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了一 > 《了一》正文 三百二十九章 胜负的定夺
    镜缘默然看着他,手中的‘灵犀’不知道该不该再举起,他知道若不是靖南王送的玉佩中发出的绿光,他早就输了!他更不想再斗下去,两败俱伤对玄天宗没有任何的帮助,可他又不能认输,毕竟他的身后还有整个太清殿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一只紫色的烟炉,上面七只孔显示着各种不同的颜色,一些符文描绘其中,镜缘却看不懂意思。

    张广灵将烟炉祭向空中,嘴中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片刻烟炉之上放射出万道光彩,那七只小孔同时向外喷云吐雾,只片刻结界内便是云遮雾绕的情况。

    那七孔烟炉上的符文开始转动,一些红色的烟雾渐渐生成,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萦绕在镜缘的周围,镜缘只感觉自己像是神魂丢失一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七孔烟炉在天上猛的鸣叫一声,它开始悬在空中飞速的旋转,红色的烟雾渐渐化为黑色,镜缘只感觉这副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甚至自己的神魂都在受到那七孔烟炉的牵引,随着那片黑雾之中渐渐而去,向着烟炉的七个孔中收缩;他自己没有了任何的力气,甚至想动上一分都是极难之事,身上的灵气早已不听使唤,甚至那片绿光也再没有出来相助

    七孔烟炉再转一次,黑色的雾化为绿色,镜缘只感觉绿雾之中有千万只手在将他的身体剥离,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感觉飘飘然的舒服,仿似脱离人间,羽化而登仙境一般;但他知道这决对是种不好的感觉,他忙细思《青莲经》,想使心神再次振作,可心中疲态已生,他只想昏昏睡去

    金台上的人们自然看到了结界中的一切,二人在结界之中都未动,只有那七孔烟炉在空中飞腾,人们都以为他们在斗道术,皆不以为然;只是一直把握那绿玉扳指的靖南王面色大变,他的咳嗽变得异常厉害,伸出白玉一样的手几次抓住沧月,想说什么可却说不出来!

    沧月会意,将耳朵凑在了靖南王的嘴旁,只听几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飞身上前,直接到了镜玄的身旁问道:“这诸峰论剑,定是要决出生死吗?”

    镜玄奇怪的看着沧月,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忙说道:“诸峰论剑,旨在分出诸峰之间修行之高低;彼此同门,自然不必以生死相搏,但刀剑无眼,受伤却是难免之事!”

    沧月冷笑一声:“场上二人数次以生死相搏,恐怕早就违背了你们这诸峰论剑的宗旨,你若再不制止,他们二人恐怕都要死在里面!”

    镜玄大惊,眼神扫过众人,他虽然看出张广灵的确用的不是玄天宗之术,但既然二人已开始比试,他就不想在对他们进行干预;而方才张广灵用的那个七孔烟炉,他也并未看出什么不同之处,他眼神扫过忘忧谷众人,但见他们面色虽然凝重,但也并未说出什么,他微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定夺。

    “方才那个叫张广灵的弟子先是用了天师宗的‘太乙玄雷符’,天师宗道法本就玄妙,太乙玄雷符取太乙之雷铸成,威力并不逊于你们的金符;而后又用了慕云宗的‘慕云丹’来临时提升境界;而那个七孔烟炉乃是狮虎山的‘六合炼魂箓’,取人神魂于无形,会让人神魂尽失,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使用者若是不能掌握火候,同样会被这道箓反噬,和被施用者一样,神魂尽失,恐怕以后会与呆傻之人无疑!”靖南王说道。

    金台上所有人都被靖南王的话语惊住,且不说他说的是否正确,能一时之间说出如此多宗门之物之人,即便是幽兰若这个见多识广之人都做不到,何况是面前一个足不出户,且久病缠身之人!

    靖南王一笑,他并不习惯这么多惊异的眼神,在沧月的搀扶下勉强起来说道:“我自小对修行极感兴趣,也读过一些奇闻怪志,自然对这了解一些!”

    然后对着镜缘微微点点头道:“镜玄掌门还是快些出手吧,不然二人都会死!”

    见是王爷发话,镜玄再不做任何迟疑,手在空中隔空一划,那演武场的结界自然消失,手中金光一晃,‘北冥’已在悄无声息之间将那个七孔烟炉击为了粉碎!他这一手一气呵成,出手又极快,即便是金台上的数人依旧难以看清他的剑势,就是场上比试的两个人也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一瞬之间一切都已经消失,镜缘重又恢复了自由,张广灵也被赶出数丈开外

    “你们的比试已经结束!你们过来吧!”镜玄声音清澈,若溪水一样传入二人的身上,瞬间洗去了二人的鏖战之苦。

    镜缘默默的对着金台行了一礼,在他看来是镜玄救了他的性命,他拖着沉重步子向着金台而去,才走几步,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和张广灵的比试几乎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他再也支持不下去了;一道白光一闪将他拖住,是幽兰若,她拉住镜缘轻飘飘的落在了镜玄的身旁。

    张广灵迟疑的看着金台上,片刻眼中竟露出一丝怨恨,他身子一动,用起乘风之术,也同时落到了金台之上。

    “你们的比试到此为止!”镜玄看着二人说道。

    镜玄转身,恭敬的对着靖南王行一礼说道:“至于结果,由王爷裁定!”

    靖南王笑着摆手道:“这是玄天宗内部之事,我一个外人又怎么能说了算?何况我也不懂道法修行,若由我裁定,难免有失偏颇!我看这样如何,由金台上所有人给出自己的意见,然后镜玄掌门裁定孰胜孰负。”

    镜玄点头表示公允,再看看其他人也并没有意见,欣然同意。

    靖南王起身,轻轻的咳嗽几声,目光在镜缘身上停留片刻,竟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片刻他将眼神移开,放在张广灵身上,说道:“那我就先表名我的立场,我支持张广灵胜!”

    金台之上颇有微词,张广灵感激的看了一眼靖南王,靖南王对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懂道术,但看方才沧月掌门那紧张的神情,知道二人必定以生死相搏;沧月掌门曾数次在我耳畔言明,镜缘要死了,我想就是这个我不懂道术的人也能看出孰高孰低!张广灵技胜一筹,不用猜疑!我的决断就是张广灵胜!”

    “王爷之言简明大意,以胜负判断形势,本无可厚非!可依我所见,张广灵并未获胜!”发言之人乃是道玄,他面露谦和,不失礼貌,倒是并没有让王爷心生反感。

    “道玄大师有何异议?”靖南王笑问。

    “若论起本门道术,或许张广灵并没有取胜缘镜!如你方才所言,张广灵用的尽是外门之术,可诸峰论剑目的就是考验本门的修为!既然用出外门之术,又不止一项,若是取胜又怎能服众?”

    “那依照道玄大师的意思,用外门之术就算败了?那缘镜也用外门之术了!他应该也败了!二人都用外门之术,应该彼此抵消!再论胜负,显然张广灵胜势明显,结果自知,已不用分辨!”一旁的拓跋金燕再也忍不住,狠狠的说道。

    “这说法可笑至极!缘镜师弟的道术大部分用于防御,即便是用外门的剑术进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张广灵师弟的道术太过凌厉,且目的显然是要取他的性命!缘镜师弟不得不用出其他门派的剑术防御,若是不然恐怕他很难以保住性命!我只想问,诸峰论剑乃为宗门师兄弟之间的比试,怎可以性命相搏,又有要取对方性命之心呢?”子墨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为镜缘打抱不平。

    镜玄看着张广灵,眼神露出一丝失望,心中不由长叹,若是他的性子能和镜缘一样,自己又怎么能对他不细心栽培呢!

    “临阵比试,胜败乃兵家常事!谁都有失手!”拓跋金燕愤怒的回应。

    “若说取缘镜师弟的性命为失手,那我再问,张广灵师弟的这些道术和符箓又是跟谁学来的呢!”子墨冷笑。

    “那你该问问,你的缘镜师弟的这些剑术又是跟谁学的!”拓跋金燕反唇相讥。

    凝花语气不过,正想说话,一旁的曼陀罗急忙拉了她一般,示意不要将收徒之事说出,凝花语无奈,只好愤怒的站在一旁。

    “师弟所学乃出自佛门!道玄师伯就曾看出了师弟在入玄天宗之前曾另拜他门!他用出之前的剑术只为自保,这本无可厚非!更有道玄师伯为证!”子墨一笑。

    “是吗?道玄师叔!”子墨故意高声说道,一旁的道玄看看镜缘,点了几下头。

    子墨乘胜追击,又说道:“那张广灵的师弟的这些狠毒道术又是出自何处?缘镜师弟乃是入门之前所学,并未触犯门规;而显然张广灵师弟在入玄天宗之前并没有入得任何宗门,他的这些道术若是在入门之后所学,显然已经触犯了门规!掌门没有对他严加责罚已经是对他的恩赐了,又怎么还能再提诸峰论剑的胜负!”

    拓跋金燕转过头看了一眼张广灵,见他面色惨白,知道这子墨已经击中了他的要害,知道若是不想出个办法来,张广灵定会受到严惩,她心中一狠道:“这些都是这几日我教他的!我与他甚是投缘,教他这些难道还犯了你们门规?”

    “拓跋郡主乃朝廷金贵,怎么会受玄天宗门规的束缚!”一旁的曼陀罗轻笑一声。

    拓跋金燕对曼陀罗顿生感激。

    “可是这临阵授艺,乃是比试之前的一大忌讳!拓跋郡主不懂,却害了张广灵师弟!”曼陀罗一笑。

    “你!”拓跋金燕本以为曼陀罗是在帮她,未想到曼陀罗却在看似怜悯的言语之中表达了忘忧谷的意思,显然忘忧谷是支持镜缘的!

    “缘镜师弟,他也曾被人临阵授艺!”沉默许久的张广灵终于发言。

    曼陀罗轻蔑的一笑,问道:“那敢问张广灵师弟,可有凭证!那授艺之人是向你亲自说的,还是你亲眼所见,凿凿认定的!”

    “并没有人向我说起!可是我却亲眼所见!”张广灵说道。

    镜缘心中一动,正要说话,他身旁的幽兰若急忙将他按住,曼陀罗何等聪明,根本不需要镜缘的话语从中添乱!

    “哦?那敢问向他授艺之人为何人?你确定那人是向他授艺吗?那为何我们这金台上这些人却看不出!我可要提醒张广灵师弟,你用旁门之术已经算违了诸峰论剑的规矩,更有伤人之心,若是再有言语诽谤,若是玄天宗掌门真的不以门规严惩,恐怕忘忧谷不会坐视不理!”曼陀罗狠狠的说。

    张广灵沉默了,他又怎敢确定是陈硕向镜缘授艺呢?若是陈硕真的在众人面前否决,那自己定是让师父镜玄下不来台,师父也定会对自己以门规处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