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嫁夫 > 第两百一十七章不吃虫子
    为何太子殿下会瞒下一切迎了明汐入宫?

    若说是因为太子殿下倾慕明汐,纳兰笙怎么都不能信。{随}{梦} щww{suimeng][lā}

    他也想过,太子殿下难道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只一念间,他便将这个想法排除。

    倘若是给他面子,以往明汐缠着他去寻太子殿下时,太子殿下就不会不耐地丢那般冰冷的眼神给他,让他把明汐带走。

    敷衍尚且不肯,更何论大婚这样重大的决定。

    司马陵怎么想的?

    明思摇了摇首,“我同他也未说过多少话。”

    纳兰笙叹道,“原先我想着他对府中姐妹都一样,所以也未在意。可如今发生这许多事他明明知晓——”说着顿住,摇了摇首,“我总觉着他心里似藏了些什么。”

    以前是不喜明汐,可发生这么多事,以纳兰笙对太子的了解,他对明汐更不可能有好感。

    看着纳兰笙烦扰的模样,明思心里叹气,“如今事已成定局,你多想也是无益。”

    同明思说了这许久,纳兰笙心里也好受了些。

    闻言点了点头,遂将那些繁杂思绪抛开,笑道,“还好有六妹妹在,要不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寻不着。”

    明思抿唇莞尔,纳兰笙又笑嘻嘻挑眉道,“听说前儿个半夜,有人风雪单骑,英雄救美——”冲着明思眨了眨眼,“不知这美人儿可有感动?”

    明思无语,摇首无奈,“五哥哥,你瞧过我这样儿的美人儿么?”

    纳兰笙“哼”道,“那小子若是识得了你的真容才中意。那又岂能配得上你——”说着又笑,“昨日我瞧着那小子的模样倒是挺着紧你的。”

    明思笑了笑,刚想开口,外间便传来蓝彩和帽儿的声音,“将军——”

    遂顿住口,纳兰笙笑看了她一眼,也未出声。

    看这时辰。秋池定是从宫中回来便直接过来的。

    只听秋池的脚步似迈过了门槛站定,稍停了片刻,“五少爷在里面?”

    蓝彩笑道,“来了近两个时辰了,先前小姐未醒,还等了许久。[天天中文就到天天中文]”

    纳兰笙起身朝外一笑,“你这家伙,进来吧。”

    秋池大步走进。因还未换过便衣,只见一身银甲衬着俊朗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显得愈发英气逼人。

    目光先在床上一扫,再转到纳兰笙面上,“今日无事,用过膳再走吧。”

    纳兰笙瞄他一眼,心下顿时明了,笑了笑,“好。就陪你好97ks好喝上几杯。”

    秋池颔了颔首,转头看向明思,“我先去换身衣裳再过来。”

    明思一愣,只能颔首。

    这时,如玉将备好的饭菜送了过来,“夫人醒了,先用些膳吧。”

    秋池看了看明思。转首看向如玉。蓝彩和帽儿端着食案进来,蓝彩笑道,“晌午一直睡着。还未来得及用膳。”

    秋池皱了皱眉,这都未时末了,还未用午膳?

    纳兰笙瞥了他一眼,心下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训着蓝彩同帽儿,“下回不可如此。不论如何,这膳食也不可误了!不按时进膳。这身子如何能养好?”又转过头看着秋池,“你说是吧?”

    秋池一噎,轻咳了咳,满屋子的人都在抿笑,他哪里好说什么,只能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我先去换衣了。”

    说完便转身出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得纳兰笙在内间的闷笑声,“六妹妹,其实这小子也不错。”

    脚步一顿,无奈的摇了摇首,提步离开,面上却是笑意淡淡。

    不多时,换过一身月白便衣,又转回到静湪院。

    明思已经用完膳,正在蓝彩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端着一碗补汤皱眉头。

    纳兰笙和帽儿如玉在一旁看着,面上都是忍笑。

    明思盯了那补汤许久,实在没有勇气喝下去,朝食案上一放,可怜兮兮地抬首望着蓝彩,“蓝彩,我喝不下——”

    蓝彩语声平静,“小姐,这是大夫吩咐给小姐补身子的,让小姐如今起,每日都要喝一碗。”

    明思蹙眉,低头看了看,又嫌恶的把目光移开,再度讨好的看着蓝彩,“能不能换一种——”说着,又带了几分撒娇地,“我不要喝这个,我喝不下。”

    走到门前的秋池一愣,她连那么苦的中药都不皱半分眉头,难道这补汤比药还苦?

    遂大步迈了进去,只见明思端正那一碗补汤,眉尖蹙得紧紧地,眸光嫌恶之极,全然一副苦大仇深样儿。

    秋池一愣,朝那补汤望了一眼,也没见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干干净净一碗肉汤,顿时不解。

    看向蓝彩,“怎么回事?”

    蓝彩回转身,面上一丝不苟的平静道,“孟大夫吩咐小姐喝这虫草汤,此物对寒体最适宜不过。可小姐不肯喝。”

    秋池还未言语,只听明思闷闷道,“这里头有虫子,我喝不下。”

    蓝彩转首,“小姐,那不是虫子,是虫草,再说都已经捞出来了。”

    秋池目光一扫,果然在屏风外的桌上看见一个装了小半碗虫草的小碗。

    明思还在坚决的摇首,“可那还是虫子煮的。”

    半人半妖比真正的妖怪更可怕。

    自上一世起,明思什么蛇鼠之类都不怕,唯一一看到那些软体的虫子就会起鸡皮疙瘩。

    看都不想看,何论此刻要她喝这种怪胎虫子熬的汤

    是以,态度无比的坚决。

    可是,态度决定命运的同时,意外却常常插队。

    秋池看了蓝彩一眼,“你们先下去吧。”

    明思一愣,还不来及反应,只一瞬间。所有人包括一直笑嘻嘻的纳兰笙一下子都走的干干净净。

    屋子里只剩下呆愣的她和——正向她走来的秋池。

    秋池走到床边坐下,从食案上端起那碗虫草汤,用汤匙勺起一勺,递到她嘴边,也不说话,只坚定的看着她。

    明思滞了滞,半晌无语。叹了口气,“我真喝不下。”

    这是一种从心里的排斥,她自己也没办法克服。

    上辈子就没克服掉,如今那嫌恶感是一模一样。

    秋池却不说话,只那手却一动不动。

    看着明思的目光也是无可置疑。

    明思无奈了,心里叹息一声,抬手接过碗,闭了眼。一饮而尽。

    见明思喝完,秋池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伸手将碗接过,“这不是喝完——”

    可那个“了”字还未说完,明思就捂住嘴一把推开他,趴到床边开始狂吐。

    这一吐便声势惊人。

    不仅把方才喝的虫草汤吐完了,连早些用的饭菜也全吐了!

    外间几人听得动静惊了一跳,冲进来一看这情状,纳兰笙呆了呆。“这?”

    明思还在吐,可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完,但那恶心感却还控制不住,最后只剩下干呕。

    连眼泪都出来了。

    蓝彩赶紧上去扶住,焦急的看着几人,“这可怎么好?”

    明思强忍住摆了摆手,“无事原先就是这样过一会儿就”说着。又是止不住的干呕。

    蓝彩一愣。心道,她怎么不记得明思原先有喝过虫草,难道是她去四房之前?

    秋池心中也是懊悔。

    明思又在床边趴着干呕了片刻。慢慢地缓过来了。

    蓝彩接过帽儿递上的茶盅给明思漱了漱口,又用棉帕替明思净了面。

    看着乱七八糟的寝房,空气中的味道并不好闻。

    明思有些赧然,看着床边的秋池和屏风口的纳兰笙道,“此处不雅,秋将军和五哥还是去闻雅院吧。”

    纳兰笙未动。秋池却俯下身将明思抱起朝外间走,语气有些生硬。“先去外间榻上,待打扫了再回来。”

    屋中几人稍稍愣了一瞬,帽儿忽地转身朝外小跑,“我去取褥子和被子。”

    明思又无奈了,这人做什么怎么就不先说一声?

    每回都是边做边解释。

    外间不过隔扇墙,帽儿动作虽是麻利,但也不可能像变戏法儿一样,故而,明思只能在秋池怀里等着。

    可是,却是很有些尴尬的。

    尤其还有一个看热闹的纳兰笙在明思目光正对着,挤眉弄眼

    明思有些头疼。

    他们这算什么关系?

    君心半明,妾心未定?

    她虽答应了蓝彩考虑,可这毕竟不是买东西,一时半会儿就能决定的。

    可秋池——

    思及秋池这两日的行为,她不是不明白,可心底还是有些不确定。

    可她这不明白这丝不确定是来自于她对自己的不确定,还是来自于秋池。

    想到这点,她便不由有些苦笑。

    上辈子是没有恋爱就进入婚姻,而这辈子又是重蹈覆辙。

    难怪教授老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其实想来不是历史老是重复,而是人性有太多的共同点。

    、自私、功利,这些都是无论什么制度下,大多数人都有的共性。

    同样的目的自然会导致类似的事件和相近的结果。

    自己也一样。

    上辈子为了讨父母的欢心而不顾外公的反对,顺从了父母安排的婚姻。

    而这辈子,自己同样不是因为婚姻本身而进入婚姻。

    瞪了纳兰笙一眼,收回目光,却见秋池正垂眸看着自己,顿时面上一红,不自在的垂下眸子,余光却扫到那好看下颌上唇角弯起了笑意。

    遂无语。

    可那环着自己的手臂却似乎紧了紧,明思只觉面上更烫了。

    该怎么办?

    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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