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痴痴地望着楼梯的方向,先生那俊挺的背影,结实精壮的身材即便是在雨淋狼狈的情形下,依然不减他的风采,举手投足之间,仍是显露出强悍的魅力!
她只有远远看着的资格,脆弱的心灵经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黑先生宁愿要黑蔷薇那个贱货也不要她!
梅玲硕大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憎恨,从这一刻开始,她更恨黑蔷薇了!
屋外,电闪雷鸣来得更猛烈了!
狂风卷着暴雨呼啸袭来,夜黑沉沉的!
黑家的佣人们都祈祷着能平安度过今晚,他们甚至恶毒的想着,这个月圆嗜血之夜就让那个叫蔷薇的贱丫头一人遭受了吧!
叩叩叩——
三声门响,黑嫂小心翼翼的打开充斥着狂狷霸气的黑色金龙大门,低头恭敬地说道:“先生,蔷薇小姐带到了。”
黑嫂不敢抬头,她害怕会看到某种‘血腥’的场面,毕竟今晚先生的情绪,谁都不敢保证!
静默五秒钟,回应黑嫂的,是一室的寂静。
只听见浴室的玻璃门后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昏沉的光线诡异得让人恐慌!
谁知道先生会在什么时候发狂?
此情此景,还是赶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为好!
黑嫂随即转过头,鄙夷地扫视了一眼身后狼狈的女孩儿,咬牙道:
“蔷薇小姐,先生正在沐浴,今晚请您好好‘伺候’着!不能有一丝丝的怠慢!”
“黑嫂,先生他……”
一脸懵懂的蔷薇怯怯地喊了一声,她还不清楚黑嫂为什么要带她来先生的房间,刚问出口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紧跟在身后的梅玲粗鲁地推进了房间!
快得让人来不及反抗!
砰!
大门顷刻间飞速地合上,无声无息!
瞬间,一股足以令人窒息的昏暗,夹杂着浓烈酒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蔷薇怔怔地望着卧房内熟悉的摆设,悄悄撩开额前的发丝,璀璨的眸子像是坠入尘间的精灵,胆小而怯怯的,抬眼便瞧见墙壁上那盏精致的小荤黄灯光,一如两年前见到的那般……
想起那晚他的唇印,他的龙舌兰酒……醉人的微醺,蔷薇的心湖猛然泛起层层涟漪。
窗外仍是一道道劈闪的白光,暴风骤雨,漆冷的雨夜无情地狂乱叫嚣着,似魔兽那般不肯停歇!
偌大的卧房里,黑色的床铺格外引人注目。
只是褥子一片狼藉,随意地散落在床脚旁边。
还有地毯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似是彰显着主人无处不在的随性、霸道,还有狂躁!
满室的寂静,只有酒柜旁边那幢立式的大型桃木座钟,滴答滴答的响着,节奏永远是一沉不变。
不远处的浴室雕花玻璃门后,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附和着大座钟的声响,奇异的和谐,却又像是变奏的乐曲,隐匿着某种危险的风暴!
蔷薇的心不由得紧窒起来!
回想起之前在蔷薇园意外撞见昏倒的黑先生,虽然她的人工呼吸被他误会成引诱,但只要先生醒过来,平安无事,她也就安心了。
只可惜,小蔷薇花的种子被大雨冲散了,她失落的跑回小木屋,刚换下浑身湿透的衣服,不一会儿又被佣人叫了过来,说是先生要见她!
一路上,她猜测过千百种可能,难道因为之前她碰了先生的唇,先生要责罚她么?
蔷薇不敢肯定,但她会试图跟先生解释的,她当时只是害怕他醒不过来……柔弱的心灵直觉的希望先生不要因为那样而讨厌她——
“先生……先生……”
小心翼翼的迈开步伐,光着的脚丫,因为急忙从蔷薇园奔跑过来,她忘了穿鞋,湿嗒嗒的脚印在昂贵的实木地板上,踩出一串长长的泥巴痕迹。
定定地来到浴室门口,蔷薇深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举起葱白的指头,轻叩上那扇精致的雕花玻璃浴门:
“先生……请问,您在吗?”
几乎是竖起耳根,倾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蔷薇屏住呼吸,天知道这一刻她有多陡胆,心脏怦怦快要跳出胸口来!
她屏息等待浴室里的回应,然而,回应她的仍然只有潺潺的流水声……
突然——
铛——铛——铛!
房内的寂静被这沉郁突兀的钟响声当空划破!
蔷薇被吓到心弦一紧,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还好只是钟声。不过却浑厚得诡异,几乎撞进她紧绷的心里!
蔷薇转身回头,看到指针指向凌晨三点钟!
这钟声就像是某种凄厉的咒语那般,在屋子里回荡!
就在这时——
咣当!
玻璃碎裂的巨响声随即在她脑后响起!
“唔——”
本能的一声嘤咛,她来不及移开回头看钟表的视线,肌肤随即被身后的玻璃碎片划过,刺痛感瞬间袭卷了她!
“啊——”
紧接着,低沉的怒嚎声随之袭来,蔷薇被一股猛力扯过身子,下一秒纤细的玉脖便被一只大掌牢牢掐住了——
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咽喉!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该死!该死!!”
狂躁的嗓音似是受伤的野兽那般哀嚎!透出剧烈的攻击力,枯竭而嗜血!
“咳咳……”蔷薇痛苦到几乎咳不出来,发丝被凌乱打散开来,怯懦的眸子迎上那只大手的主人——
是黑先生!
此时的他,黑亮的发丝滴着晶莹的水珠,沿着宽挺的肩胛流淌而。
脸色异常的狰狞,紧绷的青筋清晰可见,深邃的黑眸释放着蔷薇不熟悉的阴戾、狠鸷,似是要残杀她那般恐怖。
刚才那声巨响,便是他赤-裸的拳头震碎玻璃浴门的声音!
他的大手紧紧掐住她的颈脖,指间的力度仿佛只需再多一点时间,便可将她整个儿拧碎!
这样的黑先生……令她颤抖起来,他是不是要杀了她?!
“先……生……”
蔷薇艰难地吐出字来,却发现喉头已经被扼得发不出声来了……修长嫩白的手环住他的铁臂,她本能地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她知道先生完全有这个能力掐死她!
他究竟是怎么了?
这野兽般厮杀的眼神好陌生啊……
先生看起来就像一只猛兽,而她便是那只就快被猛兽撕咬致死的猎物!
蔷薇的恐慌自心头蔓延至全身,骇得脸色都青了!
倏然——
嘶——
蔷薇的衣衫碎裂!
如那扇名贵的玻璃浴门一般,散落在地板上,支离破碎!
痛!
好痛!
蔷薇忍不住拧紧眉头,细白的颈项已经被他勒到红痕斑斑,强烈的窒息感已经将那被玻璃划伤的疼覆盖住,随即是更惨烈的痛楚弥漫周身,苍白的脸蛋上早已溢满豆大的汗珠。
她如一尘不染的花朵般在他手中盈盈娇弱,一丝不覆的雪白身躯顷刻间倒映进他阴鸷的黑瞳里!
她痛到眼角滑落泪痕……
蔷薇不懂先生为何如此失狂!
在这午夜的三点钟,似是失去理智的洪水猛兽,紧紧扼住她的呼吸,只需再多一秒的时间,便可见血封喉!
轰隆隆——
窗外,雷鸣电闪!扰乱着这不安的狂乱的恐怖的夜晚!
暴风雨狂肆的袭击,一如他的凛冽!
一如他的残暴!
还有他那可怕的癫狂!
“女人都该死!”
暴躁地怒吼一声,那沙哑的喉咙里,似是猛兽的嚎叫,他猛力将她扑倒——
“唔……”
当她失去力的支撑点,被他压倒在地的那一刻,蔷薇痛得几乎死去!!
那些玻璃的碎片硬生生地扎进她光裸的背部!
她仿佛听见血管破裂的声音!
雪白的躯体被鲜血渐渐染红,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却连惊喘的机会都不给她,紧紧箍住她的项脖!
伟岸的身体滚烫、赤热,不顾她被玻璃扎肉的钻心痛楚,残忍地覆盖住她的身子,似野兽般淫邪,似魔鬼般暴戾,将所有的肆虐都施压在她之上!
“不……”
蔷薇说不出口的字,被他死死掐断,背部粘稠的血液,合着肉将玻璃碎片紧紧缠住,狠狠地、反复地、锥心刺骨地撕拉着、刺疼着她……
而他高大结实的躯体无疑将她的身子扎进更深的玻璃碎屑里,痛到几乎死去!
轰隆隆——
窗外的惊雷炸开了天!
仿佛是他的咆哮声,声声嘶戾!
他粗鲁的,狂野的,残忍的,惩罚那般几乎将她粉碎!
凛冽的眸光在这昏暗的屋子里,闪动着异常嗜血的光芒……
她无法挣脱他的桎梏,仰赖着他滚烫的鼻息,然而都是徒劳无功。
涨红的小脸渐渐苍白,仿佛被抽空的充气娃娃,晶亮的黑瞳渐渐失去颜色,仰望着他异样火光的眸子,蔷薇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光裸的脊背上,被割开一道道血痕,每一道都直逼她的心底的痛弦!
鲜红的血液瞬间流淌开来,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在他的视线里逐渐清晰,那双狂野的魔魅双眸,在见到血迹后,如野兽捕食猎物那般,露出嗜血的兴奋!
“哈哈哈哈……”
他狂妄的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透骨的凉。
完美的肌肉因为胸腔的震动愈发感性。
蔷薇听着他浑厚的笑声,似是带着某种苍凉,深深刺痛她脆弱的心弦,她唯一可以感受到的,便是他恨女人,包括她!
轰隆隆——
窗外暴雨不断,雷声滚滚,像是恶魔的奏章,为他的征服而喝彩,那闪烁的白光,每一次劈闪,便使他兽性多一层,对她的伤害更甚一筹!
当他的身子,覆盖住她的那一刻,蔷薇几乎被他滚烫的肌肤灼伤,却怎么也没料到他会俯身去亲吻地板上流淌的血渍……
那从她背脊上汩汩流出的鲜血,似是挑起了他体内隐藏至深的兽性,紧接着,带血的冰凉薄唇,张嘴对着她的胸口,狠狠一咬——
“啊——”
蔷薇尖叫出声,胸前的痛楚直通心脏,透过筋脉瞬间刺痛全身!
黑先生咬得她好疼,晶莹滚烫的泪珠泉涌般滑落,渗入乌青汗湿的发髻里,直至滚落地板上,与那流淌的血迹慢慢融合……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他紧咬着她的脆弱不肯松口,几乎咬出一圈血迹斑斑的牙印,沉重的身躯一动也不动,玻璃碎片似是已深埋在她的皮肉之中,即便是痛,她亦失去反抗的气力!
如果今夜的时钟可以停摆在这一刻,蔷薇宁愿不曾来过这里,这个男人的可怕程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狂风暴雨的夜,渐渐散去,雷雨逐渐安歇,恢复夜的宁静。
蔷薇呆滞地眼神望着精美的天花板,隐隐倒映着他和她的躯体……
很久很久之后,直至暴雨退散,直至乌云散去,一轮皎洁的圆月悬挂当空。
他这才渐渐松开箍住她颈项的手,似是随着这安宁的夜,进-入了沉睡的梦乡……
独留她微弱的喘-息着,那锥心刺骨的痛,足够她整个儿撕-裂开来。
她不知道,她承受的正是他酒后的癫狂,被雨淋过后高烧的迷乱……还有他在每个月圆之夜的狂躁不安!
她不知道今晚这所谓‘处-女的献礼’,在午夜的三点钟本就是用来安抚他狂躁情绪的。
她不知道他嗜血的缘由,只因她是沈蔷薇,就算是成魔他也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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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日记(5)——
传说,天使是上帝的使者,是侍奉神的灵。头顶有光环,背后长翅膀。
突然某天,天使失足坠-落人间,被恶魔所救,善良的天使对恶魔心怀感恩,殊不知她的坠-落根本就是恶魔刻意的安排。
于是,主宰黑暗势力的恶魔,为了阻止天使再回到上帝的身边,不惜折断了天使的羽翼,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我知道这个传说,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印证到我的身上,那么我一开始便不会踏进黑家半步。
可是人能预知未来么?
呵,没办法吧……
——蔷薇日记(5)——
当蔷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木屋里。
整个身子像是被巨石碾过一般,全都使不上力气,抬眼便看见一位穿白大袍的老爷爷——
“你终于醒了!”长者对她慈祥地笑道,手掌探探她的额头,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还好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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