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一刀劈出一片江湖 > 正文 第四章.风月歌姬 - 第五章.神刀门徒
    南街十里巷,秦风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中走去,一打开门,他就看到四叔正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抽着旱烟等他。

    四叔并非秦风真正的叔父,六年前,秦风在风月楼的后巷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他当时身受重伤几乎只剩下半条命。

    将四叔救回家中之后,这老头居然赖着不走,这一住就是六年。

    “你小子总算回来了,整天不好好练功,又跑哪去花天酒地了?”四叔慵懒的抽了口烟说道。

    秦风随意的将佩刀往地上一丢道:“最近有一拨江湖人物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夜闯朝歌城,害得我一宿没睡。”

    四叔很看不惯秦风吊儿郎当的模样,当即皱眉道:“跟你说过多少次,刀是我们江湖中人吃饭的家伙,怎么可以随手乱丢?”

    “得了吧,我吃的可是公家饭,朝歌城中谁敢不卖我秦某人的面子,除非他不想活了!”

    “哎,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吹牛的这个臭毛病怎么也没办法改掉,”四叔抬起腿,用旱烟管对着脚底轻轻敲了敲,道:“这几天我教你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秦风最怕他询问武功的事,他低头匆匆走过,头也不回的道:“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我早就了然于胸了。”

    四叔看着他从眼前走过,忽然喝道:“慢着!”

    “又怎么了,四叔,是不是没钱喝酒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四叔目光敏锐,尽管秦风将官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依然被发现脸上带着的淤青。

    “又挨人揍了?”四叔嘿嘿笑道:“我早跟你说过,多学点武功不是坏事,你小子筋骨好c天赋高,是天生习武的好料,只可惜太懒惰,整天想着女人和风花雪月的事,这样下去迟早荒废人生,浪费了大好一块练武的料。”

    秦风不以为意:“老子钱多兄弟多,就算挨了揍,也不怕找不回场子!”

    四叔吐出一口长长的烟丝道:“不过有件事我挺奇怪的,这南街可是你的地盘,普通江湖人物还不敢随便招惹官府里的人,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把你打得像个猪头?”

    说起这个秦风就来气,花家的臭娘们下手极狠,直到此刻他还都浑身酸痛难耐。

    他没好气的道:“青峰寨的葛泰你知道吧,这老家伙今天夜里让人给宰了。”

    “葛泰为人狂傲自大,江湖上本来就有很多仇家,被杀了不稀奇,可这事跟你什么关系?”

    秦风叹口气道:“怎么跟我没关系,杀他的人是广陵花家一个叫什么花秀的臭女人,当着我的面杀人,我能不管这件事吗?结果他妈捅了篓子,白白让那臭娘们给揍了一顿,要不是天机署的人刚好赶到,恐怕我的小命要丢在那儿!”

    四叔正色道:“你说天机署的人也来了?”

    秦风挺起腰板,洋洋得意道:“何止,‘无双神候’谢无双和狄飞龙都到了狮子楼,就连皇榜上排名十八位的花高轩也到了,狄飞龙跟他两人一场大战,最终却被我捡了便宜。”

    四叔哈哈一笑,直摇头道:“你的武功我还不了解,凭你也想捡当世两大高手的便宜?我不信,我不信。”

    秦风虽不好意思说出实情,但一想到自己一个小小哨卫,居然能伤到武林中排名十八的绝顶高手,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一股豪气,他怡然自得道:“这就是你小看人了,我是趁着狄飞龙与花高轩拼命的关头,在背后狠狠给了他一箭,当场就射穿了他的肩胛骨!”

    四叔一听脸色顿时僵住,竟冷声斥责道:“原来你在人背后暗箭伤人,还好意思说捡了便宜,以你这种做法,在江湖武林中是最令人不齿的,不过射伤了花高轩,你居然还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倒也让我很吃惊。”

    秦风挑了挑眉毛,微微一笑道:“那些所谓江湖豪杰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花高轩一个堂堂皇榜上有名的高手,竟被我一个小小九品哨卫射伤,这种事传出去还不是丢他的面子。”

    “狡辩!”四叔显然说不过秦风,只好无奈摇头。他吸了两口旱烟,沉吟半晌,紧接着道:“看来事情闹得不小,我听说有人要在朝歌城开什么武林小会,他们不会是冲着这事去的吧?”

    “啧啧啧,你老小子看不出来消息还挺灵通的,哎,我说四叔,该不会你以前是个江洋大盗吧?”

    这早已是秦风多年的疑惑,当年救下四叔之后,六年来他绝口不提自己来历。

    但秦风猜测,四叔应该也是江湖中人,只是受仇家追杀,不愿暴露自己身份罢了。

    四叔坐在晓色中,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旱烟。他五十来岁年纪,满脸褶皱就像被风沙腐蚀了几十年的岩壁,可怖而苍老。

    秦风注意到四叔抽起烟来的时候很有规律,旱烟管末端那一点星红,每吸一口就亮一次,连续四五口下来,间隔的时间竟然完全相同。

    “唉,算了,看你好像不愿意回答的样子,我也懒得知道。”秦风早已习惯四叔的神神秘秘,于是笑道:“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罩着你的。”

    浑身的酸痛让他很不舒服,加之连夜劳累,秦风必须好好的补个觉。

    这时四叔忽然说道:“武林大世家的人都很爱记仇,你得罪了花家,他们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我在你床头放了一本刀谱,有空你好好学一学,凭你的资质和天赋,应该能有很大帮助。”

    秦风满不在乎道:“朝歌皇城,天子脚下,谁敢找我的晦气,老子钱多兄弟多,花家臭小妞要是敢来,我就敢绑了她卖到青楼!”

    砰的一声,他重重关上了房门。

    四叔只得摇头叹息道:“烂泥扶不上墙啊!”

    简陋的房间里,一本古朴的刀谱就静静摆在床头前的柜子上。

    秦风拿起来随便翻了两页,毫无兴致的丢到了一边,随后倒头便睡。

    他没有发现,刀谱泛黄的封面上染有殷红鲜血,血虽然早已干涸,却透过封面下方的书页,一直浸透十几层,变成了暗褐色。

    可见这本刀谱在其成书的漫长岁月中,一定经历过残酷而血腥的争夺,上面留下的血迹,正是失败者洒在其上的凭证。

    这一觉睡得好漫长,直到有人在外面重重的敲门,秦风才从床上爬起来。

    门外传来韩涛的声音:“头儿,你怎么样了?”

    秦风揉了揉依旧肿胀的脸颊,嘶哑着声音道:“总算筋骨奇强,没有被花秀那臭小娘打死,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韩涛推开门,跨步走进来道:“已经酉时过了一刻,你睡了足足四个时辰。”

    昨夜花高轩与狄飞龙一战闹得满城风雨,作为漩涡中心人物的花高轩,相信现在很多人都在寻找他。秦风同样身心疲惫,沉声问道:“韩涛,缉捕文书是否已经发出去了?”

    韩涛重重叹了口气,低声失望道:“我已如实向巡察使俞大人禀报昨夜之事,可俞大人不愿意得罪五大世家的人,坚决不肯发出缉捕榜文。”

    秦风一听,顿时大怒道:“呸,俞骁这个胆小鬼,平时仗着有镇抚司张大人撑腰作威作福,什么功劳都往他自己身上揽,现在要他办这么小小一件事却推三阻四,真是气死我了!”

    原来卫所最高一级指挥官是卫指挥使赵宏,其麾下有两名副指挥使,再下有四名镇抚司,镇抚司下则是八名巡察使,最后才是十六组正c副哨卫。

    卫指挥使赵宏乃是当今太傅赵炎亲侄子,朝歌哨卫统一由他调派指挥,但平时缉捕盗匪的小事,都交由镇抚司及巡察使处理。

    韩涛连忙替他倒了杯水,安慰道:“头儿,我也替你生气,我费尽口舌可那老小子说什么就是不愿得罪大世家的人,还说什么我们不该多管闲事,去插手署衙的差事。”

    “他奶奶的,如今卫所和署衙都撒手不管这件事,我可就惨了。”秦风越想越怕,脸上露出惊惧神色。

    韩涛见他脸色难看,想了想哈哈一笑道:“头儿,这些烦心事还是不要多想,听说最近风月楼新来了几个小妞,不如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秦风眼睛一亮,终于露出轻松笑容道:“兄弟说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就不信花高轩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着实有点害怕,花家势力庞大c花高轩又武功高强,真想报复他一个小小哨卫,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叹了口气后,秦风也懒得再去烦恼这些事,当即拍了拍韩涛肩膀道:“走,咱们去瞧瞧那几个小妞!”

    两人走出屋外,院子里四叔仍坐在他那条小凳子上抽着旱烟,烟管一亮一灭间,这时轻轻吐出一口烟道:“两个臭小子又去喝花酒,如果你们把这心思花在练功上,也就不怕花高轩来找你报仇了。”

    秦风索性爽朗一笑道:“四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花高轩真要来找我麻烦,也只能随他去了,哈哈。”

    四叔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道:“烂泥扶不上墙,孺子不可教也!”

    朝歌皇城贵为天下名都之首,夜幕之后的花街当然算得上是名都中最耀眼繁华的地方。号称‘花街第一牌’的风月楼,此刻早已是门庭若市,寻欢作乐的地方,通常鱼龙混杂,只有亲自来过,才能一睹繁华之景象。

    秦风大摇大摆的走入风月楼,老鸨王妈妈立刻挥着纨扇迎上来,故作姿态娇笑道:“是秦爷和韩爷来了,两位爷大驾光临,小楼蓬荜生辉,玉儿c巧儿,快来招呼两位爷!”

    秦风抛出一锭白花花的银锭道:“惜惜在楼上吧?”

    王妈捧过银锭,却露出尴尬笑容道:“秦爷,惜惜姑娘现在不方便,她房中有客人。”

    旁边韩涛脸色一沉,立刻板起脸冷冷道:“哪个不长眼的这么不识相,竟敢抢秦爷的女人!”

    王妈神色慌张,急忙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哎呀韩爷,你可得小声点,今天在惜惜姑娘房里的是都察御史孙大人,要是给他听见可就不得了了!”

    都察院御史乃是三品大员,在朝歌城中地位尊崇,就算是秦风的上司见了他,也得跪下喊一声‘大人’。

    韩涛一听是都察院的御史,顿时没了脾气,垂首低声道:“既然是御史孙大人,那这件事就暂且放一放,王妈,我们听说你这里最近来了一批姑娘,人在哪儿呢?”

    王妈笑呵呵说道:“韩爷来得早了,那批姑娘要等下月才到,不过今天我们楼里倒是来了一位卖唱的歌姬,这小妞天生一副好嗓音,又精通音律,唯一遗憾的便是长得实在太丑,脸上一块紫红胎记打娘胎出来就烙在脸上,不见人还好,一见人就吓跑了客人。”

    韩涛终于露出愉快笑容道:“头儿,既然惜惜姑娘有客人,不如去瞧一瞧这新来歌姬,听听她的嗓音到底怎么样。”

    秦风心情郁闷,正好放松一下紧张情绪,点了点头道:“也好,咱们走。”

    风月楼‘听音阁’里,此时已经挤满了前来听曲的嫖客,其中前排最显眼的位置居然被一伙江湖豪徒给占了,这伙人身佩刀剑满身酒气,正在吆五喝六的冲着台上瞎起哄。

    秦风抬起头,看到台上一位妙曼少女脸上蒙着紫色轻纱,依稀还能看出额上那块青紫色的胎印。

    此时韩涛推开前边几个人,盯着那伙江湖人物皱了皱眉道:“头儿,这些下三滥居然敢占了我们的位置,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秦风连忙阻止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从昨晚开始我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恐怕最近要走霉运,还是忍一忍少惹事,咱们站在这里照样可以听曲,何必要去出风头。”韩涛不明白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秦风怎么变得如此小心谨慎,殊不知秦风昨晚看到狄飞龙与谢无双对花高轩的客气态度,早已不敢小看江湖中人。

    江湖武林卧虎藏龙,朝廷势力虽然大,但出了朝歌城,只怕远不及江湖上那几个大门派大世家能够震慑人心。

    此时一曲琵琶弹起,歌姬也随即娇声清唱起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原来她唱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歌声婉转悠扬清澈动听,秦风不知不觉间竟被吸引住,慢慢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这歌姬身段轻盈声音空灵,若非脸上有一大块朱砂胎记,恐怕风月楼头牌就要易主了。

    秦风身为官府公差,经常流连在风花雪月之地,对音律倒也粗略知道一些,只要一听这歌姬开口,就知道她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韩涛同样被歌姬的歌声吸引,忍不住转过头问身边老鸨道:“王妈,这姑娘叫什么名字?”说着,又是一锭白花花的大银锭丢到了老鸨手里。

    王妈乐得合不拢嘴,呵呵笑道:“韩爷,秦爷,看来两位爷都对我家这小妮子很感兴趣,不过要令两位爷失望了,她叫霍小玉,在我这里只卖艺不卖身。”

    韩涛哈哈一笑,自信满满道:“王妈,既然咱们头儿看上她了,还怕给不够你钱吗?”

    王妈脸色为难道:“韩爷,真不是钱财的问题,而是这霍小玉来的时候就跟我签了契约,只在风月楼待满三年,三年之内卖艺不卖身,否则就要去官府告我,我们做皮肉生意的但也知道按规矩办事,否则吃起官司来,连我也受不了啊。”

    韩涛冷笑连连,不屑道:“我看把银子摆在她面前,她还会不会一样的不动心!”风月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哪有什么圣母白莲花存在,在如今的世道下,这样的人根本活不过三天。

    此时秦风忽然问道:“王妈,这霍小玉为什么只肯在你这里待上三年,三年期满就要走呢?”

    王妈摇动纨扇微笑道:“听说这霍小玉流落到朝歌城,她老父亲突然得了重病不治身亡,城中有个富商看她可怜,就出钱替她葬了老父,只是爱她那天籁般的歌喉,便要求娶她过门当小妾,不过这丫头居然宁死也不肯,于是富商一气之下,就要她到我这里卖唱三年,如果三年内仍然守身如玉,就放她离开,否则还是要娶她过门当小妾。”

    韩涛摇了摇头嗤笑道:“这姑娘疯了,以她的长相容貌,有人要她已经走了大运,居然还这么不识抬举!”

    王妈也露出不屑笑容道:“嘿嘿,我老身什么样的白莲花都见得多了,鬼知道在这种地方,像她这样的姑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春江花月夜’已经唱到一半,突然那歌姬声音顿挫了一下,发出一声咳嗽。

    原来她唱了足足两个时辰,早已口干舌燥,滴水未进之下因此出了偏差。

    那几个坐在最前排的江湖人物立刻一拍桌子,骂骂咧咧的站起来道:“唱的什么东西,简直折磨大爷的耳朵,大爷花了银子来听曲,难道就听这种无聊透顶的玩意儿吗?!”

    良久,歌姬霍小玉娇滴滴的轻声问道:“请问各位爷要听什么曲?”

    江湖客露出猥琐笑容道:“先唱一曲后庭花过过瘾。”后庭花c十八摸之流都是下流的淫曲,寻常歌姬绝不可能去唱这种曲子。

    霍小玉摇了摇头娇声道:“对不起,这首曲子我不会。”

    江湖客笑得更加淫邪,竟跳到台上大声道:“那你会什么,要不要大爷我亲自教你?”手指轻轻一弹,霍小玉头上那顶轻纱已经被随手掀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顿时暴露在众人视线中,霍小玉自卑的低下头,浑身颤抖。

    江湖客微微一愣,随后重重吐出一口唾沫嘲笑道:“原来是个丑八怪,怪不得要用纱布遮住脸,呸,真是坏了老子的雅兴,老鸨,把银子退回来!”

    台下老鸨知道惹不起这伙江湖人物,只好将求助目光投向身旁秦风,秦风早就看这几个江湖暴徒不顺眼,此刻是可忍孰不可忍,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哪里来的野狗,竟敢在皇城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哪个不长眼的多管闲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江湖客一脚踢翻桌子,转过头看到秦风身上官袍,立刻皱了皱眉道:“原来是狗官差!”

    “嘴巴放干净点,你敢辱骂官差,信不信我锁你回去关入大牢!”韩涛将手指搭在腰刀上,嗖的一声拔出长刀。

    秦风眯起眼,暗中握住了他的十字短弩,正是这把不离随身的劲弩射伤了花高轩,想来这几个江湖暴徒武功再强,恐怕也强不过花高轩。

    江湖客见秦风与韩涛拔出武器,随即‘嗖嗖’几声响,也亮出随身刀剑,阁楼里刹那间杀机四起,空气仿佛僵持了,但谁也没有动。一方面秦风忌惮对方人多,另一方面江湖客也惧怕在朝歌里得罪官府。

    这时候韩涛向老鸨努了努嘴,王妈立刻会意,熟练的走上来打趣道:“几位爷还是不要这样剑拔弩张的了,这两位可是皇城里有名的差爷,府衙巡察使大人的左膀右臂,要是得罪了他们,连我这家店也休想再要开下去,依老身看,各位爷还是叫上几个姑娘,和和气气的喝一杯酒算了。”

    江湖客互相看了看,终于收起兵器坐下来。秦风与韩涛也各自坐下,几杯酒过后,那几个江湖客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冷冷大声道:“老鸨,这是留下的酒钱,多余的就当给姑娘赏钱了。”

    王妈喜笑颜开的将银锭收入怀中,高声道:“各位爷慢走!”

    江湖客拿起刀剑,低头从秦风身旁匆匆走过,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外。江湖客一走,姑娘们便立刻蜂拥着挤到秦风与韩涛身边,像黄鹂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秦风平时出手阔绰豪爽大方,深受楼里姑娘们的喜爱,因此谁都乐意来跟他喝一杯酒。

    这时霍小玉也款款走过来,轻轻向秦风感谢道:“刚才多谢秦爷相救,请秦爷受小玉一拜。”

    秦风连忙扶住她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这里是我的地盘,那伙江湖人物实在猖狂傲慢,我本来就要教训教训他们。”

    “如果没有秦爷,刚才恐怕小女子要受辱了,”霍小玉眼中含泪,小心翼翼擦干眼泪,轻轻举起一杯酒道:“秦爷,小玉这里敬你一杯。”霍小玉一饮而尽,秦风很想听她再唱一曲,便笑道:“你的春江花夜月唱的非常动听悦耳,如果真要感谢我,再为我唱一曲如何?”

    霍小玉微微点头道:“秦爷见笑了。”悠扬歌声再次响起,这时候秦风心中不快已经一扫而空,心情居然十分高兴。酒过三巡,他感觉到肚子胀鼓鼓的很想解手,于是便走到花街后巷,找了个角落方便起来。

    解手解到一半,秦风忽然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朝这一带走过来,恍惚间还以为是那几个离开的江湖客又返回来准备伺机报复,于是躲在阴影里慢慢摸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突然间从黑暗中跳出一个模糊人影,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刚刚还站在那里的人竟然一颗头已经飞到半空,鲜血泉涌般飞起,抖了两抖就倒在地上死了。

    第五章神刀门徒

    秦风立刻酒醒了三分,连忙拔出刀追上去,两人一追一逐间,已经到了另一条街上,这一带同样是他辖区,可奇怪的是,那黑影居然失去了踪迹。秦风心中颇为疑惑,但在周边找了一圈竟也没找到那杀人凶手。

    “难道又是一起江湖间的仇杀?”他忿忿不平的想道,这两天各路江湖人物齐聚朝歌城,三番两次在他管辖街区闹事,这事在官府同僚中,早已沦为笑柄。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最好还是先回去搞清楚被杀的是什么人才好。

    想到这里,秦风转身往原路返回,可等他走到花街后巷,凶案现场时,却吃惊的发现原本死在那里的尸体不见了!这诡异情景更加令他确信,杀人和被杀的都应该是江湖上的人。

    秦风细细揣摩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不知道最近都有哪些江湖人物到了朝歌城,明天得好好去查一查。”他一向心思慎密,只要稍有蛛丝马迹,便绝不会放过。

    城南长乐赌坊鱼龙混杂,据传幕后老板正是卫所的指挥使赵宏赵大人,对于传闻中的这一点,秦风一向深信不疑,赵宏平时一掷千金挥霍无度,如果没有灰色收入,仅凭朝廷俸禄根本无法不够用。

    秦风随同韩涛一起走入长乐赌坊,最大的那张赌桌前,站满了吆五喝六的老赌鬼。郭三指是这一带消息最灵通的混混,此时秦风慢慢走到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道:“郭老哥,别来无恙?”

    郭三指赌得正凶,此刻回过头来瞪着眼,恶狠狠的道:“哪个不长眼原来是秦爷,嘿嘿,嘿嘿,”他连忙干笑两声道:“秦爷有何贵干?”

    秦风微微一笑沉声道:“想向你打听一些事,借一步说话。”

    郭三指是个老滑头,立刻趁机从赌桌上拿走了他那锭银子,原本这把要输得精光,结果秦风与韩涛的出现为他挽回了一点损失,庄家虽然皱了皱眉,却认得秦风和韩涛两人,也只好干瞪眼。

    后巷胡同里,郭三指露出狡黠笑容道:“秦爷找我想打听什么事?”

    秦风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消息一向最灵通,我很想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江湖人物到了城里。”

    郭三指想了想,微笑道:“秦爷还来问我,前几天欧阳坚召集的武林小会您不也在场吗?这朝歌城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武林豪杰,您比我更清楚吧。”秦风立刻打断他道:“我正在督办一件命案,你最好给我带点实话,除了这批人外,还有没有奇怪的人?”

    官府办事一向雷厉风行,郭三指虽是老江湖,却也不敢造次。良久,他沉吟道:“听您这么一说,最近的确有一批神秘的刀手进了朝歌城,据说是关外神刀门的人。”神刀门久在关外横行,轻易不踏入中原,其中必定有缘故。

    秦风沉思片刻,抬起头问道:“这伙人的目的是什么?”

    “这”郭三指轻轻揉搓着下颌上的一撮短须,透出奸诈笑容道:“秦爷您虽是官府里的人,但也该知道江湖规矩,这个”

    一旁韩涛立刻抛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大声道:“有屁快放有话就说!”

    郭三指掂量一下手中银锭,终于露出满意笑容道:“不瞒秦爷,神刀门来朝歌皇城的目的我不知道,但他们的落脚点在哪里,我却早已经打听清楚了。”

    秦风眼睛一亮,神刀门算不上什么大帮派,也常年不在中原武林走动,最近上面盯得紧,吩咐要将案库里那些堆积如山的陈年旧案逐个了结,如能一举拿下神刀门徒,随便给他们罗列几个罪名去消案,恐怕既安抚了朝廷又有功劳犒赏,岂不是件美事?

    他立刻淡淡笑道:“他们躲在哪里,一五一十说出来。”

    这神刀门是关外武林势力,郭三指巴不得这伙人被官府一网打尽,于是凑近秦风耳畔低声说道:“他们好像买下了整个燕春楼,到处在打听一些陈年旧事。”

    “燕春楼?”秦风微微一愣,这燕春楼正是花街十八座青楼妓院里的其中一楼,其风头自然不能跟风月楼相比,但在花街十八楼中,也可以算是经营得较为兴盛的了。没想到神刀门居然有财力把整座燕春楼都买下来,要不是郭三指告诉他,恐怕他根本不知道这事,不过从中也足以看出,神刀门花费这么大的手笔,其目的必定很重要。

    秦风再次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在打听什么事?”

    郭三指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好像他们在找一个人,但具体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这伙人神神秘秘的,基本上白天不怎么出门,只有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出来活动。”

    秦风越来越疑惑,联想到昨夜在花街后巷被杀的死者,几乎可以断定那人就是神刀门的门徒,可杀人的是谁呢?难道正是神刀门正在寻找的人?由此推断,这果然又是一宗江湖仇杀案,通常江湖仇杀官府不可能深入追究,正好抓了这些亡命之徒来抵消案库里的案宗,神刀门只是江湖中的三流小帮派,又久在关外活动,相信官府将他们一举剿灭也没人会在意。

    秦风当即决定,立刻召集人手,对神刀门在朝歌的落脚点发起雷霆般的缉捕行动!

    走出长乐赌坊,韩涛立刻策马赶回卫所,在向卫所巡察使俞骁述说详情之后,很快就取得俞骁支持,率领哨卫组到了花街与秦风约好的地点。此时燕春楼冷清的阁楼里,窑姐们还在房中睡觉,秦风率大队人马突然闯入楼中,令一众龟奴和老鸨措手不及。

    老鸨李妈妈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早已吓得脸如土色,只好强颜欢笑道:“差差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么闯进来,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韩涛手执长刀,威风凛凛的走到老鸨面前喝道:“李妈妈,你惹上大事了!”

    李妈妈年轻时也是名动京城的十朵金花,虽年老色衰,但风韵犹存,此刻故作娇态道:“韩爷,我们做皮肉生意的,还会摊上什么大事,要您和秦爷劳师动众的带着这么多兄弟到燕春楼来,万一惊扰了大人物就不好了。”

    韩涛冷笑一声讽刺道:“得了吧,你燕春楼的生意都快被风月楼抢光了,这里的姑娘又老又丑,有什么大人物会到你这儿来尝鲜?”他两眼一瞪,随即厉声道:“李妈妈,我看你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窝藏的罪犯有机会逃脱吧!”

    李妈妈顿时吃惊道:“韩爷这是什么意思,燕春楼怎会有罪犯”

    此时秦风已经等得不耐烦,走上来沉声道:“李妈妈你快让开,我们要上去抓人!”

    眼看秦风带人要硬闯上去,这时候李妈妈反倒镇静下来,露出一丝讥笑目光道:“秦爷,你可得想清楚了,今天在楼上的可是连你也惹不起的大人物。”

    能来花街寻欢作乐的‘大人物’屈指可数,十八家青楼妓院虽然花魁众多,但大都集中在少数几家里,以秦风的心思,除非实在没有喝花酒的银子,否则谁会到燕春楼来找乐子?

    他偏偏不信邪,推开李妈妈冷笑道:“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年,也许燕春楼能够力压风月楼,成为花街第一楼,可惜现在的燕春楼,都是一群庸脂俗粉,给我搜!”

    韩涛也在一旁帮腔道:“弟兄们,记得对姑娘们温柔点,晚上咱们可是还要来喝花酒呢,哈哈”他正开口大笑,提着长刀‘腾腾腾’的上了二楼,但是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

    燕春楼最奢华的一间卧室里,大门突然被人打开,监察使陈大人穿着褥衣,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监察使是花街常客,韩涛当然认得,这时候他手里的刀还举着,膝盖却已经跪了下去,连忙惶恐道:“陈陈大人,原来您在里面”

    这陈大人满面怒容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敢强行搜查燕春楼,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韩涛吓得大汗淋漓,秦风见状也连忙跑上来不断自责道:“大大人,这是卑职失职,恳请大人原谅!”

    “这件事我会亲自向你们赵大人问罪,还不快滚!”监察使气呼呼的关上门,秦风的行动打扰了他大好兴致,原来燕春楼的老鸨李妈妈曾是这陈大人老相好,十几年过去,她一直都在青楼里替他养情妇。

    秦风擦了擦额头冷汗,心里却早已开始骂娘:朝歌皇城藏龙卧虎,狗屁大人数不胜数,他一个小小九品哨卫,居然连一个老鸨都得罪不起!

    韩涛惊魂未定,颤声问道:“头儿,现在怎么办?”

    秦风心有不甘,却只能无可奈何道:“还能怎么办,让弟兄们收拾一下,都回去吧!”

    李妈妈风骚的摆弄了一下头饰,看着秦风娇笑道:“秦爷,下次再来光顾,慢走不送。”

    花街后巷,韩涛狠狠踢了一脚路边青砖,大怒道:“一个下三滥的老婊子,居然也敢来嘲笑咱们,头儿,你说事情怎会这么赶巧,监察使陈大人竟然在燕春楼里。”

    “我也觉得奇怪,除非郭三指给我们的情报是假的。”

    韩涛微一沉吟道:“可他没必要欺骗咱们,不过说来也怪,刚才看到陈大人时,他神色间似乎非常慌张,难道他是受人挟持?!”

    秦风心中一动,如果神刀门真的胆大妄为,竟敢在天子脚下挟持朝廷重臣,那可是大罪一件,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能够巴结上监察使,未来前途无可限量!他想了想,良久,沉声道:“韩涛,让弟兄们退到巷子口待命,你随我一同再去探一探虚实!”

    两人这一次直接绕到燕春楼暗巷,韩涛双手轻轻一托,秦风已经跃上屋顶,他沿着屋脊悄悄爬到监察使陈大人所在的房间后窗,轻轻捅破窗户纸往里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到房间里居然也有一只眼睛正贴着窗户纸往外窥探!

    秦风吓了一跳,下意识要伸手去拔刀,但突然一股凌厉真气自窗内透射而出,一下子就把秦风击飞。

    “头儿!”韩涛见了大吃一惊,连忙要伸手去接,电光火石间,几个强悍的凶徒飞身从燕春楼里捅破屋顶跳出来,这几人个个腰佩弯刀,面目凶悍狰狞,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横行无忌的恶徒。

    秦风重重摔在屋顶瓦片上,爬起来喝道:“妓院里果然窝藏了通缉要犯,韩涛,快让兄弟们上来缉捕他们!”

    看来郭三指的情报没有假,神刀门门徒果然藏在燕春楼里,这下他们挟持监察使c袭击官差的罪名无论如何也要落实了。秦风知道自己不是神刀门对手,立刻转身想跑,但神刀门凶徒居然从背后追上来狠狠一刀砍向他后脑勺,秦风连忙回身格了一刀,当一声他手中长刀居然被击飞。

    “你们胆敢袭击官差,不怕杀”砰的一声,他再次被人一脚狠狠踢中胸口,身体好像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摔破对面屋顶落到了房间里。

    秦风半天爬不起来,此时韩涛也已带人赶到巷子里,在外头厉声喝道:“贼匪快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神刀门凶徒目光对视一眼,低声喝道:“官差来了,先撤!”

    几条大汉鬼魅般跳入房中,两人架起秦风,竟将他作为人质带走,很快就逃离了燕春楼。

    秦风双眼被人蒙住,一路上双腿悬空飞驰电掣,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终于在半个多时辰后,他被人重重的丢到了地面上。这时候他心里只有悔恨,明知道神刀门横行关外,其门徒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自己居然还去打这伙人的主意,现在失手被擒,恐怕下场无比凄凉。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狐假虎威,忍不住大声嚷嚷道:“喂,你们最好把我放了,谋杀官差可是大罪,杀了我就休想再要离开朝歌城!”

    “闭嘴,你这狗官差!”秦风感觉到有人重重踢了他一脚,随后冷冷的声音传来道:“大哥,不如先宰了这狗官!”

    秦风一听要杀他,连忙叫道:“不能杀我,杀杀了我你们就出不了朝歌城了!”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这狗官差说话!”秦风再次被人狠踹一脚,发出痛苦呻吟。

    此时一个低沉声音响起道:“四弟,先看他说不说实话,要是不说实话,那就一刀宰了!”

    片刻,一柄寒冷钢刀架在了秦风脖子上,那四弟沉声问道:“狗官差,你怎知我们躲在燕春楼里,竟然带人过来围捕,如果不从实回答,小心我割下你的狗头!”

    曾几何时,秦风在牢狱中刑讯犯人时也这样威风凛凛,只是如今身份调换,他自己却成了神刀门徒阶下囚。

    “这这一带都是我的地盘,整个南街到处是我们官府布下的眼线,你们初到朝歌城,当当然躲不过我们的监控。”秦风小命捏在对方手里,不敢不回答,但也不能尽说实话,否则人一旦没有了价值,等着他的只有死亡。

    他喘息两声,接着微微一笑道:“我还知道你们冒险到朝歌来,是为了找一个人,可惜直到现在也都没有找到他,反而还被他杀了一个同伴。”

    神刀门徒大吃一惊,顿时厉声道:“看来你知道得还挺多,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慢着,”突然那被称作‘大哥’的人沉声说道:“你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秦风心知说中了对方心事,终于露出轻松笑容道:“我当然不知道,但凭我在官府中的阅历和人脉,帮你找到这个人并不困难,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自然愿意帮你们找人。”

    大哥冷笑一声道:“放你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到时候你带着官差来抓我们,那可就好看了。”

    秦风放声大笑,故作姿态道:“你们武功这么高又在暗处,难道还惧怕区区几个官差?”

    神刀门老大沉吟片刻,此时有人冷声说道:“大哥,这狗官差花言巧语能说会道,千万别上了他的当,依我看,不如干脆杀掉算了,咱们神刀门的家事还是由神刀门自己来解决,绝不能让外人掺和。”

    “不,留着他一条命,让我先想想,”大哥微一沉思,良久道:“八年来我们踏遍整个中原武林,最近才找到神刀门的叛徒原来就躲藏在朝歌城里,未免节外生枝,我看还是不要惹上官府这个麻烦。”

    “那就这样把这官差放了?”

    大哥沉声道:“还是先把他关在这里,等找到叛徒之后,再商量怎么处置他。”话语中听来,似乎神刀门正在寻找的是门中叛徒,江湖上最忌讳的便是叛徒奸细,怪不得神刀门居然千里迢迢的赶到朝歌城来杀人。

    秦风耳中听到所有人似乎都走了出去,周围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他忍不住急道:“不要走,如果觉得这个条件不适合,我们还可以再商量救命啊,快回来,救命啊!”无论他如何叫喊,都没有人再回应他。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半夜,终于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可惜来的是替秦风送饭的人。

    但奇怪的是,这个人将饭菜摆到秦风脚边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此时秦风双眼依然被黑布蒙着,双手也被绳索捆绑起来,不过两条腿还能活动,他先是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在前面摸索了片刻,随后抵着墙壁慢慢爬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双温柔细腻的手掌竟抚上他脸颊,将他脸上的眼罩取了下来。秦风诧异的睁开眼,居然看到眼前一个穿黑大衣c蒙着面纱的少女就站在他面前,脚边还躺着一个神刀门弟子。

    秦风吃惊道:“你是”

    少女立刻将手指放到嘴唇上,娇声道:“嘘,跟我来!”这少女什么话也没说,声音也故意压得很低。

    秦风连忙点点头,紧紧跟着她往外走出去,很快,他就逃到了外面冷清的大街上,原来这里已经是东街附近,距离南街尚有一段距离。

    “你快走吧,要是他们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追出来的。”少女轻声说道,声音低得像呓语。

    秦风心中很奇怪,这少女跟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他连忙躬身感谢道:“姑娘救命之情,在下感激不尽,看姑娘的体态声音,我们好像见过?”

    少女拼命摇了摇头道:“不,我我们没见过。”她在撒谎,通常那些在秦风面前撒谎的囚犯都没有好下场,但现在秦风面对的是一位刚刚才救过他性命c楚楚可怜c温婉动人的小姑娘。

    忽然间,秦风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于是他微微一笑道:“我们一定认识,我认得你的眼神,和她实在太像了!”

    少女柔水般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慌神色,在暗夜中更是增添了一抹妖艳,她连忙慌张道:“你你认出我了”

    “对,我认出了,你就是她!”趁着少女意乱神迷,秦风突然伸出手,竟一把掀去了她脸上蒙着的轻纱,刹那间,一张极为丑陋的脸出现在秦风眼前,脸上那一块朱红胎记异常显眼。

    秦风心中大吃一惊,惊愕道:“霍小玉!”少女正是风月楼里新来的‘歌姬’霍小玉,这结果不但秦风惊呆了,连霍小玉自己也惊得捂住了脸。

    她愤怒的转过头,声音恼怒道:“你你别看我,快点逃吧,要是被我大哥追上来,非得杀了你不可!”

    秦风喃喃自语道:“你大哥原来你也是神刀门的人,”他心里越想越怕,连忙转身说道:“多谢小玉姑娘救我,如果有机会,我改日一定到风月楼多来捧你的场,再会!”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风流成性的秦风也不忘调戏一下眼前女子,但那份感激之情却是发自内心。

    秦风一路狂奔,直接跑回了卫所,此时韩涛正带人在全城搜捕神刀门一干人及秦风下落,秦风一出现,他就立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激动道:“头儿,你可回来了,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废话少说,速速调集人手,跟我去抓捕犯人!”秦风二话不说,带上人手就往东街狂奔。

    他虽感激霍小玉冒险救他,但更怕神刀门人在发现他逃脱之后,会再来向他报复,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秦风必须先下手为强!这一次,他是做足了准备,非但调集了卫所精锐哨卫,甚至还将此事通知给了天机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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