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阙,姝 > 正文 十一、岚济宁旧事(下)
    没有,没有听说过。是怎样的一族?她迷茫的双眼看着比自己高大的老者。

    皇太极拉着她慢慢走着,没去看小娃娃的表情,像是已经沉入自己的回忆之中。说道,他们这一族最年轻的一辈里,当时有着五洲以内最擅战的军队,又有着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军师,可谓是上天的眷顾。可惜末代帝皇的懦弱,把她害死了。

    他?是谁?

    岚济宁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稳住心神的,或许太过震惊,麻木了神经。岚济宁青,她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能任由老人拉着一步步走着。

    我还小的时候见过她。当时我们还在草原上,为了过冬的粮食,为了开春的驻地而东西奔波。她那时候南北征战,是天下闻名的军师c谋略家。她手中有一支能震慑天下各路军队的铁骑,潇氏铁骑。以后我再跟你说说这潇氏铁骑。

    她静静地由着老人说着前朝权臣的事迹,一声不响。

    我见到她,是因为她来草原上聚集她自己的部队,那些游走在各国边境的游牧民。你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背景,然而当你看清楚的时候,他们或许就是手握金戈铁马奋勇起身的铁骑。

    那个年代兵荒马乱,草原各部也内乱不断,纷纷想要在战乱中掘地而起。我们爱新觉罗就是从中突围崛起的胜家!我见到的她,英姿焕发,青丝高高束在头上,手中拿的始终是长矛大弓。我还记得她的坐骑,是一匹棕褐色,四脚踏雪,背上雪峰的河曲马。

    她是秘密到塞外的,没有人知道她只身离开国家,单独出行。恰好碰上部落间的厮杀,说起来她还和太祖一起上阵杀敌过,我也算是她短暂的战友了。我们一起杀人,一起露宿,一起生死逃亡。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我一直留意她的去向,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个事情一点也不难,天下间她的传闻总是在那些男人的名字中尤为突出。

    慢慢的爱新觉罗越来越强大,整个北域都收在囊中,逐鹿中原的各国争得你死我活的同时,突然出现了部落统一后的北域。他们醒觉过来时已经晚了,当年北域各部还对前朝俯首称臣,散如泥沙。再投来目光时,我们已经成为所有人最大的敌人了。

    就是这么一位奇女子,最后听说是烹邢而亡!

    他说得很轻,但是悲恨之情尽在其中。

    烹邢她以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了,而他记得。她记得,太记得了,他就像她的弟弟一样,少年焕发,他是清太祖的第八子,他们一起平定过北域各部,虽然她那一次出行目的并不在此,只是世事无常,为了保命她只能屈就一时。后来她看着他被册封为四大贝勒,他称她一声姐姐

    如今什么都变了,她成了大清朝安邦定国的安国公府里一个小小的庶女。他已年老,是高高在上的清太宗皇帝。她什么都不是,只能玩些小把小戏,力求一生无碍。没想到,自己最不愿意回忆的前生,到了现在,竟然有一个人替她记得清清楚楚!记得她飒爽英姿,记得她谋略过人,记得她巾帼不让须眉,记得她死于烹邢

    老人又说,那你知道岚济宁一族最后如何吗?

    她的印象里在她死前,岚济宁氏是被谋害为叛军逆贼。当禁卫军从她书房里搜出一封云里雾里的书信时,被解读成暗通国家机密。她当时的父亲,当朝学士府大宗司岚济宁永泰,长跪大殿痛斥大逆不道的女儿。而后岚济宁一族被削权撤职,她被判烹邢。大概她死后,离灭族也不远了吧。

    她回答说,敏敏自然是不知道的。

    也对,你又怎么会知道。清军入关以后,寡人将她的姐妹接到宫里,封为嫔妃。没想到,这同族血脉看上去不尽相似的两姐妹,生出来的孩子却竟然会和她有几分相像。

    硕悻怡瞪大眼睛,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流露震惊之色,等着老人告诉她,那个“姐妹”是谁。

    她原本叫做岚济宁玉衡,后来群臣避嫌,进书谏言后改称叶赫那拉氏。生得寡人第五子,你看久琪蓝齐这丫头如何?

    她听罢,已经无力应酬老皇帝了。玉衡是当时她的堂姐妹,岚济宁家大业大,旁支无数,玉衡那一支和她家亲缘最是紧密,便一直都同住一府,可以说是一同长大的情谊了。她被冤枉以后,兔走狗烹,什么往日的情谊,什么人间的血肉亲情,她下狱后也没有再见到家里的任何人。直到她行刑那天,她才见到了为她哭断肝肠的母亲,别的什么人都没看见。

    就算现在的心里有百般波涛,但是还是脸色镇定的说,琪济小郡主玉雪可爱,聪慧敏捷,是个好孩子。

    是啊,当然是好孩子。然后皇太极蹲下来,摸摸眼前硕悻怡的脸说道,你也是好孩子。所以,不管以后是不是怕麻烦。你都要对久琪蓝齐好一些。

    她微微颤抖,她今年满五岁是个孩子,但是她不是五岁了不是小孩子。她抓住老人的手,眼前这个双鬓白发,满眼惆怅的老皇帝,表情中所流露出来的却是寄托之情。她说,嗯,敏敏知道了。

    硕悻怡以为她这一生是为了成为皇帝的挡箭牌,才被教导无数。今儿这样一个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才得知,她是为了要做久琪蓝齐的替身,才被紫禁城重视,才被锻炼成为一颗举世无双的棋子。太宗皇帝人到暮年,等来的女子是自己的孙女啊。不管人们心里面的情感为哪般,她也应该答应,谁让她一出生就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好,只要寡人还活着一天,没有人可以动你一根青丝。你且也要记住,今天你答应寡人的事情。

    她再也说不出来话,点点头罢了。

    老人一边嘴里念叨着,好孩子,好孩子。一边又拉着她一路走回去。

    后面隔着一段距离的宫人们听不清楚两人的对话,但一老一小的举止动作大家都看着眼里,那是一片慈爱的相处举动。硕悻怡的地位在一众人等的心目中开始上升到一种难以言语的高度。谁见过太皇孝对哪位儿孙这般疼惜过?估计这位小主子以后要不得了了。

    晚膳后凛盛才得了空闲来找她,兴是白天他们一行人玩得开心,一见到她就说个不停,见她兴致不浓也没在意。两个人拉着手,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去老国公处请示过以后他去牵来两匹马,两个小孩并排骑着,一路跑到高处的小丘上。

    她回到冽都后是有见过凛盛,但都是有外人在场的。以往每一年他都会在她生辰那日到安国公府为她庆生,跟这位今世小自己四岁的姐姐汇报自己这一年的所学所见,姐姐总是会点拨自己一二。但是今年尤为热闹,她还生了几场大小病,两个人还没有好好说话过,再过段日子他们就要回京,而她必定会和太皇孝一行要不就是留下来继续观光,要不就是去到别处继续游学。总之两个人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并不太多,现在能有独处的时间,他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姐姐?您怎么了?不舒服?

    她看着现在比自己年岁要长,身材要高大的弟弟,抿嘴一笑说,没事,只是很久不见,你长得真快。

    姐姐说笑了吧,我今年过了生辰都十一岁了,是大孩子了,怎么能长得慢。

    她用手指戳了他脑袋一下,他也不恼。比起很久以前她常常拿鸡毛掸子挥舞着,追着自己嘴里喊着“混子乌龟王八蛋儿!”要打自己个屁滚尿流的时候好不止一百万倍。

    他嘻嘻哈哈,转而又很认真的跟她汇报年前自己的情况。之前姐姐让他要与一般人无异,他就老老实实,天天跟着各位师傅学知识,不管懂不懂,总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得到所有人的赞许。有他在皇上身边,太皇太后也是十分的放心满意。

    硕悻怡看着他神采奕奕,从他们相认起,他总是这么闪耀,和很久以前无异。看着凛盛认真说话的模样,她就开始走神了,一直到凛盛发现她走神叫了一声。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

    都出神入化了,还没想什么。那没有的话,您说,我刚刚讲了些什么内容?

    她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一见她眯起眼睛凛盛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做防备架势。她也跟着慢慢站起来,说道,你臭小子什么意思?质疑你家姐的听辨能力?

    弟弟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人小鬼大,还敢来问我你说的什么内容?

    而后两人便大打出手,上蹿下跳的十几招就过去了。他说,姐姐,姐姐。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少废话!你现在大了嘿,看不起你姐姐是不是!

    不是不是!

    过来!

    听罢,凛盛乖乖地走到矮了自己差不多有半个身位的孩子身边,蹲下来把自己的耳朵递过去。她拎着他的耳朵,满意地说道,还不错,这回就放过你了。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相互都是这辈子这世上最亲近的人,纵然世间已经斗转星移,日新月异,依然你是我的至亲。

    他突然问,姐姐。

    嗯?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她听凛盛这样问也不惊讶,她确实心中有话,但不是现在问。她摇摇头说,没有,有的话早就说了,怎会留到现在。

    他点点头,又说,您现在身体不好,不要老调皮。

    她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一个不设防挨了打,瞬间痛得龇牙咧嘴,大喊,我是您亲弟弟!亲弟弟!有这样动不动就伤害的吗?

    就是亲的才能打啊,不然要亲弟弟干嘛。

    他有口难辩,只能说,再这样下去谁还敢娶您。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出嫁了?

    呃。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唯一的未来姐夫在战场上,死在了自己的身后,为了帮自己抵挡身后射来的万箭穿心。最后他姐姐自然出嫁不成,还烙下无来由的骂名。战场上生死天命,谁又能言明日的死活,但痛失亲儿的父母难以释怀,只能把原因归咎在名声在外的未来儿媳身上。

    她说这一生,恐怕也是难以有人敢娶她了。

    不会的,若是没有人娶您。弟弟定当把您接过来颐养天年。

    她哈哈大笑说,你怎么把我颐养天年?到了那时候,你真的这样做,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吧!

    他煞有介事的看着她,道,那就一起去死。

    她没说话,脑海恍然而过的是上辈子自己死去的时候,对啊,他呢?他在哪里?

    一起死?

    对。

    要死你自己去。说完,她就率先自己向丘下走去。生命可贵,怎能轻言生死?

    凛盛猜不透她,只能追在她身后。姐姐?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她只是摇摇头。

    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您别生气。我一定好好爱惜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不让自己落入危地。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锻炼身体,长命百岁。

    她还是没有说话,依旧往前走,急得紧步跟上的小子开始语无伦次。

    好姐姐,聪明的姐姐,威武的姐姐,貌美如花的姐姐。

    他还想着要说下去,她一脚就踢过来。凛盛灵敏的躲开来,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下了山丘,骑上马看看谁快谁慢,懂行的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两人的马术都是极好的。他常年领军,马术呈直来直往,有一马当先的风范。她是游走在阴诡风云里的灵鲤,马术多变,往往能唬住隔壁,让人有错觉。

    凛盛把她送到帐前便自己回去,硕悻怡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远处的人这时候回过头朝她挥挥手,她就站在原地轻轻笑着,凛盛又转回去,她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了,才低下头来。刚刚一直没有问出口的事情,这时候她却说了。

    她说,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人长得像我?

    硕悻怡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她与久琪蓝齐才见过三次。第一次在大年初七皇宫里的赏花会,第二次就是她的生辰,最后一次就是今天白天的时候。同样两个女娃娃都是红衣服,都是束发,都年龄相仿,都皇恩有加。久琪蓝齐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自然她身边的人事物更丰富一些,对硕悻怡好的,自然对久琪蓝齐就更好。

    皇太极能认出这个小孙女和以往的岚济宁青长得相似,那身为亲弟弟的凛盛肯定也能看得出来。回头想想,几次和久琪蓝齐相处的场景里,他也都在,眼神里也会随着那调皮丫头犯危险时,而有所变化。

    哎呀她坐在案前叹息了一声,不知是何意。

    她回头说,把今日抄的文章拿过来。

    步桓双手递过一叠厚厚的纸张,她一张张看得尤其认真,一点也不因为是惩罚的作品而有所松懈。最后道,写得很不错。

    步桓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她抬头看看这个白皙了不少,也没有了初初见面时那股畏畏缩缩的劲头的少女。说道,一天了,你可曾想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了吗?

    步桓依然不说话,但身形似乎有所不一样。抬头挺胸,眼神微微收敛,看上去既端庄,又不失谦卑。再看看刚刚递过来的纸张,上面一笔一划犹如涓涓而流的小溪,她甚是欣赏便点点头。

    她说,你要学习的东西有太多。你要自己端得住身量,抬得起脸面,以后的你并不是只是个侍候我的人,你也要能担大任。我硕鳄禾悻怡敏敏皇格格不是等闲之辈,你也不能是!

    是,步桓谨记!

    她才满意的示意大家下去休息,一夜无梦,她这一世从来不做梦。

    第二天,北域各部的领袖齐聚镶红旗领地,由领主索绰罗思翰主办的春猎,以贺开春丰年,更承皇恩浩荡,这也是每年开春必办的大会。今年由皇上领着百官,又有太皇孝的坐镇,自然办得比以往都盛大。

    场面宏大,高高在上的是少年天子,旁边是太皇孝,接下来是各位领主和孩子们。她被安排坐在自己爷爷的旁边,看台下面是各种威武的表演,比起帝都或江南的或华贵或旖旎的舞蹈丝乐,这大草原上的骑射击打更显得气势蓬勃,让人目不暇接,生怕眨一下眼睛,就得错过好多精彩的一刻。这不,大家手掌都快要拍烂了。

    她跟着大家装出很喜欢看的样子,但是声音实在有点大,她不大适应。这会回想起过年时在宫里的赏花大会,那时候她也不怎么喜欢,但至少女人们说的事情她不爱听还能埋头吃点心,女人们说话大极有限。现在简直是震耳欲聋,回眸间看到了坐在对面久琪蓝齐,小丫头双手捂住耳朵,但双眼看得起劲,偶尔还会和旁边的人说上两句话。她远远的看着对方,低下头笑了下,都是最美好的时光,现在自己也才五岁,也应该吵吵闹闹才是。

    表演完了就是春猎开幕式,放出鸽子,皇帝射出第一箭,于是狩猎便开始了。鼓鸣正在持续,各路人马纷纷出动。硕悻怡也是一身的劲装,配上之前凛盛送的雕弓,骑在马上由下人牵着入场和一众同辈在一起。

    硕澜靖c格尔芬c宝钧c福全等几个大孩子分别受命,要领着弟弟妹妹们进行狩猎。只见久琪蓝齐马术似乎不大稳定,硕悻怡主动遛马到她旁边说,郡主似乎还不大熟悉马匹?

    久琪蓝齐看了她一眼说,是不大会。那你呢?你不是躲得我远远的吗?

    她看了看她们两个人的距离,说,这个距离也不算近。

    琪济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去。

    你可小心着些,别摔下去害我生病。

    我哪有?

    上次就是你栽到水里,害我生了好大一场病。

    听她这么说,琪济脸红得不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她都跟着福全天不怕地不怕,所有人都迁就她,闯了祸宫里的皇祖母皇祖父也会轻描淡写的掠过不记。反正人称小魔王,惹不起都躲得老远老远的。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赏花会上,她主动示好,就算当时隔着距离她还是笑着向硕悻怡打了招呼,但换来的是视而不见。后来听说她生辰,琪济趁此机会到安国公府上捣乱了一回,那一次两个人倒是玩在一起了,只是结果有些难堪。后来就听说那天以后硕悻怡生了一场大病,把紫禁城里的太皇孝都惊动得微服私访安国公府。再后来就是昨天,硕悻怡看见自己就像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人一样,躲在皇祖父的身后。本来听到皇祖父说要他们一起去玩她还挺高兴的,不料的是没一会皇祖父就拉着人走了,她连她的脸都没见到。

    现在换成硕悻怡主动亲近自己,说起之前的事情来,久琪蓝齐竟然觉得不好意思。她说,绝对不会!我定会坐的好好的。

    硕悻怡才说,那好吧,我带你学骑马。

    听到对方说要教自己骑马,久琪蓝齐莫名的兴奋,正要说好的时候却有声音说,敏妹妹会骑马?格尔芬从一边过来。

    其他人听到他这么问也纷纷投来目光,她说,怕我教不好就你们来教好了,我先让开。她原本说完刚刚那句要教琪济骑马的话就后悔了,小郡主又怎么会轮到她教骑马。

    久琪蓝齐一听她不教了,反而着急,大喊,那可不行,你说要教就要守信用啊。她又想起福全在,忙说,福全哥哥你快去打猎吧,我要和敏姐姐学骑马了。

    福全早就开始摩拳擦掌,一听小丫头这般说也不客气,说道,好,你留在这里跟敏敏好好学学怎么骑马,我们先走了。说完带着跟随他一队的人就一去不回头,跟在后面的人可是苦不堪言啊,只能望其项背紧紧跟上。

    这时候皇帝也换好衣服,身边跟着的是凛盛和硕英都。玄烨见大家都还在,便问,怎么大家不出发?

    回皇上,因为琪济郡主还不会骑马,大家还在想谁留下来教小郡主骑马呢。

    哦,那结果呢?

    大家听见了却都没有回声,硕悻怡说,我教她。

    格尔芬一听又说,皇上,敏妹妹也还小留下来教郡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让他们两个女孩子留在这里骑骑马。这回是硕澜靖说的话。他也觉得两个小孩子一个半桶水一个又不会骑马,猎场里什么都有,留在原处就最好不过,免得出意外惹出麻烦来。

    芳仪看着两个孩子就要被大家嫌弃在原地,也说,既然小郡主和敏妹妹都要留下,那我也留下吧。不然就没人照看她们了。

    听芳仪这么说,皇帝转过头来看看她,最后也没说什么。

    你们真的是,什么叫有人没人,你们看!这些不都是人吗?芳仪姐姐,我们哪里也不会去的,有的是人看着。你赶紧跟着我皇叔去打猎吧。

    啊?芳仪一下慌张看看硕悻怡,又看看皇上。硕悻怡又说了一句,快去吧。

    快过来吧,仪格格。梁九公接了一句,这才把先前站在硕悻怡那边的芳仪叫了过来。

    见梁九公助攻于她,她会心的回应了一个笑脸,又道,既然你们担心没个可靠的人看着,那梁九公就留下来吧。

    顿时梁九公都傻眼了,玄烨开口道,如此甚好,梁九公,你就留下来负责照看琪济和敏敏。切记小心谨慎,不得有误。

    是,奴才遵命。梁九公一头雾水,这算什么事啊?怎地变成自己留下来了?

    不一会,大家都出发了。她回过头来说,我们也走吧。

    久琪蓝齐没有反应过来,说道,我们要去哪里啊?

    学骑马。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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