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恃宠而骄[快穿] > 正文 第38章 妖颜惑众09
    “灵儿, 你可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离开万窟山的?”烛火摇曳, 靠坐在桌旁的红衣公子绝对拥有这世上最好看的一张脸, 浓淡适宜形状漂亮的眉, 尾端扬起,透出种凌厉又格外惊艳的美来, 狭长的狐狸眼, 瞳孔漆黑透亮,被眼角那粒已经悄无声息转为猩红色的泪痣一映, 更是散发出惊人魅力, 只消对视一眼就能拖着人坠入无边深渊,原本用带子扎起来的发这会已经解开,在肩头,脖颈和后背蜿蜒出诱人弧度。

    白灵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 眼看就快触碰到对方侧脸时手腕却被捉住了, 用的力不大不小, 恰好让她没办法动弹, 理智也随即回笼,“赫c赫连哥哥?”瞳孔里, 那张熟悉的脸庞不断放大, 直到停在一个相对暧昧但又没有实际接触的距离, 呼吸时倾吐的热气拂过鼻尖和嘴唇,酥酥麻麻,白灵连脚尖都下意识绷直了,那人却像是丝毫没注意到她紧张的神色, 不仅没拉开距离,反而伸手捧住脸颊,强迫两个人视线相对,“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一个单音节词性感至极。

    有那么瞬间,白灵竟然产生了一种就算这人现在开口让自己去死也心甘情愿的错觉,只要是为了赫连哥哥,怎么样都无所谓,杀人也好,自杀也罢,赫连玉这三个字生来就拥有让人舍弃所有的魅力。

    “别乱动。”脸颊被碰了一下,动作很轻,又带着些凉意,狐族修行的功法属阴,白韫体温本就比正常人要低上那么一两度,受到体内封印影响,到了月圆之夜,整个人几乎跟冰块没有什么分别,凉得惊人,两个人接触的时候白灵身子本能地颤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对方已经退开,手心里静静躺着片羽毛,显然这就是他刚才靠过来的原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往后要是找了伴侣”

    “不会的!没有别人!”素来听话乖巧的小姑娘这时已经瞪大了眼,里面尽是惶恐不安的神色,嘴唇被咬得泛白,嘴角隐隐有血丝溢出,像是发现自己言语有些过激,音调立刻又放软几分,故作轻松道,“我是说,我现在还不急着找什么伴侣,我才到通明期而已,想再好好修炼几十年,何况赫连哥哥你自己不是也还没有找伴侣吗?怎么突然开始担心起我来了?”

    虽然表情已经缓和,但脸色仍有些苍白,加上微湿的眼眶和细密睫毛,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换作其他男人大概早就心生不忍,把美人儿揽入怀里细细哄着了,白韫却只漫不经心拿手指拨弄着那簇幽蓝色火苗,头也未抬,“我自然是要找的。”心跳猛然漏掉一拍,白灵下意识念出两个人名,红衣公子动作一顿,就在她以为对方要点头时嘴角又好笑地扬起,“我把幺幺当妹妹,至于墨沉就更不可能了,他不是我的菜。”

    温润如玉的类型白韫以前倒是接触过那么几个,一开始还觉得挺适合做情人,会照顾人也知道分寸,不至于太粘,结果黑化之后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可怕,完全成了彻头彻尾的病娇,杀人,犯罪,囚禁几乎所有坏事都干了个遍,白韫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个叫肖恩的检察官,也是在仙尊大人之前第一个他主动追求的男人。

    自己那时候的身份恰好跟他对立,被联邦高价悬赏的在逃凶犯,疯狂而暴戾,危险系数五颗星,偏偏生了张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昳丽脸庞,眉眼细长,那双眼睛既冷且艳,眼角纹了朵极小的红色刺玫,本来是拿来遮挡伤疤的,毕竟这家伙跟白韫也算有些相似之处,对自己那张脸再满意不过,自然不肯轻易留下缺陷,配上白皙细腻的皮肤和红艳嘴唇,活脱脱一只妖孽。

    别说在监狱里,就算放到娱乐圈依旧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光凭着那副外貌就有无数人愿意做他手里的棋子,帮他杀人帮他隐瞒帮他顶罪甚至是挡住烦人的警察,更何况这具身体还拥有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超高智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爱人也不至于被几个刚入职的小警察抓到,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少年不过是朵虚伪白莲花,最后还连累自己丧命,白白成就了另一个人的辉煌。

    内里的灵魂换成白韫自然不可能再安安分分待在监狱里浪费上好几年的青春,当晚就越了狱,还顺便放出去几个跟自己住同一层曾经让联邦伤透脑筋的变态,一时间搅得美国高层乱成一团,难得拿到这么个有意思的身份,白韫自己倒是乐在其中,悠哉地藏在暗处,压根不管约尼亚怎么苦苦哀求他站出来自首,喔约尼亚就是这具身体以前喜欢的人,青梅竹马长大,天使一样的少年,笑容温暖无垢,单纯善良,反正所有美好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不过白韫向来不喜欢这种浑身上下写满一个娘字的美少年,加上知道那人的真实目的,所以权当没看见,依旧隔三差五制造那么几出恐怖事件,乐此不疲地跟联邦调查局的人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遇到肖恩是在他常去的一家咖啡馆里,白韫和始终缠着自己也是他从地下二层里放出来一个叫n的帅气白人青年打了赌,如果这次的恐怖事件没有人站出来阻止,他就答应好好考虑下对方的追求,其实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白韫一句话说了算,更何况他早就已经闻到警察的气息,真要是n动手杀了人那人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如果早知道会发生后来那些事情,n只怕拼死拦着也不会让白韫到这儿来,更不会打这个赌,可惜他并没有先知能力,见白韫点头同意迫不及待就瞄准吧台处的挂式led屏开了枪。

    尖叫和玻璃杯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是个指令,所有人都发疯般往门口冲,然后又因为第一个摸到门把的人脑袋开花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画面吓得腿软,不敢再轻易触碰那扇近在眼前的玻璃门,角落里本来在播放轻音乐的led屏幕闪了闪,出现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用明显做过处理的声音慢慢讲述了游戏规则,只要杀掉在场任何一个人自己就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作为赠礼,还能带走一个人,可以是朋友同伴,也可以是亲人或者女友,同样的,时间不等人,每过三分钟现场就会有个人死去,可能是你旁边那位女士,也可能是摇篮里面的一个婴儿,更有可能是你自己,所有人面面相觑,既害怕又不敢真像他说的那样动手杀人,毕竟谁也不想突然从无辜的受害者变成跟凶手一伙的同谋。

    三分钟时间一到,小丑那张涂满颜料画着夸张血盆大口的脸准时出现在屏幕上,遗憾地摊了摊手,“既然你们大家都不愿意动手那就由我来开始这场游戏。”话音刚落便有个看起来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抽搐几下口吐鲜血歪倒在地上,胸口处的洞还冒着热气,不等众人尖叫出声,之前未说全的规则也被屏幕上的黑字重新补充完整:没有几个三分钟慢慢等你们了,藏在这家咖啡馆里的□□随时都可能被引爆,到那时候没有做出选择的人都得死,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要变成牺牲品还是杀死别人换取自己活下来?

    人性的险恶在这种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有人开始动心了,手背在身后偷偷摸到掉在地上的银质叉子,一手按住自己旁边正捂着嘴不敢大声哭泣的年轻女人,另一只手拿着叉子狠狠朝她脖颈扎去,还用力搅了两下,顿时血流如注,虽然没有当场断气但也离死不远了,白韫那时候只微皱了下眉,然后低头继续搅拌杯子里的咖啡,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肖恩就是这时候站出来的,先是把手持凶器已经快被这种窒息气氛逼疯的光头男钳制住,然后朝空旷处开了一枪表明自己的身份,等所有人都差不多冷静下来才开始找□□,运气还算好,两分四十五秒的时候就在沙发的夹层里面找到了。

    冷静自持,偏偏又有着与性格不同的柔软内心,会轻声安慰小萝莉,最主要的大概是那张脸和身材都挺合自己胃口,这么个年轻检察官顿时吸引了白韫所有注意力,撑着下巴专心致志朝他看过去,n本来觉得扫兴,加上注意到白韫视线停留的位置心头顿时涌起强烈危机感,本来想按下引爆器给他个教训却被白韫喊了停,换成别人哪敢这么随便搅乱兴致,偏偏面前这人自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别说拒绝他的要求,连对方稍微皱一下眉都得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这就是白韫的魔力,永远不会有错,就算错了也不需要改,多的是人愿意迁就他讨好他。

    白韫才不会管这些,只是单纯不想让自己刚产生兴趣的人就这么轻易狗带而已,有他开口,n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举白旗,连同引爆器都上交了,精心策划的恐怖事件就这么突然间中断,甚至还得眼睁睁看着这件事变成肖恩功勋簿上的一笔,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白韫答应给他联系方式。

    两个人最后隔着人群遥遥对视一眼,肖恩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白韫,那时只觉得这青年长相太过惊艳,而且比起周围的人来似乎有些冷静过头,疏散人质时肖恩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白衣青年,就在他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好好的怎么会把恐怖事件跟这么个外表看起来就很柔弱无害的人联系在一起时,那道熟悉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一辆救护车旁。

    如果自己没记错,那个人好像直接把咖啡馆里的杯子带了出来,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喝奶茶,该说他胆大还是缺心眼呢?正觉得诧异,蓝色绘满海洋图案的杯子已经连同托盘一起砸在地上,碎片溅起的同时,白衣青年举起手朝他做了个开枪的姿势,红唇微张,那一声拟声的砰让肖恩有种自己胸口已经中了枪的错觉,四肢酥麻,唯一清楚记得的就是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睛和眼角泪痣。

    对于看上眼的猎物,白韫向来很有耐心,先是把肖恩隔壁的房子租下来做了他邻居,然后借着几次偶遇很快就把人给撩到手,或者说掰弯了,温柔的检察官彻底变成了居家好男人,做饭,照顾他起居,可以说比女人还要细心体贴,白韫反倒觉得有些无趣了,坏念头一起,状似无意地泄露身份,本来是想看看知道自己就是联邦调查局正在追捕的高危凶犯对方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继续忠于职守还是顺从心意?

    第一次倒是挺让白韫惊讶的,肖恩虽然如他预料那般在同事面前隐瞒了见过自己的事实但同时也用两个人立场相对提出分手,白韫一开始还觉得挺有意思,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把小检察官放跑,尤其还是自己变成被甩的那个,两个人追我躲,纠缠了月余。

    肖恩到底比不过仙尊大人有魅力,很快就成了被舍弃的那个,白韫依旧犯罪,却不会故意给他留下只有两个人才能明白的密码数字,也不再有事没事出现在肖恩面前,就算偶尔遇到也像没看见似的,依旧跟面前的帅气男模或者凑过来搭讪的精英西装男相谈甚欢,没有谁能够忍受被白韫这般无视,尤其自己不久前还是被这人亲口承认的男朋友,本来还强撑着故作无事的检察官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了,坐在白韫门前等了整整一夜,见到的却是另一家租户,说是房子的主人早在两周前就已经换了,费劲心思打听到白韫新的住所,入眼的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和另一个俊美男人亲密拥抱的画面。

    如果是个陌生人还好,偏偏那人就是自己以前在咖啡馆里见过的n,想到信息库里说的那些,什么只有白才能使唤得动n,两个人是高智商犯罪界里难得的一对人,肖恩心内的酸泡泡更是直往外冒,白韫也够恶劣的,明知道他躲在暗处看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推开n,换作以前,只怕那只手还没碰到他人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肖恩彻底黑化了,表面却不动声色,等n离开才走到栅栏前,只说自己想跟他谈谈,为了公事,结果却趁着白韫转身时直接用沾了□□的手帕捂住他口鼻,等白韫醒过来是在一个封闭的地下室里,自己身上换了件白色居家服,平躺在圆形皮质大床上,四肢都被手铐牢牢固定在床头和床尾的支架上,虽然垫着柔软的毛巾,但也不可否认他现在是被绑架并且囚禁起来的事实,胳膊处有个细小的针孔,显然是被注射了药物,浑身都酸软无力。

    地下室里装有监视器,白韫才刚醒过来那人就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伸手撩开帘子,然后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一口口喂饭,依旧跟以前一样温柔,但那半片白色药片却足够说明一切,最让白韫觉得心惊的莫过于肖恩最后那个动作,以往洁癖严重的人竟然直接用手擦掉他嘴角的水渍,末了还把手指伸进自己嘴里仔仔细细舔了一圈,得,又玩坏一个。

    说是囚禁,但白韫反而还胖了两斤,那家伙每天变着法给他做好吃的,什么都想亲力亲为,如果不是白韫极力反对只怕连洗澡上厕所这样私密密的事情都要帮他做,只除了在提起要离开的时候会变得狂躁,其余时候还跟以前一样,温柔内敛,稍微调戏下就开始脸红心跳加速,白韫故意撩拨了他好几次,那人下身明明已经硬得发疼,还是坚持在关键时刻喊停,说要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然后一个人跑进浴室里冲冷水澡,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本来想走的白韫好几次都留了下来。

    也不知道肖恩哪来这么大本事,先是制造一场爆炸找了个替身彻底掩盖掉白韫原本通缉犯的身份,还顺便把接到假消息过来救人的n给一并解决了,表面上说是为了保护人质情急之下才击毙罪犯的,其实压根用不着开那一枪,纯粹是出于私心,不愿意让这么个跟白韫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活着,短短三天,消息就传遍了,美国所有高层包括市民都知道了新任的司法部长有个身体不怎么好的人,而且两人婚期在即,白韫虽然对n没有多少感情,但也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虽然肖恩答应在老公那里写他的名字。

    于是,婚礼当天,试衣间里只剩下个被打晕的化妆师,新娘早就不知所踪,化妆镜上用口红写着串漂亮英文“g一一dbye,i d一n't l一ve y一u”,末尾还画了个讽刺的小丑脸,一时间议论纷纷,肖恩却只笑着说爱人调皮,婚礼先取消,两人后来又交过数次手,白韫倒是心肠够狠,动起手来丝毫不留情,偏偏肖恩舍不得真的伤到他,以至于身上时常新伤叠旧疤,最狠的一次是子弹射入离心脏只差零点一毫米的位置,直接让他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整整两周。

    白韫本来以为这一世就是两个人斗来斗去,结果那人最后还是死在了他手上,而且还是肖恩自己亲手设计的,说是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让他牢牢记住自己,反正这颗心脏也是属于他的,早给晚给都一样,也是肖恩在自己怀里断气的时候白韫才知道,两人第一次见面其实压根不是在那家咖啡馆,而是更早之前,他越狱当天晚上在华盛顿广场跟一个穿灰蓝格子外套的青年擦身而过,顺手拿了对方钱包里面的钱,那人就是肖恩,身为军校的优秀毕业生,肖恩五感自然比常人要敏锐许多,几乎是在他刚得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可惜白韫反应速度太快,直接挤进了熙攘的人群,两个人远远对视一眼,黑发青年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那沓纸币,笑容嚣张又肆意,心跳霎时漏掉一拍,纠缠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经历过这么多世,白韫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心甘情愿死在他手上的更是不计其数,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所动容才对,偏偏肖恩还真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那颗在自己手上仍旧砰砰跳动个不停的鲜活心脏,最让他觉得诧异的莫过于莲华竟然也知道肖恩的存在,虽然那家伙解释说是两个人双修的时候共享了记忆,但白韫始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莲华提起肖恩时的神色太过奇怪,按照那家伙的浓郁占有欲知道自己追过别的男人哪会是那种反应,可惜没等白韫纠结多久就被更剧烈的顶撞拖拽着堕入欲海,等想起来再要问的时候内里灵魂已经换成了瞿延墨,压根就不知道肖恩是谁。

    白灵虽然不大明白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不可能几个字却是听明白了,按理说自己不应该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偏偏心内的喜悦却怎么也压不住,连嘴角都开始上扬,出于私心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赫连哥哥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两个字被自觉咽下去,虽说妖魔界讲究阴阳调和,但男男结为修侣的也不在少数,只要互相之间有意性别自然不成问题,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被一个女人或者女妖将赫连哥哥据为己有,似乎男的还要更容易接受点。

    喜欢什么样的?当然是像莲华那样器大活好的,听见这话,白韫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出仙尊大人那张脸,以及某个不可言语的部位,修真界那一世虽说最后成功脱离了位面,但也差点被逮到,准确来说是多亏衣服救了自己一命,莲华早料到这家伙不可能会乖乖听话,但做也做过了,惩罚也惩罚完了,小孩儿的性情他也知道,吃软不吃硬,偏偏自己还疼他如珠似宝,就算抓到白韫在外面胡乱招惹桃花也舍不得对他动手,顶多是把人抱回来压在床上狠狠做上数回。

    这次白韫主动服软□□上也百般配合,加上知道两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纯粹是那叫什么阳的小师弟单相思,一门心思爱慕白韫这个做师兄的,莲华警惕心早就松了大半,醋意也散得差不多,压根没想到白韫会把界门放在浴池里,等反应过来不对劲伸出手去的时候只来得及抓住衣服一角,那句“不管你躲到哪里,只要被我找到了,一定把你操到射不出来为止”倒是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成功递到了白韫耳边,加上对方黑沉如墨隐约夹杂着猩红之色的眼神,弄得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心有余悸。

    开玩笑,仙尊大人向来说到做到,自己已经骗过他好几回,圣人也有底线,更何况这家伙早就成了标准的禽兽,用现代词汇来形容就是白切黑,外表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甚至还透出那么丝仙气,剖开胸膛看,那颗心脏黑得能滴出墨来,那句话后来也确实应验了,自己被本来以为是小白兔却突然间变成大灰狼的男神给压着狠狠做了十来次,到最后腰酸腿软不说,前面也射不出来任何东西,偏偏那家伙还在不知疲倦地耕耘,次次都撞入最深处,透明液体和白浊从两人相接处溢出

    白韫本来以为这一世那家伙肯定也会跟着自己过来,结果待了好几年也没感应到莲华的气息,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逗弄逗弄方生,不过这会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把玉灵果带回去,青芷,幺幺,包括白灵都以为他找玉灵果是想压制自己体内的寒气,但其实是为了姥姥,毕竟女人都是爱美的,就因为那双腿姥姥已经有几百年没化过人形,白韫既然占了赫连玉身体,自然也要帮他完成心愿,其中一个就是解了姥姥的心结。

    “如果没记错,灵儿离开万窟山已经有两年了吧,阿芷和幺幺倒是时常回去一趟,你却始终陪在我身边,跟你差不多同时间化形的宁宁和红魅都已经到了凝形期,这么看来似乎是我耽误了你修行,现在玉灵果也找到了,等过几日你便回万窟山好好修炼吧。”

    见对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白灵刚恢复些许血色的脸庞顿时又褪了个干净,嘴唇蠕动几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头轻应一声,“灵儿知道了,赫连哥哥务必万事小心。”知道她肯定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白韫露出个既无奈又宠溺的笑,揉了揉小姑娘披散下来的发,“好好的怎么又变成小花脸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家的傻兔子是个爱哭鬼。”

    白灵脑海里早就被面前这个人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念头填满了,本来想躲开对方的触碰偏偏私心里又舍不得,眼泪顿时更加汹涌,连睫毛都开始湿润,还硬撑着反驳道,“没有!我没哭,只c只是被烟熏的,何况赫连哥哥现在都要赶我走了,还关心我做什么?”最后那句话带着明显的控诉味道,小姑娘委屈巴巴绞着袖子,低头拿脚尖在地上乱点,红衣青年忍不住笑开,“难道灵儿是想一个人待在人间吗?”

    白灵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白韫索性又补充道,“我是说,过几日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我便和你一起回万窟山,唔!”最后那个字变成一声短促的闷哼,丹田处本来已经压制下去的寒气又开始疯狂地往四肢百骸蹿,白韫稍微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嘴唇又迅速变紫,脸色也苍白得可怕,透过半开的窗户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边那轮圆月。

    “赫连哥哥!”白灵惊叫一声,本来伸手想扶但看到对方蹙眉强忍痛苦的模样那只手又停在了半空中,不敢随便触碰白韫,生怕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灵光一闪,白灵立刻想起了石室里拿到的那枚玉灵果,眼底有希冀和期待的光芒闪现,“赫连哥哥,不是有玉灵果吗?玉灵果属阳,肯定可以把那股寒气驱散,你现在就吃吧,我到外面替你护法,一定不会让外人进来打扰的。”话音还未落便已经被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许的白韫打断,“我没事,玉灵果还有其他用处,不能浪费在这里。”白灵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没事,赫连哥哥,求你了,你听我一次赶紧把玉灵果吃了。”

    “好了,灵儿,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玉灵果的确属阳,但白韫敢肯定就算把这东西吃下去体内的封印也不一定能解,与其白白浪费了还不如留给姥姥,至少短腿是肯定能接上的,已经到喉咙口的腥甜血液被强行咽下去,红衣青年拂袖一扫,面前的水汽竟慢慢凝结成镜面,浮现出御花园的景象:

    这会已经安置了数张矮桌,上面琳琅满目摆满吃食,既有色泽艳丽的瓜果,也有模样精致的点心,每个大臣身前还放着壶佳酿,就连盛装的容器也做得十分细致,翠玉龙纹,从身子,五爪,胡须,再到嵌上去的那枚龙眼都鲜活至极,壶嘴微倾,隐约能看见里面金黄色的酒液

    表面上叫宫宴,但其实就是场变相的相亲宴和选妃会,比如现在,身穿便服的两个官员正站在太掖池旁边的白玉桥上攀谈,先开口的是个留着八字胡身材矮胖看起来很富态的中年男人。

    “令千金果然生得貌美如花,也不知道哪家公子有福气能娶到这么位大美人儿。”

    “谬赞了,我看令公子才是一表人才,听说昨儿个就已经进礼部供职了,真是后生可畏啊,我这把老骨头只怕撑不了多久就得退位让贤咯。”

    “瞧您这话说的,鸿儿年纪轻浅,很多事情都不懂,还需要您这个做长辈的多加提点才是,鸿儿,还不快过来见过你江伯父。”

    “水儿,躲什么?怎么突然开始害羞了,来之前不是总念叨着你鸿哥哥吗?江大人,依我看,咱们还是去别处走走,把相处的时间留给他们年轻一辈吧。”

    “对对对,鸿儿,照顾好你若水妹妹。”

    鹅黄裙裳的娇美女子微红着脸跟在年轻公子身后,两人显然郎有情妾有意,不过若水这名字倒有那么些耳熟,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似乎在皇兄的选妃名单上看到过,萧陵摇了摇头,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挤出去,他以往就不爱参加宫宴,这会心里有了牵挂的人自然更不想在这种无趣的事情上白白浪费时间,本来想用身体不适当借口开溜,结果皇帝迟迟不来,所有人也只能在这干耗着,面前突然遮下道阴影,萧陵勾起嘴角,疏离又不失礼貌地轻点了下头,“相国大人。”

    虽然知道对方素来就是这样的冷淡性子,颜致文还是被噎了一下,很快又调整过来,满脸堆笑道,“七王爷怎么还叫得这么生分?咱们很快就会是一家人了,用不着分这么清楚对吧?”见萧陵只顾着低头喝酒丝毫不理会他,男人嘴角僵了僵,眼底有尴尬和羞恼之色掠过,立刻又把藏在自己身后的颜琇莹拉出来,“莹儿,你不是有话想跟王爷说吗?”女子穿了身烟绿色凤尾裙,腰身纤细,用绸缎裁剪成大小规则的带子拖拽而下,裙摆绣着花鸟图纹,配以彩色流苏,加上精致妆容和眉心花铀,显然是有悉心打扮过一番。

    能称得上京城第一美人,颜绣莹自然有几分底子,这会盛装打扮更是压过了在场的大多数女人,只不过那双眼睛里却没有露出意想中的娇羞之色,反而紧抿着唇瓣,满腹心事的模样,等颜致文又沉声催促一声才福身行了个礼,“莹儿见过七王爷。”这副样子,萧陵哪还不知道对方早就心有所属,想到颜琇莹这会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谁,握着酒杯的右手顿时更加用力,澄黄的酒渍溅出来,在桌面上晕开大片印记,“本王突然有件事想请教相国大人。”颜致文心脏骤然紧缩,连呼吸都下意识漏掉一拍,紧张道,“谈不上请教,王爷但讲无妨。”

    “赫连玉,这名字相国大人应该很熟悉吧?”玄色衣袍的男人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沾了酒液慢慢描绘出一个玉字,因为低头的姿势只能看清他侧脸,鼻梁高挺,淡色薄唇微抿,颜致文心里暗叫不好,脸上却还强撑着笑意,“民间谣传而已,王爷千万当不得真,莹儿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可能说了点胡话。”萧陵冷笑一声,显然是不信的表情,“看来是我问错了人,颜小姐应该更了解赫连玉才对。”烟绿裙裳的美人儿抿了抿唇,先是看看颜致文,视线又移回到萧陵身上,摇头道,“莹儿并不认识什么赫连玉,王爷莫要再拿这种事情来打趣我了。”

    萧陵也不气馁,自顾自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大拇指拭去嘴角残留的酒液,动作利落又透出几分潇洒之意,惹得那头正透过水镜观察两人的白韫忍不住感叹一句,难怪这家伙外表冷冰冰的,既不会怜香惜玉也不解风情,还是有那么多千金小姐争着抢着想嫁给他,“如果我说我知道赫连玉现在在哪儿呢?”就算极力掩饰,颜琇莹眼底还是有一闪而过的惊喜之色,好在那几个字即将脱口而出时又被颜致文一声莹儿给压了下去,恢复成温婉模样。

    “相国大人还真是爱女如命啊。”这话显然含着深意,颜致文紧张地连咽了好几口唾沫,正想解释,萧陵的目光却突然落到跟在两人身边的小孩身上,五官不管单拎出来还是组合在一起看都让人移不开视线,尤其是那双冷淡凤眼,瞳孔漆黑,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深邃感,穿了件样式简单的白衣,年纪不大,偏偏把那身白色穿得极为好看,可想而知若是再长上那么几岁必定会在京城里掀起阵风云,想起白韫今日也穿的白衣,爱屋及乌,萧陵心情顿时好转几分,“小公子还未成年,颜大人就已经急着给他物色另一半了吗?”身上的压力霎时撤走大半,颜致文也松了口气,讪笑道,“这是我侄儿,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没看过皇宫里长什么样,所以我带他过来见见场面。”

    “赫连哥哥,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小孩,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那头,白灵也已经认出人来,有些奇怪地嘀咕一句,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露出戒备神色,“赫连哥哥,该不会是那道士故意挑着月圆之夜想对付你吧?”之前离渊输送过来的妖力突然起了作用,白韫这会只是体温低上几度,痛楚倒是减轻不少,听到这话只笑笑,“你说张禄山?”白灵点头,语气笃定,“那道士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白韫拍了拍小姑娘脑袋,“安没安好心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那点三脚猫本事我还不放在眼里,至于方生为什么会在这,想来是相国大人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又被我这只妖怪缠上,所以才找了帮手。”蓝衣服的清丽佳人立刻反驳道,“这叫什么帮手啊,上次如果不是赫连哥哥你有意放他们一马,才不会而且明明从头到尾都是颜琇莹在缠着你,怎么传出去就变成她才是那个无辜的人了,人类可真够虚伪,几天前还口口声声说只要是能跟赫连哥哥你在一起哪怕不要丞相千金的身份都可以,怎么现在连人都不敢认了,我看颜琇莹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灼热的视线停在身上,白灵抬头便对上双熟悉的眼睛,有些忐忑地喊了声赫连哥哥,暗骂自己怎么把心里话全都给说出来了,红衣青年勾起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没想到来一趟人间灵儿倒是学会不少的新鲜词汇,不过这件事也怪不到莹莹身上,只要一天顶着相国千金的身份那她就注定要嫁给萧陵。”白灵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萧陵不是喜欢幺幺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放在几天前,她还敢肯定地说萧陵一颗心都系在幺幺身上,至于现在,只怕自己又多了个情敌出来。

    水镜里像是电影快放,画面迅速闪过,最后定格在坐在主位穿着明黄衣袍的年轻帝王和他旁边精心妆扮过更显得妩媚动人的妃子身上,两人俱是容貌出色的,站在一起自然十分般配,柳菁菁虽然是最早入宫的那批,年纪已经双十,在后宫里可以算得上老人,但模样依旧姣好,桃红色裙装穿在她身上衬得皮肤愈发细腻白皙,跟缎子似的,在月光下泛着层莹光,一双美眸顾盼生辉,朱红的唇扬起个弧度,笑容灿烂夺目,比之颜琇莹这个京城第一美人也丝毫不逊色,难怪能稳坐宠妃的宝座了,似乎是说了些什么惹得龙颜大悦,帝王直接伸手把她抱入怀里,然后喂过去一颗葡萄,下面坐着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

    “皇兄,臣弟身体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换作以前,萧佑只怕二话不说就让对方先走了,但萧陵这是要去见谁他不用想都知道,胸口顿时闷得厉害,酸酸的,还有些涩,尤其是回想起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捏着葡萄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用力几分,表皮一下破裂,柳菁菁立刻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衣领溅上几滴暗紫色的汁液,显眼至极,偏偏她还不敢惊叫出声,只小心翼翼拉住对方袖子轻声唤了句陛下,萧佑回过神来,安抚性摸了摸她发鬓,“福顺,送柳妃回宫重新换套衣服。”那双黑眸里有霜花凝结,连声音也冷得让人心悸,柳菁菁嘴唇蠕动几下,最后还是没问出口,毕竟圣意不能妄加揣测,那抹桃红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处,一时间静得可怕,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变成出气筒。

    “我记得陵弟你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萧佑招了招手,示意宫女替他把酒杯斟满,声音倒是平平淡淡的,到话里显然含着针对意味,就差直说他是在故意找借口开溜了,萧陵本能地觉得皇兄有些反常,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说之前在亭子里赫连下了他面子,但皇兄也不像是那种肚量狭窄的人,没理由为了这么件小事记恨这么久还故意拆自己台吧?萧陵抿了抿唇,正想开口,坐在上位的那人又突然举起酒杯,嘴角笑意明显,“何况今日相国和颜小姐都在这儿,你理应好好陪陪你未来的王妃和岳父大人,来,颜大人,我敬你一杯,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萧陵脸色骤变,直接从桌案后面跨出来,“皇兄,你明明答应过我取消”后面的话被打断,“这是太后她老人家亲自定下来的婚事,你难道想让朕和你都做个不孝之人吗?”硕大的一顶帽子扣到头上,萧陵脸色青白交加,本来想质问又找不到立场,自己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不应该麻烦皇兄,何况萧陵也帮过他不少回,就连说服皇祖母让出身青楼的幺幺做侧妃都是萧陵的功劳,最后只能忿忿踢翻自己面前的那盆花,萧佑一直等他发泄完才开口,“好了,先坐回去,你身上流着萧家的血脉,别让大臣们看了笑话。”两兄弟突然闹这么一出弄得众人心内更加惴惴不安,唯一高兴的大概就只剩颜致文,毕竟有了萧佑这句话可以说自家女儿嫁过去完全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事。

    凝成镜面的水珠一点点化作雾气,最后一滴落在白韫指尖,然后又变成透明蝴蝶振翅飞走,心知萧佑是因为自己才会突然改口承认婚约,白韫眼底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动容之色,只讽刺地挑眉,“我果然不喜欢皇帝。”虽然只碰过两三个女人,但萧佑身上的气息已经浑浊了,光是这点就足够白韫把他从备选名单里面彻底刨除掉。

    白灵倒是不知道白韫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反正对她来说,只要是赫连哥哥讨厌的东西或者人自己也绝不可能喜欢,索性点了点小脑瓜,附和道,“他长得还没墨沉好看,的确配不上赫连哥哥。”完全的迷妹架势让红衣公子忍不住笑开,眼角那粒泪痣活了一般,坐在他对面的白灵眸光愈发痴迷,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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