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武者，简而言之只有八个字:削皮裂骨，锻身炼体。
“你不是要让我修霸武吧！？”
话才出口，纪羽便惊得瞪大眼睛!他并不是因为害怕修炼霸武，而是惊叹面前的这女孩，竟然对霸武了解甚深。
要知道，自一万年前的一场大战之后，霸武者就成了大陆传说，再也没有人知道其修炼之法。
这让纪羽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真实年龄究竟有多大？
三万年？五万年？甚至更久
天罗大陆上，随着修炼境界的提升，其寿命也会逐渐延长，而且因为灵力的滋养，还可青春永驻。
但如果修炼遇到瓶颈，无法再突破到新境界，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老化，死去。
他从未听说过，竟然能有人活几万年，这个年纪在寒武纪算起来，也是他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了。
“你似乎对我很好奇!”面对纪羽那惊奇的目光，少女捋了捋额头上垂下的青丝，轻轻笑道。
“是!”
纪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苦笑:“说实话，今日对我来说有太多的起落了。”
“不久之前，我才知道自己经脉尽毁，奇骨被夺，还身中剧毒，更可恨的是还连累了一个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的人。”
“但在不久之后，我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遇见一个神秘的你，讨论着远古才存在的东西。”
想起仅仅一天所经历的事情，从绝望到希望，又从希望到绝望，那怕他心智再坚定，此时也是感到一丝的不真实，仿佛自己在做梦一般。
可惜，这不是梦，寒武纪没有了，他活不久了，还连累了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人，这些都是事实。
现实，总是残酷的，却不得不去面对。
“至少，你还有机会报仇!”少女突然打断纪羽的话。
微风拂来，轻轻拂着她额间的发丝，发丝之下，那漂亮的清水眸子，有着一丝的冰冷爬了上来。
“而我，恐怕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那些人，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的。”
她慢慢站起身来，语气中多了一丝惆怅，随后，又微微一笑:“至于我的身份，暂且不告诉你。”
“你会害我吗？”看着她的眼睛，纪羽认真地道。
“会!”少女偏着头想了一下，点头。
气氛静了下来，唯有两者的白衣，在风中飒飒而动。
女孩安静地看着纪羽，目光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纪羽安静地站着，拧着眉，拇指轻轻擦着食指。
片刻，他指尖一顿，抬起头来，说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有，也是有毒的。
有些事，先谈好，总比秋后算账让人舒服。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女孩走到纪羽的身边，与他平肩。
“什么？”
纪羽偏头，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别开视线。
“娶我!”
颜如玉靠上来一步，纪羽连忙后退一步。
“什么？”
纪羽的心里猛地一颤，娶她——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
“不行!”
他向后退了几步，颜如玉看似没动，那张精致的小脸，却一直离他的视线不过几指。
“为什么？”颜如玉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我有未婚妻!”
“那我杀了她!”
“你敢——”
纪羽瞬间杀气腾腾的，风清栀刚为他解过毒，现在与他一般命悬一线，他岂会再容一丝危机波及到她。
“那你死心吧！”颜如玉捋着胸前的一缕青丝，缠绕在手指之上，转身走回秋千架。
“普天之下，唯有我能救你，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便任由你自生自灭。”
话落，轻轻抚着手中的玉箫，再度吹奏起来，优雅的箫声传荡在空气中，令人陶醉。
纪羽却没有心思欣赏。
“重情义，守诺言，这是一个男人的基本准则，用违背良心换来的苟且，不要也罢。”
他像是根本没有听懂颜如玉的话，转身离开。
然而，一个转身，身后却是万丈悬崖，差点失足跌落下去。
再转过身来，才发现画面再度转变了。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峰顶有个亭子。
他站在悬崖边，她坐在亭楼里。
“你和你那个小女友都身中剧毒，我心情不好，只想救一个，你选择。”箫声停了，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
“救她!”纪羽脱口而出。
“你不想报仇了？”
颜如玉冷冷一笑，瞬间出现在纪羽的身边，一掌轰在纪羽的背上。
“轰!”
纪羽身体倒飞而出，撞在亭子的石桌之上，石桌顿时四分五裂。
“噗!”尚未稳住身形，他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寒武纪覆灭，父亲生死不知，长老们英魂不散，无数师兄弟尚在哀鸣。”
颜如玉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一步踩在纪羽的身上:“你竟然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放弃复仇。”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剐在纪羽的心里。
报仇!
他比谁都想。
“但我不会拿所在意的人的生命，拿来做自己活下去的交易。”
他抬起头来，想要擦掉嘴角的血迹，奈何手像是有千斤之重，竟然提不起来丝毫，连身体也不听使唤了一般。
“跳下去，我救她。”颜如玉指着那万丈悬崖。
纪羽的心里顿时一寒!
跳下去？这万丈悬崖，跳下去还能活命？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微微地闭上双眼，纪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来:“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了悬崖边。
前方亭子里，少女白衣飘飘，却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
“记住你说的!”
纪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最终，退到了悬崖的边缘，只有脚尖还在悬崖之上。
他停了下来。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终于，颜如玉开口说话了。
从一开始和她接触，纪羽第一次觉得她说话让他感到恶心。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伸出双臂，笑着往后倒了下去。
悬崖很高，很深，将他的回忆拉回了从前。
他看到了父亲慈爱的脸，看到了长老们教导他时严厉的呵斥，看到了师兄弟们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
“父亲，对不起!”
终于，从他的眼角上，有着两滴清澈的泪光，顺着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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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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