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的确不适合在房间同睡,前夜她想着能和林梓舟远走高飞兴奋的一夜没睡,昨夜她的眼皮一直不安跳动又担心的彻夜未眠。
今晚,她的双眼仿佛在和疲累做着激励的斗争,再这么下去,她只觉自己要昏厥过去。
“小气鬼,不睡床就是了。”史锦书重新靠在壁角,闭眼小憩。
昏黄的灯光,有着恬静的氛围,薄薄的暖色仿佛一层纱笼罩着角落的人儿。
擎益州靠在那里,单手枕在脑后,他的手摸到腰际那个死结,这么久以来,他单独待着的地方有着女人的胭脂水粉味儿。
她睡得很熟,收起了身上的刺,如玉的面庞,让他凝神。
他悄声下了床,在她面前站定,瞧着史锦书嘴角不知何时流出的哈喇子,他不由得失笑。
尤其听到她还在碎碎念‘烧鸡,狮子头,蔬果汤……’,擎益州不禁摇摇头。
擎益州将她打横抱起,顷刻,她动了动,他顿住,以为吵醒了她。
她却仍旧睡得很熟,只是双手勾住了他的颈脖,她像只撒娇的猫,在他胸口蹭了蹭。
擎益州觉得心口,微痒!
她定然是做了梦,一直在说梦话:“舟,我怕,好怕,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对不对?”
一个舟字,震惊了擎益州,他双眸中,顿时间多了一丝警惕,她怎会知晓他真实名字?
瞧着她反倒不设防的模样,擎益州眼中的警惕渐渐消散,也许,是他多心了。
史锦书被擎益州放置在床上,轻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似乎睡得并不舒服,侧身对向里面,又翻过来面向他。
一来二去的动作,领口敞开不少,擎益州不经意瞥见她里头的刺绣锦缎肚兜,他伸手,替她捏好领子口,却开始觉着燥热起来。
擎益州稍稍开了点车窗,寒风萧瑟,带走了他身上的热流。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似乎,有点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
当晨曦的第一抹光,照射进车厢内,给大冷天添了点暖意。
擎益州是在一阵惊声尖叫中醒来的,她一把将所有的被子都扯过去,只着里衣的擎益州感受到凉意。
他不慌不忙的睁开眼,反头对上指着他想骂一时间不知怎么骂的史锦书,她愤愤然:“色……色……”
擎益州双手按着太阳穴,只觉得的头疼,他伸手到针头下方,摸到枪支,骤然间对上了她光洁的额际。
史锦书后面的话被对方用枪一指,生生堵了回去。
他靠近她,勾住她的腰肢,迫使她的胸口紧贴他坚硬的胸膛。
“又想骂我色坯子?”他反问她,她依然吓得不轻,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也大。
擎益州感觉到柔软的碰触,笑道:“若我真想色你,还会任由你一晚好眠?彻夜未眠的折腾,才叫真的色!”
什么意思?她一脸懵。
史锦书的心提到嗓子眼,跟一个随身带着枪的人在一起,实在是危险至极。
擎益州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目的达成,枪便收了回来,只身下了床。
火车此时也缓缓靠站,他径自在她面前,穿好了干净的长衫。
他反头,刚要开口,外面再次被人敲响门,擎益州敏捷的将枪支暗收在袖中。
史锦书想到昨天惊魂一幕有些怕,难不成又要和他上演戏码?
人情她还掉了,这一次,她可不配合。
心中如此想,史锦书往被子里钻,将自己整个人裹住。 擎益州侧身紧贴着门右边,随时应对紧急状态的姿势,他用着假声,问:“谁?”
“我,连呈!”外头着急的声音传来,擎益州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收起了枪。
他打开门,连呈进来,绕着擎益州看了一圈,瞧着他面上看去无碍,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的祖宗诶,你怎的一声不吭就自己过去暗查了。”连呈有些抱怨。
擎益州却不以为然,道:“我不是给你留了纸条么。”
连呈拍了一下脑门,无奈的手一摊:“让我在凉州火车站接应也叫纸条?我可是你的秘书长,不带上我真是不够义气。”
他的话音未落,擎益州就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连呈觉得莫名其妙,瞧着擎益州朝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走去,他才恍然车厢内不止擎益州一人。
当视线落在床下那双绣有鸳鸯的红鞋,连呈不禁在心中惊叹:妈欸,他是活久见,都能瞧着统帅在身边带女人。
史锦书不是没听到擎益州和进来人的对话,她知晓,排除了危险,可她此时并不想一头乱糟糟的多见一个陌生人。
擎益州扯了扯她身上的被子,她较劲的和他拉扯着,他才作罢。
“你打算闷死自己么?”擎益州好气又好笑,提醒她,“凉州到了,不下去?”
史锦书在被子里头做了一个摆手的姿态,蠕动了一下,应声:“我一会儿下去。”
“我可要走了。”话一出口,擎益州对自己的话有些意外,他有什么好留恋的?
还是说,他在渴望什么?
渴望她的挽留,还是渴望她恳求他带她回府上?
擎益州觉着自己一定是一晚没休息好,脑子有些糊涂。
她再开口,依旧不冷不热:“你走啊,不送!”
感情她将这车厢当做她包下的地盘了,擎益州瞧着她怎么也不打算出来的姿态,摇摇头不再为难她。
擎益州朝连呈招了招手,连呈过去,疑惑的看着擎益州。
之间擎益州当着他的面伸出手,良久,连呈都没反应过来擎益州的意思。
擎益州见手上依旧空无一物,咳声:“银票。”
连呈的视线从擎益州的身上转移到床上,连呈不禁感慨:都说帝王薄情啊,如今变了世道,却依旧是如此,玩完用财物打发了事。
连呈掏出银票递给了擎益州,还特意叮嘱他:“既然要用银票打发,就多给点,免得日后缠上。”
擎益州汗颜,他知晓连呈误会,却懒得解释,他将银票轻轻放在史锦书的身旁。
“你别给我银票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史锦书在被窝里,早就听得不舒服了,什么叫免得缠上。
擎益州并未理会,薄唇微微勾起,连呈将这样细微的面部动作看在眼里,再次觉着活久见是有一定道理的。
连呈瞧着时间不早,对擎益州道:“我们该走了,听闻那帮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只想着赶往江北前抓住你,胆子也忒大了些。”
擎益州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临走前,开嗓问她:“一点书,后会有期!”
史锦书叫苦,还后会有期,她祈求老天不要让自己再撞见他:“别介,三点川,后会无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