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脑子有些慢，但我不傻。
苏陈说，要铲除三皇子的残余势力；唐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那些煽情的话；夏雪说，宫中乱成一团……
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了吗？
但真相到底为何？
若是我的敌人是三皇子，我现在已经算是大仇得报；若是我的敌人是唐妙，她的日子过的也不好；若是我的敌人是苏陈……
我想的头疼，死活想不出章程。
我突然想起我怀着苏昊时，决定和三皇子搞死苏陈……那时，我就是这样的心境——犹豫辗转，心软迟疑。
我这样的性格，造成现在我如今左右为难的命运。
我坐在窗前，看着天上云卷云舒，看着夕阳霞光漫天，看着夜幕深沉。
夏雪给我批了一条披风，说道：“小姐，别想了，难得糊涂。”
我问夏雪，“我是你主子，为何你总是说苏陈的好话？我相信你对我忠心耿耿，只是不解你的用意。”
夏雪叹息一声，“奴婢从小伺候小姐，跟小姐一起长大。小姐的欢喜，就是奴婢的欢喜，小姐的悲伤，就是奴婢的悲伤。小姐的心思，奴婢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姐可能忘了，很多年前，小姐受了重伤，是奴婢待在闺房中假扮小姐，代替小姐瞒过夫人，也是奴婢给小姐清理伤口。小姐昏迷时，一直念着王爷的名字。”
“虽然小姐从小养成了大大咧咧的男儿性格，但小姐毕竟是女儿家，就会有女儿家的心思。小姐为了那男子出生入死，又在昏迷时念出他的名字，可见是对他情深意重。”
“后来小姐嫁到王府，受到诸多冷遇。奴婢也替小姐心疼，惋惜小姐所遇非人。”
“但小姐病重时，都是王爷寸步不离守着小姐，起居饮食都是王爷亲自过手。奴婢好几次都看到，王爷看着小姐的睡颜哭了出来。奴婢斗胆猜测，王爷也对小姐有意，只是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造成相爱相杀的结局。”
我拉紧领口的披风，心中冷漠而茫然。
苏陈和唐妙，都有自己伤害人的理由，他们都是可怜的，希望得到我原谅，但我受到的伤害呢？又该找谁呼冤？
我已经很努力、很积极地活下去，但在偶尔的恍惚间，我会想起唐府灭门，想起冬月惨死，想起我那两个孩子，那时候，我觉得累。很累。
尤其是现在，我觉得整个身体被掏空了，完全都站不稳。
我扶住夏雪的手，轻轻说道：“世间事，难辨是非。你说的对，难得糊涂。”
夏雪叹息一声，突然大叫，“小姐？”
我疑惑地看向夏雪，发现自己的视线一下子从夏雪脸上移到顶窗，“咚”一声，我脑袋砸在地上。
我觉得疼，我想抓住夏雪的手，想告诉她不要哭，但我费尽力气，却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由着夏雪扑在我身上痛哭。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这种状态，可以被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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