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娟和美儿走进家门,诺儿飞快的速度她们。
“妈妈,姐姐。”
诺儿高兴的让妈妈抱着她,奶奶见何爱娟回来,上前去问。
“办的怎么样啊?报销多少呢?”
“妈,资料都办好了,等报销的费用下来了,打电话联系咱们。”
“打电话?”
奶奶疑问他们没有电话时,何爱娟说。
“嗯,我留了,三哥家的电话,一会我去三哥家给三嫂说一声,接到电话通知咱们一声。”
美儿奶奶一上午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好,给报销就好,我就怕像前几年,那个什么什么来着,交了钱说是给报销,没起任何作用,钱都打了水漂。”
晚饭后
夜幕降临,唯一的一盏灯,照亮屋内的黑暗,大家围坐在火炉旁取暖,摘棉铃,美儿借着上厕所,站在院子中央,抬头望去,月亮弯弯,星光璀璨。
美儿看着星空,原地慢慢的转一圈,看到天边一颗很亮,像眼睛一样,一眨一眨的星星,美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它。
“你是爸爸吗?爸爸你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美儿,你真的在天上,能看得到我们?能听到我说话?我很想你,很想你,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问你元旦回家的事,你不回家,住在医院里,就不会离开我们,那样至少我还有爸爸,爸爸,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原谅我吗?可以吗?……”
没有结果的请求,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月光应出孤独的长影,泪流满面的小脸,冻的通红,痛苦的语言,随风飘远。
身体慢慢蹲下,头放在膝盖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痛哭流涕,欲罢不能。
后来美儿默默许下承诺。
会照顾好奶奶,妈妈和妹妹,保护她们,让他们过的好。
…………
清晨,天萌萌亮,又是那一盏灯,打开了新一天的开始。
美儿睁开臃肿的熊猫眼,穿上衣服下床,缺浑身无力,一不小心,晕倒在了地上。
准备做饭的何爱娟转头见状,急切的一声。
“美儿。”
穿衣服的奶奶听见何爱娟急速的叫声,看去,何爱娟已晃晃悠悠的,抱起不醒人事的美儿,平放在了床上。
何爱娟因占云峰去世这几天痛苦难言,吃不下睡不着,身体肖瘦,无力,所以抱着五十斤重的美儿,很吃力。
“妈,你看着美儿,我去叫村医。”
何爱娟说完,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你快去。”
奶奶忙乱的应声。
穿上穿了一半的衣服,摸到美儿的头很烫,慌忙去拿湿毛巾,搭在美儿额头上。
“爸爸,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原谅我吗?可以吗?”
美儿在做梦,梦里还是在院子里,抱着自己的双腿在请求。
不过这次真的看到了爸爸,他在对美儿微笑,没有说话!
昨晚,美儿哭的正伤心欲绝,不能自拔,诺儿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
“姐姐,我要解手”
诺儿说。
美儿站起来走过去,等诺儿解完小便,美儿已控制好了情绪,便和诺儿一起回了屋。
进屋前,美儿回头看了一眼那颗她喜欢的星星,心不在焉的进了屋。
美儿怕奶奶和妈妈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便说身体累了。
上床钻进被窝睡觉,其实美儿把头埋在被子里,好长时间才睡着。
这一夜长夜慢慢,梦里度过。
…………
现在,阳光朦胧,透过窗户撒在睡梦中,美儿的身上,奶奶焦急的攥着美儿的手。
“美儿,我是奶奶,我是奶奶,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怎么了这是,这是怎么?”
奶奶想识途把美儿叫醒。
正在此时,村医和何爱娟一起进了美儿家,村医拿出体温计,听诊器,量体温,听心跳,开始给美儿诊治。
诊治完,村医说。
“美儿是发烧了,也许是这几天累的,没有什么大碍,我给他打一针退烧针,休息休息,应该就会好。”
“她刚一直在说梦话,喊着爸爸,说什么都是她的错。”
奶奶焦急的说。
“美儿有什么心事,等美儿醒了,你们慢慢的问问美儿,这次发烧也和心情有一定的原因,让美儿说出来,你们帮孩子疏导疏导,也许就会好。”
村医说完给美儿打了一针退烧针,顺代了注意事项,便离开美儿家。
美儿睡了一个上午,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半,妈妈端给美儿一碗清汤葱花面,里面还放有一个荷包蛋。
“美儿,吃点面条吧,你在发烧肯定没有胃口,但是还是要吃点,能吃多少就先吃多少。”
美儿吃了几口面条,便说吃饱了,何爱娟把碗端走。
当何爱娟放下碗,回来时,美儿头越过床,趴在床边,呕吐。
美儿把刚吃的面条都吐在了地上。何爱娟帮美儿捶打了几下后背,端给美儿水漱口,然后扶美儿躺下。
何爱娟边打扫地上的脏东西,边想。
“女儿外表很平常,内心肯定很痛苦,是时候该和女儿好好谈谈了。”
何爱娟收拾完,坐在床边,看着病倒的女儿,心口犯酸神探一口气。
“妈妈,奶奶和诺儿呢?”美儿问。
“今天的阳光很好,又没风,奶奶和诺儿出去晒太阳了。”何爱娟意味深长的看着美儿,前思后想才开口。
“美儿,你昨晚做梦,梦见爸爸了吧?”
何爱娟知道,美儿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占云峰去世后,又一直回避这件事,这次聊天,话不能太重,但一定要问到位,所以何爱娟这样直接的问美儿,想让美儿没有办法回避。
美儿疑问的看着妈妈没有说话。
“你很想爸爸吧,你睡着的时候都在喊你爸爸。”
美儿微微垂下眸,知道无法躲避了,开口说。
“妈妈,是我害爸爸去世的,对不起。”
何爱娟皱眉,疑问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美儿接着说。
“是我问爸爸元旦回不回家,如果我不问,爸爸就不会回家过元旦了,就不会……。”
何爱娟见美儿苍白惆怅的小脸,眼眸深处翻着泪水。深叹一口气。
“唉!你怎么会这样想,你知道吗?这一切,不是你得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寿命,你爸爸的寿命就是这么长,怪不得谁。”
美儿如梦惊醒,眼皮抬高,看着妈妈。
“为什么要这样说?”
美儿问妈妈。
“你爸爸这次就算过去这道槛,以后时日也不长了,他的心脏衰竭,没有了太多的寿命,所以不是你得错,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爸爸的日子不多了,但你爸爸突然的离去,给你,给我们大家,还是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咱们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消化这个事情,但是咱们都必须接受,你爸爸去世的现实,虽然他不陪在我们身边了,但是他还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何爱娟意味深长的说。
美儿得知爸爸去世的真正原因,虽然心里的自责消退,但内心那一块空缺,该用什么弥补?又有什么办法能还原它呢?目前这是一个迷。
美儿突然想起,杨杨说的话。
“人因困难而活,困难因人而生。”
虽然美儿还不太明白话的意思,但是还是暗暗告诉自己。
她现在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爸爸,奶奶,妈妈,妹妹去活,爸爸已看不到这个世界了,她要替爸爸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和将来,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多美;帮他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任务。自己也要坚强,努力活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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