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思路清楚的徐福，听闻对方如此一说，其实对于答案也略知大概，但同时也感到不安起来。不对。在他进入这处庭院后，他的不安如同鲸吞蝉食一般，逐渐把他吞没。</p>“只要你们还活在这土地上，在你祖国的那块土地上。追求「长生不老药」的渴望就不会停止！”</p>花瓣停止掉落，微风席卷身旁，篱笆倒塌、风光明媚的景色与远处梯田快速崩解塌陷，最后回归为原始的模样。</p>也是方士在进入这处庭院时。所看见的、令他不安且颤抖的景象！</p>一切根本就没有改变！</p>“我手上的是什么？”说书人摊开刚刚握在他手心处的“花瓣”，笑着问。</p>方士双腿一软，跌坐在污泥中吃惊到说不出话来。或许说从进入这里开始，他就知道会是此结果，但最后事实摆在眼前时，人们还是会排斥接受。</p>哪来的花瓣？只不过一摊从天空落下的死水罢了！</p>“仙人大人，对不起，我们不该触犯您的禁忌，踏入这块土地，更别说是妄想得到长生不老的药方，老朽罪该万死！”方士瞬间被打回狼狈不堪的模样，不断跪在地上磕头，骤雨浇淋在废墟、枯树的黑色剪影上头。</p>“不对，方才我有说过了，我们这里正等着你们前来……”说书人半蹲于老人面前，恢复成温柔语气，但最后的答案听在对方耳里，是多么残酷。</p>“但是通过考验，能够待在这里的……就只有徐福你一人而已。”</p>老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直怔怔抬头，对方继续开口：“看看你那堕入魔道的子民，还正津津有味吃着桌上的「菜肴」呢！”</p>怅然若失的方士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的结果──他带来的子民，正一脸满足吞食着残破长桌上的泥土、蚯蚓、腐肉、树枝，啃食动物的骸骨，喝着发臭浓黑的血水，在他们眼中，自己仍然还身处在百花绽放的“桃源乡”吧？</p>“所以你已通过考验，即将成为这里的子民，我们将与天地同寿，脱离生老病死的痛苦，哈哈哈哈──”说书人举起双臂，不断伴随银铃发出的清脆声，狂风将他的衣襬吹得飒飒作响，雷光也在他身后不停舞动，但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老人惘然大晤。</p>“要是你早放弃长生不老的追求，在你进到此处时，早就带着子民们离开了吧？可是你沉默盯着他们享用那些根本难以下咽的「餐肴」时，竟然还不为所动，可见在你心里某处，还是渴望着那传说中的药方没错吧？”</p>方士在看见说书人转头的那神情，整个人愣在原地无法动弹也无法反驳。</p>他说的或许没错，或许打从他一开始出海找寻仙药时，就存有独吞药方的自私想法。就算没有这种想法，但想要脱离尘世的束缚与苦痛，定居在此处的行为就已经凸显这个念头，若非自己还对长生不老的药方与仙人居存有依恋，那这次怎么还会带着所有人前往此处，想一探仙境呢？</p>“或许……身为凡人的老朽我……确实就拥有这种念头吧……”老人盘坐于地，面对对方的质问，早些的不安与恐惧反而全数消失，坦然面对内心深处的执念，更有让他卸下大石的感觉。</p>果然没错，人们从一开始的某种特质，永远都不会改变的。</p>“我想拥有不老不死的身躯，成为仙界的子民，希望大人能告诉我长生不老的药方，让卑微的我能够进入仙山……”老人早已不顾自己是否厚颜无此，不对，现在把凡间所有的道德规范套用在他身上，已经都是徒劳无功的片面之词而已。</p>“不想死”，只有这个念头是最千真万确的。</p>“诚实是好事，所以你才会如此特别吧！”说书人颇有深意看着远处已经饱餐一吨，躺在地上歇息的人们，回头道：“能够制作长生不老的「药方」已经齐全。”</p>老人不解的抬头，却依然能猜到一二，因为对他来讲，其实也无所谓了吧！</p>“我将引领他们去到「人回峡」，那是这座村子离黄泉最近的地方，同时也是生与死还有一切虚无的混沌之处。那里黯淡无光，却也耀眼无比！”</p>“那里……就是能够得到「长生不老」的地方吗？”老人眼中闪烁光芒，人性的丑陋瞬间表露无疑。</p>“没错。”说书人才刚语毕，立刻从衣袖中拿出一瓶象牙白的药罐，拔开开口后，用力往众人聚集处抛撒而去，瞬间一大片白色浓雾在眼前展开，老人也同时明白在森林中不断摆布他们的浓雾真面目。</p>“想得到「长生不老」，那就必须献上更多的「鲜血」！”</p>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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