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逆流修真时代 > 正文 第二章 幼鸟破壳羽渐丰
    临安县,地处蜀国南方,属于锦州管辖地带,是锦州链接青州的重要城市之一。

    一辆装满货物的牛车缓慢驶进街道,牛车上坐着位身材单薄面色稍显黝黑的少年,正是从牛安村离开,敢赴县城的岳根平。

    坐在车上往下看,但见四周,人来人往,群声鼎沸,两边街道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摊,耳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吆喝叫卖声,显得十分热闹。

    这还是岳根平第二次来到临安县城,上次来还是两年前跟着阿爹,送三弟来学堂入学的时候。

    对于年仅十三岁的他来说,这四周的一切充满着勃勃生机,显得是那么的美好。

    “二喜子,到了。”伴随着牛车前李大叔的一身喊叫,岳根平从周边热闹的气氛中清醒过来,看了看,原来是到了他二舅的药货铺了。

    “二喜子,你自个进去找你舅哈,我这边还得去送货呢,要是耽搁了,主家得找我麻烦呢!”李大叔说完,也不等岳根平回到,赶着牛车,拉着货物向远处而去。

    他二舅叫李青松,长得个锥子脸,留着束山羊胡子,最喜好穿着件青色长褂,专门在县城做药草,杂物买卖生意。

    因为接触走南闯北的人多了,不管是谁都能聊上几句,也算得上是这临安县城小小的一个万金油。

    不过大多数人,都喜欢叫他李剥皮。因为他实在是太能说了,能把坏的说成好的,死的说成活的,好的硬是说成宝贝,许多人经不住他的鼓吹,往往在购买货物时,都会掉进坑里爬不出来。

    但不得不说,像做他们这种生意的人,走南闯北人的见多了,眼力也就自然而然的上去了,虽说做的是药草买卖,但也算是靠眼力吃饭,什么人开什么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直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岳根平,走进铺子,只见整个铺子大概四米宽,六米长的样子,,两边柜台上摆满着各种各样的草药,铺子中间摆放着一些外地跑商带来的杂物和特产,有着两三位客人正在寻找着需要的货物,两位年轻伙计正在旁边辛勤的为客人推荐着。

    他二舅穿着件青色长褂,躺在柜台靠里的一张躺椅上,手上拿着本书正细细评读着。

    “二舅”岳根平站在店铺门口对着他喊了一声。

    他二舅将书放下,疑惑的看了眼,见是岳根平,眼神中还带着点诧异,连忙起身问道:“平娃子,你咋个一个人来了,你阿爹呢?”

    “我阿爹没来。”岳根平将他来县城跑堂做伙计的想法告诉了二舅。

    他二舅捋了捋山羊胡子,想了想说道:“平娃子,你既然想好了,那二舅也就不说什么了,跑堂伙计什么的先放放,既然你都来了,就先在二舅这里帮二舅理理货吧,不过先说好,你现在不识字,很多药材都不熟悉所以一个月只有三个铜板,包吃包住,等什么时候你能把店里所有货物都弄明白了,我再给你涨涨利钱,你看怎么样。”

    岳根平赶忙点头,高兴的说道:“二舅,我本来就是来见识世面的,二舅肯亲自留下教导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一定会尽快熟悉店铺里的货物的。”

    “那行,你先在店里熟悉熟悉环境。”说着,将手中的书递给岳根平,等晚点我让伙计带你去住的地方。

    “店铺里两个伙计,高的哪个叫阿阳,瘦的哪个叫阿涛,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问问他们,他们跟你一样都是村里出来的娃,只要你肯学,他们都会教的,还有你手里这本草药大全,抽时间把它记熟,以后收货时能用到。”二舅对他说道。

    岳根平,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看这家不大却让人感到温暖的店铺,心中想到:“这便是我的新家,这便是我人生路上新的一个转折点”

    新春将至,岳根平来到店铺里已经整整大半年时间了,刚过十四岁的他看起来,除了肤色偏黑身材稍显瘦弱外,跟县城里其他十七八岁的青年,已一般模样了。

    凭着本身的聪慧,加上一股子刻苦好学的勤奋劲,大半年时间,他不仅将店铺里一应大小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连二舅给他的那本草药大全也记得滚瓜烂熟,并能准确的讲出每种药草的形状,年龄,药性,生长环境。

    按他二舅说的话,“那就是天生做药师的材料。”

    要说到药师,就得讲一讲临安县的地理环境了。

    临安县因为身处蜀国南方,又是锦青二州的交界处,继续向南而行八百里外,便是另一个叫做渝的国家,两国近些年大小摩擦不断,大有起兵交战之势,不管是附近大大小小的帮派,还是实力高强的独行侠客,都难免会遇到些刀剑相向的事情。

    所以说不管是哪个势力,都在大力筹建药堂,大量招收药师,如果一旦某个势力出现了新的一品药师,立刻就会引起周边轰动,会使得那个药师所处帮派威信大幅度提高,毕竟大家都是踩着刀尖过日子,哪个不想活得更加长久,活得更加舒坦。

    随着店铺被岳根平打理的越发井井有条后,老李现在把店铺里面的事基本交给了岳根平独立解决,每月的利钱也由三文涨至十文,差不多相当于另外两个伙计利钱之和了,常常被阿涛和阿阳两个伙计,调侃的叫做“小东家”。

    老李现在每天搭着把躺椅,躺在后院品茶,看花,读书,显得颇有一番老将风范,只有遇到大客户,才会亲自出来接手。

    大有把岳根平培养成继承人的心思,毕竟老李膝下没有子女,从他将岳家老三接来县城读书都能看的出来。

    年关将至,岳根平坐在柜台后面,手指无意识的翻动着手中书籍,心中想到:“阿阳回家访亲,也差不多这几天就要回来了,三弟读书的学堂也快要放假了,等阿阳回来后,得跟二舅商量着请个假,等三弟放假后,一起去买点年货回家过年。”

    出来大半年了,虽说赚了几分银钱,但每每想起家中阿爹那沧桑的脸庞和离乡时阿娘送别的身影,岳根平都会热泪盈眶。

    “店家,我这边有些货物需要处理,你看看你这边能收吗?”

    正想着心事的岳根平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头上绑着灰色布巾,身穿着劣质麻衣的四十来岁中年妇女正站在店铺门口,两手紧紧抱着个深灰色布包。

    看见岳根平看了过来,那位妇女赶紧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

    岳根平定睛一看,只见背包中放着几株普通草药,一些本地特产山货,外加一个三寸宽,五寸高的黑色小葫芦。

    岳根平起身,走了过去,算了算数量,对她说道:“这位大婶,一共五株草药,每株一文钱,这些山货我给你算两文钱,合计七文钱,你看可行?”说着便让阿涛从钱柜中取来七文钱来。

    等等,那妇女急忙说道:“还有这个葫芦呢,这个葫芦可是我家那口子祖上传下来的,小兄弟,你看看给个三文钱我就卖,凑个十文整行不行。”

    岳根平看了看布包中的黑色葫芦,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婶,我们这里是收药材和杂货的地方,像这种东西你该拿去当铺。”

    阿涛在旁边将葫芦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用手指在葫芦上刮了刮,打趣道:“你个婆娘,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个破葫芦来,还说是什么传家宝,传家宝能三文钱就卖了?传家宝能像这个样子的吗?黑不拉几的,要我说,你该不会是从哪家田里或者土炕里刨出来的吧!”

    只见那中年妇女,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突然两膝发软,跪倒在地哭道:“这葫芦的确是我从我家地里挖出来的,上面的黑色痕迹清洗不掉,拿去当铺,人家长眼师傅不收,说不值钱是个破烂货。”

    “哟,合着,人家不要的破烂货,你给拿到我们这里来了,你当我们这里是哪里?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在我们城南谁不知道李剥皮的名号,我看你个婆娘是欺负我们年纪小,故意框我们的吧。”阿涛耻笑道。

    “小兄弟,你行行好,我家那口子走的早,家里娃儿得了重病,所有钱全部拿来请大夫了,现在差十文钱开药,希望小兄弟行行好,发发善心,救救我家那娃儿。”那妇女说完,用期盼的眼神看看了岳根平,又在地上猛的磕了几个响头。

    “怎么回事。”从后院听见动静的二舅走了过来,询问道。

    阿涛赶紧上前用调侃的语气,将事情经过又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你个婆娘好不讲理,我家外侄好心按公道价收你药草,你不仅骗他,还在这里胡搅蛮缠,赶紧走,要不把你送去官府见官。”听完阿涛的叙述后,二舅气骂道。

    岳根平看了看跪在地上,满脸泪水,额头都磕破的中年妇女,想起离乡时阿娘的点点滴滴,不禁心头一软,说道:“算了,二舅。”

    说完从怀里掏出三文钱,接过阿涛手中的七文钱,两手轻轻的扶起了中年妇女,将手中十文钱递了过去,说道:“大婶,赶紧去抓药吧,娃子的病不能拖。”

    中年妇女接过银钱,激动的鞠了鞠躬,说道:“谢谢小兄弟,谢谢小兄弟,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等我回去后,一定给你立长生牌,过节给你上香,保佑小兄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岳根平挥了挥手道:“没事大婶,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三文钱就当我为咱天下当妈的尽点孝道了,你还是赶紧抓药去吧。”

    看着中年妇女,匆匆离开,二舅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这个世道,不安稳啊,平娃,你就是心太善良,在这种人吃人的社会,你这种性格行走江湖迟早是会吃亏的”

    “二舅,哪有你说的那么离谱,我就是想到阿妈了,在说书上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也只不过是花三文钱买个心安而已,如果能多挽救一条生命那更好不过了。”岳根平将那个黑色葫芦放进胸口说道。

    二舅,摇了摇头,不在说话,转身向后院而去。

    正在这时,突然一名身穿绿色劲衣,束发而披,腰带红色飞鹤玉佩的孔武大汉走了进来,二舅回头一看,突然脸色一变,急匆匆的迎了上去,拱了拱手说道:“不知是飞鹤堂,哪位管事到来,未曾远迎,还请赎罪。”

    不妨事,你叫我韩管事就行,这次来是通知你,最近因为帮中受伤兄弟较多,药堂药材不足,帮主有令,你们准备的药材需要提前筹集,三天后我来提货,怎么样,李老板你看没问题吧?只见那大汉说道。

    二舅皱着眉头带着一丝为难的回道:“没问题是没问题,只是这次提前筹集药材后,到年尾时那一批药材可就”

    韩管事大手一挥,说道:“没事,帮主交代过年末那批药材,移至三月后交接。”

    听闻韩管事的话语后,二舅松了口气说道:“请韩管事放心,三天后你准时来提货,绝不少你一分一毫。”

    将韩管事送走后,岳根平走上前疑惑问道:“二舅,飞鹤堂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还得帮他们准备药材。”

    二舅苦笑着回答道:“飞鹤堂隶属飞鹰帮管辖,飞鹰帮是咱们锦州最大的几个帮派之一,你别看二舅在城里开着间店铺风风光光的,但在他们面前屁都不是,干我们这行的难免遇到些纷争,我们县城便有五家药铺是背靠飞鹰帮吃饭的,一旦有麻烦都是飞鹰帮帮我们解决的。”

    “而规矩便是每年年尾以成本价提供三十斤的幼苗和一百七十斤成熟的药材。”

    岳根平在心里算了一算,不觉间吓了一跳。

    五家店铺一年便得提供一千斤药材,按二舅的意思,其他县城说不定也有不少是背靠飞鹰帮的,这么多的药材都不够用

    想到二舅刚刚说过,最近世道有些不安稳的话语,岳根平好像明悟了些什么。

    或许将有什么他不可掌握的大事,将要发生!

    听着二舅嘴上不停叨叨着的飞鹰帮,有多么厉害,什么飞檐走壁,什么一骑当千,什么帮中金银财宝数不胜数,等等

    岳根平懵懂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涟漪,外面的世界那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夜晚,天空星云密布,繁星点点,临安县城城南某座民宅,一抹淡淡的黑白荧光,轻轻的眨了眨几下眼睛,似娇羞,似可爱的映射在某位少年的脸上,显得是那么安详,又那么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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