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上戒备森严，且有大阵护着，我也不敢贸然接近，所以也实在不知道他在府上都做了些什么。不过三皇子府上除了每日采买的那些下人，倒是甚少有人进出。”
檀悦轻轻点了点头：“柳如雪呢？”
“呃……”狐生方才还阔阔而谈，听檀悦这样一问，却好似突然卡了壳。
檀悦挑了挑眉：“你莫非想要告诉我，回到楚城之后，你便没有留意过柳如雪了？”
狐生轻咳了一声，挺了挺胸膛：“我不是还去柳府的别庄查问了关于柳如雪的消息吗？唔，回到楚城之后，我每日忙着到处收集消息，哪有时间还去跟着柳如雪跑啊……”
檀悦颔首，手指在石桌上漫不经心地敲着：“嗯，这件事情你之前也曾经说过，我便不怪你了。不过，虽然没有时间去跟着柳如雪到处跑，只是我之前想要的东西，却应该已经拿到手了吧？”
“就是让你去柳府管家那里偷来的，关于柳府下人的资料册子。”
檀悦见狐生笑得勉强，又继续道：“哦，不只是这个，还有，寒城之中有名望的权贵府中的下人资料册子，我都要的。”
“这件事情我尚未回到楚城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了你，如今已经这么多时日过去。你至少也应该偷来好几本了吧？”
“嘿嘿……嘿嘿……”狐生往后退了退，眨着那双桃花眼，一脸的无辜：“我……是忘了。”
“忘了？”檀悦眯起眼来：“我看你在这里又是品茶又是唱曲的，日子过的惬意的很，还以为你已经将我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呢。”
狐生忙不迭地道：“我……我我，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明日早上的太阳升起来之前，我定然将柳府的先偷来给主人。”
檀悦垂下眼，笑容十分危险：“希望最好是这样，若是明日早上的太阳升起来之前，我还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那你恐怕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狐生咽了咽口水：“这就去！”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晚上，狐生去柳府偷东西了，檀悦闲来无事，便早早地躲进了灵泉幻境之中，吃了颗丹药，开始潜心修炼。
修炼到一般，却隐隐察觉到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当她的房间当作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除了顾子衍，不作他想。
檀悦料想着，泰半是因为白日里那道圣旨，顾子衍特意来看她的笑话来了。
索性置之不理，将自己的真身一并纳入了灵泉幻境之中。
左右，顾子衍白日里还得要去上早朝，既然发现了她不在屋中，便定然不会等多久。
倒是果真如檀悦所料那般，顾子衍约摸等了一两个时辰，便离开了。
狐生到底还是见着了第二日的太阳，还未到太阳升起的时辰，就匆匆回到了灵泉幻境。
“主人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狐生的皮毛上还沾染着露水，眼睛却亮得吓人：“除了那下人资料的册子之外，我还拿到了一个记录着柳府诸位主子喜好的册子。”
“为了防止柳府的人知晓东西被盗，而做好防备，我还专门想法子召唤了其他灵狐来，将册子里面的内容都誊抄了一遍。”
狐生将东西给了檀悦，也不急着变回人形，只蹲在檀悦跟前，时不时地甩着尾巴，一副讨赏的模样。
檀悦笑了一声：“嗯，做得不错。”
狐生心满意足，施施然伸了伸懒腰，蜷着身子在一旁窝了下来。
檀悦指使狐生去取来了笔墨纸砚，拿着册子翻阅着，不时勾画着什么，用了两三个时辰的功夫，才将册子看完了。
“这册子上面，我画了圈的人，你都试着接触接触，想方设法地收买。”
“收买？”狐生抬起脑袋。
“嗯，我勾画起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弱势，也是你的突破口。比如，这个叫念琴的丫鬟，她家中有个哥哥，只是哥哥好赌，欠下了不少的债，总是想方设法地找她要钱。”
“比如这个叫听白的小厮，因为勾搭三小姐身边的丫鬟翠荷，被发配马房。”
狐生倒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明白了檀悦的意思：“你是想让我，以他们的这些弱点来，想法子收买他们，让他们帮我们做事？”
“嗯……”
狐生若有所思，接过了檀悦手中的册子拿在手中翻阅。
檀悦便拿了狐生顺便拿过来的记录着柳府几位主子的喜好的书册，权当打发闲时用。
“啧……”刚翻了几页，檀悦便忍不住啧了一声。
“柳府的管家倒是一位妙人，先前记录的下人资料那些，就隐约看出了几分端倪，连下人之间发生过的情感纠葛，都一一记录下来。只是大抵是柳府的下人太多，所以大多寥寥几笔带过。”
“放在柳府的主子身上，就更为有趣了。瞧这上面，竟然还写，柳府的二小姐素喜美色，曾经向国师大人抛过手绢，还调戏过清风阁的小倌儿。”
狐生眨巴眨巴眼：“所以主人你的重点是在于，你未来的夫婿被她调戏过呢？还是她素爱美色这件事呢？”
檀悦瞥了狐生一眼，没有说话。
狐生轻咳了一声，连忙认怂：“我就随口说一说罢了，主人你切莫当真。国师大人长得好看，这是炎国人人皆知的事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实属正常。只是国师大人素来清冷，也从未听闻他与哪个女子有过太亲密的接触，主人你尽可放心便是。”
“呵……”
檀悦嗤笑了一声：“他如何那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一个和尚而已，即便是我与他成亲，也不过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还能有什么吗？”
“唔……说的也是。”
檀悦的眸光在狐生脸上转了一圈，这一圈，却让狐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几分危险。
狐生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主人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过是看见这册子上关于柳二小姐的描述，突然想出了一个，可以接近柳二小姐，从她口中探听消息的法子。”
“啊？”狐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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