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长天王果然认出了李奥，差点口误喊出大圣。
而且未加任何盘问，肯定事先打了招呼。
不管是观音还是金璃月，这样的安排自然是用心良苦，就是避免出任何意外。
进了南天门就是天宫之内，不但玉帝居住生活在这里，大多数神仙也住在天宫。
玉帝的凌霄宝殿位于中央，九天的最高处，两人一路顺着御道飞行，连续过了几座长桥，桥下仙鹤凌空飞翔，桥上盘旋着彩羽丹顶凤，时不时有金龙出入云雾之中。
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遣云宫c毗沙宫c五明宫c兜率宫c弥罗宫c光明宫c妙岩宫c太阳宫c化乐宫，云罗宫，乌浩宫，彤华宫，广寒宫，琼花宫c紫霄宫c斗牛宫c玉清宫等等，在浮云中分为九层，层层叠叠浮云直上，星辰灿烂中，经常能看到宫殿殿脊上站立着吞金稳兽，在云雾中时隐时现，而且都是活的。
到这送卡片绝对是很麻烦的事情，不但保安森严，还没有门牌号码，路径不熟跑断腿。
不但有三十六宫，还有七十二重宝殿，朝会殿c凌虚殿c宝光殿c通明殿c天王殿c披香殿c灵官殿等等，经常有玉麒麟以及各种珍禽异兽出没，送卡片打广告，还得小心别特么被这些畜牲咬了。
到这一步李奥有些后悔，与这些宫殿比起来自己的三层小楼不值一提，他们未必在乎里面住的是谁，自己为什么要特别向他们申明？
到底是强调了自己是李奥，还是暗示了软弱和服从？
最后走上丹陛大道时，两侧有无数的大柱，直耸云霄，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见到李奥，都在柱子上游动窥视。
终于到了灵霄宝殿前，宝殿气势恢宏，大殿顶上有一个庞大的紫金葫芦顶，玉石的大门上嵌着黄金的门钉，玲珑剔透的回廊里彩凤飞翔。
金璃月回首指着凌霄宝殿对面的宫殿一角：“那座宫就是曾经的齐天大圣府，也在这九重天最高处，与凌霄宝殿齐平。”
李奥点了点头，没想到当年的齐天大圣府居然就在对面，与凌霄宝殿如此之近。
已经住上了九重天的孙悟空，当年居然为了几个桃子把一手好牌打个稀烂？
他并不多表态，岔开了话题：“好像边上不远处就是蟠桃园，站在这却看不到。”
金璃月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她熟门熟路，带着李奥一路进殿，并没有人阻拦。
入殿的一霎那，金钟同撞，天鼓齐鸣！
巍峨的大殿内祥云缭绕，一眼几乎看不到头，掌朝的天将，护驾的仙卿身形数丈，已经分列在大殿左右。
金璃月和李奥仍然一路前行，直至陛下。
抬头仰望，只见半空中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正中间坐着的正是玉皇大帝，看穿着打扮和模样，与想象中差别不大。
站在大殿的中央，李奥觉得自己分外渺小，有些局促不安，以至于忘了行礼，其实即便没忘他也不懂那些繁文缛节。
玉帝看上去庄严而慈祥，似乎不以为忤：“多年不见，再上我凌霄宝殿，所为何事？”
虽然李奥历万世轮回，经受无数煎熬，黑暗而漫长，长达数千年之久，但天上不过是过了五六年而已。
仅仅是这个时间差，就让神仙们很难真的体谅人世的痛苦。
玉帝开门见山说多年不见，还特地用了一个再字，并没有避讳过去，以及再次相见的事实，作为玉帝，他的气度和见地还是不凡的。
李奥对于这次宣传的措辞还是认真考虑过的，什么也不多说，只简单介绍自己的咖啡馆，欢迎大家品尝云云即可。
凌霄宝殿的气势还是有些镇住了他，几句话虽然说得很清楚，感觉却像被警察在盘查。
玉帝很通情达理：“我一直非常支持年轻人自主创业，能够缓解社会就业压力。”
看来玉帝也算是与时俱进，屁话说得很溜。
不与时俱进的话，连咖啡是什么都得懵逼。
李奥顺势把宣传卡片传了上去。
既然这么支持，就做个表率吧。
趁着满朝文武都在，李奥原本打算干脆发一圈卡片，可以节约不少时间，但总觉得这么做也太孙子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当着玉帝的面。
今天到天宫，不过是完成一个身份宣示，也别表演太过分，显得做作了事与愿违。
送上了卡片，他看着玉帝，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了。
虽然他从没有认为自己是齐天大圣，可事实是大家都了解他的来历。
今天的这个行为，有可能被理解成为认怂的投名状，或者韬光养晦的刻意表演。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放大解读。
对这些老古董来说，恐怕很难理解独立自主的自由主义个人精神，那么李奥做的一切在他们看来就可能是阴险的，或者幼稚的。
凌霄宝殿的藻井里，龙飞凤舞，和鸣之声悠扬悦耳，李奥忍不住抬起头来观看，于是满朝文武跟着他看，却不知道看什么。
就连这么小的动作，大家也在狐疑，这小子是真没见过世面东张西望，还是装傻耍大家？
李奥再看玉帝，发现玉帝还在看着他。
于是玉帝拿起卡片似乎很认真地看。
大殿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尴尬。
金璃月见好就收，立马提出告退，于是两人在众人注目下出了大殿。
李奥长长舒了口气。
金璃月牵着他的手飞了起来：“我感觉你不太开心，是不是觉得此举示弱了？”
李奥笑了起来：“我是李奥，原本就是普通人，本来就不强，何来的示弱。”
飞过金碧辉煌的齐天大圣府，金璃月指着道：“齐天大圣没了，天宫并没有就此拆了府邸，他们都没否认过去，你却忙着撇清。”
“我们这一次来，不就是告诉大家我是李奥，一个开咖啡馆的吗？你的说法似乎前后矛盾。”
“这些神仙都是活了万世的，在他们面前玩花样没意义，你正确的态度应该是坦然面对：我是李奥，但我过去是齐天大圣！”
“呵呵，过去就过去了，哪来那么多文字游戏。”
金璃月停了下来，两人站在一段回廊里，远远仍能看到齐天大圣府。
“你一个认清自己很重要，我听轻烟的意思，很怪当年天兵围剿时，六兄弟坐视不理。”
“我对之前的状况不太了解。”
“你知道当年你独自跟随太白金星上天册封齐天大圣，一走多少年？”
“我哪知道？”
“一百四十多年，杳无音讯，我们憋着不上天宫找你，而你似乎根本就忘了下界还有花果山和一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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