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由我不由天
向秋时果然是扑了一个空的。
他不由得苦笑，河边货栈的这些人对刘清清是真心相护的，每一个人对他的态度都跟从前不同了。
刘清清也不太想见他。她虽是下了决心不再跟他纠缠一处，但怎么也得让自己“沉淀”一下。
但她还是把向秋时来找她的事说了。刘顺脸一沉，“他们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怕是想着人财两得吧。”
张氏怼他一下，“你不是想好了么，那就不必理他。该如何自是如何。”
吃饭的时候刘顺跟张氏一派自然，全家还热烈地讨论了菠萝咕老肉的味道北方人能不能接受。
酒娘跟单宝儿是极爱吃的，她们还爱极了锅包肉的味道。刘清清一高兴就说下次教她们做拔丝地瓜。
一家子吃货会部化身成没心眼子的样子，让刘清清极为开心。这才是家，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她在杂货铺门口毫无杂念地遇到了向秋时，“你来了！”她说起话来一派阳光仿佛没有过谁来伤害她。
向秋时细看着她的脸，一派自然，好像他们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事一般。
“我我来看看你。”他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刘清清的事。
“我以为你是来跑货的。快进来坐！”
沙姓小哥已经打开了门板，刘清清请向秋时进来坐。
胖小二还殷勤地给他上了茶。
只剩二人在后堂里坐了反倒让他说不出话来，真是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丰氏她自打嫁进向家便身子不好，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一开始说出口就不再怕了。
“我娘见她几年以来一直没有动静就想着给我纳妾。可是，不管哪一个都没留下孩子。”
听到这里刘清清挑眉，这不是巧合。这个丰喜娘怕是很有手段啊。
“原本我想着娶了她自应对她好些，哪想她”
刘清清可不想听他们夫妻之间的那些事。她举手打断了他的述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应该相互包容理解。他怕是同她有了误会，多在一起说说话就好了。”
她这样一说向秋时猛地抬头看她，他的瞳孔一缩完全明白了她的打算。
只听她说：“难得有咱们这样的情义，你同我说这些话我也是明白你的难处的。可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日子总要过下去，她能如此爱重你就是想跟你白头到老的。”
她没说她的事，她只给向秋时续了一杯茶，“前些天祁三来信说我在中都救他的事，闹得全中都都以为我是他没过门的娘子，现在可没有人再跟他提亲了。”
向秋时明白她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线了。
“怕是你也听说桃镇这里有关我的事了。传得有些邪乎，所以我就找人查了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你回去时跟那丰氏主说清楚，我刘清清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她放慢了语速显得要说的事十分郑重，“我感谢你在危难之时救我一命，今后若是有用得到我刘清清的自当竭力相报。只是我从未有过要跟她以姐妹相称的想法，也请她放下心来。”
向秋时听得这话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做这个决定应该是去过江南向家之后吧。
他明白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只是没明到她比自己想得还要明白。
向秋时一走刘清清的心也放了下来，没有前世失恋的痛苦，只有一种解脱，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席掌柜把向秋时嘱咐的货都出了库，还为他安排好了船，向秋时同他道别去了更北的地方收药材。
“他走了也好。我看是刘掌柜跟他说明白了。”田七郎抱着手臂跟席掌柜说。
“他自己家里闹成那样哪还有脸面同刘掌柜分说。”席掌柜可是上了年纪的人见过的事多了，向秋时同刘清清这事他也不是没见过。
“不能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他中那个正妻不是什么善类早晚得给他惹出大事来。”
要说打脸真的是向家更强。
金氏见丰氏没了动静本来想着让孙子把刘清清的亲事定下来，哪想得了向秋时的信人家刘清清只想着报恩不想以身相许。
金氏也知道自家这个孙媳妇闹得这一出是彻底伤了人家了，再加上从前害她大丫鬟的事老太太一怒连给向秋时纳进了三房妾室。
这三位不但没有一个是良家女子，更是从前在风月场所的红人，说出来的话能当刀子使。
金老太太把她们纳进来的时候就说了，她们若是生了儿子都放在她那里养着，若是她不在了就由吴氏教养跟向秋时的正妻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这几个也是知道自己进门的意义，所以对太婆婆金氏跟婆婆吴氏一向有礼、温顺见了丰氏就开始三个打她一个，一时间弄得丰氏灰头土脸十分丧气。
偏向秋时这个时候根本没在家，也不知道家里这些闹心的事所以丰氏在向家一下子就成了跌落在泥里的虫子翻不了身了。
祁三郎也知道向秋时去桃镇找刘清清的事，席掌柜特意来信跟他说向秋时来了。
而他的弟弟向秋辰则没受到此事的波及仍在任上做得好好的。
向秋时也借外出跑商的机会给他送去了些钱钞，向秋辰一向了解自家的大哥，“哥哥，难为你了！”
他的妻子也对这个大伯哥十分尊敬，就连换洗的衣服都是她帮着准备的。
自打孙母给大哥的妾室被丰氏弄得生了重病后大哥对大嫂就有了很深的意见。
“那个刘清清就是跟祁家三郎一起做坐便生意的？”向秋辰只对官场上的事上心，对于商家并不是那么注意。
向秋时点头，“依我看，她可比那个祁三郎有主意，则坐便这个东西也是她家里的陶窑出产的。”
“哦？”向秋辰有些没想到。全大夏各县都在争抢着要安装的公厕就是她带头兴起的，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啊。
他想劝向秋时再争取一下，这样的女子娶进家来可把向家推向中都的政治圈啊。
可一向明白他的向秋时却是摇了摇头，“不必再想了。她是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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