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秋一直认真地看着他，好半响之后，他终于确定了的摇摇头：“不，在你心中，你和她从来都不是师徒情分，只不过，你放不下伦理，放不下道德，不敢承认罢了！”
有些时候，感情的时候，到底还是旁观者清的。
自己竭力否认的事情，在别人的眼中，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
剑秋在离开书房的时候，还在喃喃自语：“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执迷不悔！”
书房昏昏沉沉的灯影之中，长长的书房尽头，那儒雅安静的男子坐在光影浮沉之中。
听着剑秋的喃喃自语，忽然心生悲切，她的好，他知道！
心思忽然便远了，远到那些年的仙宫。
那些年，仙宫的月色总是格外清明冷冽的，把立于山顶之上的仙宫，笼罩在一片青色冷光里，如同月亮的仙宫，美得不胜收。
少女一身月白色衣裙，披着长长的头发，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陪着他走过冷寂如月是空虚仙宫。
走得累了，她便停下来，站在宽阔的宫殿里，软软地喊他：“师傅，我脚疼！”
他的心总要顿一下，然后停下来。
伸出手来，和她说：“来，我牵着你走！”
少女总是小声嘀咕：“师傅也真是的，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背着我走才对吗？”
她总觉得他不疼她！
因为她脚疼，他只是牵着她走。
她想要下山去玩儿，他总是要把她锁在后山抄写佛经。
她想要喝酒解馋，他却把她酿好的桃花酿全部收到了他的书房之中。
那些银月当空的夜晚，那白衣少女清瘦清瘦的，披散着一头如云秀发，如同猫儿一般趴在他的窗台。
眼巴巴地看着他畅快地喝着她心爱的酒。
委屈极了！
那样的夜晚啊，他眯着眼睛瞧着月下你猫儿少女，发丝从窗台上落下，和他白色的衣襟缠绕在一起，竟然生出了无限妖娆的花。
那黑色妖娆的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心中生了根，然后在日深月久的年月里，开始慢慢地生根发芽。
开了一春又一春，不肯凋零。
永恒到了时光的尽头！
他常常要在佛前跪拜上千万遍来恕罪的，念了无数的经文，磕拜过无数次的真佛，却依然无法扼杀自己的罪孽。
仙宫于他而言，是透明的明镜。
他在很多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总能瞧见少女赤着脚从宽阔空寂的仙宫里奔走而来，提着莹白的裙摆，玲铛声脆响。
然后坐在仙宫廊檐下，那清澈见底的山泉就在她的脚下流动。
少女莹白的脚踝上挂了红线的玲铛，欢快地在水波之中欢腾。
细长洁白双脚，如同两截白嫩的藕段，生出无数的莹光，和着那清凉明澈的泉水，美得不敢直视。
水花四溅而起，扑了她满身，她娇笑着伸出手去挡，一个人在寂静的深山殿堂里，孤独地欢喜。
笑声绕于云殿，他在阁楼之上，拎了佛经，却再也看不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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