针对你,该不会她年轻的时候暗恋过爸爸吧?”

    夏曼清难得的笑了,宠溺的推了下尔白的头,玩笑道,“嗯,说不定就是你爸招惹的桃花债。不过,她毕竟是长辈,别处处和她针锋相对,西深夹在中间会很为难的。”

    “知道啦,狗咬我一口,难道我还能咬狗一口吗。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尔白嬉笑着,把头靠在了母亲肩上,“妈,我真的舍不得你走,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会想你的。”

    “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外孙,我就放下工作,专心给你带孩子。”夏曼清笑着说道。

    “妈!”尔白拉长了音调,脸颊微微泛红。

    夏曼清看着她,虽然笑着,语气却是认真的,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西深年纪也不小了,你们早点儿要个孩子,等有了孩子,家庭也就稳固了。”

    “我尽量满足您的心愿,不过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尔白笑嘻嘻的,半认真半玩笑。

    “你这丫头。”夏曼清无奈的摇了摇头。

    送走了母亲,尔白直接开车回了公司,经过前台的时候,向前台秘书询问道,“季总回来了吗?”

    “回来了,只是……”前台秘书站起身,欲言又止的说道,“只是闫梦容小姐在他办公室中,季总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这样啊。”尔白唇角上扬,嘲弄一笑。然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

    而此时,总裁办公室内,闫梦容坐在沙发上,正在抹眼泪。

    “姐夫,姐姐她回来了,她是回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可是,她不敢来见你,只能远远的,偷偷的看着你,然后就离开。医生说她活不了多久了,可是,我不想让她走,我也不想她死,姐夫,你救救她好不好?你一定能救她的。”闫梦容激动的握住了季西深的手。

    他不着痕迹的甩开她的手,从盒中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并沉声问道,“梦萱现在在哪儿?”

    “我把姐姐锁在公寓了。”闫梦容哭泣着回道。

    季西深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外套,“走吧,我和你回去看她。”

    “真的?”闫梦容喜出望外,她并不知道,其实,季西深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

    季西深开车载着闫梦萱回到她的公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闫梦萱正端着一盘刚刚洗好的水果从厨房中走出来。见到季西深,她脸色顿时就变了。

    “梦容,谁让你带他来的!”闫梦萱丢下手中的果盘,不顾一切的跑入卧室内,并砰地一声锁住了房门。

    “姐!姐夫是特意来看你的。”梦容呼喊一声,扑了过去,可房门已经紧闭。

    “梦萱。”季西深也来到卧室门口,不停的敲门,“梦萱,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我们好好的谈谈,躲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需要住院接受治疗。”

    屋内,闫梦萱身体紧贴着门板,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哭腔,“你走,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我知道我的病是治不好的,我不想死在你面前,西深,你就放过我吧,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死去。”

    闫梦萱的话一声声好像敲击在他心上一样,季西深的心里也不好过,如果当初不是他的疏忽,闫梦萱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些事,当真是追悔莫及的。

    他停止了敲门的动作,手臂撑在门板上,声音压抑而沉重,“梦萱,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和你一起面对,你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给我任何靠近你、关心你的机会。在美国,那么艰难的日子我们都一起熬过来了,现在,我们同样能挺过去。”

    “不一样,这次不一样,西深,我已经没救了,我不想拖累你。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看到你过的很好,我死也安心了。”屋内,传出闫梦萱嘤嘤的哭声。

    她感染了这么不堪的病,她根本没脸见他。若不是今年开始持续的发病,她是不会回来的,她只是想回来再看看西深,看看梦容,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牵挂,然后,她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安静的死去。

    无论季西深说什么,也无论闫梦容在门外如何的哭喊,闫梦萱就是不肯开门,季西深的耐性几乎要被她磨光了,脸色越来越阴沉。

    “姐夫,不然,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再好好的劝劝姐姐。”闫梦容低垂着头,小声的嘤咛着。她完全没想到会弄成这副局面,她单纯的以为,把季西深叫来,让两个人见面,他们就能重归于好。

    季西深剑眉冷蹙着,没有说话,而此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电话那端传出尔白娇柔含笑的声音。

    “季先生,季太太今天亲自下厨哦,让你快点回来吃晚饭。”

    闫梦容就站在他身旁,自然也隐约听到了尔白的声音,她脸色白了几分,下意识的紧握起拳头。

    季西深的目光只淡淡从闫梦容身上扫过,而后,对着话筒,波澜不惊的温声道,“你确定你做的菜可以吃吗?”

    电话那端尔白不知说了什么,季西深眉宇间浮起淡淡的笑意,又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挂断电话,他对闫梦容说,“梦萱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我留下来反而会刺激到她。你这几天先别去上班了,留在家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离开了。”

    “嗯,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姐姐走的。”

    季西深开车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傍晚,尔白正坐在餐桌旁,双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模样,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桌面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卖相看起来倒是不错。

    “等很久了吗?新筹建的厂区临时出了点事。”季西深随口说道,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在尔白身旁坐下。

    尔白很委屈的点了点头,“菜都热了两次了。”

    “辛苦了,季太太。”季西深俯身,在她侧脸轻落下一吻,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口中,虽然比赵嫂的手艺差的十万八千里,但还算清淡,不至于无法下咽。“味道挺好的,值得表扬。”

    “那多吃点。”尔白拿起筷子,又夹了些菜放入季西深碗中。

    “今天你去送妈,妈没说什么吧?”季西深一边夹菜,一边询问道。

    尔白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妈说你无论是做丈夫,还是做女婿都不及格,让我马上和你离婚。”

    季西深听完,淡淡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玩味道,“好啊,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不过既然是你抛弃我,可是要支付我赡养费和精神赔偿的。”

    “想得美。”尔白眉眼弯弯的笑。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很温馨,尔白绝口不提闫梦容的事,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问,而什么不该问。

    饭后,季西深到书房中整理一些白天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尔白一个人站在卧室的阳台上,茫然的看着远方,她手中握着手机,犹豫很久,才拨通了平佳的电话。

    “我知道你会打来的,你家季总睡了?”

    “没有,他在书房。”尔白的声音淡淡的,目光也是极淡的,握着手机的指不由得收紧了几分,迟疑片刻后,继续说道,“明天,是阿步的忌日,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我已经请好假了,倒是你,无故旷工,如果你家季总裁追问,你最好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可不好糊弄。”平佳提醒。

    “西深明天上午要到江氏集团总部开会,等他开完会,我们也该回来了……”尔白话说一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房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她回头,只见季西深已经走进房间。

    “他回来了,先挂了吧,明天我直接开车过去。”她匆匆挂断电话,手掌握在心口的位置,稍有几分心虚。

    “怎么还不睡?大晚上的站到阳台上做什么?”季西深出声询问。

    “睡不着,出去吹吹风。”尔白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微微闪躲,从小到大她都不太会说谎。

    好在季西深并没有怀疑什么,他从后揽她入怀,唇贴在她耳畔,温声呢喃着,“是不是没有我睡不着?想做坏事了?”

    尔白脸颊一红,推开他,娇嗔了句,“讨厌。”

    季西深温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却并没再有过分的举动,“早点休息吧。”

    因为闫梦萱的事,他多少有些心力交瘁,今晚,他没有心情和尔白缠.绵恩爱,而尔白也不是会纠缠的女子,她安静的躺在他身边,合起眼帘,只是,无法入睡。

    这样难眠的夜晚,她都会不由得思念起阿步,幻想着,如果他有幸活下来,今年已经有五岁了,他的样子是不是像季西深一样英俊呢?一定会的吧。

    昏黄的灯光中,尔白睁开眼帘,忧伤的凝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并下意识的伸出手掌,轻抚过他刀削般的侧脸轮廓。她看着他的时候,总是能不由自主的想到阿步,继而在睡梦中呼唤出阿步的名字。

    正是沉思之际,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并顺势把她扯入怀中。

    “你,你怎么没睡?”尔白抬眸看着他,声音低柔的问道。

    “你不是也没睡。”季西深温笑着看她,手掌轻抚过她柔嫩的面颊。

    “我睡不着。”尔白如水草般的手臂缠上他颈项,软软的娇躯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季西深的身体莫名的就有了冲动,而她的笑,就像一阵春风,轻易的抚平人心头的疲惫与伤痛。

    “既然睡不着,就做点睡前运动怎么样?”季西深牵起一抹邪魅的笑靥,漆黑的眸子已经渐渐的热了起来。

    尔白在他怀中,软软的像一滩水一样,难得的顺从并生.涩的回应。她想,也许母亲说的是对的,她和西深应该再要一个孩子,也许,再要一个孩子,就能抚平阿步曾留在她心上的伤痕。

    翌日清晨,天灰蒙蒙的,飘着丝丝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天的脚步已经悄然临近。

    尔白在花店买了一大束白色的小雏菊,其实,她不知道阿步喜欢什么花,他死去的时候才只有三个月,三个月的孩子,才刚刚会笑,他不会走,不会说话,也无法表达自己的喜好,或许,在他的世界中,还没有爱与恨这种复杂的情绪。

    尔白捧着一大束花,一步步踏上青色的台阶,怀中的一朵朵小雏菊,就像一张张笑脸一样,在灿烂的阳光下笑。有人曾经告诉过她,小雏菊的话语是快活,她希望她的阿步能够成为天堂中那个最快活的小天使,没有苦恼也没有忧愁。

    尔白去的很早,而有人却比她更早,阿步的墓碑前,已经安静的放着一大束盛开的百合花,纯净的白,纤尘不染。而墓碑前,江婉卿穿着白色的复古旗袍,发髻间插着一朵白色的花饰。

    “妈。”尔白轻唤了一声,将手中的小雏菊放在了百合花旁。然后,她担心跪在墓碑前,指腹轻轻的抚过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中,小家伙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圆圆的小脸蛋,极是惹人疼爱,或许,就是因为他太美好,所以上帝把他带走了。

    尔白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墓碑上,一颗剔透的泪珠无声而落。“阿步,妈妈来看你了,妈妈真的很想你。”

    因为不忍心让阿步一个人客死他乡,尔白回国的时候,把阿步的骨灰一起带了回来。江婉卿说,季家人世世代代都埋葬在这里,所以,她将阿步葬在这个地方。

    “我的阿步还那么小,他一个人在这里,一定会很寂寞,很害怕……”尔白低声说着,泪又忍不住落下来。

    江婉卿来到她身边,手掌轻轻的按在她肩膀,好似温柔的安慰。“放心吧,我们的阿步不会孤单的,这里埋在着他的曾爷爷,曾奶奶,还有爷爷,姑奶奶,这么多长辈疼爱着他,他在另一个世界,也是幸福的。”

    尔白擦掉了脸上的泪,缓缓的站起身,或许是蹲跪了太久的缘故,双腿都有些麻木了,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好在江婉卿及时扶住了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