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你成了我的秘密 > 《你成了我的秘密》正文 七十七 空欢喜
    这是怎么了?拍戏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下了戏没多久,成了这个模样?

    来不及深究,他让高厚抱起了秋期,赶紧往医院送去。

    虽然医生说只是积劳过度引起了发烧,可因为热度总也降不下来,秋期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悠悠来照顾毕竟不方便,而高厚又是一个大老粗,这一礼拜吕郝就几乎全程陪同在医院。在给秋期擦身的时候,看见了他背上的翅膀,也看见了他手心里的鱼。

    吕郝似乎明白了一些,他沉沉叹了口气。很久以前,他就对金震半开玩笑地叹息,说秋期如果会出什么事,肯定是因为丘为予。

    当他得知秋期和丘为予分开了,开始他真的挺担心的,但之后看到秋期虽然笑容少了,话少了,但精神还是好的,言行也是好的,他还以为秋期是真的放下了。他没想过,这只是一个假象,如此逼真的假象。

    秋期,他还是那个将自己往死里逼的孩子。所有的失败和软弱都绝不在人前漏了分毫,哪怕自己已苦出了血,也和着泪自己一人饮尽。

    所以他在人前还是一如往常,而人后,他咬着牙,忍着多少苦痛,才将自己的后背,刺成了这个样。

    吕郝心里泛起了酸涩,他几乎是看着两个孩子这样一路相互扶持着走来。虽然他总是反对,但心里他也是希望两人能幸福的。

    没成想,两人最终还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吕郝拿着温热的布轻轻拭着那对翅膀。

    三天后,秋期的热度总算退了下来,人也慢慢清醒了,不再总是昏睡不醒。

    醒来后的秋期有些木然,总会不时地发怔,话更是又少了很多。他让悠悠给他买包万宝路回来,他说他脑子里很糊,想抽根烟提提神。

    悠悠为难地看着吕郝,吕郝对他使了个眼色,让悠悠先走。

    秋期懒洋洋地抬眼看着吕郝:“那么辛苦郝哥你跑一趟吧,你知道的,万宝路黑冰。”

    “这里是医院。”

    “也对。”秋期看着手上插着的针头,一把拔了下来:“帮我办出院吧。”

    吕郝看着秋期手背上立马就晕红了一小圈:“秋期,你不要作践自己。”

    秋期随意地抽了一张纸巾,抹去了手背上的血:“在这医院里待着,才是作践了自己。郝哥,我没事了。”

    吕郝看他神情坚定,想想医院也实在让人心情好不起来,秋期的烧也退了,倒不如回了家,让悠悠多照顾着点儿,应该没有大碍。

    下午,吕郝就办了出院手续,带秋期回了家。

    见家里的冰箱没什么存货,吕郝交代悠悠去超市买东西,看秋期迷迷糊糊地似乎睡着了,就抽空回了工作室,将这几天攒着的事处理一下。

    待吕郝再回去的时候,秋期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抽烟,周身烟气缭绕,而床头柜上已有不小的一堆烟蒂。

    吕郝走过去,拿了秋期咬在唇间的烟:“你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已经上瘾的东西,怎么可能戒掉。我抽它提提神。”秋期又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点燃了咬到唇间。

    “郝哥,你给我排到几天后开工?”

    “现在你那剧也没多少戏份了,我和剧组打过招呼了,他们那边也不急,等你好了再进组吧。”

    “你跟他们说,我后天就能进组。”

    两天?

    “你身体吃不消的,别着急。”

    “没事,得让自己有事干,不然总躺着精神更不好。”

    吕郝叹了口气:“秋期,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秋期吐了一口烟圈:“郝哥,我还记得你说过,世界对你的不宽容其实也只是自己的放不下。你说这话时我并不懂,现在我懂了,我要学着放下了,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秋期,你只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是不行的,虽然我也希望你对工作多投入些,工作室收益好些,我的收入也能水涨船高。可是,我不想看你难受。”

    “郝哥,我现在能用来麻痹自己的,除了工作,还有什么?”

    吕郝无言以对,他把秋期床头柜上的烟蒂都清理了,想了又想,也只能对秋期说:“好好休息,少抽烟。”看秋期没什么反应,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吕郝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秋期和丘为予分了,但又是什么让秋期突然消极成这样?

    他给金震打了电话,金震听了他的描述,没有说话。

    “震哥,你知道原因吗?”

    “我应该知道。”

    “为了什么?”

    “最近没有关注热门消息吗?”

    “我哪来的空,秋期病成那样,工作室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他这一病,后期的所有行程全部得变更。”

    “大予最近的所有热门都和郁茜有关。”

    对于这个消息,吕郝之前也有耳闻。不过娱乐圈真真假假的花边新闻那么多,丘为予的性子他又了解,所以他也并未当真。

    “难道是真的?”

    “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在炒作,我问过大予,他没有回答我。”

    “那你看来呢?”

    “看不出。”金震默了一默,“大予越来越红,现在结交的都是非富即贵,很多大导c制片c公司总裁都争他这棵摇钱树,对他礼让三分。按理说,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似乎没有必要去炒作这些绯闻。”

    “那就是真的了?”

    “不知道,我现在越来越不懂他,他也不再是那个什么事都和我商量的大予了。”

    “那你有看到他和郁茜的交往吗?”

    “郁茜是有找过他几次,但被大予不冷不热地回了。可转头对着媒体,他又和郁茜表现得热络得很,甚至前两天还特意和郁茜穿了情侣款。”

    吕郝不说话了,他在娱乐圈浸染了十几年,早已看惯了人情变迁。他知道,在金钱面前,在美色面前,在权益面前,少年时的真情往往只是一个屁。

    “行吧,我知道了,以后咱们的行程对接仔细点,我不想秋期再撞上丘为予。”

    “好。”金震沉默着应了,“阿郝”他迟疑着叫了一声,又吞吐着没有往下说。

    “什么?”

    金震仍旧沉默着,吕郝耐心地等着他。过了许久,金震终于开了口:“阿郝,我原本不想告诉你,可我心里总存着一点侥幸。”

    吕郝听不明白,也不发问,只是静静等着金震说下去。

    “前两天,大予参加了个酒会,喝醉了,我送他回的家。在他的床头瞧见了一张纸,我拍了下来,等会儿我传给你。”

    “给我干什么?”

    “我总觉得这纸上的话,是他要对秋期说的。”

    “他都把自己从这关系中撇了出来,还要对秋期说什么?”吕郝对丘为予多多少少带了一些情绪。

    “我也知道现阶段他们两个都应该冷静,不适合再接触到对方的消息。可我看了纸上的那些字,我怎么说呢,有点心疼,也许大予也有不得已呢。”

    “他的不得已就是自己风风光光和一线热门女明星谈着风花雪月,却将秋期伤得去了医院?他在公众面前和郁茜秀恩爱的时候,有想过秋期吗?秋期为他付出了多少,宁愿自己被舆论打压,也要炒作绯闻帮他走出捆绑的困境,这些他都忘了吗?”

    吕郝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一直都希望秋期能和丘为予分了,这样才有利于发展。可今天,他却在为秋期不平,为秋期义愤填膺,他不该是拍手称快吗?

    也许,应该,他真的太心疼秋期那样子了。

    金震一时也没接口。吕郝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抱歉地和金震说:“对不起,我今天情绪不是很好。”

    “我懂,我也心疼秋期。不过,我们毕竟不是当事人,有些事的真相是什么,我们也无权置喙。”

    “对,他们的事还是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吕郝叹了口气,“你将纸条传给我吧,我来看看要不要给秋期。”

    秋期果真只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所有人都惊诧,短短的一个礼拜,他们的b一ss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原来周身香氛熏染的香味,现在只有一股浓重的带着薄荷清凉气的烟味。

    秋期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他戴着口罩,目不斜视地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泡上了咖啡,秋期坐下来,翻阅着桌上的几份资料。

    见一本文件夹下压着一张纸,秋期抽了出来看。上面凌乱地涂着几行字:

    “说过话,总有人记得它

    却不知,此间情谊真与假

    各自知,许是无缘再相见

    梦中事,不愿承认终是假

    车中人,凝望窗影不说话

    响起声,忙音中再度搁下”

    几行字,一时间击中了秋期的心。他看得怔怔,不觉间拿起笔,在纸的反面写了起来:

    “那日天,晴似画

    看草芽,始萌芽

    谁和他,笑里意难察

    你说过的话,总有人记得它

    却不知,此间情谊真与假

    经年后,再逢面

    肩并肩,顾无言

    他和他,心中意未变

    礁石边,执手间

    无声看,笑开颜

    如昨年那些花开吧

    一别数年,冬日来

    梦中事,不愿承认终是假

    房中他,喃喃语

    近黄昏,街灯下

    车中人,凝望窗影不说话

    两个人,望电话

    意踌躇,拨号码

    响起声,忙音中再度搁下

    一个人,两个人

    迷惘时,笑痴傻

    扪心问,究竟何时能放下

    过去事,那些花

    绽放过,难抹煞

    一个人,能忘吗

    像笑话,是伤疤

    两个人,相牵挂

    似童话,或虚假

    却是他,最需要的回答

    风拂过,雪飘散

    夜已深,街灯下

    积雪间,两行轮印深烙下

    也是他,唯一的回答”

    停了笔,秋期痴痴看着自己写下的这些字,一个人,两个人,是他,终是他。什么牵挂?什么童话?只是一场笑话。哪来的真,一切真相都不过是假。什么笑意?什么情谊?都是假,他又为什么写下这些字眼来骗自己。

    秋期在纸上划了一个大大的“x”,呆望着纸,半晌后又拿起笔写下:

    “他,曾抚过我的发

    不经意对我笑靥如花

    他,曾把我手紧抓

    最后却把我丢下

    你何必怪他

    三言两承诺

    也曾真挚啊

    碾压,耳边零碎的情话

    难免,沦落成谎话

    他的他,终究没

    成为属于他的他

    这未必是一种遗憾啊

    在最美的年华,只为遇见他

    哪怕,注定会失去他

    你,曾是我的他

    却不再是我的他

    谢谢你,赠予我空欢喜啊

    你是我的青春

    一场最美的相遇

    谢谢你,来过我故事里。”

    是啊,这从头到尾也只是自己的一场空欢喜啊。

    秋期点了支烟,皱着眉,把纸团成一团,扔进了纸篓里。

    下午,秋期就去剧组,把拖延下来的戏份赶了。

    在剧组一待就是小半个月,还没杀青,吕郝说下部戏也已定好了开机日程,提醒秋期做好进组准备。

    小爱面朝着台本,眼睛却瞄着秋期:“哟,你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哇,这部还没结束呢,又惦记下一部了。”

    秋期笑笑:“趁年轻,有力气,多干点。”

    小爱顾镜自怜:“也是啊,不要和老阿姨我这样,一把年纪了还为了生计愁。”

    秋期看着小爱搞怪的神情,觉得好笑:“小爱姐,你这就是在刺激我了。谁不知道你咖位高,戏约不断,都等着你赏脸谈下个本子呢。你还为了生计,那我们不是要哭死了嘛。”

    小爱也笑:“哎,秋期,我接到消息说,下个月的《happy家族》拟邀我们剧组上节目呢。”

    秋期一愣,不觉重复了一遍:“《happy家族》吗?”

    “对啊,说来我们还是在这节目里认识的。可惜了,那一期没有播。”

    秋期点头,有些走神:“是啊,那一期没有播。”

    “没播就没播,你看,这不又轮到我们了嘛,是我们的终究会还给我们。”小爱洒脱地拍了拍桌子,喊了句:“e are back!”

    秋期跟着小爱一起笑,但笑些什么,他却恍着神不清楚,脑子里跳出来的,都是那一年,他和丘为予做游戏的画面,那个穿着蓝色衬衫制服的男孩,全场用目光锁紧了他,笑出灿白的牙齿。

    下了戏,恰逢吕郝来找他对接后面几天的行程安排,秋期问他:“我们接到《happy家族》的邀请了吗?”

    吕郝翻着资料单的手停了下来:“你接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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