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云神色复杂的看了秦牧一眼，精致如瓷的少年，命运也脆弱如瓷，因为身边有着虎视眈眈随时都要把这瓷器打破的人！
她低头盘算了一阵，似乎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吃亏的地方，又能挽救一条性命她必须得承认，她对秦牧总是有一份好感，和不愿拒绝，便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秦牧心头一喜，可想到这个承诺是对着秦飞发出来的，心里又百般不是滋味起来。
秦飞机灵地磕了几个响头，“我替我们大公子谢谢您啦！”
沈卿云摆了摆手，“你也别着急，我如今还小呢，变数亲事定下来，也得几年之后才能成亲”
秦牧忍不住她递了一把梯子，“也许不需要成亲。”
沈卿云更加放心了，不管怎么说，顶着一个二婚头的名义行走，总不会太自在，便微微笑了一下，“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秦牧心满意足，越发“虚弱”起来，秦飞眼珠子灵活的转动了一阵，一脸焦急地道：“沈姑娘，我们公子爷身子不适，您能不能找地方给他躺一躺缓一缓？”
沈卿云不假思索地道：“跟我来！”
领着主仆二人去了自己的书房，让紫荆把罗汉床上的床几挪走，自己亲自拿了枕头，让秦飞扶着秦牧躺下。
秦牧原本不是这样的打算！
不过既然秦飞给他制造了这样的机会，他便觉得，如此招数，以后多用一用也不错，便顺水推舟，闭着眼睛躺了下去。
紫荆又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交给秦飞，秦飞抖开给秦牧盖上，然后给紫荆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退出。
沈卿云见秦牧即便是躺着也是呼吸急促的，喉咙间隐约有“呼噜呼噜”的声音，便想去问问秦飞他是不是有痰症，也轻俏走了出去。
秦牧耳中听着房间里再也没人了，便睁开了一双湛然有光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就在枕边发现了一本书，拿起来一看却是《大陈政略纪要》，是一本法典，眼中便闪过一道深思。
沈卿云虽然极力表现得和普通的十一二岁的少女一样，但其实她远比同龄的少女要成熟，这也是秦牧不肯将她当做一个小女孩儿看待的原因。
普通的闺秀，谁会研究法典？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正是喜欢吟风弄月，伤感时对花落泪，欢喜时独坐轻笑么？
再看读过的地方，沈卿云还做了不少笔迹，蝇头小楷十分工整秀致。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的确是不能被长久关在闺阁之中。
可不管是程家还是沈家都不可能让她大展拳脚的。所以当世，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让她恣意青春？
秦牧想到这里，微微地笑了，把书合上，原样放回原处，合上眼睛，安稳闭目养神。
沈卿云来到外面直接找秦飞，因为她隐约感受到秦飞的心理，直到他是真心实意替秦牧着想的，便是偶尔有些不正常的波动，大概也与这个人本身的性格有关，她并没有充分注意。
秦飞听了沈卿云的问话，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秦牧时的情景，真情流露，十分伤感，“大公子幼年间病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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