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玉珠摆摆手,“这件事情不准再提了,我现在就得回家,帮你劝劝你爸爸,要不然他肯定又要对你发脾气。”
“妈!”阮以甯头疼,她怎么就看不透呢?对于阮国威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照顾别人的感受,说再多也是枉然。他今天收了窦寻的好处可以卖了女儿,明天又收了谁的好处不照样能把她给卖了吗?
熊玉珠摘了围裙,匆匆忙忙拿着包离开,阮以甯不管说什么都留不住她,最后以甯也只能认命的穿上外套把人送出去。
“伯母,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熊玉珠摆手,摸摸子禾的小脸,嘱咐,“你看着子禾吧,家里有急事,我得赶紧回去。”
阮以甯冷着脸跟在后面出去,看了眼清俊的脸,转身离开。
子禾冲以甯摆手她都没有看见,郁闷的问季绍元,“干爸,妈妈怎么不理我?”
“你妈心情不好,外婆走了,我给你做牛腩面?”
“好。”
季绍元的手艺比阮以甯不知道好多少倍,很快做出了三菜一汤,知道阮以甯不喜欢吃面还给她做了鸡腿炒饭。
阮以甯跟她妈在楼下争执半天熊玉珠还是坚持回家。她目送妈妈打车离开,在原地站了会,别家的孩子都放学回家了她也慢悠悠的往回走。
清冷的面容染上忧愁。
她从小就不明白,妈妈怎么会那么怕爸爸,后来爸爸对妈妈家暴每次都说要改过自新,每次都会有下次,这样的结果就是,阮国威越来越牛气,而熊玉珠越来越胆小怕事。
呼出口气遇到冰冷的空气变成茫茫白雾,她饶有兴致的玩着,慢悠悠的晃回家。
一开门,家里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餐桌上整齐的摆放着饭碗,季绍元抱着子禾坐在餐桌前说话。
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的内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慌乱的擦去脸上的泪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问两个人,“你们等着我呢?”
“回来了。”季绍元偏头看了她一眼,把子禾放回他自己的座位上去,起身去端饭菜,“回来的倒挺快。”
阮以甯抽抽鼻子,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穿着浅灰色毛衣的背影暖融融的。
这个男人总是能戳中她的泪点。
不管难受,伤心,失望,一回头看到他,感觉世界只剩下一片暖色。
“这么贤妻良母啊?”
“赶紧搭把手。”季绍元扫到她泛红的眼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提起,“你跟伯母吵架了?”
“没有啊。”
“那你那么伤心。”
阮以甯干笑两声,“我伤心是因为我丢了一座金矿。”
季绍元:“... ...”
丢了一个他可不就是丢了一座金矿吗。
阮以甯心里叹了口气,把盘子给端出去。
这顿饭吃得很愉悦,如果不是沾子禾的光她可能再也吃不到季绍元亲手做的东西了。
她边想边喟叹,“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么好的手艺。”
季绍元收拾碗筷的手一顿,他还记得以前阮以甯这么感慨的时候,他都会说家里有一个人厨艺好就行了,可现在他说不出口。
他们之间看着和平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所有的问题都被选择性忽视了,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解决。
他收拾好东西,拿起外套,“我走了。”
“嗯,好。”阮以甯摆摆手,看着他在玄关口换鞋然后离开,心里瞬间空荡荡的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
季绍元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他对自己坚持的事情莫名执拗。
他认为阮以甯有苦衷便会各方面来验证他的猜想,不论用什么方法。
“我去警局找窦寻,麻烦你跟下边的人说声。”
陈岩在那边应着,马上传递了消息给下面。
季绍元一路无阻的找到拘禁窦寻的地方,地方不算差,只是暂时拘禁,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连床都准备好了。
他坐在椅子上端详了假寐的人一会,理理大衣的袖子,慢斯条理的开口,“你怎么样?”
窦寻一听熟悉的声音脊背瞬间绷紧,紧接着睁开眼睛,“呵,来这看我笑话吗?”
“笑话早就看够了。”
季绍元不屑的语气激怒了窦寻,他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抓住面前的铁条,“把我关进来难道就是你的能耐吗?”
季绍元勾勾唇,清俊的脸有几分魅惑,跟狼狈的看不出面目的窦寻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他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偶尔回复一下手机里的消息。
窦寻刚开始还在他面前叫嚣,后来他不应声便越发显得自己像笼里的猴子,便躺回了床上。可谁能无视那两束一瞬不瞬投在身上的目光,窦寻感觉自己都要被他逼疯了,但是又强忍着不出声。
他发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屈辱。
季绍元怡然自得的看着人从炸毛到缩成一团,他就是要瓦解窦寻的心理防线,让他变得不堪一击。
许久,他才出声:“阮以甯为什么跟你结婚?”
窦寻迷糊的醒过来,听到他的询问冷笑了一声,“这个好像不在审讯的问题里面吧。”
“当然不在,但是我可以再多关你两天。”
窦寻沉默,他宁愿被多关两天也不想说,更不想让季绍元得逞。
季绍元等了会没等到他的回答,笑了笑,这人还真当他是活菩萨吗?
他对身边一起的警察说:“麻烦你把人给放了。”
不止窦寻愣住了,警察也愣住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门刚一开里面的人便冲出来给了季绍元一拳,各处的警察都来不及反应,把人赶紧按在地上。
季绍元拍拍身上的灰尘,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关进去吧,在警局里打人怎么也得多待两天吧。”
“是。”警察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用这么气人的方法。
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被多关押两天和因为对方动用手段多关两天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比后者更能让人对自己产生责备后悔的心理。
季绍元看了眼目眦欲裂的人,轻飘飘的走了。
他没有耐心跟他耗,既然他没有有用的消息,那他也不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挂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