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凤飞九天之执棋者 >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好事多磨”四个字终究是不错的。

    两人正难解难分时,外面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风寻唇齿间噙着一段雪白的衣带,身下人方才还如雨打花枝般颤抖着,此刻却慌手慌脚地推他:“你快起来,有人敲门!”

    “谁!”他心头火起,不耐烦地喝问。

    门外小仙子吓得跌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天神,外面有位芈江真神,说要要见凤羽真神。”

    “找我的!”凤羽忙要爬起身。

    风寻一把按住她不许乱动,埋在脖颈下喘息半晌,热烫的呼吸铺在细雪般的皮肤上,心中着实烦躁:“别动,不准去!”

    “那你起来些,我那个衣服绞在下面,不然解不开”

    风寻果然起来些,手臂松松环着她。

    凤羽眼疾手快翻个身,整整衣衫便向外跑。留在原地的那个未能捉住,低低咒了声“该死”——她从小会耍滑头,偏偏自己每次都着道!

    芈江如白日见到的那般,穿着杏色长衫,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问她:“怎么这么久才出来,脸还这么红?”

    “我喝酒来着。”凤羽心虚地遮掩,“真神有事么?”

    “我想起一事,白日里忘了同你说。”芈江道,“你从烟云洞出关后便没再见过我,可知我四处找你?”

    不面对风寻时,凤羽还算是理智冷静的:“真神有事去我家告诉我母亲或是哥哥们,要他们给我带句话便是,何必四处寻我?”

    她出关后不久便同风寻去了魔界,后来又卷入蓬莱与方丈c北洲的事端,继而辗转去了南洲,的确没有一刻闲着,他寻不到也是应该的。

    “若此事能张扬,何必特特找你。”芈江笑道:“听说你去过落音山和情天,我去了也未见到你。不知从前之事,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一些,包括你曾将我捉去做苦力。”凤羽试图用玩笑打破空气中的异样氛围。

    “不错,还挺记仇,果然本性不改。”芈江也打趣,“千年前你曾问我可知道魔君的忌惮或弱点,后来不等我说便急急跳进了乾元真气里。如今我有了答案,你还要不要听?”

    “自然要听。”凤羽正色道,“请真神不吝赐教!”

    芈江抬起她的手,笑说:“你倒是规矩许多,不像从前刁滑得紧。”见她讪讪微笑,又道:“魔君多年前做过一件逆天之事,如今算下来法力也该大打折扣,以你现在的法力若要杀他不算难事。不过他素日身边护卫不少,你可要好好动动脑筋。”

    凤羽闻言,跌足叹息——早知如此,在魔界时就该刺杀他的,白白错过大好时机。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再图后报,倒是芈江忽然跑来告知此事,令她疑惑:“真神特特地来告诉我此事,就没有什么要差遣我的吗?”

    “一时也没有,日后若有了再寻你。”芈江轻松一笑。

    “我倒有件事想问真神。”凤羽拿出玉环给他,“真神是行家,可否帮我瞧瞧此物,看有何异常?”

    芈江对着月光细细瞧去,又放在鼻尖嗅嗅,还给她说:“这上面附着你的气息,只是还有另一人的,神力极强,绝非凡品。”

    凤羽便将当日在冥界发生的事粗略同他一说,问道:“真神可知道上古九大神器之一的流忆瓶,它此物有没有关系?”

    芈江摇头道:“流忆瓶早在许多年前便被打碎了。”

    “打碎了?”凤羽大失所望,若流忆瓶被打碎,她的记忆又何处去找?

    芈江却说:“这玉环上既有你的记忆,必然与流忆瓶有些关联,你用它解封也是一样的。”

    “无用,我试过了。”她颓然道:“我用血印术解封,并无丝毫变化。”

    芈江摸摸她头发,笑道:“寻常血印术自然不可,这玉环的神力太强。眼为肝之窍,五行属木,既然当初取你记忆的流忆瓶是用慧眼开启并封印,此刻想要解封收回记忆,便须以金克木,要一样五行属金的天赋奇珍。”

    “五行属金?”凤羽顾不得细想他方才略显亲昵的举动,思索片刻,皱眉道:“西方属金,色白,以神虎守卫,能有什么奇珍?”

    芈江稍加提点:“我听得你在魔界带回一头白色的神虎,西方白虎是战神的化身,不正是奇珍?”

    “不行。”凤羽忙摆手,“那不是我的老虎,再说老虎怎么用!”

    他微笑:“杀了它,取元灵。”

    凤羽皱皱眉,这人还似从前一般,面如桃花心如刀,却不得不追问:“有什么别的法子么?”

    其实芈江也只是试试她的反应,又改口道:“多年前西洲有大族左丘氏,是这片土地上最早的神族。他们是西方神虎的主人,也是其守护者,若能得他们一滴血,加上秋白和你的血,三者合一,必可解封。”

    “那他们如今在哪?”凤羽忙问。

    芈江摇头道:“只是如今左丘氏已经灭族,此法也未必行得通。”

    “行不通你说它做什么?”她悄悄嘀咕。

    “我还未说完。”芈江摇头叹气,“左丘氏有异禀,他们的元灵有阴阳两面,在魂飞魄散后依然可以转世。多年前左丘氏灭族时,曾将一只纯血元灵的阴阳两面存在一对通灵独角兕中。找左丘氏后人是不可行,但那对儿犀牛倒还有三分可能。”

    他话音方落便见凤羽瞪着惊讶的眼,捧出一对拇指大的犀牛来:“你看看,可是这对犀牛?”

    芈江接过一看,亦是满面讶然,“你可真是兵贵神速,这从何处得来的?”

    那是她幼年时,最好的朋友小——神将武端——送的,他曾说此物关乎其身世。如今想来,武端竟与西洲左丘氏有渊源,只是左丘氏早已灭族,唯有当初她爹救下的一个男孩还活着。

    莫不是,武端便是那男孩不成?

    她这里正想着,芈江却浇下一头冷水:“你先别高兴,左丘氏的元灵天赋异禀,与我们不同,因此才有这如同影子的阴阳两面。可恰恰是这不同寻常之处难办,你若要将其取出,这影子没有实体元灵可以依附便散了,若不想让它散去,须先找到那只元灵的本体。”

    “那是不可能了。”饶这一圈,终究不成。凤羽垂头丧气道:“找不到元灵,又不想这犀牛中元灵的阴阳影子消散,是不是再也解不开这封印了?”

    芈江颔首。

    “真神回罢,劳烦你了。”凤羽语气颓然,心中已是无力至极,只想快些回去,“我乏了,恕不能再相陪。”

    凤羽目送走芈江,一步三叹地回到碎琼殿中,见风寻正睡在窗边的地塌上。

    他左手支颐,右手似握非握地搭在地下的书卷上。几片落花飞进来,荡在他发间。岁月在点滴间凝固,仿佛万万年均是如此度过。

    凤羽悄悄走过去,蹲在旁边盯着他出神。

    生得可真好,简直不知用何等词汇来形容。她想。

    春衫单薄,身上带着三分凉意,她起身去拿薄毯给他。堪堪转过身,熟睡的人忽然将她拉回去倚在身前,“终于舍得回来了。”

    “原来是假寐,为何不出声?”既来之则安之,她反倒躺下。

    风寻淡淡地笑:“你看得出神,不忍心打扰。”

    “你可都听见了?”

    “嗯。”不仅听见,还看见了。芈江那只爪子揉她发心,她不仅不躲,还微微笑着,比那殿前的花骨朵还娇羞,令人气恼。

    花骨朵丝毫不觉,还温言细语地问:“你是不是很高兴?”他一直担心自己找回从前的记忆后会同他生气,甚至离他而去。

    “我有必要高兴么?”

    “我也许会生气,但不会离你而去。”因此,他既不必担心,也便无须高兴。

    “我知道。”风寻低头吻吻她耳垂,声线柔柔钻入耳中,像拉丝的糖浆,又像撩拨的翦羽:“那我们继续方才剩下的?”

    “可是”凤羽迷蒙的双眼透着踌躇,“我饿了。”

    “那更要继续了”

    后半夜的时候她翻起来嚷饿,风寻命人端来几样花汁蕊粉做的细点。她一面嫌糕点不宜多食,否则甜腻,一面又逐样尝起来。风寻陪在旁边,给她添茶。

    凤羽忽然想起白日的事来,趁着夜半无人私语时问他:“今日袭妙真神给你的是什么?”她瞧那贺礼的盒子很是压手,里面的东西想来绝非寻常俗物。

    “一对红烛。”风寻变出那盒子,打开给她看——仿佛怕她不信似的。

    这却是意料之外,“一般的不过送些金玉或是奇珍,她的心思倒别致。只是意思虽好,略显寒酸,为何送红烛?”

    “她去梵界光明殿看守长明海灯,这对永夜红烛是那里的长生鲸油制成,高烧到天明,能庇佑夫妻长厢厮守。”所以他想也未想便收下了。

    “有那么厉害么?”凤羽撇撇嘴:“她竟也舍得让你跟我长厢厮守!”

    风寻失笑,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碰碰,耐心解释:“她当年见你舍身取义,又见如今对你多了几分敬重,也放下了。终究是心怀苍生的神仙,大事上分得清。”

    “你倒是赞她!”他当日也这般欣赏子潼来着,凤羽言辞口吻透着酸意。

    风寻圈着她用湿手帕给她擦手,许是这情形过于缱绻,他心下柔情一片,难得放松情绪,直诉衷肠地哄她:“我有了你还疼不过来,哪里有闲暇欣赏不相干的人?”

    凤羽欣喜,面色泛红,噙着唇角忍着笑,转身圈住他脖颈问:“你想同我长厢厮守?”

    “你不愿意?”

    “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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