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科幻小说 > 恶魔胶片 > 正文 八,马戏团(2)
    入夜的病院从不安静,即使隔着铁门厚壁,仍然会听到阵阵的哀嚎或是咯咯的奸笑。科曼医生专心致志地做着今天的医院日志,从来不去理会这些声音,他知道这些关押在地下室的重症患者叫累了自然会停歇下来。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卡里加里院长并没有增加晚班的人手。突然,电灯吱吱地闪了两下熄灭了。科曼嘟囔地骂了一句,索性躺在椅子上休息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杂工会去把电修好,这一躺不禁让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一个呼噜卡在了喉咙里把他给憋醒了。四周依然是黑漆漆的。

    “怎么回事,电还没来?”

    他点燃一盏煤油灯,决定去看看怎么回事。走廊空荡荡的,出奇地安静,白天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照片c画像和雕塑,此刻像活了一样正在盯着他看,让他脊背发凉。

    “赫尔曼?海因里希?”

    他呼喊着同事们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他。到底出了什么大问题,都去抢修电力了?他边想边向地下室走去,空气一下变得浑浊,混杂着排泄物的臭味,那些狂躁的重症病人都静悄悄的。他来到了地下室的二层,举起煤油灯探路,向走廊尽头的电房走去,一步c两步c三步突然,科曼医生感到了什么异样,灯光随着他惊讶的视线向一边转去

    “这c这是怎么回事!”

    科曼医生对这家病院的每一间病房都了如指掌,他从来不知道在地下二层有一间病房,可眼前,锈迹斑斑的大门就敞开在面前,里面黑乎乎地没有一丝光亮,更像是一间囚室。

    会不会是电路经过这里所以打开检查了呢?他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到他的同事们,他小跑向电房,目光已经能看到插在锁孔上的大串钥匙,这让他松了口气。

    “赫尔曼c海因里希c施密特你们在里面吗?”

    当科曼听到门那头传来的回音时,他后悔万分,还不如待在寂静之中。撕拉c撕拉那是指甲在拼命划抓着铁门,那指甲抠落了铁锈,铁锈又扎入了指甲,指尖拼命用力,指甲随之断裂,直挠得血肉模糊也不肯罢手这画面透过铁门刺入他的脑海,让他牙根发酸,神经衰弱。更可怕的还在后面,那门上的钥匙颠了几下哗地掉了下来,鲜红色的血液从锁孔中爆浆般喷射出来,急不可耐地钻出门缝中,像一片密密麻麻的腥红爬虫汹涌地向他袭来!科曼再也承受不住,他惊恐地哇哇大叫,甩飞了灯笼,连滚带爬地向后逃去,直到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尖叫着抬起头来,恐惧让他的声音都变了形。那身影举起煤油灯,照出一张皱着眉头的脸。

    “院长!”

    “你在这儿做什么?”

    科曼急匆匆地指向身后那可怕的场景,可是他一回头,一切都好端端的,那串钥匙还静静地待在门上。他一时哑口无言。

    “科曼医生,你先回去休息吧。”

    科曼恍惚地站起身来,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卡里加里博士继续走到那扇打开的房间前,他脸上的沟壑更深了。

    马戏团的老板安达鲁眯着眼睛打量着钱飞和天赐,他俩的心里寒意阵阵,倒不是因为这目光多么泠冽,而是他的妆容实在太可怕了,惨白的粉底和涂料使人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容,红色的口红仿佛在他的嘴唇上拉出了两个大豁口,眼圈上涂着深黑色的眼影,两道如手术刀一样的竖条割过眼球。

    “你们想加入我的剧团?”他的眼珠狡黠地一转,“有什么才艺吗?”

    “才艺?”

    “咱们不是教过唱戏吗,唱戏,老外肯定觉得新鲜!”

    于是,像赶鸭子上架一样,钱飞和天赐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这门自己根本没认真学过的课,拙劣地模仿起戏曲的招式,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够了够了。”安达鲁满脸嘲笑,“你们这也算才艺吗,让你们开开眼吧!”

    他跳下车,打开了马车的门,里面的家伙们早就忍受不了两人的幼稚表演,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可钱飞和天赐根本没有欣赏的,只一眼,他们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如果这也算得上是“人”的话,莎士比亚绝对不会认为人是万物之灵长,天地之精华

    率先滚下来的是一条白色的“棍子”,无数条绷带把他裹成了一个木乃伊,只留下五官的缝隙,你不细看根本不会想到他是个活人,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四肢!他趴在地上,仅凭着下巴和腹肌的力量爬行,活像一条巨大的毛虫,飞快地蠕动到了钱飞和天赐的跟前,他嘿嘿一笑,忽然用牙齿咬住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发力之下,竟然把他的整个躯干倒立了起来。跟着走出来的是一个光头的年轻男子,看上去眉清目秀,大片鲜艳的纹身露出领口,他嬉亵地走到两人面前,拉开了他的衣服,把的身体袒露在俩人眼前,原以为他是想展示纹身,没想到大有玄机,那条张开翅膀的火龙纹身从胸口一直延伸到阴部,把他同时拥有的女人和男人的官连缀了起来,这个双性人骄傲地抬着头,冲着钱飞和天赐吐着勾魂的舌头。然而他们根本没在意,因为被后面出来的更骇人的东西给慑住了。那个怪物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是一连串闷雷,畸形的身躯随之抖动,那恐怖的脸上根本找不到完整的五官,一块巨大的肿瘤高高凸起在额顶,占据了大半个脸庞,眼睛被这肿瘤挤压得一大一小,鼻子歪歪扭扭地向内凹陷,嘴唇增生外翻,拧成了一个麻花,口水从遮不住的牙床不停地漏出来,他的脸皮像一坨烂泥一样松弛地耷拉着。这根本不能叫做脸,更像是一个阴暗的孩童随手捏的橡皮泥,他的双手和双脚也好不到哪去。钱飞和天赐强忍着反胃,可那双性人却像欣赏尤物一样迎上去给了他一个爱怜的吻,这下他们再也忍不住了,哇啦哇啦地吐了出来。安达鲁和他的畸形团员们仿佛就喜欢这种反应,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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