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慈祥的笑着，并没有因为沈家卫的肚子响声而拉下脸。
“年轻就好，年轻人就应该多吃一点，因为在长身体吗？”老人笑道。
服务生并没有离开，因为他要扶着沈家卫，三人中只有老人是闲着的，老人笑呵呵的又去端牛肉面了。
沈家卫感激的看着，这么老人一个人，又是这么陌生的一个人，他却给了沈家卫热气端饭，并且帮他离开了派出所，所以他想要报答老人，但是他有什么呢，除了一身单薄的衣服，他什么都没有。
没一会儿第二碗面被老人端了过来，沈家卫不好意思再接过来，但是背不住肚子“咕噜噜”叫，和飘过来的香味。
牛肉面被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沈家卫感觉从小活到大，只有这一顿吃的最香，味道最让他忘不了。
但是肚子并没有满足，他还是再一次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这一次沈家卫真的脸红了，都无法正面老人慈悲的目光了，所以他低下了头。
“哈哈哈，我儿子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他常常敲着碗筷，给一碗吃不饱，给两碗剩下！”老人说着，脸上尽是回忆之色，随着回忆他笑的越来越灿烂了，和早先不苟言笑的好似两个人。
“不不，老爷爷我吃饱了！”沈家卫不好意思道。
“真的？”老人瞪眼问道，这个动作以前做给儿子看的，那时候老人的儿子老是不吃自家的饭，老跑去别人家蹭饭，那时候他儿子看着老人的表情，只要老人板一张脸，儿子就不会多吃，如果一瞪眼就表示可以再来一碗。
“真的饱了！”沈家卫心虚的说着，肚子却又兀自响起。
老人听见沈家卫的回答一愣，这才想起对面这个年轻小伙子不是他儿子，现在也不是在别人家蹭饭。
不由让老人感叹时间真快，同时换了一种语气道:
“年轻人不要客气，你就像我曾经的儿子，要是不让儿子吃饱饭，那岂不是我这个父亲的责任？”老人说着，也不等沈家卫反驳，就又去端牛肉面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老人又来了，他的手里端着面，尽管沈家卫闻到了味道，可他真的不想在吃了。
在吃他的心里就难安了，毕竟他现在一无所有，要是接了这碗面，这碗靠捡垃圾为生的卖的面，他真的难以心安理得，要是自己不抱恩，那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但是他有什么能力报答呢？
老人把碗往沈家卫手里送，沈家卫推回去。
“老爷爷我吃饱了，你应该没有吃早饭吧，你就吃了吧！”沈家卫笑道，然而他的肚子却“咕噜噜”响。
“你放心吃吧，我老头子不缺管你吃两碗面的钱。”老人笑道，但是脸上肉疼的表情却表露无遗。
扶着沈家卫的服务生不干了，他的眼睛看着一个个客人进进出出面馆，知道要是回去晚了肯定会被骂，搞不好还会被开除。
但是望着沈家卫这幅虚弱的样子，他却有些不忍心离开，要离开也要让自己有理。
“你这个老头子怎么这个样子，你不是说这是你孙子吗，怎么又成了儿子，我好心好意帮你扶着，却原来是一个陌生人，真是浪费时间，要是被赖上了可就倒霉了！”
服务生觉得这个理由够说服自己的良心了，所以他猛然松开手，向着饭店小步跑去。
“当c当c当”沈家卫的脑袋在自行车，坐着扥脚踏的坐垫上弹了几下子。
停住后他脑袋有些晕，眼里冒着星星。
老人咒骂了两句离开的服务员，然后走过来，一把手端着牛肉面，一把手扶起了沈家卫。
“哎！真是力量不如以前了，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别说扶你一个人了，就是扶十个人，再提一桶水”老人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因为他想起来未满十岁的孙子不喜欢自己说这种话。
老人确实没有力量了，因为他扶着沈家卫的那只手在颤抖，端着牛肉面的手也在颤抖。
虽然他在尽力把牛肉面碗端平，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没用，碗该往那头偏还是往那头，而碗里的汤也在往外面倾撒。
沈家卫感觉到了身后的那把手在颤抖，余光也撇到了碗那边的情况。
为了不让碗翻了，牛肉面倒在地上，老人钱白费了，沈家卫虚弱的顺手过去接，然后颤颤巍巍往回收，汤虽然在撒，但是他端的却很平。
“老爷爷谢谢了”沈家卫重复了很多遍，但均声音很低，因为他知道老人不需要这句话，这句话反而像在给自己说。
“吃吧，吃饱了就有力气了！”老人笑着道。
沈家卫碗里面多汤少的，咽了咽唾沫，接过筷子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这一次虽然吃了一个半饱，但是肚子已经知趣的不叫了，所以老人没有再端，而是去还碗了。
沈家卫又重新的躺在了车上，但是这一次似乎地方不对，躺着根本没有上一次舒服，上一次虽然咯的有些疼，但是没有这一次疼，如果上一次是在有沙石的公路上躺着，那么这一次就是在凸起的石头上了。
虽然吃了东西，把肚子填的半饱，但是全身的力量却没有恢复，毕竟虚脱以后没那么快能恢复，最起码得休息好几天。
所以沈家卫还是动不了，尽管咯的他很疼，也只能忍着了。
老人回来了，他又重新坐在了三轮自行车上面了，然后缓缓动着老迈的腿，三轮自行车慢慢悠悠动了起来。
“老爷爷今天多谢了你！”沈家卫道。
“不用谢！”
沈家卫有再多的感谢，但是两个人真的没有能聊的地方，所以双方都沉默了，只有擦过沈家卫耳边的车声。
风儿吹，吹的路边树“哗哗”响，吹的行人衣角起落。也吃的沈家卫头发纱布飘舞。
同时沈家卫又看了一家有一家的店，那些或欢喜或忧愁的行人也没有放过。老人也下车捡了好几次瓶瓶罐罐。
就这样沈家卫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伸手到硌的自己很疼的地方，没一会儿就摸出了一颗珠子。
这颗珠子沈家见过，那黑诊所要不是有这珠子，自己怕是早就死在里面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