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含,日落西山了,睡够了吧?该起来了!”
孟含刚睁开睡眼,赖在江诚的床上伸了伸懒腰,门外便传来严刚的叫唤声。
“啊?已经日落西山?我这一觉岂不是睡了五个时辰?”
听到严刚叫唤,她立马从床上坐起。
“我顺便帮你打了盆清水,放在门口,你等下洗把脸,来少爷书房一见”
严刚叫醒孟含之后,并未过多逗留,转身回主人身边候命去了。
“有劳了,严大哥!小含即刻就来!”
孟含下床穿了鞋子,一边整理头发和衣服,一边谢着回复。
她整理好衣裳之后,顺手整理整理江诚的床榻,然后拉开房门,出了房间,抬头望去,天色果然已近黄昏。
俯下身,捧起严刚帮她打来的水,洗了洗脸,拿起水盆边上的布巾,搽干脸上的水珠,顿觉神清气爽。
“好久没睡过这么香的觉了,不知少爷又有何见教?”
孟含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大步流星地朝司徒慎书房走去。
“属下不慎睡过了头,望少爷见谅!”
进了司徒慎的书房,孟含先请罪道。
“无妨!无妨!今天叫你来我这儿,就是想让你好好歇歇的”
司徒慎和颜悦色地说道。
“谢少爷良苦用心!不知少爷还有何吩咐?”
有幸遇上明主,孟含自然一谢再谢,然后恭敬问起正事。
“哦,今天倒也没什么要事,我让严刚叫醒你,也不是要催促你回后厨做事”
司徒慎宽心说道。
“若无其他要事,属下就先回后厨了”
孟含躬身行礼,准备告退。
“孟管事,虽然职位不高,却兢兢业业,实乃我司徒府之幸,故而,今天我要好好赏你!”
司徒慎对孟含赞誉有加,准备打赏。
“属下不敢!正所谓,食君之禄,谋君之事,属下只是尽本份而已,不敢求赏!”
“再说了,庄上吃穿不愁,少爷若是赏那些身外之物给属下,终成累赘,只怕反要惹他人眼急”
孟含谦恭行礼回道。
“呵呵,你总是先考虑他人感受,就不怕自己吃亏?”
司徒慎笑着反问道。
“呃恭敬不如从命,少爷实在有心抬爱,不如就送属下一双布鞋吧,属下好动,鞋子磨损太快”
孟含叫推脱不过,正好自己鞋破了,心想干脆多要一双,也好让主人找个台阶下。
“哈哈哈孟管事真会说笑,今后你的鞋子若破了,尽管去库房领,要多少拿多少,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只是我今天要送你的,却是可助你登峰造极的吐纳要诀,错过了可没地方后悔喔!”
司徒慎开怀大笑,卖着关子说道。
“吐纳要诀?敢问少爷是否想送属下武功秘籍?”
孟含兴奋地问道。
“算是吧,你现在虽然本领已经不低,却还没有内外兼修”
司徒慎一脸认真的回答。
“属下愚钝,请少爷明示”
孟含连忙追问。
“一个出类拔萃的武者,不只是要能打,还要有源源不断的后劲,和非比寻常的心智,才不至于和强敌恶战后,因气虚力竭而落败”
“而我这个羊皮卷轴里记载的吐纳要诀,你只要依照注解,勤加练习,就会帮你积攒后劲,并提升你的心智,让你的修为不断提高”
“还有,吐纳要诀不但能助你战力飞升,还能让你遭遇恶战之后,快速恢复元气,甚至帮你疗伤”
司徒慎将内外兼修的要义耐心细说。
“属下肤浅,多谢少爷悉心教导!”
司徒慎一席话令孟含茅塞顿开。
“之前江小白偷偷拿给你传阅的,大都是外家功夫,门类有些杂乱”
“却不曾想,你过目不忘,无师自通,并很快融会贯通,自成一格,克敌制胜,所以是时候让你修炼内家功夫了”
“拿去吧,你若还是过目不忘,看完了马上还我,若是觉得深奥难解,就且留在身边,仔细研读!”
司徒慎一番细说之后,微微一笑,递来一个已经泛黄的羊皮卷轴,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搞不好还是孤本。
“谢少爷栽培!”
孟含如获至宝,赶紧用双手捧住,并躬身行礼致谢。
“孟含,你本就聪慧,悟性奇高,想必无须太多时日,我便不是你的对手了”
一旁的严刚满心替孟含高兴,忍不住插话。
“严大哥过谦了!孟含实在不知如何报答少爷和严大哥的知遇之恩!”
孟含受宠若惊,满怀感激。
“客套倒不必了,你回去后可要勤加练习,让你每日在厨房忙那些琐事,实在是大材小用,若我将你收到身边,当个贴身丫鬟,你可愿意?”
司徒慎再次叮嘱后,认真问道。
“这”
孟含听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吞吞吐吐。
“怎么?你不愿意,亦或是没想好?”
司徒慎追问道。
能被司徒少爷看上并收为贴身随从,是庄里上上下下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啊,而孟含竟犹豫不决,实在令人不解。
“多谢少爷抬爱,属下和锦儿患难与共,生死相依,属下只是担心自己哪天不在锦儿身边,她会更加孤苦无依”
孟含在主人的追问下,不敢隐瞒,只得将心底担忧道来。
“哦,也对,裴锦儿本来贵为一方大员的千金,你本是她的随身丫鬟,又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突然把你们分开,实在有些不妥”
“奈何时过境迁,你本非泛泛之辈,但若真想有一番作为,就该好好想想今后的路怎么走”
司徒慎并没有仗着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为难孟含,反而设身处地的为属下着想。
“少爷胸怀宽广,思虑周全,属下佩服,但属下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譬如,少爷让属下种瓜,属下自当尽心尽力,眼看着离满地瓜熟仅需月余,属下实不忍半途而废”
“属下旧主裴大人不慎丧命,在这世上,锦儿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我了,好在这段时日她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所以我想等到地里的瓜熟了,再和她分开”
孟含越发觉得司徒慎在自己心里无比高大,担心主人失落,婉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一个有始有终!那好,我就再等你一个月!”
司徒慎对孟含肃然起敬,忍不住感叹道,同时也暗下决心,一定不能错过这个得力助手。
“多谢少爷体谅,若无其他吩咐,属下这就告退了”
孟含躬身行礼,准备离去。
“嗯,你来我这好几个时辰了,江小白等下见了你定是要鸡飞狗跳不可,快快去吧!”
司徒慎风趣说道。
“难得今天有江诚帮我顶着,我才能睡个好觉,不过好在他那人心好c耳根软c容易哄,待会儿好好夸夸他便是!”
孟含一身轻松地往回走,顺便想着用来夸奖安慰江诚的好话。
没想到她刚回到厨房,就看见江诚乐呵呵地正帮着锦儿切菜,而且他们两个时不时还有说有笑。
“哟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向来动口不动手的江大总管,竟当起了帮厨!”
孟含悄悄凑了过去,将头插到江诚和锦儿中间高声打趣。
“哎哟!吓死我了,你可真够义气,一去就一整天,回来还故意吓我,厨房少了你,我自然也就不得闲喽!”
江诚故作埋怨,手里却没停,好像忙的挺开心。
“是啊,孟含,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少爷差你出庄办事了?”
锦儿好奇地跟着问道。
“倒也没干什么重活,只是小忙了会儿,中午给我留饭了吗?”
孟含随口敷衍着,突然发现自己好饿。
“天呐!你自打出去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啊?可你气色怎么还那么好?好在我帮你留了点,温在那边锅里,你快吃吧!”
锦儿不由一阵惊叫,接着催促孟含快去找吃的。
“呃忙着忙着忘了,不过只要有锦儿在,我就不愁没饭吃,呵呵”
孟含快步走到放着自己那一份饭菜的锅前,掀开锅盖,拿起温热的面饼猛吃,当着厨房里二十多人的面,她只能敷衍,哪敢说实话?
锦儿和江诚见孟含好像心情不错,也就不再多问,有说有笑地忙活着。
吃完面饼,又帮着张罗好晚饭,厨房的活也就少了,孟含这才想揣在怀里的那个少爷送的羊皮卷轴。
可惜今晚没有月亮,夜色漆黑,不适合夜读,厨房里人多嘴杂,更不好这里打开那羊皮卷轴。
孟含只得强忍好奇,决定深夜无人,再仔细研读。
白天喝了少爷的百年老参,又美美地睡了个好觉,让孟含精气神十足,收工后,回寝室躺了躺,待大家安然入睡后,她便带上藏在床底的小油灯和火石来到瓜田边坐下。
小油灯亮度有限,却已经足够让双目锐利的孟含看清卷轴里的内容。
这个古老的卷轴有图有注解,仔细一看,似乎兵非司徒慎说的那么深奥,自然也难不倒悟性惊人的孟含。
“平心静气呼吸绵绵渐渐忘我周天循环”
孟含心里默念着总结,由浅入深,开始修炼。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单是要做到摒弃杂念,都远非卷轴里描述的那么容易。
只要她一闭上眼,往事便不断在脑海里浮现,令她分心,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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