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树枝固定在玻璃箱中，看着好生无趣。
台下的学生们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截树枝，眼神中充满好奇和期待。
生物老师打开一个封闭的小瓶子，在瓶子的盖子上扎了不少小孔。用镊子小心翼翼伸进去，两指一捏，然后慢慢拿出来。
女同学盯着镊子上的小东西，想到接下来它的结果，就有点伤心。
那是一只很小很小的蜻蜓，如果不是它正在拼命的想挣脱镊子，同学们会以为那就是树梢上枝末。
老师划动开玻璃箱上的盖板，然后迅速合上。放到玻璃箱中的蜻蜓四处乱撞，想要飞出去。
大家的注意力都注意到它身上，横冲直撞在玻璃上，这一次，它从树枝附近穿过，突然定在空中。
教室里响起同学的叫声，男生们拍着手，主角终于要登场了。
蜻蜓身体颤动着，不断试着挥动翅膀，这力量在那一道道透明的丝线毫无作用，反而因为求生的本能，直接暴露自己的位置。
蜘蛛从树枝的阴影中出来，拨动着丝冲向猎物。
江小闹看的津津有味，突然右肩被人一推。谁推我江小闹扭头看过去。
少女秀发垂肩，芊芊细指捂在脸上，指缝间漏出一双有长睫毛的大眼睛很是漂亮。眼神不满的瞪着江小闹，俏皮又可爱。
“江小闹把眼睛闭上，蜻蜓多可怜，你还看。”
江小闹对少女做个鬼脸，故意其她。“我就不闭眼睛，气死你。”
少女生气说：“你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一辈子都不理你。”
江小闹睁开眼睛，晨光照耀大地，已经是清晨时，便挣扎着坐起来，下意识看向右边空荡荡的副驾驶，明明知道什么都没有，右手还是伸向空气中，最终又收了回去。
早餐店洗手间里，捧起凉水狠狠扬在脸上，冰凉的触觉，让混乱的大脑恢复几分清醒。
这时电话铃声想起来。江小闹抽出几张纸抽擦脸，一边接起电话。
“胖子，查到什么了”
“我查到了燥起来事务所的人员名单，有点意思。”电话那头胖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江小闹回顾一下四周，打断胖子说话“等等，我在外面，等我回车里再说。”
车里，胖子将查到的燥起来事务所信息统统告诉江小闹。
燥起来事务所，是家这两年新出现的事务所。合伙人是三个大学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背景都很干净，业绩平平常常，是家很不起眼的事务所。但三个月前，这家事务所的业绩突然大幅度增长，接到很多报酬丰厚的业务，甚至连一些老牌事务所的客户都被他们挖走。
新人的强势崛起，引起了几家老资格的注意，特别是有黑道背景的金府事务所生意都被撬走。
金府的霸道和凶狠在业内是出名的，传闻金府事务所背后老板就是山中市黑道老大。惹到这条地头蛇头上，可以预想，燥起来事务所将会受到怎样的报复。
但出人预料的，金府事务所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举动选择沉默，更没有刁难一分，甚至事后又放弃了几份生意。
行业这时才知道，这家起名随意的燥起来事务所并不简单，有好事者旁敲侧击，想知道到底幕后有谁坐镇，是连金府都不敢招惹。
那些人什么都没有查到，因为很多人中途就主动放弃了，马上离开山中市。那些不愿放弃好奇心的人，也逐渐没有下落人间蒸发。
江小闹有些不确定，胖子喜欢吹牛逼，耗子都能吹成牛，便问道：“你确定这家事务所能量这么庞大吗？”
电话那边胖子喊到：“江小闹你啥意思！信不过我啊，这可是我查了一晚上才查到，你换别人，他一个月都查不到，还是我最牛逼。”
眼看胖子又要开始自吹自擂，江小闹急忙打住。“胖哥，胖哥，你最牛，我知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啊？比如你查没查到他们资料库里那个诈骗犯的资料什么的”
“那我上哪查去，他们不是上市公司，信息根本不对外公布。”
“你这么厉害可以入侵他们电脑啊。”江小闹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家事务所简直见鬼了。没有邮箱，没有网站，只有电话。我黑都没办法黑，我甚至怀疑他们办公的电脑根本不连网！但我还是查到点有趣东西。”
江小闹问到：“你查到什么了”
“我查到了，燥起来快速崛起的秘密。三个月前，是在一个人加入燥起来事务所后，才开始业绩快速增长！各路地头蛇也是知道他的身份后，选择回避！也许你听过他名字哦。”
江小闹好奇问道：“是谁”
胖子说道：“苏奉升。”
“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听过。苏奉升，姓苏，苏野，苏奉升，不会是观音堂那位少爷吧！”
胖子打个响指，叫道：“猜对了。当年山口四把刀之一的观音堂，和你们杀手公司齐名，你猜到倒是不奇怪。”
江小闹捂着额头，痛苦说道：“我哪里只是听到啊，我还算了，不说了。他们的住址你知道吧，知道给我发过来。”
说完挂断电话，把电话仍在一边，靠在靠背上。望着棚顶，喃喃道：“冤家路窄，冤家路窄。”
三年前，一场雨夜。一个不普通的夜晚，这个晚上过后，山口市只能剩下一个老大。
杀手公司和观音堂的精英人手全部出动，没有从前的试探和小摩擦，这次两方人马有默契的在一处巷子里相遇。
当时江小闹只是一个刚加入的新人，实习期还没过的小文职。但也出现在那场雨中，科长当时的话现在还异常清晰：这次要是败了，我们就都失业了。
江小闹不想失业，工作很难找的，他对科长说：给我一把枪。因为这句话，江小闹第二天就转正了。
科长没答应，踹了江小闹一脚。“麻痹的，要手枪！你打的明白吗？给我后面呆着去。”
这样江小闹被撵到最后，羞得脸红。
天空下的是雨，但地上流的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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