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兄及旁边的修士看得张大了嘴,这女娃娃还真下得了手。阁楼上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却不自知让自己眉目间反而添了几分媚色,吐出一句话:“不知羞耻。”
虎鹫最要命的地方被婴亦谷刺伤,暴怒到无以复加。麻痹液生效还需段时间,虎鹫狂暴之下羽翼狂扇,四周卷起一片沙尘。婴亦谷离得最近,吃了满脸尘土,只得用手去挡住眼睛。
叶师兄却发现了异样,只见虎鹫翅膀羽毛根根竖起,尖端泛出冷光。
“不好,它要放出羽刺,快躲开!”叶师兄大喊,这羽刺一只虎鹫一年内只能使用一次,万不得已是不会使出这一招,这小丫头下手真狠,居然把妖兽的命根给毁了,它能不跟你玉石俱焚吗。
而羽刺的原理是将羽毛硬化成铁般坚硬,再用力四射开来。而射出羽毛后,虎鹫的翅膀也相当于报废了,得至少一年的时间才能再长出新的来。
话未说完,那羽刺就如同离弦的利箭,闪着黑色的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周扫射。
婴亦谷被沙迷住了眼,分辨不清方向,离得又近,等她反应过来想跑时也已来不及。无数根化作钢针般的羽毛朝她身上飞射过来,眼看着她就要被射成一个筛子,婴亦谷心内大悔早知刚才逃跑要紧,撒什么气,现在连命都要没了。
电光火石间,空中却刹那由远而近飞来一张一人高的古铜色盾牌挡在婴亦谷面前,无数坚硬的羽刺竟被它全部拦住,发出铛铛铛的声响。
好厉害的法器,居然可以挡住虎鹫的羽刺。
婴亦谷望着眼前救了自己一命的盾牌,赞叹不已,早忘了刚才自己差点死掉。难道是那几个宴山亭的弟子救了我一命?她扭头往那几个修士看去,却发现姓叶的修士正想着法儿对付麻痹液开始起作用的虎鹫,其他几个闲着的都一致地抬头望向她的身后。婴亦谷疑惑地转过头,赫然看到一个好生眼熟的灰衣男修,驾着把巨大的飞梭飞了过来。
左棠?!
婴亦谷一愣,没想到在这还能碰上云舒院的讲师,虽然她与左棠并无交情,但这段日子常常有选修他的炼气新说,两人也打了个眼熟。
阁楼上的黑衣人十分不爽,哪来的蝼蚁,尽坏他好事。
左棠飞到婴亦谷身边,手一挥,那挡在婴亦谷面前的盾牌转瞬缩小成手掌般大小,直接飞入了左棠的乾坤袋,另一只空着的手一抬,一条五彩绳子自他袖中飞出,轻轻松松就将地上还挣扎个不停的虎鹫捆了个严严实实。
叶师兄还苦苦斗着这头虎鹫,没想到被人一条捆仙绳就搞定了,他这才抬头认真望了眼那男修,让他惊讶的是,这个男修还未筑基,竟然可以御器飞行,而且方才那个能抵御三阶羽刺的盾牌,是一件上品法器,那条捆住虎鹫的绳子,更是一条下品法宝。
“多谢左前辈相救。”婴亦谷倒立马狗腿地对左棠言谢,却不想左棠看也不看她,冷着一张脸跳下飞梭,直接走向叶师兄:“你们的领队呢?”
叶师兄看此人虽然没有筑基,但实力却不容小觑,不敢怠慢赶紧回道:“多谢这位道友相助,我们的领队师叔有事先行一步,却不想途中发生变故,还好有道友的法宝将此畜生绑住了,还得烦请道友再稍候一会,借用下你的法宝。我们已经发了传讯符,想必师叔很快就能到了,届时必有重谢。”
“呵呵,左师弟,好久不见!”叶师兄话刚说完,左棠还未开口,空中就遥遥传来一道慵懒的男音。
婴亦谷循声望去,只见西方天边御剑飞来一个白衣男修,行得近了,才看清他面白无须,竖了个似金似铁的发冠,鬓边缀着浅黄流苏,年约三十岁上下,五官还算俊朗,眉眼间看上去却有些萎靡不振,婴亦谷后来大了些才明白过来,原来这种是纵欲过度的痕迹。
这白衣男修一落地,就自我感觉良好地撩了下头发。他身边的一干宴山亭弟子马上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个不停:“马师叔,马师叔,你可来啦!方才可险了!”
这马师叔便是先前在城门口,为了千娇楼的姑娘不管其他弟子的执行队长马明远。
马明远没理宴山亭的弟子,还白了一眼叶姓弟子,这个叶夜,真是没用,带着这么一帮人,还看不住一头被打伤了的虎鹫。他刚到千娇楼跟玉翘姑娘温存没多久,就接到了这几个小崽子的传讯符。真是废物,这样的差事也办不好,害得他还没尽兴够就要赶过来给他们擦屁股。宴山亭门规严,他也是趁着这次出来执行任务来沾一次荤腥,就这样被搅了,他一路来的时候本已怒气冲冲,却没想远远就见到了老熟人,一腔怒火瞬间就憋了回去——呵,左棠。
马明远眉梢带笑地走到左棠面前:“左师弟,真是巧啊。”
叶夜及旁边的弟子听糊涂了:马师叔叫他师弟,怎么他们在宴山亭从未见过这个人?
左棠不着痕迹地退到婴亦谷身后,借她挡在两人中间,一脸漠然:“当不起,马前辈。”
夹在中间的婴亦谷:???
马明远毫不在意,依然笑意盎然:“师弟何须如此,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左师弟啊。”
“师叔,难道这位是——”叶夜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十岁就入了宴山亭,也算对宴山亭的往事知道一些,听着马师叔一直称呼这个炼气期男修为左师弟,他想起了六年前在门派中闹得沸沸扬扬,一位筑基期师叔为了一个女妖自废修为自愿离开门派,好像就是姓左,若就是眼前这位,那他为何炼气期就能御器飞行,也便在情理之中了。
马明远此时觉得这叶夜真是无比聒噪,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叠制掣符甩到叶夜身上,摆出一副正经师叔的做派:“废话怎么那么多,叫你押只妖兽都办不好,还不快去把那畜生给我装起来带走!”
叶夜一愣:怎么还成我的错了?明明是你自己精虫上脑,还没到门派就撒手不管,不然能闹这一出?他满肚子的腹诽,又不好直接顶撞本派师叔,只得憋着气带其他弟子善后去了。
左棠没理马明远,他见虎鹫没甚威胁了,手一招,把自己的缚灵锁召回,那五彩绳子落到他手腕上,转瞬变幻成一条细绳,牢牢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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