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回形记 > 正文 第九章
    回到院里两眼模糊的似乎有什么喜事刚从眼前晃过,对着这几间老屋在院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在石阶上想自己年轻那会儿是不是也这样。“一年一年的,现在给儿子操办婚事是应当的。他要是懂点事还好说,给他娶房媳妇过自己的日子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我是心有余力不足啊。眼看着也快成年了。荣玉如果能替我管好家里的事我也就瞑目了。不管怎么说,现下荣玉的婚事要紧,越久越容易拖。”老荣吃过午饭后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这回是老荣主动打过去的。荣玉接到电话告诉他就在这几天。“是谁呀?谁家的闺女?”老荣说:“你回来就知道了,你见过。”就这么一句荣玉给矿上的头儿告了假,给同住一屋的哥儿几个说过,回家结婚。回来一定好好请大伙喝酒,临走时一块儿唱: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哪里,春天就在女人的怀抱里;怀抱我,怀抱你,一起奔着幸福生活去!

    傍天明荣玉坐火车到了新县城,街上如肃杀的宁静,带着寒意却不知该往哪停留;这一走有小三年了吧!那会儿街上更似一片萧条景象,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可自己的兜里没钱,有心买又找什么来换呢。有了钱,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有了钱,就能站直了讨价还价;有了钱,不想要的也买在眼前放着当个摆设,跟懂不懂没多大关系。有了钱,总之有了钱,享用不尽,谁不梦想着实现啊。荣玉想想自己叹了叹气说,身上除了钱还剩下什么,他一时也数不上来,谁也数不上来。

    他站在服务大楼下等出租车,普通人有面包车坐上就够高级的,领导人做轿车,这是县城最大的变化。其次是在十字路口多盖了些商场,尤其是家电商场。荣玉被看到的一切转晕了方向,问公共汽车站在哪。说是早已换地方了,朝漳河桥走不到十分钟,过了桥在右手边铁门进去就是。荣玉身上只带一个挎包,背着晃来晃去的好不自在。进铁门时差点挂住。买票上了车。

    车是下午到的镇口,家里没人来接,荣玉差点哭出来。见有人问他,习惯性的赶紧低下头像是还在矿底出来的一样一见光就睁不开了眼。他一边走一边猜想家里是不是有客人或是那个亲戚来了,越想走得越急。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有说有笑的像敲得小锣,小钹很聒噪,听声是东头巷老魏的媳妇。她原来干的是给人拉媒牵线的的活儿,好多年都不干了是因她说媒出了点意外,自己怕折寿就撂手不干了。时隔几年老辈人已不再记起她了,这个能増寿的月下老早已淡出她的人生舞台了。今天来是有说头的,所以老荣早上一开门就是她。这会儿听她一个人说很是热闹。荣玉没进上房就回自己的屋里,点上烟抽起来,等他们散戏。

    屋里的桌上倒像下了一层灰土,挎包一扔荡到那本书上,正是一本未看完的书从包里甩出来。是从矿上带回来的,他们没空看,荣玉就借来看,随带着本是打发无聊时间的,被这尘土弄脏,有无清净的地方,心里只怪这老魏的娘们儿在这瞎呱嗒。那屋里好似不怎么热闹就索性大起嗓门儿来,荣玉钻到被子里睡了。一睡时间很长,没人叫醒他。他一个人朝矿井地下走去,听身后有人喊他,他没听见,越走感到地下的风暖和,甚至浑身有股劲向外施力。在矿井底下自己站的位置不远处有间屋子里面透着光,有个女人在流泪。而且脱得只剩下面的私处的红纱破边挡着。荣玉以为有人要寻死就停下活儿去看,他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然而他不知道一时间糊里糊涂的尽了性。他迷糊的听见又有人叫他,正眼一看是老荣。“吃饭了,在桌上。”荣玉这时才想起刚才只是有个梦搅着他睡醒了,也像是在干活,没有白天和晚上的区分。

    饭后荣玉就去问,老荣说:“婚事好办,办完了你就去下矿,要不你媳妇吃什么喝什么呀?不能不顾老俩的的生活吧!老魏的媳妇给你找了个对象,哪天见个面吧,省的到后来埋怨。”“什么时候见合适。”“我想想,初二吧,没几天了。”

    不管怎么样荣玉去之前没有想到,初见面就感觉到这个女人应是适合自己的,话不多,笑起来好看,不笑就如那出水的芙蓉一般,荣玉觉得是自己的命太好了。这个女人完完全全的符合自己所渴望的。是她没错是她,叫她海花就行了,她说。荣玉叫顺口了这个名字也配她,像一朵海浪花一样能拨动动起大海的乐谱。荣玉试着叫了两声,她答应了。海花说,我脾气不太好希望你能包容,不过我这人不会说谎话的,一说我心就跳,脸发红,你可别笑话我;我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哥哥。荣玉想这样的女人肯定会顾家的,跟她来往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他在自己的书房里构想以后俩人的生活该如何。

    有些事,不宜拖的太久,太久会生事端,生事端难免折了面子伤了心。

    老荣给荣玉说见面时一定要看看对方的言谈举止,是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女人,如果不是趁早散了。荣玉说,等见到了再看。海花是提前一天住在小姨家的,她想如果是自己心里喜欢的那种男人就实心的过日子。对她来说,她好像比以往谈对象有了经验。老魏给她说过荣玉家境。当时海花一直是笑在心里的,嘴上说一定要见见面才算数。老魏的媳妇挑了个日子,说,明天吧,明天镇上赶会,俩人一块儿去街上逛逛你也不常来,平时家里忙,现在不一样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哪能不出门儿,不用害怕别人说,脸皮不能太薄,否则以后会吃亏的。你问问你姨夫是不是这样的。老魏在一旁抽烟不说话嘴角咧开“嗯”了一声。海花这才觉得心里没有了妨碍的。老魏说,女人还是要点脸比较好。俩人都不说话了。老魏的媳妇说,你好你脸皮多值钱,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人是不能跟牲口比,可你得有那个能耐呀,你连人还不想养活呢还想养牲口,弄头驴就不错了。你跟他们家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给你用啊。一个村的人多了都借给你用啊。俩人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出个下地替人干活儿的。海华说,等我手里有点私房钱我给你钱买头骡子怎样。俩人停止了争吵。

    第二天俩人去赶会什么也没有买,花钱吃了碗凉粉儿,买了个棉花糖,下午看戏。荣玉走到戏台下就想往回返,海花拦住说,看会儿回去也不迟,荣玉很难为似的站在台下看了一场。

    傍晚荣玉送海花到老魏家门口时荣玉也没试问一句有没有认可的话。走在路上想着今天有两件事惹得心里高兴不起来:一是不该到戏台下,陪她去,认了。二是感觉海花不是头一次跟人来赶会了,应该不是个女的,所以刚才在老魏家门口不说什么话。

    荣玉感到自己没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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