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你成了我的秘密 > 《你成了我的秘密》正文 四十九 I love my love
    六月十七日,泰国见面会。

    直到开场的前一秒,一姐还在反复地叮咛:“你们一定要记住,如果有粉丝问起丘为予,你们就说他有事来不了,千万别提解绑,泰粉们不清楚国内的形势,到时只怕会引起骚乱。”

    秋期沉着心情点了头。

    开场是他的歌曲《乞遇》。这支歌从创作出来,都是他和丘为予一起合唱的,每一次他都是站在丘为予的右侧,只要一转眼就能看到丘为予的侧脸。每次,他们都是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唱着,秋期从没有尝试过一个人独自唱完这首歌。

    此刻,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孤零零的,左边的人不在自己的身旁,秋期就像失了心脏。

    听着熟悉的伴奏,秋期闭起了眼睛哼唱起来,回想着从前两人合唱时的场面,回想着丘为予的眉眼,秋期假装丘为予还站在自己身边,凝视着自己,脉脉含着笑意。他一个人,唱完了整首曲子。

    丘为予进场的时候,正好看到秋期在唱最后一句:

    “听闻时光里的他和他白头,幸福如寻常。”

    秋期缓缓睁开了眼睛,氤氲着水汽的眼珠子,像沉在潭底的黑玉石,带着湿气,泛着光泽,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观众席。

    他在黑暗中加快了脚步,奔向了后台。

    一姐和吕郝看到丘为予乍然出现在了现场,惊愕万分。来不及问清原因,一姐就急忙去和泰方商量丘为予出场的事宜。泰媒也清楚秋期和丘为予在国内的窘迫处境,也不好违了国内的禁令,最终协商下来,还是决定两人不能同时出场。

    一姐把商量下来的结果转告给丘为予听。丘为予沉吟着,最终还是点了头:“跟泰媒说,我唱支歌就行,不和他们仨同场。”

    秋期回到后场时,已经累得汗湿了衣裳,接连的唱歌c跳舞,和粉丝的互动都令他疲累不堪。尤其是刚在场上,主持人的现场采访中问他:“有粉丝问啊,为什么这次丘为予没有一起来?”

    他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惊出了一身汗,吞吞吐吐了半天,硬着头皮扯了谎:“他在后台,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能和我们一起上台。”委屈又不甘的谎言,让他痛了心肠。

    所以当主持人又问起了那个千年不变的问题是,“你喜欢什么类型?”秋期放弃了所有可以搪塞过去的套话,他郑重地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所有人:“i l一ve y l一ve。”

    所以当泰粉们激动地在下面喊着“l一ve is qiueiyu”时,秋期毫不避讳地c笑容甜蜜地假装不经意间,大声“嗯”了一下。习惯性地转眼想去看丘为予的反应,却只看到了小和木头惊愕的脸,还有郝哥急怒的眼神。

    秋期瘫坐在化妆椅上,经了刚才得逞后满心的欢喜冲动,反抗后的激动兴奋,现在一个人坐在这里,更感到了空虚和酸涩,心里的苦和痛胀得他眼角生疼。从没有比这一刻更强烈地渴望,丘为予能够在他的身边。

    当耳边远远地响起熟悉的声音在浅浅地唱着歌,秋期怔怔地以为自己幻听了。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

    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

    我在夜里想了又想

    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

    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

    都忍着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已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

    太像丘为予的声音了,轻轻柔柔的,细细听,秋期还能听出丘为予独有的甜甜的奶奶的味道,尽管丘为予从不肯承认自己的声音“奶甜奶甜”的。

    秋期不自觉地朝台侧走去,凝目望向舞台,竟果真看到了丘为予站在台中央,目光柔柔地望着观众席,执着话筒,含着笑意,唱着歌。

    秋期一时间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丘为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傻子,明知道这样一来,他又会失掉多少的资源,又会让自己陷入更难的处境,他怎么就浑成了这样,竟不知会他一声,偷偷就跑了过来。

    可随之而来的,是狂喜,是感动。他又怎么听不出,这傻子的歌声里,含着这么深这么重的决心。

    秋期瞪着台上那道身影,慢慢模糊了视线。

    许是秋期的眼神太过炽烈,丘为予像得了灵犀般,突然间转头望向了台侧。看到秋期发红的眼睛,他笑得更柔了,缱缱绻绻地追着秋期的视线,竟是一秒都再舍不得移开。

    一曲唱罢,粉丝们的尖叫声和鼓掌声惊醒了秋期,看丘为予还要做现场采访,一时下不了台,就奔回后台,找吕郝询问。

    吕郝说明了前情后果,也告诉了秋期,虽然丘为予也参加了见面会,但他们仍然不能同台,只能轮流上台进行表演。

    秋期愕然:“人都已经来了,还要分批表演,这不是笑话吗?”

    泰方工作人员赶来做解释:“那个,这也是为你们好嘛,你们国内不是”

    “为我们好?所以同意让他上台,然后被粉丝揣测,我们为什么不能同台表演?我们即使同台了又会怎样?为什么把我们防范得这么紧?仅仅因为一部片子?它又能影响得了什么?你们都在怕什么?”

    憋了那么久的情绪,秋期中午再也忍不住,一口气都吼了出来。

    看着他额上暴起的青筋,激怒的鼻翼翕动着,吕郝也有些不忍。他和泰媒商榷:“要不这样吧,让他们同台,分别在舞台两侧,这样拍摄出来他们也不在一个镜头里,也算不得同框。”

    泰媒看看秋期激动的脸,思量了一下,也点了头。

    秋期攥紧的拳头这才慢慢松了开来。他抬手,“嘶嘶”两下,扯下了身上穿的黑色t恤的衣袖。今天丘为予穿了件黑色无袖背心,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於秋期,始终是和丘为予站在一起,同进共退,即使他没有办法用语言说出来。

    眼睁睁看了今天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再回想想拍戏时两人之间的种种,木头和小七七八八也明白秋期和丘为予之间的关系了。他们了然地拍了拍秋期的肩,小轻轻取出秋期攥在手心里的两截断袖,拉着他到台侧候场。

    吕郝看着秋期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姐也望着秋期,似是疑惑又似是意料之中地,她问吕郝:“他们俩是”

    “如你所见,其余的别多问,也别多说。”

    虽然已有了模糊的猜想,但经了证实,一姐还是有些惊住了,她怅然地说:“我一个专职写耽美的,也算是活久见了。我能说我的腐女生涯也算是圆满了吗?”

    吕郝看着一姐,一脸苦笑。

    舞台上的丘为予做完采访,刚准备下台,就看见了秋期c木头和小一齐走了过来,秋期就站在离他三四人远的距离,定定地看着他笑。

    丘为予不解地看向场上的翻译。不是说好了,他们只能轮流上台吗?

    翻译一时间也解释不清,只是指引着丘为予站在舞台左侧,中间隔着木头和小,秋期站在舞台右侧。

    丘为予呆呆地看着仅有两人之隔的秋期,这是被封杀之后,两人第一次在公众面前这么近距离的同台出现。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秋期,他以为他们不会再有同台的可能。原本拿在手中的气球被丘为予不知不觉,越抓越紧,终于“啪”的一声,爆了。丘为予这才被惊得相信了,这是真的,他们又同台了。他傻傻地看着秋期笑了。

    木头站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望着彼此,似是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了。想着一路过来的点点滴滴,木头酸了鼻子,他把手从小背后伸向秋期,把他轻轻一推,秋期一个小小的趔趄,就被木头推到了丘为予身边。

    秋期回头看木头,木头鼓励地对他点头。秋期又转头看丘为予,丘为予看到秋期竟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兴奋地抓起秋期的手,高高举了起来,像孩子失了心爱的玩具,重又寻回了的得意,像君王在向臣民们展示他那无双珍宝的骄傲。秋期看着丘为予孩子气的笑,满足又甜蜜,他觉得拿什么来换取都可以。

    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伸直,工作人员已经急急奔上台来,半推半拉,扯着秋期重又回到舞台右侧。

    丘为予嘴边的笑还没来得及完全咧开,就眼睁睁看着秋期又离自己远了。他错愕地愣住了,看着秋期微仰着头,强忍着泪的倔强模样,丘为予愤怒地大吼了一声:“啊!”背在身后的拳头握了又握,那么紧,那么紧,紧得指甲都掐进了皮肉里。可他感觉不到疼,他拼命告诉自己,忍住,忍住。

    随后的活动,几个人明显都带上了情绪。当看到泰粉们给他们制作的视频,看着屏幕上他们几人从相识一路而来的点滴画面,被放大了展现在眼前,短短的一瞬间,似乎又重新走了一遍。木头和小早已百感交集,哭得不成样子了,丘为予也憋不住,泪流满面,不停地擦拭着发红的眼眶,还不好意思地给自己的动情找寻着借口:“我这是铁汉柔情。”

    只有秋期,始终微仰着头,面上挂着强撑的微笑,虽然嘴角在抖动,虽然也红了眼眶,虽然眼里也早已润湿了一片,却始终倔强地扬着头,不肯让一滴眼泪流下来。

    他憋得胸腔里像是要爆炸了,他憋得脑袋里轰轰作响,可他咬紧了牙,瞪大了眼,一次又一次把眼泪憋回去。他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在别人面前示了弱。

    终于回到了后台,像是已经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秋期跌坐在椅子里,看着眼前一个个人像走马灯一样,来和他道别,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一笑着做了回应。

    终于只剩下了丘为予一人,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

    秋期收起了僵硬的笑脸,愣愣地看着丘为予,愣愣地说:“都结束了。”

    “结束了,没有人在这里了,不要再逼自己强撑着了,难受你就喊出来哭出来吧。”

    秋期却只是笑,凄惨地无声地笑:“丘为予,你今天来这里,你当真不想自己的将来了吗?”

    “没想过。”

    “那你想什么?”秋期抬头望着丘为予。

    “你的笑,秋儿,我只想要你的笑。”

    秋期一下子心酸得嘴唇都发了抖,他环住丘为予的腰,把头深深埋在他的小腹上,忍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毫无顾忌地流了下来,他无声地哭着,肩膀微微地颤动着。

    丘为予感觉到肚子上凉凉的湿意在慢慢地扩大,他心疼地抚着秋期的后背:“哭出来吧,这里没有人会看见。”

    先是小小声的啜泣,有一声没一声的,让丘为予揪心,慢慢成了压抑的抽噎,逐渐,断断续续的哭声越来越响,男人的那种沉闷低吼,撕心裂肺。丘为予第一次听见一个男人这么痛苦哀戚的哭声,这哭声紧紧攫住了他的心,他似是被传染了一般,痛得蜷住了身体,抱紧了秋期。

    第二天,秋期还没睡醒,吕郝的电话就打来了。丘为予把手机传给秋期,起身洗漱去了。

    秋期昨晚上折腾到了很晚才睡下,此时睡意正浓,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问吕郝:“什么事?”

    “你把昨天发的那条微博马上删了!”

    “什么微博?”秋期神思迷糊,被吕郝说得一头雾水。

    “还要我提醒你啊!就那条‘解绑不妥协’那条。”

    “哈!”秋期醒了,一骨碌坐起身:“郝哥你厉害啊,这么隐晦都能看出来,聪敏啊。”

    “别给我来这一套,马上,删了!”

    “不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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