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买的避孕药都被景衍扔进了垃圾桶,郁盛因此跟他大吵了一架。
“景衍,我告诉你,想要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
留下这句话,郁盛冲入车辆飞驰来往的马路。
景衍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的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一辆车撞飞,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郁盛!”
景衍面色惨白如纸,软着两条腿,跌跌撞撞地冲到马路上,直接跪在了地上。
郁盛躺在地上,还有意识,看到他过来,她的嘴角甚至还扯出来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笑,是讽刺,是胜利者的姿态,是对生活的绝望。
要么死,要么放了她,只有这两个选择。
殷红的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深深地刺痛着景衍的双眼。
“为什么……非要这样?”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来反抗他。
郁盛看着他,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带着一股狠劲,“放我走。”
景衍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看着她,静静地看着。
周围的保镖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事故现场,查看郁盛的伤情,打急救电话,避免现场混乱出现第二次事故……
郁盛在救护车来之前昏了过去,临昏过去前的那一秒,她对景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不会给你生孩子。”
救护车呼啸而至,郁盛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景衍跟随救护车一起去医院,盯着她昏睡的那张脸,耳畔不停地回荡着她刚才说的话。
……
医院里,郁盛在手术室里抢救,景衍来到生殖科。
“她最近几天是排卵期,能否取卵?”
“如果是身体健康的状况下,也是需要做一系列的检查才可以,更何况她现在车祸受伤,所以不建议。”
“如果执意要取呢?”
“风险不确定。”
“会导致死亡吗?”
“这倒不至于。”
“那就取。”
从生殖科出来,景衍并没有去急诊,而是在外面抽烟。
他知道她的倔强和固执,却从来没想过,她会用这种方式跟他划清界限。
死亡很容易,活着才是艰难的。
不管遇到什么事,至少,他不会轻易去死。
人生是一种责任,既然活着,就应该担起生存的责任,不仅仅只是为了某个执念,执着,还是因为活着值得。
人这一生,谁也不可能永远清风朗月相伴,也不会有谁一辈子都幸福欢喜。
总有一些磨难,一些痛苦,需要去经历,去承担,去承受。
自杀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都是最最愚蠢的方式!
他们之间真的到了穷途末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
没有!
还有很多很多的解决方式,她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
她以为这样他就会放了她吗?
景衍轻笑出声,紧接着摇了摇头,暗哑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幽幽响起,带着令人寒颤的冰冷。
“郁盛,我不会让你离开,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想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郁盛虽然受了伤,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手术结束后,她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之后没多久便醒过来。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男人深沉注视的目光,她移开视线,并不想跟他说什么,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愿用自残的方式能够换来此后的人身自由。
只是,理想往往都太丰满,显得现实就特别的骨感。
景衍说:“恭喜你,还活着!但是不幸的是,从今天开始起码三个月,你都将在轮椅上度过。”
郁盛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嘴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放在被褥外面的两只手,用力地抓着床单,手指甲抠烂了床单,嵌入掌心。
疼痛,从掌心蔓延开来。
景衍伸手将她的一只手抓住,使劲地将她的手掌摊开,低头看着她掌心里的指甲印,用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着。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自残,堕落,以死威胁,等等,在我这里都没有用。我不会放你离开,要么是爱上我,要么就跟我耗一辈子,反正也就五十年左右的光景,很快的。”
……
催卵取卵,是在郁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顺利进行的。
结束后的第二天,医生过来询问郁盛有没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症状。
她的确不舒服,车祸后腿疼腰疼,浑身疼这是住院这几天她每天都要忍受的,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但是今天早上,突然就腹胀乏力起来,而且腰似乎比之前还要疼痛了。
医生听完后知道这是腹水的症状,又给她做了个检查,确定并不严重,只是嘱咐她好好休息和调养,别的没说。
“医生,我为什么会腹胀?”
“是月经要来了吧?”
“还早着呢,我这段时间应该是排卵期。”
“那也有可能是排卵期症状,别担心,刚给你检查过,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可是以前都没有这种症状。”郁盛心生疑惑。
医生看她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毕竟是几十岁的人了,这点小事如果还做不好露出破绽,那也就别在医学界混了。
她淡淡道:“估计是跟你车祸受伤或者饮食都有关系,不要吃油腻的东西,多以清淡为主,保证充足的睡眠,症状自然就会消失。”
“哦,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郁盛没在多想,关键是她也想不出来什么所以然,而且腹胀也不是特别的难受,只是有些不舒服,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医生离开后就给景衍打了电话,将刚才的情况给他做了汇报。
景衍正在外面,接了电话后没说什么,挂了电话,让司机靠边停车,他下车抽了一根烟。
“少爷,老爷让你回家一趟。”
景兆丰给景衍打电话他不接也不回,只好让景德林亲自过来通知他。
景衍头也没抬,甚至连任何的回应都没有,一直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抽烟。
景德林见他不理自己,想了想就说:“少爷,郁盛不是没事吗?你为什么还这么不……开心。”
这次景衍终于有了反应,眼皮掀起来,但只是一眼,便让景德林后背冷汗直冒,瞬间噤了声。
景衍一瞬不瞬地盯着景德林,犀利的眼神像是两把刀,架在景德林的脖子上。
“不该操心的就别操心,再有下次,立马滚蛋!”
“是,是,少爷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多嘴,是老爷让我来叫你回家一趟,说是有事要跟你说。”
“没空!”
景衍捻灭了手里的烟,转身准备上车。
景德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说:“少爷,老爷说这事跟郁盛有关。”
景衍一顿,但还是上了车。
路上经过一家甜品店,他下车买了一些点心,提着去医院。
郁盛刚刚眯了一会儿,似睡非睡的,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睛。
“吃点东西。”
景衍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在床边坐下来,打开点心袋子,将里面一盒盒的点心取出来,摆在桌上。
问她:“想吃哪个?”
郁盛扫了一眼,“泡芙。”
因为赌气不吃东西,前天和昨天她被景衍被活活饿了两天,今天早上她终于选择妥协。
既然逃不掉也死不了,索性就赖活着。
最主要的是,挨饿口渴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尝试第二次。
景衍捏了个泡芙送到她嘴边,她刚打算张嘴全部咬进嘴里,泡芙却被他给拿开,她咬了个空,而且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
逗她很好玩吗?
郁盛的脸色登时就变了,放在被子下的两只手捏成了拳头。
这时候,却听景衍说道:“刚出锅的,你咬开吃。”
说完,自己却先咬了一小口,剩下的送到她嘴边,“有些烫,你慢点吃。”
“……”
郁盛盯着被咬开的泡芙,迟迟不肯张嘴。
景衍等了一会儿没了耐心,另一只手抬起来,直接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将他咬过的泡芙塞进她的嘴里。
警告:“不许吐!咽下去!”
到现在还嫌弃他脏,他哪儿脏了?
再说了,他的口水她吃的还少?矫情个什么劲!
“如果你还想继续被饿,你就吐吧!”
说完,他就松开了手,一双鹰眼犀利又冰冷。
郁盛鼓囊着嘴,小眼神瞧着他,不争气饿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没控制住,流了出来。
景衍丝毫不为所动,他以前就是太惯着她,惯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后没惯着那一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别哭!哭也没用!吃下去什么都好说,不吃,你就算今天把整个海市给淹了,也没用!”
郁盛的腮帮子动了动,磨着后牙槽,愤愤地说:“难怪你到现在还没女朋友,你这种人要是有女朋友。除非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死了!”
她嘴里的泡芙还没咽下去,导致说话的时候嘟嘟囔囔的,不甚清晰,甚至因为太愤怒,还将嘴里泡芙喷出来了一些。
不偏不倚,正好就喷在了景衍黑色衬衣的胸前位置。
他低头看了看被弄脏的衬衣,用手指指着衬衣上的东西,“这一件衬衣多少钱你知道吗?”
郁盛翻了个大白眼,一件破衬衣能有多少钱?
她扭头看向另一边,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将嘴里的泡芙当成是他的心,他的肺,他的肉,用力地咀嚼着。
景衍又捏了一个泡芙,还是自己咬一口,剩下的递给她。
“一会儿给我手洗干净,洗干净就算了,洗不干净你就赔偿。”
郁盛扭回头跟他对视,“赔偿多少钱?赔给你。”
反正让她给他洗衬衣,门儿都没有!
“十万。”
“你这是敲诈!勒索!”
郁盛忍不住大叫,当她是白痴吗?一件破衬衣是黄金做的还是镶了钻石,居然十万,他怎么不去抢银行?
景衍趁她张嘴的时候,直接将手里的泡芙塞她嘴里,嗓音不紧不慢道:“你可以手洗,洗干净就不用赔偿。”
说完,他还挑了下眉梢,表情没刚才那么强势,带这些孩子气,仿佛在说“你瞧,我多善解人意,知道你没钱,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当然如果你不识好歹,那怪我咯?”
“十万就十万,不就是十万嘛,姐有的是钱!”
他不是在她的名下转了好几套房产吗?她随便卖一套也不可能才十万!
景衍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伸手又捏了一个泡芙,这次就没咬了,直接地给她,因为太甜,有些腻,他吃不下去了。
“你名下的房子如果想处理,出租,抵押或者变卖,都是有前提条件的,你大概还不知道。”
“什么前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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