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嫡女为妃冷情王爷无限宠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女殿下
    初秋午后,温度还没彻底降下来,刚刚下了一丝毛毛细雨,将初秋的微风带来的那一丝尘土洗刷干净,整个皇宫都是一副一尘不染的模样。

    正阳殿私院的水榭,珠帘中一墨色身影懒懒的靠在软塌上,手中一卷古书,锋眉轻蹙,薄唇紧抿似是极为心神不宁。

    白嬷嬷进来太子的卧房便望见这一副光景,她张了张嘴,终是打扰了青年人的思绪。

    “殿下,皇后娘娘传召。”

    明修抬眸,眸中没有一丝意外,他放下手中的书,默然起身,窗外x阴云透出的一丝光亮照在他如玉般白皙的侧颜之上。

    他点了点头,“孤随你去便是。”

    母后一直是一个睿智之人,若不是家族牵绊,作为正统皇后,母后绝对是个可以辅佐明君的贤内助,可惜父皇太过愚孝明修恍惚间,皇后的卧房便到了。

    皇帝坐在榻边,见了明修,他仍是摆着严肃的神色,却在望见自家儿子眸中不同往常的清明之时,面色一怔。

    明修与皇后对视了一眼,拂袖双膝跪地,头埋得很深:“请父皇赎罪。”

    明乾楞了。

    自己后宫佳丽三千,却独宠皇后,导致偌大的后果就只有明修这么一个皇子。

    他当然记得那夜皇后的痛呼,那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如此苦痛,一整晚,他徘徊在房门外,感受爱妻之苦,他几欲冲进门儿去,每每被太后拦下,他就愧疚几分,直到天亮,孩童清脆的啼哭生响彻了整个皇宫。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是个小皇子!”

    皇帝没顾着看太后的脸色,他只知道,当他看见软塌上一片狼藉和已经昏迷过去的皇后,他甚至有掐死这个折磨了爱妻一整夜的小恶魔的冲动。

    不过看见那双和爱妻几乎没有分别的星眸,皇帝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一晃,那小东西长到了八岁,他唯一的儿子,注定是要继承皇位之人,他无法狠心反抗对自己有生育之恩的太后,也对王家日渐过分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八岁明修灵动的样子,他才生出作为一个父亲该为这小东西争取些什么的心思。

    可为时已晚,皇帝每每反抗太后,遭殃的永远是他的爱妻。自某次皇后被太后找茬打得几乎半年下不来床之后,皇帝再也不敢反抗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辈子他要报答太后的养育之恩,至于儿子长大后究竟是反抗还是如何,到那时他也死了,对太后的恩情也早就尽了全部责任,更是管不着他了。

    皇帝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可一年两年过去,皇帝才彻底死了心了。

    这个八岁时灵动可人的儿子,心智永远停在八岁了。

    皇帝不是没失望过,可心底还是带着一丝莫名的庆幸,至少,他和爱妻唯一的儿子不必参与皇权争斗,不必想方设法看透复杂的人心,他尽力活久一点,保护他们母子二人活得平静一点,虽说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可连保护自己的妻儿都做不到,他可就连男人都称不上了。

    皇帝也不是没怀疑过,许长青曾诧异的告诉皇帝,太子傻得有些蹊跷,脉象看上去更像是中了什么毒,可前日探脉还是中毒之躯,第二日就宛若常人了。

    所以皇帝就怀疑,这是不是太后的手笔,就是为了能控制大凉王朝下一代皇帝,也曾因此愤恼过,却想着自己的爱妻,将愤恼生生压了回去,只是对儿子越发愧疚,越发想填补那份由于他的愚孝造成的缺陷。

    然而十五年后的今天,自己傻了十五年的儿子突然跪在自己面前请求原谅

    明修抬头看着皇帝脸上风云变幻的面色,看着他脸上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就知道,皇帝已经想通了。

    “皇儿。”皇帝严肃的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明修,“朕已知你心意,你可想好,今日之后走的路,全然不同了。”

    太子心智不全,自然有理由任意妄为,有这个人偶太子的身份,也无人敢明目张胆的下手,而暗地里,有淮南王等亲王虎视眈眈,王家绝不敢轻易策反,唯有控制着皇族唯一正统太子,倘若太子出了什么事,自有亲王名正言顺的接手大凉王朝,所以太后绝不会放任明修不管。

    可如今事实是,太子不傻,相反,他聪明的知道装傻。

    明乾更担心,如今的明修,足以对太后和王家,甚至别有用心的淮南王造成威胁,倘若这些豺狼虎豹知晓了明修并非痴傻之辈的消息,只怕是会集中火力对付明修,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傀儡皇帝的羽翼能抵挡得住的。

    明修看着皇帝眸中闪烁的几分担忧,重重点了点头。他要做的,是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c又护佑一片疆土的一代明君,十五年,他蛰伏得够久了。

    皇后脸色仍旧苍白虚弱,却是一双水眸望着严肃的丈夫和聪颖的儿子,眸中闪烁,嘴角带笑。

    大凉的天,是该变一变了。

    入夜,整个大凉京都皆是热闹非凡,百姓们知道有他国使臣前来,宫里头热闹,他们自然是跟着热闹。而宫里,则是为了给西楚摆出十足的诚意而张灯结彩,只为迎接西楚越凌这位西楚的储君。

    应太后的盛情邀请,西楚越凌带着使臣住进了皇宫,天色刚刚暗下来,给西楚越凌准备的接风宴便已经开席了。

    皇后身体抱恙,主持宴会的是太后,皇帝坐在太后身侧,侧下首是一个无人的空位,再往下,便是西楚越凌与使臣等人,文武百官坐在堂下,楚念被太后特意安排,坐在西楚越凌的正对面。

    似乎没想到一个异性郡主在大凉皇室竟如此受重视,西楚越凌略带诧异的目光扫过楚念,楚念含笑以对。

    宴席开始之时,皇帝目光隐晦的扫过文武百官,便见坐在楚念旁边的王子轩远远朝着西楚越凌举起酒杯。

    “皇女殿下风尘仆仆而来定然十分辛苦,本相在此敬殿下一杯,以表对贵国的敬意。”

    说着,他率先干了杯中酒,朝着西楚越凌一拱手,似乎颇为豪爽。

    西楚越凌礼貌的点了点头,端起酒盏,请抿了一口,便不在意似的看向别处,可叫王子轩面色一僵,堂堂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捧惯了,他还是第一次对外人表现敬意,却不想,这传闻中礼貌有加的西楚皇女竟一点面子也不给。

    被拂了面子的王子轩硬撑着一股看似和善的微笑,手下却硬生生捏碎了一颗核桃,楚念在一旁将王子轩与西楚越凌的反应尽收眼底,目光却扫过皇帝身侧那个空位。

    这种日子,作为太子的明修于情于理不该缺席,怎的今日就没见过他的身影?

    楚念感受到一股目光,她顺着目光回望,便望见许久不见的刘启,目光相撞,刘启装作心不在焉的避开,手下酒盏却没停下过。

    楚念皱了皱眉头,便望见殿门口一座轮椅,轮椅上是一个满身缠着纱布的人,正是姗姗来迟的沈暮,他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刘启身边的空位,便推着轮椅坐了过去。

    望见沈暮那张泛着几分青紫的脸,楚念玩味一笑,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

    看来那天她那一脚还是轻了,否则至少能将沈暮的脸毁到他不敢出门才是。

    待沈暮在自己身边坐定,刘启才皱了皱眉头,状似担忧道:“沈大人这是怎么了?听闻早些时候弟妹与你生了几分嫌隙可是不会不会,弟妹那般娴静的人,怎会将你打成这等分辨不出鼻子和眼睛的模样。”

    沈暮面色一僵,他一双还算能看的眸子望向沈暮:“多谢刘将军关心,不过既是下官的家事,刘将军还是莫要过问的好,省的旁人听了会说刘将军的闲话,到时候贱内与将军的名誉受损,可就不好了。”

    刘启当然知道口舌之争他说不过沈暮,也没兴趣自讨没趣,讥讽一笑,便转眸饮酒,再不理会沈暮。

    亦然闷下一口烈酒,沈暮张了张口,终究将话儿憋了回去,却是心下愤然,他这些日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不是被莫名其妙被曾经的友人仇视,就是被打,更甚者,他与王氏因一些琐事大吵一架,出门买醉之际,竟莫名又挨了一顿毒打,连人影儿都没抓着。

    那日沈暮清醒之后便发觉自己的脸几乎嵌入了酒馆厢房的地板,他好不容易把脸从地板里拔出来,一张俊脸七扭八歪,出门儿已经没人能认出他来了。

    他曾派人去查当日究竟谁进过那个厢房,可得出的结果出奇一致——除了他清醒时店小二进去给送酒菜之外,并无他人。

    沈暮似乎恍然记得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他酒醉之际似乎见到了苏念的鬼魂,趁着酒劲儿他便与苏念诉说衷肠,原本苏念还温柔倾听,谁想,那记忆中的人儿温笑着突然给了他一脚。

    难不成真是苏念的鬼魂?

    沈暮百思不得其解,曾经最好的“友人”如今又是对他爱搭不理,他只能将满腔疑惑和苦闷混着酒吞进肚子里。

    不过如今仍旧有一事如鲠在喉。那明修,并不是傻子,相反,他和楚念这一对贱人还差点害沈暮被镇远候打死。

    沈暮把这事儿全部归咎于明修和楚念,虽说他和楚念不过暧昧了几日,并未有真情,可想起当时那女人还和明修卿卿我我,沈暮便莫名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几乎半残的手臂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渐渐收紧,手中的酒盏被握得发抖,有酒水溢出湿了手,沈暮却浑然不觉。

    明修,楚念,能叫你们这对狗男女好好儿活着,他沈暮就不是沈暮了!

    上首的太后目光扫过楚念身侧的另一个位置,那本是为淮南王准备的,使臣来访,作为亲王,淮南王必须要给西楚越凌这个面子,可平日里宫宴迟到就算了,今日宴席都进行到了一半儿,淮南王的位置还是空空如也。

    太后目光隐晦的看了西楚越凌一眼,发现她似乎并未对亲王来迟心生不满,仍旧和身边凑过来奉承的官员谈笑风生,便是暗自松了口气,毕竟倘若真的是淮南王的原因造成西楚大凉两国决裂,失去可靠的未来盟友,还是得不偿失的。

    想到这儿,太后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便听殿门口传来一声大笑:“皇女殿下,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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