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多好,谁听了都觉得他是孝子。
可要我怎么接受?就因为我无法生育?
他是在羞辱我,是在惩罚我!
我平静地签下离婚协议,尽管周毅说他不想和我离婚,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他可以给陈瑜一笔钱,但他会抚养他们的孩子。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容忍他和别人的孩子叫我母亲。如果我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至少领养一个也好过他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对待我。
而现在,我们离婚不过半个月,甚至连不少朋友都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他却已经打算和陈瑜结婚了。
第二十一个故事 致命病dú【10】
这真是荒唐,和这未知病dú一样荒唐。
我看了看他怀里应该疼痛而大叫的陈瑜,突然有些心软,从护士站拿了些处理工具,便开始替她清理伤口。
陈瑜微微睁开眼,娇声问周毅:“毅,让别人来弄好不好,我……我有些害怕……”
周毅愣了一下,不敢看我,我却抬头冲陈瑜一笑:“你多大的面子,医生亲自给你处理,你就知足吧。”
陈瑜顿时瞪大了双眼,激动地问我:“既然你是医生,怎么可以这么对病人说话,你要知道,我是付了钱的……啊……”
就在她喋喋不休时,我已经将双氧水倒在了她胳膊的伤口上。那原本已经被咬得掉皮的肌肤霎时冒起了白烟,她疼得浑身肌ròu都绷紧了,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在周毅开口责怪我之前,我已经平静地对他解释道:“不想她死,就别问我对她做了什么。如果双氧水都杀不死那病dú,恐怕也找不到更好的yào治疗她了。”
周毅犹豫着点头,我又另拿了yào物给陈瑜注shè,并告诉她:“如果你好了,就是我们最好的治疗方案,到那时你会感激我今天让你疼得毕生难忘。”
陈瑜咬紧牙关,偏过头不再理会我。而收拾好器具,让它们全部扔进垃圾桶,然后让周毅跟我去查血。
“我真的有可能被感染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说:“当买个保险吧,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待会儿我找件防护服给你穿上,你自己注意点,别靠得她太近。”
走了几步,却发现周毅没有跟上来。我惊愕地回头,却见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缓缓说道:“天心,我只是想要个孩子,真的。”
我无奈地笑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是想安慰我,其实爱的是我,但必须要陈瑜肚子里的孩子么?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等过了这场危机再说吧,搞不好,你可能要找其他女人替你生这个孩子了。”
周毅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已经接受了这严峻的事态,慢慢跟上了我的脚步。
第二十一个故事 致命病dú【11】
周毅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已经接受了这严峻的事态,慢慢跟上了我的脚步。
我亲自帮他抽血,换衣,现在已经无法相信其他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感染,我唯一确定的只有自己。我没有和那些病人直接接触过,只要病dú还没证实会在空气中传播,那么我就是绝对安全的。
做好这一切,张凡也领着人过来,瞧见我们便笑说:“蒋医生,你对周律师可真好。”
我们两人皆是一愣,随即,我笑着拍了拍张凡的肩:“羡慕的话,就赶紧给自己找一个。”
“好啊,我看看这场危机后还剩下谁,剩下谁,我就找谁。”
他说得高兴,但语气却是无比悲哀的。
我和周毅相视一眼,便拉着他走了出去。
在旁人眼里,我们还是夫妻,相爱的夫妻,呵护彼此,不想让对方受到任何伤害。
出了门,我对周毅说:“去陪着她,如果有任何情况,就通知我。”
“好,”他犹豫着松开我的手,轻声道,“你也要小心,有任何事也要告诉我。”
“恩。”
看着他转身走远,我才深深吸了口气,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傻瓜,要是真的有事,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让你担心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做的。
所以,你想要一个属于你的孩子,我成全你,放手让你走。就当是保护我最后的自尊,原谅我与你分开时的决绝吧。
我默然走进检验室,主任已经不知去向,而有位医生已经出现了高热反应。我让人安排隔离,才下达命令就听见楼下门诊部传来尖叫声,走出去一看,所有病人都开始慌乱逃窜。有一个穿着蓝色病号服的怪物正在人群中不断撕咬着,我分不清穿着防护服的人中,究竟哪一个才是周毅,突然心慌意乱,身体不受控制地准备下楼。
张凡从身后拉住我:“蒋医生,你这是要做什么?刚才防疫局来了电话,直升机已经到达了顶楼,让所有未受感染的医生全部去基地做研究,那里很安全,不会受到感染,这是我们唯一保命的机会,你还下去做什么?”
第二十一个故事 致命病dú【12】
我一把推开他,冷冷笑道:“你忘了SARS的时候有多少医务人员感染了么?医生是高危人群,不管在哪里做研究都一样。现在,我只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在张凡的惊讶目光之下,我迅速从楼梯跑了下去。电梯里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在逃窜。病dú侵入人体之后,不会立即显现,随时随地会被带到任何地方,即便这里没有老鼠。
我惊恐地想着,在一楼的大厅中大声呼喊着周毅的名字,甚至期待可以看见陈瑜的身影,相信他们现在一定在一起。
可是人群太慌乱,不是被那怪物咬伤,就是人踩人的拥挤,我艰难地走动着,几近绝望。
周毅,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突然间,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在我尖叫之时将我拉进了厕所,并用扫帚将门环横栓住,急急对我说道:“天心,是我。”
我认出是周毅的声音,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他说:“别担心,这里没有人,很安全。”
我看了看厕所里唯一的窗户,让周毅抱我上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被咬伤的人不少,但似乎暂时没有危险,便问他:“你开车来没有?”
“恩,就停在外面,怎么了?”
我从他身上跳下来,一边将清洁车里的消dú水装进口袋里,一边对他说:“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还是不懂,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个人浑身是血,ròu都烂掉了,跟怪物似的,到处乱咬人。”
我说:“你说的没错,那就是怪物,我们要在那怪物将这里所有人都变成怪物之前,赶紧离开,否则,我们就会成为下一个!”
他有些犹豫:“可是,陈瑜还在外面。”
我顿了顿,转身问他:“那你刚才怎么不带她走,只顾着自己逃命了?”
“不是,人太多,场面太混乱,我没有办法……”
“这个解释太牵强,”我将清洁车里找到的有用物品递给他,“不过我之前已经给她消过dú,并且注shè了抗菌yào物,如果有用,她绝不会死。”
第二十一个故事 致命病dú【13】
“这个解释太牵强,”我将清洁车里找到的有用物品递给他,“不过我之前已经给她消过dú,并且注shè了抗菌yào物,如果有用,她绝不会死。”
这是在安慰他,也是在自我安慰,如果陈瑜没有生命危险,证明所有人都能得救。虽然我明知道希望渺茫。
“那你的朋友呢,他们也都在医院,你就不管他们了?”
他似乎还想出去营救陈瑜,我无奈地指着天花板说道:“就在你们来这里之后不久,防疫站已经派了直升机过来,会将所有没有被感染的医务人员接走。而我,跟个疯子似的放弃了逃生的机会,跑下楼来找我的前夫和他现在的未婚妻。我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现在我前夫你,救了我,你要我怎么做?出去救你的大肚子未婚妻,还是放你出去被那怪物袭击?”
周毅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最终还是被我说服,再次将我抱起,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想那怪物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没有理会他说什么,打开窗户翻了出去,随后他也跟了出来。
还好他没有换车,我一眼就认出它来,迅速打开车门,发现座位上一滩血迹。
很好,看来陈瑜坐过这个位置,还留下了纪念品。
我毫不犹豫地选了后座,锁上车门,周毅发动车后我便开始消dú陈瑜坐过的座位。
周毅问我:“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去最近超市,不,去远离医院的超市,我想那里会比较安全。”
他似乎有些热,想将防护服脱下来,我立即威胁他道:“你想死,就脱衣服试试,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愣了愣,犹豫着说:“你……不要这么凶。”
我将座位清理干净,瞪眼看着他的后脑勺:“我凶?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怎么以前不说我凶?现在知道我凶了?好啊,停车让我下去,我以后都不会再凶你了!”
“天心,现在不是任xìng的时候,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么?”
周毅的语气很委屈,跟我欺负了他似的。见我一直闷着不说话,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要给你添麻烦,只是,只是穿着这件衣服太热了。”
第二十一个故事 致命病dú【14】
“热你也不能脱!”
“你看看,这么说不就挺好么,干嘛总是朝我发火?”
我真想不到在这种危急关头,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能用撒娇的语气跟我说话,实在是让我匪夷所思。
他说:“天心,好久没和你在一起了,我很开心,不管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脾气给说没了。
我缓缓吁了口气:“既然你这么开心,待会儿我去超市,你回家接你父母,然后再去我家接我爸妈,再来超市接我,行吗?”
“行,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你知道的,我们结婚前,我在非洲呆过半年,该死的传染病见多了。最严重的一次鼠疫险些要了我的命,不过相信我很感激,至少我的身体里多了一种不知道能不能管用的抗体。”
周毅惊讶地回头问我:“你在非洲感染过鼠疫?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提醒他小心开车:“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医务人员,什么都不懂,只会瞎cāo心。”
他沉默不语地将车停在超市门口,就在我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打开窗对我说道:“天心,你说得对,我什么都不懂,只会瞎cāo心,但这次,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我微笑地回头对他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但有件事你必须记住,如果你回家后发现你父母都被老鼠咬伤了,那就……放弃他们吧。”
“我……”
“做不到也必须做,我们没有办法。”
说完,我急速跑进了超市,不敢看周毅露出如何绝望的表情。
原谅我在此刻表现得如此冷漠,除了远离病dú,我真的已经想不到其他。
进入超市之后,我来不及看周围人有没有感染以及咬伤,只得机械地将矿泉水和不用煮熟的食品全部扔进购物车内。走到厨具区,我犹豫再三,拿了五套刀具。后来,任何我能想到的杀人工具我全都拿了,然后推开超市门口,在营业员怪异的目光下付了款。
第二十一个故事 致命病dú【15】
我身上还挂着盛泽雅希的工作证,想必她知道我是医生,却是一个行为怪异的医生。之后我迅速离开了那里,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周毅。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连街道上也出现了食人怪物。
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暂时躲进一辆空无一人甚至连门都没锁的车里,将所有物品都扔了进去。
很显然,车主是在惊慌中逃离的,车内有血迹,甚至连车钥匙都没带走。我做了清理之后,便将高跟鞋脱下,换上方才在超市买的运动鞋,然后取下口罩和面罩,用矿泉水将肥皂湿润,然后开始清洗全身,以及防护服。
刚洗完脸,我一睁眼就看见一只老鼠跳上了车,在玻璃窗前对我龇牙咧嘴。
“SHIT!”
我忍不住骂了句粗口,心想着该怎么摆脱这可恨的老鼠。无奈之下,只得发动轿车,并立即给周毅打电话。
最担心的事的确发生了,无论我拨打多少次,周毅的电话都无法接通。我又试着给家里打电话,同样也没人接听。
该死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停止通讯,我又开车离开了超市,待会儿要怎么和周毅会合?
难道我要放弃他么?还是说,我应该去防疫站的基地,而不是在一群怪物中逃亡?
我需要广播,电台,甚至有个大喇叭能不听大声重复我的呼叫就好。
我就没想明白,怎么之前我在超市的时候,就没能想到这个?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想快点找到周毅。唯一的方法就是开车回家,希望能在路上遇到他。
那只老鼠被我几个急转弯后,从车窗上甩了下去,我庆幸地笑了笑,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整理着身上的防护衣。
好在我所居住的小区没有看什么人,我戴上面罩之后就迅速上了楼,用钥匙开了门。
妈妈急急从房间里走出来,抓住我的手说:“天心,怎么办,你让我杀死老鼠,可我被老鼠咬伤了,你爸爸也是。电视上说这是鼠类传染的疾病,我,我们该怎么办?”
她举起咬伤的手臂给我看,我的心就像是被千根针刺穿一样疼。
第二十一个故事 致命病dú【16】
无力地看着母亲,一边帮她清洗伤口一边对她说:“没关系,隔离就好,隔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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