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王者荣耀之统一 > 《王者荣耀之统一》正文 第27章 画地为牢
    只见上书写:西伯文王示谕军民人等知悉,西岐之境,乃道德之乡;无兵戈用武之扰,民安物阜,讼简官清。孤囚里羁縻,蒙恩赦宥归国,因见迩来灾异频仍,水旱失度;及查本土,占验灾祥,竟无坛址。昨观城西有官地一隅,欲造一台,名曰灵台,以占风候,若验民灾。又恐士木之繁,有伤尔军民力役;每日给工银二钱支用。此工亦不拘日之远近,但随民便;愿做工者,即上部造,以便查给,如不愿者,各随经营,并无强逼。为此出示谕众通知。”

    西岐众军民人等一见告示,大家欢悦,齐声言道:大王恩德如天,莫可图报。我等日出而嬉游,日入而归宿,坐享承平之福,是皆大王之所赐。今大王欲造灵台,尚言给领工钱,我等虽肝脑涂地,手胼足胝,亦所甘心。况且为我百姓占验灾祥而设,如何反领大王工银也。

    一郡军民无不欢悦,情愿出力造台。散宜生知民心如此,抱本进内启奏文王道:军民既有此义举,随传旨散给银两众民领讫。

    文王对散宜生道:可选吉日破土兴工。众军用心着意,搬泥运上,伐木造台。正是窗外日光弹指过,席前花影座间移。又道是行见落花红满地,云时黄菊绽东篱。造灵台不满旬月,管工官来报工完。文王大喜,随同文武官员排銮舆出郭,行至灵台,观看雕梁画栋,台阁巍峨,真一大观也。

    文王随同两班文武上得灵台,四面一观,默言不语。时有上大夫散宜生出班奏道:今日灵台工完,大王为何不悦?

    文王曰:非是不悦,此台虽好,台下欠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配合阴阳之意。孤欲再开池沼,又恐劳伤民力,故此郁郁耳。

    宜生启道:灵台之工,甚是浩大,尚且不日而成。况于台下一沼,其功甚易。宜生忙传王旨:台下再开一池沼,以应本火既济之意。

    说言未了,只见众民大呼道:小小池沼,有何难成?又劳圣虑。众人随将带来锹锄一时挑挖,内出一付枯骨,众人四下抛掷。文王在台上见众人抛弃枯骨。

    文王问道:众民抛弃何物?

    左右启奏道:此地掘起一付人骨,众人故加抛掷。文王即传旨:命众人将枯骨取来,放在一处;用匣盛之,埋於高阜之地,岂有因孤开沼,而暴露此骸鼻,实孤之罪也。

    众人听见此言大呼道:圣德之君,泽及枯骨;何况我等人民,岂有不沾雨露之恩。真是广合人心,道施仁义,西岐获有父母矣。

    众民欢声大悦。文王因在灵台看挖池沼,不觉天色渐晚,回驾不及;文王与众文武在灵台上设宴,君臣共乐。席罢之後,文武在台下安歇,文王台上设绣榻而寝。

    时至叁更,正值梦中,忽见东南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向帐中扑来,文王急叫左右,只听台後一声响亮,火光冲霄,文王惊醒,吓了一身香汗,听台下已打叁更,文王自思此梦主何吉凶,待到天明,再作商议。

    话说次早众文武上台参谒已毕,文王道:大夫散宜生何在?

    散宜生出班见礼道:有何宣召?

    文王道:孤今夜叁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同帐中扑来,孤急呼左右,只见台後火光冲霄,一声响亮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吉凶?

    散宜生知文王会算,但解梦之术就差一些,而解梦之术乃是自己专长,想想躬身贺道: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大王得栋梁之臣,大宝之士,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

    文王道:卿何以见得如此?宜生道: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传说於版之间。今主上梦虎生两翼者,乃熊也。去见台後火光,乃火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

    众官听毕,齐声称贺。文王传旨回驾,心欲访贤,以应此兆不题。

    且言姜子牙自从弃却朝歌,别了马氏。土遁救了居民,隐於溪,垂钓渭水。子牙一意守时候命,不管闲非,日诵黄庭,悟道修真。苦闷时持丝纶倚绿柳而垂钓,时时心上昆仑,刻刻念随师长,难忘道德,朝暮悬悬。

    一日执竿叹息,作诗道:自别昆仑地,俄然二四年;商都累半载,直谏在君前。弃却归西土,溪执钓先;何日逢真主?披云再见天。”

    子牙作罢诗,坐於垂杨之下,只见滔滔流水,无尽无休,彻夜东行,煞尽人间万苦。正是:惟有青山流水依然在,古往今来尽是空。子牙叹毕,只听得一人作歌而来。

    登山过岭,伐木丁丁;随身板斧,斫劈枯。崖前免走,山後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翠柏,李白桃红;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叁升;随时蔬菜,沽酒一瓶。对月邀饮,乐守山林;深山陋僻,万壑无声。奇花异草,悦目赏心;逍遥自在,任意纵横。

    樵子歌罢,把一担柴放下,近前少憩,问子牙道:老丈我常时见你在此执竿钓鱼,我和你相一个故事。

    子牙道:相何故事?樵子道:我与相一个渔樵问答。子牙大喜:好个渔樵问答!樵子道:你上姓贵处?缘何到此?

    子牙道:吾乃东海许洲人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樵子听罢,扬笑不止。子牙问樵子道:你姓甚名谁?樵子道:吾姓武名古,祖贯西岐人氏。

    子牙道:你方才听吾姓名,反加扬笑者何也?武吉道:你方才道号飞熊,故有此笑。子牙道:人各有号,何以为笑?

    樵子道:当时古人,高人,贤人,圣人:胸藏万斛珠玑,腹隐无边锦绣。如风后力牧c伊尹c傅说之辈,方称其号。似你也有此号,名不种实,故此笑耳。我常时见你绊绿柳而垂竿,别无营运,守枯株而待兔,看此清波,识见未必高明,为何亦称道号?

    武吉言罢,却将溪边钓竿拿起,见线上那钧直而不曲,樵子抚掌大笑不止,对子牙点头叹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

    樵子问子牙道:你这钓勾何为不曲?古语云:「且将香饵钓金鳌。」我传你一法,将此针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用香饵;线上系浮子,鱼来吞食,浮子自动,便知鱼至。望上一提,钩钓鱼腮,方能得鲤,此是捕鱼之方。似这等钩,莫说叁年,就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生性愚拙,安得妄号飞熊?

    子牙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意不在鱼。吾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尘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乎?非丈夫之所为也。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

    武吉听罢哈哈大笑道:你这个人也想王侯做,看你那个嘴脸不相王侯,你到相个活猴。

    子牙也笑着道:你看我的嘴脸不相王侯,我看你的嘴脸也不甚好。武吉道:我的嘴脸比你好些,吾虽樵夫,真比你快活;春看桃李,夏赏芰荷,秋看黄菊,冬赏梅松,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伐木只知营运乐,放翻天地自家看。”

    子牙道:不是这等嘴睑,我看你脸上气色不甚麽好。武吉曰:你看我的气色怎的不好?

    子牙道: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

    武吉听罢叱道:我和你开笑戏语,为何毒口伤人?武吉挑起柴,径往西岐城中来卖。不觉行至南门,却逢文王车驾,往灵台占验灾祥之兆,随侍文武出城,两边侍卫甲马。

    御林军人大呼道:千岁驾临,少来!武吉挑着一担柴,往南门,市井道窄,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番转肩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

    两边人大叫道:樵子打死了门军。即时拿住,来见文王道:此是何人?两边启奏:大王千岁,这个樵子不知何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在马上问道:那樵子姓甚名谁?为何打死王相?

    武吉启道:小人是西岐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大王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误伤王相。

    文王道: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即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於此间。文王往灵台去了。纣时画地为牢,止西岐有。此时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牢,因文王先天数祸福无差,因此人民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民不敢逃去。但凡人走了,文王演先天数算出,拿来加倍问罪。以此顽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画地为狱。

    且说武吉在圈内等到天黑,不得回家。思母无依,必定倚闾而望,况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放声大哭。

    行人围看。其时散宜生往南门过,忽见武吉悲声大哭,散宜生问道:你是今日打死王相的,杀人偿命,理之常也。为何大哭?”

    武吉告道:小人不幸遇逢冤家,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安得埋怨。只奈小人有母七十馀岁,小人无兄无弟,又无妻室,母老孤身,必为沟渠饿殍,骸暴露,情切伤悲。养子无益,子丧母亡,思之切骨,苦不堪言,小人不得已放声大哭,不知回避,有犯大夫,祈望恕罪。

    散宜生听后,默思久之,若论武吉打死王相,非是斗殴杀伤人命,自无抵偿之理。宜生道:武吉不必哭,我往见千岁启一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费,你再等秋後,以正国法。

    武吉叩头:谢老爷大恩。

    次日宜生进殿,见文王朝贺毕,散宜生奏道: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人命王相,禁於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言老母有七十馀岁,止生武吉一人,况吉既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沟渠之鬼,因此大哭。臣思王相人命,原非斗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於狱。据臣愚见,且放武吉归家,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完毕,再来抵偿王相之命。臣请大王旨意定夺。

    文王听宜生之言,随即准行,速放武吉归家。

    武吉即出了狱,可怜思家心重;飞奔回来。只见母亲倚门而望,见武吉回来,忙问道:我儿你因甚麽事,今日才来?为母在家晓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的悬心吊胆,废寝忘餐。今日见你,我方心落。不知你为何事今日回。

    武吉哭拜在地道:母亲!孩儿不孝,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驾至,我挑担闪躲,塌了尖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把孩儿禁於狱中,我想母亲在家悬望,又无音信,上无亲人,单身只影,无人奉养,必成沟渠之鬼。我因此放声痛哭。多亏上大夫散宜生老爷启奏,文王放我归家,置办你的衣衾棺木米粮之类,打点停当,孩儿就去偿王相之命,母亲你养我一汤无益了。道罢大哭。c

    其母听见儿子遭此人命重情,魂不附体,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哽咽,泪流如珠,对天叹道:我儿忠厚半生,并无欺妄,孝母守分,今日有何事得罪天地,遭遇之灾。我儿你有差池,为娘的焉能有命。

    武吉道:前日孩儿担柴行至溪,见一老人手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里钓鱼。孩儿问他为何不打弯了,安着香饵钓鱼?那老人道:「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非为锦鳞,只钓王侯。」孩儿笑他你这个人也想做王侯,你那嘴脸也不相做王侯,好相一个活猴。

    那老人看看孩儿道:「我看你的嘴脸也不好。」我问他我怎的不好?那老人说孩儿:「左眼青,右眼红,今日必定打死人。

    确确的那日打死了王相。我想那老人嘴极毒,想将起来可恶。

    其母问吉道:那老人姓甚名谁?武吉道:那老人姓姜名尚,道号飞熊。因他说出号来,孩儿故此笑他;他说出这样破话。

    老母曰:此老看相,莫非有先见之明?我儿!此老人你还去求他救你,此老必是高人。武吉听了母命,收拾迳往来见子牙。

    来到溪边,见子牙独坐垂杨之下,将渔竿飘浮绿波之上。武吉走至子牙之後,轻声叫道:姜老爷。

    子牙回首,看见武吉,子牙道:你是那一日在此的樵夫!武吉答道:正是!子牙道: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麽?武吉慌忙跪泣告道:小人乃山中蠢子,执斧愚夫,那知深奥?肉眼凡夫,不识老爷高明隐达之士。前日一语冒犯尊颜,老爷乃大人之辈,不是我等小人,望姜老爷切勿记怀,大开仁慈,广施恻隐,只当普济群生。那日别了老爷,行至南门,正遇文王驾至。挑柴闪躲,不知塌了尖担,果然打死门军王相。此时文王定罪,将命抵命。小人因思老母无依,终久必成沟壑之鬼:蒙上大夫散宜生老爷为小人启奏文王权放归豕,置办母事完备,不日去抵王相之命。以此思之,母子之命,依旧不保。今日特来叩见姜老爷,万望怜救毫末馀生,得全母子之命。小人结草衔环,犬马相报,决不敢有负大德。

    子牙道:数定难,你打死了人,理当偿命,我怎麽救得你?武吉哀哭拜求道:老爷施昆虫草木,无处不发慈悲,倘救得母子之命,没齿不忘。

    子牙见武吉来意虔诚,亦且此人後必贵显,子牙道:你要我救你,你拜吾为帅,我方救你。武吉听言,随即下拜。

    子牙道:你既为吾弟子,不得不救你。如今你速回到家,在你床前,随你多长挖一坑堑,深四尺。你至黄昏时候,睡在坑内,叫你母亲於你头前点一盏灯,脚後点一盏灯;或米也可,或饭也可,抓两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乱草,睡过一夜起来,只管去做生意,再无事了。

    武吉听了,领师父之命,回到家中,满面喜容。母说:我儿!你去求姜老爷此事如何?武吉对母亲一一说了一遍。

    母亲大喜,随命武吉挖坑点灯不题。且说子牙叁更时分,披发仗剑,踏罡步斗,掏抉结印,随与武吉厌星。次日武吉来见子牙,口称:师父下拜。子牙道:既拜吾为师,早晚听吾教训。打柴之事,非是长策;早起挑柴货卖,到申时来谈讲兵法。方今纣王无道,天下反乱四百镇诸侯。

    武吉道:老师父!反了哪四百镇诸侯?

    子牙道:反了东伯侯姜文焕,领兵四十万,大战游魂关。南伯侯鄂顺反了,领叁十万人马,攻打叁山关。我前日仰观天象,见西岐不久刀兵四起!杂乱发生。此是用武之秋。上紧学艺,若能得功出仕,便是天子之臣,岂是打柴了事?古语云:「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又道:「学成文武艺,货在帝王家。」也是你拜我一场。

    武吉听了师父之言,早晚上心不离子牙;精学武艺,讲习韬略不表。话说散宜生一日想起武吉之事,一去半载不来,宜生入内廷见文王启奏道:武吉打死王相,臣因见彼有老母在家,无人侍养,奏过主公放武吉回家,办其母棺木日用之费即来。岂意彼竟欺藐国法,今经半载不来领罪,此必狡猾之民。大王可验先天数,以验真实。

    文王道:好。随取金钱占演凶吉。文王点首叹道:武吉亦非猾民,因惧刑自投万丈深潭而死。若论正法,亦非斗殴杀人,乃是误伤人民,罪不该死。彼反惧犯法身死,如武吉深为可悯。叹息良久,君臣各退。正是捻指光阴似箭,果然岁月如流。

    文王一日与文武闲居无事,见春和景媚,柳舒花放,桃李争妍,韶光正茂。文王道:叁春景色繁华,万物发舒,襟怀爽畅,孤同诸子众卿,往南郊寻青踏翠,共乐山水之欢,以效寻芳之乐。”散宜生前启道:主公昔日造灵台,梦兆飞熊,主西岐得栋梁之才,主君有贤辅之佐。况今春光晴爽,花柳争妍,一则围幸於南郊,二则访遗贤於山泽。

    文王大悦,随传旨:次早南郊围幸行乐。次日南宫领五百家将,出南郊布一围场,众武士披执,同文王出城,出郊外行乐,共享叁春之景。

    行至一山,见有围场,布成罗网,文王一见许多家将披坚执锐,手执长竿钢叉,黄鹰猎大,雄威万状。忙问:散宜生,此是一个围场,为何设於此山?

    宜生马上欠身答道:今日千岁游春行乐,共幸春光。南将军已设此围场,俟主公打猎行幸;以畅心情,亦不枉行猎一番,君臣共乐。

    文王听说正色道:大夫之言差矣!先辈云,「此鲜食,皆百兽之肉,吾人而食其内,渴而饮其血,以之为滋养之道。不知吾欲其生,忍彼死,此心何忍。朕今不食禽兽之肉。宁食百草之粟,各全生命,以养天和,无伤无害。岂不为美?」况如今五谷可以养生,肥甘足以悦口,捌与卿踏舂行乐,以赏此韶华风景。今欲骋孤等之乐,追麋逐鹿,较强比盛;骋英雄於猎较之问,禽兽何辜,而遭此杀戮之惨?且当此之时,阳春乍启;正万物生育之候,而行此肃杀之政,此仁人所痛心者也。古人当生不翦,体天地好主之仁,孤与卿等何蹈此不仁之事哉?速命南宫将围场去了!

    众将传旨,文王道:孤与众卿在马上欢饮行乐。观望来往士女纷纭;踏青紫陌,斗草芳丛,或携酒而来溪边,或讴歌而行绿野。

    君臣马上忻然而叹道:正是君正臣贤,士民怡乐。忽听那边一渔人歌唱:忆昔成汤扫桀时,十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应天人,义一举民安止。今经六百有馀年,祝网恩波将歇息;悬肉为杯酒为池,鹿台积血高千尺。内荒於色外荒禽,可叹四海沸呻吟;我曹本是海客,洗耳不听亡国音。日逐洪涛歌浩浩,夜视星斗垂孤钓;孤钓不知天地宽,白头俯仰天地老。”

    文王听渔人歌罢,对散宜生道:此歌韵度清奇,其中必定有大贤隐於此地。文王命辛甲:与孤把作歌贤人请来相见。

    辛甲领旨,将坐下马一拍,向前厉声言道:内中有贤人,请出来见吾千岁爷。那些渔人齐齐跪下答道:吾等都是闲人?

    辛甲道:你们为何都是闲人?渔人道:我等早晨出户捕鱼,这时节回来无事,故此我等俱是闲人。

    不一时文王马到,辛甲向前启道:此乃俱是渔人,非贤人也。文王曰:孤听作歌韵度清奇,内中定有大贤。渔人道:此歌非小人所作,离此叁十五里,有一溪,溪中有一老人,时常作此歌。我们耳边听的熟了,故此信口唱出,此歌实非小民所作。

    文王道:诸位请回。众渔人叩头去了。文王同众人又行了一阵,见了些桃红李自,鸭绿鹅长;莺声嘹呖,紫燕呢喃。风吹不管游人醉,独有叁春景色新。

    君臣正行,忽听一樵夫唱道:凤非乏兮麟非无,但嗟世治有隆污;龙兴云出虎生风,世人漫惜寻贤路。君不见耕莘野夫,心乐尧舜与黎锄;不遇成汤叁使聘,怀抱经纶学左徒。又不见夫傅子,萧萧笠甘寒楚;当年不见高宗梦,霖雨终身藏版土。古来贤达辱而荣,岂特吾人终水浒?且横牧笛歌清昼,漫叱黎牛耕白云。王侯富贵斜晖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文王同文武马上听得歌声甚是奇异;内中必有大贤,命辛甲请贤者相见。辛甲领命,拍马前来;见一夥樵人言道:你们内中可有贤者?请出来与吾大王相见。

    放下担儿,俱言内无贤者;不一时文王马至。辛甲回覆道:内无贤士。文王道:听其歌韵清奇,内中岂无贤士。

    中有一人道:此歌非吾所作,前边十里,地名溪,其中有一老叟,朝暮垂竿,小民等打柴回来,溪少歇,朝夕听唱此歌;众人聚得熟了,故此随口唱出。不知大王驾临,有失回避,乃子民之罪也。

    王道:既无贤士,尔等暂退。众人去了,文王在马上只管思念。又行了一路,与文武把盏,兴不能尽:春光明媚,花柳芳妍;红绿交加,妆点春色。正行之间,只见一人挑着一担柴唱歌而来: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鱼未遇隐溪;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文王听得歌声,嗟叹道:此中必有大贤。

    宜生在马上看那挑柴的好像猾民武吉。宜生道:主公!方才作歌者,相似打死王相的武吉。

    王道:大夫差矣!武吉已死万丈深潭之中。前演先天数,岂有武吉还在之理?宜生看的实了,随命辛免道:你将他拿来。

    辛免走马向前,武吉见是文王驾至,回避不及,把柴歇下,跪在尘埃。辛免看时,果然是武吉。辛免回见文王启道:果是武吉。

    文王闻言,满面通红,大声喝道:“匹夫!怎敢欺孤太甚?

    随对宜生道:大夫这等狡猾之民,须当加等勘问;杀伤人民,躲重投轻,罪与杀人等,今若被武吉逃躲,则「先天数」竟有差错,何以传世?

    武吉泣拜在地奏道:吉乃守法奉公之民,不敢狂悖:只因误伤人命,前去问一老叟。离此间叁里,地名溪,此人乃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叫小人拜他为师傅,与小人回家挖一坑,叫小人睡在里面,用草盖在身上,头前点一盏灯,脚後点一盏灯,草上用米一把,撒在上面,睡到天明,只管打柴再不妨了。千岁爷!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惜命?

    “宜生想想脸露笑容马上欠身贺道:恭喜大王!武古今言:「此人道号飞熊。」正应灵台之兆。昔日商高宗夜梦飞熊,而得傅说;今日大王梦飞熊,应得子牙。今大王行乐,正应求贤;望大王宣赦武吉无罪,令武吉往前林请贤士相见。

    武吉叩头,飞奔杯中去了。且说文王君臣将至林前,不敢惊动贤士;离数箭之地,文王下马,同宜生步行入林。

    而武吉赶进林来,不见帅父,心下着慌;又见文王进林,宜生问道,贤士在否?

    武吉答道:方才在此,这会不见了。

    文王问道:贤士可有别居?武吉道:前边有一草舍。武吉引文王驾至门首,文王以手抚门,犹恐造次;只见里面来一小童开门。文王笑脸问道:老师在否?

    童应道:不在,同道友闲行去哩。

    文王问:甚时回来?童子道:不定;或就来,或一二日,或叁五,萍踪靡定,逢山遇水,或师或友,便谈玄论道,故无定期。

    宜生在傍曰: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礼当虔诚;今日来意未诚,宜其远避。须当沐裕斋戒,择吉日迎聘,方是敬贤之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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