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包括程悦也没料到顾柏豪会发脾气，有点吓到了。
酒杯被砸成碎片，红酒溅了欧阳雪一身。她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惊恐：“顾少，我……”
荧幕前高冷的女神欧阳雪，此刻在顾柏豪的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她的双眼泛红，紧咬嘴唇不敢再说话。
在众人的眼中，顾柏豪总是一副嬉皮笑脸又不正经的样子。对别人，尤其是女人很少发脾气。
陆永恒为了缓和气氛，把酒斟满递给顾柏豪，嬉笑说：“别这么凶，吓到小悦了。”
小悦缓过神来，扯了扯顾柏豪的衣角，却被一手推开。
男人起身走到欧阳雪的面前，语气萧冷：“欧阳雪，别给脸不要脸。你甩小悦的那巴掌，想清楚再告诉我，该怎么还回来。”
“顾少，我……”欧阳雪吓哭了，眼线晕开，狼狈至极。“顾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哭能解决问题吗？你找小悦晦气的时候，有没想过自己错在哪里了？”顾柏豪逐步逼近，冷笑说。
沉默许久，欧阳雪轻轻点头，咬牙往自己的脸颊扇过去。“啪”的一声响起，引来包间所有人的注视。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绝对不会再犯。”欧阳雪强忍眼泪，央求说。她的半边脸颊都肿了，可见力度之大。
程悦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开始同情欧阳雪。爱一个男人没错，错的是爱上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顾柏豪退回沙发坐下来，搂住程悦的肩膀翘起了二郎腿，神情冷漠：“继续，直到小悦气消为止。”
他说过不会打女人，却没说过不会用这种方式惩罚得罪自己的人。
欧阳雪明知道顾柏豪和程悦的关系暧昧，还找上门挑衅闹腾，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挑衅。
“啪”的一声，欧阳雪再次甩了自己一巴掌，重复一边刚才的说话：“对不起，是我做错了，绝对不会再犯。”
在场所有人，嘲笑的、看戏的，唯独没有半分同情的。欧阳雪从前仗着自己是顾柏豪身边的女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圈子里的人，几乎都得罪光。就连出了名脾气好的陆永恒，提及欧阳雪的时候也会叹气。
也许是欧阳雪太过自信了，以为自己会成为顾柏豪的爱情终结者。直到他慢慢疏远她，她才急了，想尽办法办法找备胎。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欧阳雪从前那么嚣张，如今沦为笑柄也得不到同情。。
“柏豪，算了……”
声音很轻，却恰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程悦的身上，纷纷露出意外的神色。
欧阳雪深夜带着姐妹围堵程悦的事，在圈子里传开了，还差点闹上警局。如今顾柏豪高调会为程悦出头，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轻易放过。
可是……程悦却说算了。
“就这么算了？我还等着看戏呢？”
“欧阳雪那么嚣张，总算遇到对手了。”
“这次顾少是动了真格。”
“想不到程悦这么好说话……要是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
其实，程悦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好说话。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欧阳雪也许就是不久以后的自己。一个男人还没玩腻的时候，可能会护着你；当他厌倦了、腻了，你什么也不是。
程悦抓起红酒斟满，轻声问道：“难得出来喝酒，别扫兴。陆少，你刚才打赌输了，这杯红酒干了吧。”
陆永恒接过杯子，附和说：“对，今晚不醉无归。顾少，这红酒可是你姐夫特意从智利空运回来的，赶快干了。”
顾柏豪萧冷的目光扫过欧阳雪，最后回到程悦的身上。她的唇角挂着笑意，被欧阳雪欺负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似的。
不，其实也说不上欺负。那天晚上，程悦把那几个女人打得很惨。
“好。”顾柏豪抓起杯子继续喝酒，还不忘调侃陆永恒：“对了陆少，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一定给你送大礼。”
提及结婚的事，陆永恒拼命叹气：“别说了，那个女人……看着让我心寒。”
包间的气氛再次恢复活跃，没有人再理会欧阳雪。程悦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尽快离开。
欧阳雪终于反应过来，程悦是不打算计较了，微微松了一口气说：“谢谢……顾少，我还有事先走了。”
目送欧阳雪离开，陆永恒忍不住八卦道：“这么轻易就放欧阳雪走了？我还以为你们会撕起来。”
传闻这个女人被公司雪藏了，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做人没必要做得太绝，差不多就好。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程悦斟满红酒，递给了顾柏豪：“要听歌吗？我把吉他拿过来，给你们唱首歌。”
顾柏豪小口啜饮红酒，沙哑着声音道：“好。”
没多久，程悦便返回来了。她的吉他已经很旧了，是十六岁那年生日，林子浩送给她的礼物。
她很喜欢唱歌，年少时的梦想是做一个流浪歌手。流浪到喜欢的城市，找一个喜欢的酒吧，唱自己喜欢的歌。
可是长大以后，才发现这个社会很现实。没有足够的毅力和金钱，她哪里也去不了。
所以程悦才会入股酒吧，想要赚够未来几年挥霍的钱，带上她的破吉他，踏上未知的旅程。
“唱Beyond的歌吧。”顾柏豪提议说。
程悦轻轻摇头，指尖随意拨弄琴弦。熟悉的旋律响起，顾柏豪认得这首歌，叫《野子》。
怎么大风越狠
我心越荡
幻如一丝尘土
随风只有的在狂舞
……
凌晨三点，酒吧的客人逐渐散去。程悦只喝了一杯红酒，打算送顾柏豪回去。
谁料上个洗手间回来，顾柏豪便不见踪影。她找了很久，最后来到停车场。
一辆骚包的宝蓝色跑车停靠在路灯下，顾柏豪喝了很多，脸颊绯红，正靠在驾驶座的车门上抽烟。
男人抽烟的样子很好看，手指修长。昏暗的路灯洒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侧脸的轮廓。
看到程悦走过来，他连忙掐灭香烟，把车钥匙丢了过去：“你开车。”
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程悦浅笑说：“新改装？”
“嗯，前几天刚取车，姐夫送的。”顾柏豪钻进驾驶座，把跑车的遮雨棚打开。
仰起头，就能看到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心情莫名变好。
想起来，北城已经很久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星星了。他一时心血来潮，催促说：“走吧，我们去上林苑看星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