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豪奢之路 >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宝树有些哽咽的声音,在这个透着些凉意的清晨,让人感觉格外的心疼,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却经历了任何一个大人都无法承受的事。晋东有些不忍,微微张了张嘴,想让晋华别再追问。

    “既如此,又为何会背叛。”晋华瞟了眼晋东,示意他别说话,清冷的开口道。其实有时候,不追问并不是饶恕他人的最好方法,因为不追问后,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猜忌。

    “奴才并没有背叛小姐少爷,奴才奴才只是为了报恩为了报恩。”宝树说话的语气有些急切,带着些颤抖。

    “报恩?”晋华淡淡的开口,示意宝树说下去。

    “没错,小姐说的对,那个线人是我救的。”宝树将头低着更低了。

    “为什么?”有些愤怒有些不解——晋东的声音。其实在宝树开口之前,晋东都不相信宝树会背叛自己。

    “那年我刚满四岁,家乡徐侯镇发生了一场历经两年的百年难遇的大旱灾,百姓们颗粒无收,但是朝廷仍旧要求我们上交粮食朝廷将百姓的最后一点余粮强行征收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突发性的疫病,这场疫病死了很多人,直到朝廷派来的太医和民间组织的大夫赶来徐侯镇才得以止住我的爹和妹妹就是在这场疫病中死去的随后我和娘亲跟着逃亡的灾民一起,向着京临而来。”宝树在说起家人的时候有些停顿,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逃亡的时候我已经六岁了我和母亲两人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活,吃不上饭是常常的事有一天,我们跟随逃亡的队伍到了一片开满桔梗花的地方,桔梗花开得很美,空气里全是桔梗花的香气众人在哪里稍作休息,娘亲说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吃的野菜然后,然后等我们启程的时候,在桔梗花田里发现了娘亲的尸体她笑得那么好看。”宝树的声音在谈起自己娘亲时,就已经有些平缓了,可能觉得其实死亡没那么让人害怕吧!

    “然后呢?”晋华问。语气还是往常那般镇定,但是细看晋华的手就会看见,那双白皙纤长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在了一起。

    “然后,然后我就是一个人了,因为常常没饭吃,所以我变得越发瘦弱,因为瘦弱常常帮不上大家的忙,也就常常没有饭吃有一次,我被派出去找野味那天太阳很大那是一个很矮的小山,山上连稍微高大一点的树都没有,我找了很久都没看见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因为太久没吃东西,我实在支撑不住了,就昏倒了昏倒的时候,我想‘就这样去见爹娘和妹妹也不错’。”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宝树回忆起自己感觉自己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的感觉,突然觉得一阵后怕。

    “高学救了你。”晋华直接点明。算算高学在京临的待的时间,那一年正好是高学刚到京临的时间。为什么晋华不觉得是逃荒的人救了宝树?人性有时候在生命面前,其实没有那么伟大。

    “是,是他救了我,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不光救了我,还给了我一只野兔和一小袋干粮野兔是让我去应付逃荒的人的,以免他们抛弃我,而那一小袋粮食,我偷偷的藏着,在自己饿得受不了时,用来救自己的命”宝树缓缓的讲述一个残忍的故事。角落站着的惜时不忍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少爷埋伏抓他的时候,我刚好因为有事要找少爷,在少爷将人交给向大哥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了我知道我自己一定得救他。”最后一句话讲的肯定且真诚。

    “后来我一直在等着机会,直到小姐派少爷去查账,我推脱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有跟去我知道向大哥一般都在‘龙蛇街’,于是就一直埋伏在哪里直到看见逃跑出来的高学。”

    “你是怎么救了他的。”晋华问。声音有些冷漠。

    “我悄悄的尾随于他,他去了很多的地方,我也看见了跟着他的人,他们跟得很紧,我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救他直到他去到一家绸缎铺子虽然不知为何他要去绸缎铺子,我镇定的躲过跟踪的人,进到了铺子,可是他却不在。”宝树逐渐平静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他去哪里了?”晋华问,语气中带着些兴趣。

    “我进去后,就看到满满的整齐摆放的绸缎面料和一张小圆桌——好像是客人等候时用来休息的,一个有些矮胖矮胖的店铺老板上前问我买些什么,我为了等‘他’,就说自己要定做一件衣服,让他给我量量尺寸“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晋华问。如果高学直接从绸缎铺跑了,向大的人也就追不上他了,再说“高学”也不是个傻子。

    “大约半个时辰,‘他’出来了——从店铺后堂,奇怪的是店铺老板仿佛没有看见他般,‘他’在离开店铺之前,走到了小圆桌前,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到了杯水我故意碰到了他,然后重新为他倒了杯水我在水里掺了药。”宝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什么药。”

    “是一种叫‘玉清假死药’,这个药是我偶然从一个云国来的商人哪里得来的,此药无色无味,遇水即化,服下后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昏迷,出现假死的状态,一般的大夫或仵作都发现不了。”

    “这个叫‘玉清假死药’的药,你还有吗?”晋华道。

    “有在我的床头放着。”宝树有些急切的道。

    “此事我念你是为报恩且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从而酿成什么大祸,所以就不重罚你,但是你终究是做了错事。”晋华说到这里,停下来。

    “只要小姐少爷不赶我离开,无论什么惩罚奴才都接受。”宝树头磕在地上,急切的道。

    晋华看了眼晋东,沉思了几秒钟后道:“罚你扣半年的工钱,再去李管家那里领三十杖棍并且一人做完‘东院’所以的杂务直到晋东饶恕你。”

    “多谢小姐,奴才领命。”宝树对着晋华磕了一个响头,再转身向着晋东磕了一头,道:“多谢少爷,不弃之恩。”

    如此阳光明媚的清晨,却听了一个如此让人压抑的故事,到底“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一直是晋华不断追问的一个问题。

    “书房”

    一个身穿浅蓝色的右衽丝绣长袍的男子,正悠闲的斜靠在一张铺着粉色毛毯的椅子上,俊美无俦。男子身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空碗,从小碗里放着的小勺上沾着的几粒小米可以看出,这是和晋华刚才吃的小米粥同一锅出来的另一碗粥。

    “来了。”南柳望着推门而入的晋华,淡淡的开口道。随手放下自己手里的一本小册子——晋华的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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