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见习樵夫的修仙生涯 > 正文 第1章 拉屎拉出来的喇叭花
    第一章拉屎拉出来的喇叭花

    一般的仙侠小说和仙侠类游戏的主角,都会诞生在一个风景秀丽的新手村里,我们这部小说估计也会很一般,自然,故事就从一座小山村说起。

    南北两条小溪蜿蜒流过,期间散落着百十户人家,村以溪名,便叫做双溪村。

    黄昏时分,霞飞山外,层林尽染余晖,双溪村内炊烟袅袅,农夫们荷锄而归,正是晚饭时节。

    村东头的吕大叔家,今天摆了几桌酒席,显得特别热闹。

    院子里摆了两桌,全是女眷,院门外的空地上摆了三桌,坐着村里的男人们,喝着茶正在闲谈。

    主人吕大叔四十岁左右,精明强干,是村子里少有识文断字的能人,生了两个女儿,叫做大凤小凤。

    大凤一个远房的表舅,是个修仙的修士,四年前见到大凤,称她有修仙的资质,便携了大凤去不远的天梯派参加五年一届的拜师考核,果然通过考核,加入了天梯派做了弟子,一直在天梯山修行,直到前几日才来信说今日有空,要回家来探望父母。

    这可是村子里的大事,双溪村虽然离天梯山不算远,村民们也知道那里面住着修仙的神仙,可近百年来,村子里的孩子们要么子承父业,耕田种地,要不就去附近的灵隐镇上学个铁匠,木匠什么的手艺,从不敢想也能做个修仙的修士。自这大凤一去修仙之后,也没个音讯,前日忽然传信说要回来探望爹娘,全村轰动,都要来看看这修士是个什么样子。

    “说来也神奇,”吕大叔对着满是羡慕的眼神道:“这神仙的世界就是不一般,前日我们一家正吃晚饭,忽然飞来一只青色的鸟,和喜鹊一般大小,嘴里衔着一个卷轴,也不怕人,飞到我们饭桌上放下卷轴就飞走了,我们打开一看,就是大凤给我们的书信,说今日晚饭时节要回家来。”

    吕大叔说着,郑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卷轴,黄色的绢帛上画着红色的云纹,展开来,给大家看。

    众人啧啧称奇,纷纷传看。

    满面皱纹,一头白发的张老爹颤颤巍巍的道:“我活了八十多了,还从没听说我们村子里出过修仙的神仙,这也是你们吕家祖上有德,才出了大凤这么有出息的孩子,我们全村人脸上都有光啊。”

    油光满面的王秃子恭维道:“那是自然,我听说神仙都会点石成金的法术,老吕啊,你家大凤要是学会了,变些金银给你,你下半辈子就发达了,再也不用累死累活的种地了!”

    吕大叔呵呵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要是真有点石成金的法术,那天梯山上不就遍地是黄金啦?你问问他福贵叔,可曾拾到过啊?”

    福贵叔姓吴,和吕大叔比邻而居,比别人亲近些,是个老实巴交木讷的樵夫,整日在天梯山上砍柴为业。见众人的目光全都探寻的看着自己,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慌忙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哪有哪有黄金。”好像真的拾到了黄金被人发现了一样。

    众人哈哈大笑,知道这吴福贵老实巴交,不善言辞,只不过是和他开开玩笑。

    不远处的大槐树下,坐着村子里的说书匠瞎子张三,四十来岁,自小目盲,难以生计,便学了说书的手艺,走村串镇的的混口饭吃,因为去过的地方多,也算是村子里见多识广的人,此时中手敲一副竹板说书,身边围坐着十来个小孩听得津津有味。

    “咱们这双溪村啊,其实以前叫做灵溪村,本来就是个出神仙的地方,大约一千年前,有个神通广大的神仙,看中了咱们这双溪村的山清水秀,便举族迁徙到了这里,开创了一个远近闻名的修仙家族,就住在村外南溪边上的那座废弃的大宅子里,开枝散叶,人丁兴旺。俗话说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修仙家族虽然厉害,却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对头,法力更是了得,竟然一夜之间,将这修仙家族屠杀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个活口,空留下村外的那座大宅子,传说夜半三更,就有鬼魂出没。后来的人呢,也不敢住进那宅子里去,便在这双溪之间修屋造房,开垦荒地,渐渐便有了现在的双溪村。”

    “张瞎子,你就吓唬我们小孩,那大宅子里哪有什么鬼,我们整日在那里捉迷藏玩,连半个鬼影子都没见过,由着你嘴里胡说。”

    说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身材壮实,眉清目秀,吊儿郎当的,名叫吴忧,是吴福贵的儿子。

    “你晓得什么,我怎会胡说,我这门手艺,都是祖师爷一辈一辈口口相传下来的,还能有错?你们是不知道,这修仙之人,不食五谷杂粮,吸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可御剑飞行于天外,行侠仗义,扶危济困,祭起手中飞剑可百丈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瞎子张三正说的吐沫横飞,忽然手中一空,竹板被吴忧抢了过去,乒乒乓乓的乱敲了一通,又将竹板比做宝剑比划几下:“我也要做修仙的剑侠!御剑飞行!百步之外,取人首级!”说着将竹板劈在身边瘌痢头王小二的脖子上,瘌痢头王小二吃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凤和一棒子孩子们起哄大笑。

    “吴忧!你这臭小子!又抢我的竹板,快还回来!不然叫我捉到你,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你!”瞎子张三气急败坏的叫道,手里摸摸索索的找自己的明杖。

    吴忧笑嘻嘻的,等着瞎子张三来抓自己,好再逗他玩,忽然回头看见父亲吴福贵狠狠的瞪着自己,吓得将竹板丢还给瞎子张三,讪讪的钻到孩子堆里。

    忽然,众人见一道人影自远处纵跃而来,一晃便站在院外的空地上,仔细一看,果然是大凤,只见她柳眉凤眼,一身蓝色的双襟丝绸道袍,头发挽作发髻,插着一枚玉簪,腰间挂着一柄宝剑,仙风道骨中透着飒爽的英姿。

    孩子们愣了半息,方大声的喝彩,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好。

    吴忧喜道:“大凤姐!真的是你啊!”

    小凤道:“姐,你真好看!”

    “看见了没?大凤姐真的是神仙了,刚才都是飞来的!”

    大凤被孩子们簇拥到吕大叔跟前,笑道:“爹,你还好吧?”

    吕大叔眼眶有点发红一叠声道:“好!好!我们都好!”

    吕大娘也从院子里出来,拉着女儿的手,见她去的时候还没自己高,如今却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不禁高兴的抹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王秃子笑道:“果然和瞎子张三说的书里一模一样,神仙都是飞来飞去的。”

    大凤笑道:“那里,王大叔,我这只不过是御风术,和平常人跳来跳去的差不多,只是比常人纵跃的远些罢了。”

    “哇,你这一纵一跃,怕不得有几百丈吧?”

    “也没有,一起一落,也就数十丈。”

    “啧啧,听听,数十丈,我要有这本事,给我家老头子田里送饭,还不就灶火里添把柴的功夫,也不用我天天的磨破了鞋。”

    “大凤啊,你这次回来,可要多待几日,有空了瞧瞧我家小子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个灵根,能不能也去你们天梯派修仙啊。”

    大凤笑道:“二婶,我们是不准私自下山的,我这次也是随师姐们去圣榕城办事,得空抽出时间来看看我爹我娘,明天天不亮就要赶回去呢。不过,明年我们天梯派还招弟子呢,咱们村的孩子啊,都应该来试试。”

    七大姑八大姨的围着大凤,把他簇拥到院内坐下,孩子们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问这问哪,吕大妈和帮厨的妇女们端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酒菜,众人热热闹闹的吃饭喝酒。

    吃过饭,家里有事的逐渐散去,男人们围坐成一桌在院外喝酒,女人们在院内拉家常,大凤起身,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妹妹小凤才七八岁,还和父母住在一块,自己的房间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大凤将宝剑解下,放在窗前的桌子上,出门去后院小解,完事回到房间,又找出以前家常穿的粗布衣服,脱掉门派的道服,想换上家常的衣服。

    忽然他神识一动,感觉房内有微弱的呼吸声,他虽只是天梯派的一名外门弟子,但四年来也修到了炼气二层,已经有个神识,感觉和目力比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天色虽晚,月光正亮,还没到掌灯的时候,他隐约见窗帘下有人,便急忙换好衣服,缓步走近,忽的拉开窗帘,却见吴忧贼嘻嘻的躲在窗帘后面。

    大凤抿嘴一笑,一伸手,准确无误的揪住了吴忧的耳朵,吴忧大叫“疼!疼!”

    大凤将吴忧揪出屋外,嗔道:“好你个吴忧,几年不见,人没长大,心眼倒长大了不少啊,竟敢偷看姐姐我换衣服了?”

    孩子们见有热闹瞧,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吴忧大窘,分辨道:“胡说八道,我哪里偷看你换衣服了,再说了,有什么好看的!小时候一起在溪里摸鱼,都脱的光溜溜的,什么没见过,还需要偷看吗?”

    大凤笑道:“那你倒说说,你偷偷摸摸的到我屋里想做什么呀?”

    吴忧道:“你先松手,疼死我了!”说着抓住大凤的手,用脚踢大凤,他们两家比邻而居,自小在一起玩耍,不知道打过多少架,大凤比他大三岁,自然总是占上风,不过偶尔吴忧发狠,使出揪头发神功,也会逼的大凤告饶投降一次。不想如今大凤长高了许多,又修了仙法,吴忧在他手里如小鸡仔一般,没半分还手之力。

    吴忧无奈,只得投降道:“我只不过想偷偷去看看你的宝剑,有什么稀罕!快松手!”

    孩子们见吴忧被大凤治得服服帖帖,哈哈大笑。瘌痢头王小二却眼珠子一转,转身跑到院外的男人们跟前,吸着永远吊在嘴唇上的鼻涕,对吴福贵道:“福贵叔,吴忧偷看大凤姐换衣服!”

    喝酒的大人们一愣,吴福贵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腾的起身,大踏步进了院子,大凤还揪着吴忧的耳朵,见吴忧他爹进来,好像觉得当着他的面打他儿子好像略有不妥,便松开了手,吴忧见父亲进来,暗道一声大事不妙,耳朵感觉一松,便抱头鼠窜,却被吴福贵堵住院门,左手一伸,也是准确无误的揪住了吴忧刚刚解放的耳朵,将他扯出院门,一脚踢翻在地,麻利的脱下草鞋,劈头盖脸的就往吴忧身上招呼。

    这吴福贵打儿子,在双溪村算是一景。自这爷儿俩十年前流浪到双溪村以来,是隔三差五就会上演的保留剧目。起初吴忧还杀猪般的嚎叫,哭着喊他死去的娘,不料他越喊的越凶,吴福贵打的越狠,渐渐的就演变成了老子一言不发的打人,儿子一声不吭的挨打。吴福贵又嗜酒如命,每每喝醉了,无缘无故的也打儿子,全村人早就见怪不怪。

    孩子们跑出院外,见吴忧挨打,小凤忙喊道:“福贵叔,别打了,吴忧哥哥没有偷看我姐姐换衣服,他是去偷,偷宝剑!”

    小凤喊得着急,舌头不利索,不小心就把偷看宝剑说成了偷宝剑,吴福贵一听,更怒了,这偷看大凤姐换衣服,或者还有误会,或者是少年人慕色而少艾,还情有可原,这偷东西,可就是下三滥的小贼行径了,于是下手更狠了。

    孩子们无奈的看着一脸呆萌无辜的小凤,小凤刚要分辨,只见大凤出来,众人眼睛一花,就见她将吴忧拉到了身后,果然修士的速度不是只会喝酒砍柴的吴福贵能比的。

    大凤笑着对吴福贵道:“福贵叔,您别生气,我和吴忧闹着玩呢,怎么就当真了?”

    众人一听,松了一口气,吕大叔忙笑道:“他富贵叔,孩子们一块儿长大,以前哪天不是打打闹闹的,还值得你生气,快过来继续喝酒!”

    大凤拉过吴忧道:“你也是的,想看宝剑不会和我说嘛,干嘛偷偷摸摸的,还有你,瘌痢头,学会背后告黑状了?”大凤又指着瘌痢头说道。

    村里的小孩中,数大凤岁数最大,以前农忙的时候,大人们没时间照看小孩,都是大凤带着他们玩,也是教训惯了的,众人哈哈一笑,继续喝酒谈笑。

    大凤带着孩子们,去房内取了宝剑给他们看:“吴忧,去你家玩吧,免得福贵叔看着你又生气。”

    于是孩子们来到隔壁的吴忧家,吴忧家只有大凤家一半大小,孤孤单单的三间茅草屋,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屋前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茅屋边种着一大丛五颜六色的喇叭花,爬到了屋顶上,在月光的清辉下,开得十分茂盛。

    孩子们围坐在青石板上,传看着大凤的宝剑,大凤道:“吴忧,你小子学会种花啦?这喇叭花倒开得好。”

    小凤笑道:“姐,你不知道,这喇叭花”

    吴忧正在揉被父亲揍过的屁股,见小凤说,忙拦住道:“小凤!不许说!”

    大凤莫名其妙,见小凤不说,就笑着对瘌痢头王小二道:“小二,你说说。”

    瘌痢头看了看吴忧,得意的笑道:“大凤姐,你不知道,这喇叭花,是吴忧拉出来的。”

    大凤疑惑道:“拉出来的?”

    “是啊,吴忧每天都在那里拉屎,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拉在了那里,后来便长出来这喇叭花!有了他的肥料,自然长的好咯。”

    “这也不是喇叭花,和我家的喇叭花不像,不知道是什么花。”

    “就是喇叭花,开的花都一样。”

    “不是喇叭花,喇叭花没这么多颜色,你见过有绿颜色花朵的喇叭花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吴忧的糗事,吴忧忙道:“胡说八道,才不是呢,是我种的,种的!”

    大凤笑道:“还真是恶心,吴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胡吃乱拉的毛病可得改改了。”

    吴忧道:“大凤姐,你也知道我爹白天都在山上砍柴,也没时间管我,我还不是逮到什么就吃什么。再说我们家就这么大,也没个前院后院的,我不拉在那里,难道要我拉你们家啊?”

    众人哈哈大笑,大凤笑道:“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明年我们天梯派又到了五年一届的拜师测试,你和小凤都来试试,我看你平日里鬼头鬼脑的,应该资质不差,定能通过考核,我们大家在一块儿,也相互有个照应。”

    “真的!”吴忧大喜,忽而又沮丧下来,“我爹怕是不让我去,他说我再大些就让我跟他上山砍柴。”

    大凤笑道:“没事,我让我爹帮你说说。”

    瘌痢头道:“大凤姐,你看我能去吗?”

    “是啊,我们都想去!”

    “都来,都来!”大凤笑道。

    吴忧高兴的拔出大凤的宝剑,在月光下的院子里虚劈几下,摆了几个自创的“剑招”,嘴里嘿嘿嗨嗨的配着音:“嘿,哈,我要御剑飞行喽!百步之外,取人首级!行侠仗义!闯荡江湖!”

    正耍的高兴,院门一响,他爹吴福贵走了进来,喝得微醺,看来大人们的酒已经散场了。

    大凤带着孩子们告辞离去,吴忧还为刚才的事惴惴不安,吴福贵横了他一眼道:“整日就知道玩,去!趁着月亮这么亮,再打几条草绳了再睡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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